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風(fēng)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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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向強(qiáng),老娘要和你離婚!” …… 下過雨后的夜晚很涼,于瑾身上還潮濕著,風(fēng)從打開的窗戶里灌進(jìn)來。 打在他身上。 樓道的聲控?zé)粼缫寻迪拢哪橂[在暗處,不辨情緒。 一墻之隔,里面吵的不可開交。 于瑾伸手探入長褲的口袋,拿出一個壓扁了的煙盒子,是剛剛季同塞他口袋里的。 他從里面抽出一根煙,擰了擰,煙身都已經(jīng)濕透了。 于瑾把煙甩掉。 啪嗒一聲,有東西掉在了臺階上。 他隨意撿起,摸著形狀。 ——是白天發(fā)剩的薄荷糖。 薄荷糖的味道很濃,特別的涼。 他舌頭舔過,輕輕一呵氣,整個喉管都是涼的。 也不知道這種糖,女孩子能不能吃? 這個想法剛剛冒出,于瑾自己也是一愣。 他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這。 腦海里閃過白日的一個片段,舉在他面前的一雙粉嫩的小手。 那么小, 他單手一把糖她得用雙手捧著才能接的住。 太嬌了。 也許老天是公平的吧,那樣嬌的女孩子,得捧著護(hù)著才能健康長大。 而他這樣的人,命太硬。 受點磨難也沒什么。 他也無所謂。 于瑾對什么都不在意、沒心沒肺的,日子過一天是一天。他也好像很難對什么事情有過于激烈的心情起伏。 就像現(xiàn)在,一墻之隔,里面的女人一口一個拖油瓶的罵著。 但是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只是覺得有點吵。 于瑾合眼靠著墻,他困得緊。 心想再給十分鐘時間,吵不完。 他馬上起身踹門。 第四章 你眼睛真瞎??! 兩人的爭吵卻是沒有超過十分鐘,于向強(qiáng)酒勁上頭,很快昏死過去。 于瑾推開門時,房間地上一片狼藉。 碗碟碎在地上,酒瓶子?xùn)|倒西歪的。 劉佩低著頭在掃地,聽見聲響,她回頭看了一眼,什么話也沒有,臉色很是不好。 于瑾倒是毫不在意,這么多年都習(xí)慣了。 從小時候住進(jìn)來起,就沒受過什么待見。 他自顧自倒了杯水喝,斜眼看見于向強(qiáng)四腳朝天躺在沙發(fā)上打鼾。 □□十年代的老小區(qū),房子沒經(jīng)過裝修,差不多70平的面積,卻是隔成了三個房間。 客廳里一臺老式大屁股電視,柜子涂著暗紅色的漆,角落里堆著各種東西,空間狹窄擠得慌。 于向強(qiáng)龐大的身軀斜躺在沙發(fā)上,灰色的衣服往上掀,單手搭在啤酒肚上,整個肚臍都露在外面。 于瑾冷眼瞧著,小指挑起椅子上一塊布。 往他身上一甩。 踢開門進(jìn)了房間,那塊布卻是準(zhǔn)確的丟在他肚子上,正好遮住啤酒肚上的肚臍眼。 - 于瑾是被一通電話叫醒的,他扯了床頭燈,倦意十足的撈過手機(jī)。 不過凌晨三點半,外面的天還是黑沉沉的。 “于瑾于瑾于瑾!” 付與從的聲音從手機(jī)里飄出來。 他連喊了三遍他的名字,尾音上揚(yáng),精氣神足的很,好像中了什么大彩一樣,抑不住的興奮。 “說?!?/br> 相比于他,于瑾眼皮惺忪耷拉著,從困倦中被吵醒,神都沒回幾分。 他懶洋洋把枕頭斜起靠著,一頭黑發(fā)亂糟糟的,仔細(xì)看膚色還有些蒼白。 “靠,你猜昨天一個晚上,我們賺了多少嗎?” 付與從抑制不住的高興,聽筒那邊還有風(fēng)聲,偶爾傳來幾聲少年的笑聲。 于瑾困的很,眉頭擰著,很燥,此時多說一個字都懶得。 但是付與從也不是真想讓他猜,自己一個人疊疊不休講著話。 “一個晚上流水過了六位數(shù),六位數(shù)!好家伙,a市有錢人是真多,這酒水就和不要錢一樣,你都不知道……” 手機(jī)被于瑾擱在床頭柜上,他叨叨了很久,到后來他那點困意也真是被他給徹底抹滅。 聽完他算賬,按照和老于之前的約定,一個晚上每人居然也賺到了接近五位數(shù)。 也難怪付與從打了雞血。 掛了電話,于瑾翻身下了床,隨意拿了件短袖和長褲,拉開房間門打算去洗個澡。 鼾聲雷動,狹窄客廳的窗簾打開著,天悶悶亮。 沙發(fā)上,于向強(qiáng)還保持著和昨天差不多的睡姿,靠在沙發(fā)上。 看來昨天和劉佩吵的的確兇,劉佩沒管他,也沒給他拖回房間。 于瑾腳步不停,從衛(wèi)生間洗完澡,他一身黑漆漆的打扮,隨意撈了塊布把頭發(fā)擦了個半干,也沒吹。 拿了手機(jī)出家門。 - 一夜“發(fā)財”,腎上腺素澎湃,付與從他們睡不著了,出了店就往燒烤攤跑。 于瑾來的慢悠悠,看桌上的竹簽子,幾人已經(jīng)是吃過一輪了。 “呦嘿,小瑾爺來了!” 季同站起身,喊了一句,手里還拿著一串雞翅。 付與從推了推旁邊人,讓開一個空位。 于瑾就拿著一個手機(jī),提了把椅子,斜靠著。 他就好像個聽客,這些人開始和他吹牛逼。 “今天來了個大塊頭,真是人不可貌相,8888的酒一上就是十瓶,鬧呢?老于都給嚇懵了?!?/br> “你那算啥,我聽說有兩人斗酒,喝上頭了,砸了好幾瓶上萬的酒?!?/br> “老于含淚凈賺六位數(shù),哈哈哈……” 于瑾把手機(jī)收起來,拿起一瓶啤酒磕在桌子上,蓋子以一個完美的弧度飄到地上。 他喝了一口,問季同,“生意這么好,酒吧這么早歇業(yè)?” 付與從一拍大腿,“沒,還開著呢?!?/br> 于瑾看向季同,嘴角一勾,“這是,被趕出來了?” “什么叫被趕出來,老于店都沒讓我們進(jìn)?!?/br> 其實他們幾個也沒進(jìn)去,終歸是在外面發(fā)發(fā)單子。 后面人爆棚后他們這些人也沒什么事了,就是很激動,賴在門口偷偷外里看。 酒吧里都有服務(wù)員,老于也不需要他們幫忙。 后來他們就溜到了燒烤店。 “我給你們看好東西?!备杜c從點開手機(jī)遞給于瑾。 手機(jī)里是一段視頻,地點很明顯就是在酒吧。 彩色的霓虹燈下,酒吧里音樂震顫。 一個蹦床上,一堆人擠著,勾肩掐腰隨著音樂蹦迪。 里面的女生穿著暴露,化著煙熏妝,小背心下露出一大截腰肢,牛仔短褲短到褲根,白花花一片。 她們玩的浪,隨著音樂蹦,被人碰了碰也不在意,笑的很歡。 其間還有人抱著抱著就在人群里接起了吻。 付與從咽了咽口水,一巴掌拍于瑾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