舒老師,我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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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澄澄成功住進公司,小林的搬家公司白訂了,憤慨地瞪她,她沒空安撫,先爬進李箬衡辦公室睡了一覺。 同事在外面如火如荼,她在沙發(fā)上睡得連夢都沒做一個,半夜口干舌燥地睜眼,開了燈找水喝,腳踢到早上買衣服的袋子,她從里面拿出個小紙盒。 是霍止添進去的,里面是那個黑色皮質(zhì)項圈。 項圈。她想起自己昨晚這個時候在臨城的床上,霍止用領(lǐng)帶拎著她的脖子充當(dāng)項圈,強迫她抬起頭,她滿臉guntang,小聲叫“哥哥”、“寶貝”、“主人”,前言不搭后語,先求他輕一點,又求他重一點。 看到項圈,如見其人。 舒澄澄又躺回沙發(fā),接下去幾天都在公司住,偶爾晚上睡前玩手機,能在同行朋友圈里看到霍止的影子,他去了這個研討會,那個酒會,新簽了哪些項目,飛去曼谷看了破土動工的新文化中心。 如八卦所說,霍止的確很忙,忙得沒空叫東山項目組開會,也沒空追究她沒回家要不要賠違約金。見閻王和見霍止,她會選前者,霍止沒空見她,是不幸中的大幸。 前陣子的高強度運轉(zhuǎn)在熟悉的磁場里散了勁,舒澄澄仗著最近沒有正經(jīng)會要開,過起了暑假,每天晚上畫圖,白天睡覺,睡得醉生夢死,能一口氣睡到黃昏餓醒。 李箬衡不在,舒澄澄從他的零食殼子里找了個面包吃,啃著面包去茶水間,余光瞥見辦公室今天格外整齊干凈,工作氛圍也好得罕見,只有老劉和小林不合群,在電梯走廊邊聊天。 舒澄澄敲敲玻璃門,用聲響表達(dá)她有意見,“別人都卷起來了,就你倆搞特殊?!?/br> 舒澄澄眼睛都沒全睜開,還在這指手畫腳,不知道在拽什么,小林說:“舒老師,你睡了一天,算起來是缺勤,這事又怎么說?” 舒澄澄拐進茶水間,“我是二老板?!?/br> 老劉無奈地笑,“作威作福?!?/br> 小林要去跟供應(yīng)商談價格,老劉對后輩格外上心,舒澄澄泡好茶出來,他還在那千叮萬囑。 舒澄澄呵欠連連地回辦公區(qū)。安靜肅穆,沒人扎堆聊八卦,也沒人趴著睡覺,仿佛什么正經(jīng)公司,透著股怪異。 她連睡幾天沙發(fā),腰酸背痛,扶著腰溜達(dá)回工位,見黃岳在埋首工作,隨口問:“你們今天演什么?千秋接職場綜藝了?” 黃岳抬頭對她擠眉弄眼,還沒說話,舒澄澄順手拍了拍坐在她工位上的同事肩膀,“讓開,別占我座?!?/br> 黃岳倒抽一口涼氣,用目光示意她客氣點。 舒澄澄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下的那副肩膀。 黑西裝,筆挺肩線,連著修長的脖子和一張英俊白皙的臉。 原來是霍止占座,正在她的工位上翻書看,翻了七八本,看樣子已經(jīng)坐了有一陣子。難怪同事們裝模作樣,原來是給甲方演真人秀。 舒澄澄收回手,在衣服上擦擦手心。 霍止轉(zhuǎn)過椅子,正看見她擦手,沒說什么,抬腕看表,“舒老師,今天是工作日,你睡到下午五點。是因為前陣子出差很辛苦?” 出差辛不辛苦不知道,反正住酒店是很辛苦,辛苦到她一頓飯吃兩份生蠔。 舒澄澄臉皮再厚也不能當(dāng)著全公司跟他探討這事,憋著不能開黃腔,難受得灰頭土臉。她瞟了眼鏡子,發(fā)現(xiàn)自己儀容不整,而霍止臉上的傷好了,頭發(fā)也修剪過,從頭到腳透著潔凈昂貴,簡直是個ai,她站在霍止面前,活像討債的農(nóng)民工。 對視沉默半晌,她脫口而出:“你來干什么?” 她問得相當(dāng)無禮,帶著九分責(zé)難他不請自來擅自上樓的蠻橫,還有一分離家出走被家長抓到的慌張。 黃岳打圓場,“霍老師剛下飛機,家都沒回,就來等了你一下午,你好好說。” 霍止的行李箱還放在一旁,看樣子是挺辛苦,但舒澄澄最近做夢都夢到霍止壓著她的肚子擠櫻桃汁,還自發(fā)想象出新場景,比如她坐在李箬衡的出租車?yán)锉槐捡Y追,再比如霍止開欠條讓她賠錢,此刻看見活的霍止,難免有敵意。 她知道自己剛起床時說話像吃了炮仗,不由扶了扶額,“……我是說,你來千秋有什么事?” 這句話也沒友好到哪去。同事們演了一下午卷王,終于等到這場大熱鬧,個個抻長脖子看戲。 黃岳打算把霍止請進辦公室去,等舒澄澄洗個臉清醒清醒再說,霍止示意他別忙活,“就在這說。我只是有件小事想請舒老師幫忙?!?/br> 他拿著行李箱來,等會大概率是要回家,舒澄澄大概知道他要干嘛,吹著茶葉喝水,“怎么,不會是要我陪著去東山看現(xiàn)場吧?抱歉,我不順路?!?/br> 誰知霍止搖搖頭,抬手給她看手上的傷痕,“不,我前幾天出了點事故,畫不了圖,要辛苦舒老師幫我畫幾筆?!?/br> 舒澄澄也搖頭,“霍老師你工作室那么多青年才俊,不缺我一個長工吧。” 她喝完水,摸著凌亂的桌子,試圖清出一塊空地放杯子,霍止把兩迭材料摞起來騰出空地,接過杯子替她放下,“舒老師能畫的不是人人都行。而且工作室的人都上項目了,江城這邊事情多?!?/br> 說來說去,手傷也是她的鍋,項目多也是她的鍋。 兩口大鍋飛來,舒澄澄甩不清,干脆背下來,“要畫什么,發(fā)我郵箱吧?!?/br> 霍止拿著本書站起身,“好。這本借我看看?” 那是本古詩集,黃岳湊單買的,她用來墊鍵盤蓋泡面,偶爾筆不出水還在書里畫兩道,埋汰得很。 霍止從小說法語英語多過中文,也沒見過他有什么國學(xué)癖好,舒澄澄不想糾結(jié)問他要這種書干什么,“送你,不用還了?!?/br> 霍止點頭,“多謝,”他示意等在一邊的董秘書,“需要畫幾天,幫舒老師收拾東西去東仕?!?/br> 沒等舒澄澄反應(yīng),霍止卷起書,在她后腰上一頂,“走吧,司機等了很久?!?/br> 舒澄澄被推出辦公區(qū)、推進電梯,終于清醒過來,抓著電梯門不松手,“我讓你發(fā)郵箱!” 霍止手臂擋在她腰上,不由分說的力道,氣定神閑,“手疼,發(fā)不了?!?/br> 舒澄澄睡多了沙發(fā),腰酸得打不過,只能罵:“撕我衣服的時候沒見你——” —————— 周末快樂 明早加更揪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