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重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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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吃了?”江風禾動作停下,問道,“你什么時候停的?” “上周,總忘了吃,還不如停了?!苯ふf,她偏過頭,身體往后退了退,“本來療程也結(jié)束了,我問過了,醫(yī)生說不吃也行?!?/br> “那那天?”江風禾問,他指那天在他“新家”里,他們起了沖突的一次。 “安全期,而且應該也有藥效?!苯ふf。 應該? 江風禾直起身,他兩手一迭,折著手里皮帶,“啪”得一聲扔在沙發(fā)上。 “馮嘯也知道?”他聲音又起來,這還是他來之后,第一次跟她正面談論起這個人。在今天前,馮嘯這兩個字,她就沒從他嘴巴里聽到過。 “你夠了。”江瑾瑜面露不悅。 她沒懂江風禾跟她在這怎么還擺譜了,之前他又不是沒跟她在安全期做過。 這回兩人是真沒了一點興趣,一絲絲都不剩。 江風禾神色緊繃,他冷眼看著她,那視線落她身上,把她看得脊背發(fā)涼。 狗男人,都一個樣。 他又有什么資格跟她在這生氣呢。 江風禾遲遲不說話,江瑾瑜就坐在那,她腳踩著沙發(fā),兩只手抓在一起,圍攏的胳膊將小腿環(huán)住,一個自我防御的姿勢。 他問她把他當什么了。 能當什么,他倆不都一直都是這個關(guān)系。 兄妹不像兄妹,炮友不像炮友。 她剛把跟馮嘯的那些理清楚,現(xiàn)在該輪到她跟江風禾了? 她心思沉沉,被江風禾這么看著,像是她做錯了什么。 可就算是錯,她也不是那個起因,也不是那個源頭。 “你......” 江瑾瑜開口,她剛出聲,就跟江風禾的聲音撞到了一塊。 他發(fā)絲凌亂,因剛剛那一折騰,上身的襯衫也半開著,任憑他再嚴肅,也不是個正經(jīng)樣子。 她看了眼他,說:“你還想問什么?趁現(xiàn)在全問完好了?!?/br> 江風禾站在她身前,江瑾瑜一臉倔強, 好似把他也當成了個外人。 他看著她這模樣心里就不舒服,可又不得不接受。 他腦袋又疼起來,夜深了,鬧成這樣,還不如剛渾然不知地做了,無論怎么,至少能睡個好覺。 可他就是眼里揉不得這沙子。 他知道要她吃點苦頭才好,可知道她要吃苦頭了,他心里又覺得舍不得。 他就是自私自利,雙重標準,要她“長記性”的特權(quán)只能他有。 江風禾不說話,江瑾瑜說了。她接過剛剛江風禾問她的話,反問他道:“你想我把你當什么?我能把你當什么?你問問你自己答的出來嗎?” 她問題一連串的拋出來,他跟江瑾瑜之間從來沒過這樣的對話。 他剛剛問出的那句當然是出自真心,是在被江瑾瑜當成個“物品”之后下的真情流露。 可他沒想她回答,更沒想過她能不能回答。 現(xiàn)在,江瑾瑜直接把問題挑明了,以往,在這樣的情況下,接下來的談話都會被性代替,那是他們之間默認的方式,也是格外簡單直接的方式。可現(xiàn)在,這種粗暴又低階的法子顯然是行不通了,也遠遠是不夠用了。 江風禾轉(zhuǎn)身,他想去拿煙,可剛轉(zhuǎn)過,身體又頓住。 他回過頭,又看向在沙發(fā)上抱成一團的江瑾瑜。他突然意識到,每一次,他們都是這么錯過的。 在彼此的冷言冷語中,在發(fā)泄般的暴力性愛中。她雖還在他身邊,只手可見的距離,可心卻被一次又一次的推遠。就連那原本明確的感情也變得模糊,喜不喜歡,愛不愛,都不知道了。 他深吸了口氣,開口:“江瑾瑜?!?/br> 她抬頭看他,從他的眼神里,她似乎讀出來他即將要說出什么。她瞬間顯得慌亂,立刻將他打斷:“算了,別說,我不想知道?!?/br> “不想知道?”江風禾上前,他拖著她腳踝,要她人一下子后仰。他人壓上,手臂撐在她腦袋兩側(cè),要她無處逃脫,“我怎么想的,你不知道?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誰呢?” 江瑾瑜咬住嘴唇,把頭扭到了一邊。 “你心里邁不過去,你想看外面的世界,想看外面的人,我攔著你了?你是我meimei,可我更想能光明正大的牽你的手,你給過我機會嗎?你問我還想問什么,我問你,一個交友軟件上的人都能當你男朋友,隨便個人都能進你的眼,怎么我就不能?” 那些她剛想制止的話,那些她還沒有準備好去聽的話,現(xiàn)在一字一句的都灌進她耳朵里,擲地有聲。 江瑾瑜眼睛發(fā)酸,脹痛得厲害。 她想得沒錯,她剛處理完自己跟馮嘯的,現(xiàn)在輪到江風禾了。 好啊,一起好了。全處理干凈,還她一個清凈。 她吸了吸鼻子,腦子里已經(jīng)被這來回的情緒攪的糊涂。她薄唇張開,言語刻?。骸皠e往自己臉上貼金,說那么深情做什么,你就是把我當個便宜炮友?!彼掝D住,直視他,“還、不、用、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