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誠不我欺
“對了,這條項鏈我打算戴到下個月的宴會,我爸媽的朋友慶祝升職,請我們去?!背酪獍殉克偷介T口,她扭頭又想起這事,“不知道你那天有沒有空,我可以幫你要一張邀請函。” 縱然珠寶市場逐漸趨于成熟,在經濟的擴張下,用戶市場逐步擴大,高中低端產品依次劃分,可終究和古董字畫一樣是有錢人的玩物。有楚昕這款項鏈當活的代言人,如果忱意能夠進入那個社交圈,自然會接觸到許多具有穩(wěn)定購買能力的客戶。 圈子還真小,司懸的領帶夾應該也是打算送給這個人。 “謝謝你呀?!背酪獯饝?。 有她提醒,她才想起后續(xù)還沒顧得上和司懸溝通,領帶夾的制作比項鏈簡單,這幾天定下設計稿,兩周內一定能出成品,留給他一些準備時間。如果作為普通炮友,忱意不會在早上才分開,這么快就主動聯系司懸的,可她有職業(yè)素養(yǎng)。 公私分得清,何況他們本來就該分清。 所以回到工作臺上,忱意就把潤色好的設計稿發(fā)了過去,還有說好的袖扣。鑒于收禮人的年齡,在扣子的設計上,忱意還是選用了最基本的圓形,力求低調沉穩(wěn)之感。 十分鐘收到消息,她拿起來看。 “司懸”拍了拍你。 “我覺得可以。” “細節(jié)的部分你要不要再確認一下?”忱意問。她在設計時特意問了對方確切的晉升通知下達時間,以此為線索在設計里嵌入相關設計紋樣,但有時設計只管美,顧不上太多忌諱。他們這些人總是有諸多講究,稍有哪里不對就犯了沖,忱意可不想一片好心沾了晦氣。 就記得剛入職時有一回,她在客人的耳墜上穿了七朵花,交稿時對方說沒問題,快出成品了打電話過來,說她命里和“7”這個數字犯沖,能不能改?還好只是數字問題,加朵花不算費力,忱意又臨時聯系工廠換新圖,走了趟復雜的溝通流程。 司懸覺得她說得在理,過一會回答:“那我晚上給你答復?!?/br> “好的。”反正她24小時全年無休,什么時候發(fā)消息都能收到,對這個時間沒有提出異議。 正準備關掉手機,忱意看一眼司懸的拍拍,把他孤零零地晾在那好像有點不太禮貌,隨手拍了回去。 你拍了拍“司懸”。 臨下班前,忱意把還沒修改好的商業(yè)稿放到文件夾里,準備帶回家繼續(xù)。雖然交稿截止日期在下周五前,但誰知道后面組長還要出多少幺蛾子,比奇葩客戶還難搞定,還是多畫畫吧。 老板從樓上下來,路過設計部,對忱意招手。 她跑出去:“怎么了嗎?” “你這天有空嗎?”老板遞給她一張邀請函,打開,上面寫著某某人晉升宴,指尖點著文中所寫日期。 忱意笑出來,他們果然是一個世界的人。只是老板看起來更重要些,楚昕和司懸這邊才收到確切時間,她連邀請函都已經到手:“有的,剛剛客戶也說想要我去來著。” “楚昕吧?”老板也笑了,“剛剛聽說她過來了。” 楚昕和老板都是長袖善舞的角色,哪怕忙起工作碰不上面,既然到她的地盤,楚昕怎么都會與她提一嘴的。不過楚昕帶忱意去,是作為朋友的幫扶,老板特意只叫她一人,讓忱意有點摸不著頭腦。她不是工作室里最有名望的設計師,和老板的私交也不算親密,連手機號都沒有。 “邀請人按年齡算也算我叔叔。”老板說,“她女兒是圈子里有名的收藏家,珠寶啊包啊,放了好幾屋子?!?/br> 對于有錢人家的收納方式,忱意有所了解,都是論屋數的。她的老板就曾因衣帽間不夠裝,專門買了套房放換季的衣服。忱意剛聽到這種故事時,除了咋舌只有咋舌。 “所以這次帶你一起呢,不是單純去蹭吃蹭喝,還得發(fā)展一下業(yè)務。”老板說。 本來她也不打算找忱意,不過這幾天了解了一下設計部的工作情況,看到司懸和楚昕分別為了同樣的場合找忱意做了首飾,有這個話題可以聊,比起在工作室找別人更自然些,是讓她趕上了。 忱意心道大師誠不我欺,機緣終于顯化。這事幫忙談成,換組不是唾手可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