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風(fēng)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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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瑾睡的昏沉,中途他似是睜開了眼。見還沒有到站,又閉眼繼續(xù)淺眠。 他個子高,姿勢極其變扭,最后無意識的往下靠,然后猛然間回神。 陶昉見他睡的不舒服,輕輕將他晃醒。 于瑾眼神有些空洞。 陶昉鮮少見他這副樣子,沒忍住笑,她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胳膊。 “要不要靠靠?” 于瑾只是頓了幾秒,眼神回了絲清明。 他打了個懶洋洋的哈欠,陶昉聽到他說,“太矮了,靠不了啊。” 她氣急,不想靠算了。 哼,她還不想受這個累呢。 陶昉扭頭不再理她,食指在玻璃窗上迅速畫了只豬。 猛然間肩膀一沉,她手一頓偏頭。 一個毛茸茸的腦袋耷拉在她肩膀上。 “不是說不想靠嗎?” 陶昉想推她,胳膊卻被抱住,她動作一頓。 他聲音低悶而含糊。 “別鬧,讓我靠會兒,真撐不住了?!?/br> — 時間像車輪,有條不紊的日子過的總是別樣的快。 考完試后,下學(xué)期終于迎來了五一假期。 付與從在群里發(fā)了個投票,幾人打算出去好好玩一趟。 最終經(jīng)過大家商量,地點定在a市一處古鎮(zhèn)。 “就咱幾個男生去有什么意思,你們也叫幾個女同學(xué)啊?!?/br> “這不簡單,咱哥們多受歡迎啊,就怕人都搶著來,得限額啊?!?/br> “付與從要點臉,人要來也是沖著于瑾和方準(zhǔn),有你什么事兒?” “田鵬你丫的沒點出息,我怎么就不要臉了?” “嘿嘿就是,田鵬你忘了人付與從也被一學(xué)妹追過的好不?” “嗤,就這都猴年馬月的事了,能讓他吹牛逼到現(xiàn)在?” “那你小看他了,人怕是能吹一輩子,巔峰了?!?/br> “盧俊你閉嘴?!?/br> 付與從懶洋洋打完字,偏頭看正在低頭寫代碼的于瑾,笑瞇瞇回他們。 “反正人于瑾怕是被釣住了,我看著就差捅窗戶紙了。” “艸,還沒要到名分呢?” “說來你可能不行,他慫的一逼?!?/br> 好不容易有一次假期,本來陶昉也收到了付與從的邀請。 但可惜的是,丁蓁從國外回來了,還帶了一位意大利的小提琴大師艾倫。 艾倫在中國只有三天行程,當(dāng)紅的歌手雇傭他在一檔比賽節(jié)目里伴奏。 陶昉之前彈的曲子里,有幾首就是出自他的專輯。 因為機會難得,她就不能和于瑾他們一起玩了。 這次陸思煒邀請了鄧曦,鄧曦走的時候還給陶昉打電話,說是一定偷偷替她監(jiān)視某人。 艾倫的確是一個儒雅的藝術(shù)家,丁蓁帶著陶昉去了他下榻的酒店,陶昉演奏了他的曲子,艾倫對此贊不絕口,還表示如果陶昉能在意大利上大學(xué)的話,可以引薦她給自己的恩師。 一天的行程結(jié)束,陶昉回到家洗漱。 她和鄧曦的聊天記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br> 鄧曦不愧是一個滿分的間諜,說替她監(jiān)視結(jié)果還真的事無巨細什么都發(fā)給她。 于瑾做了什么說了什么,哪個女孩子找他聊天,簡直堪比會議記錄員。 陶昉看消息的速度很快,看到一條消息時停了下來。 “靠,昉昉你知道嗎?江襄那個跟屁蟲也來了,真的煩。” …… “我怎么感覺,她對于瑾有意思呢,她今天一個勁兒的找于瑾聊天,你說她這人有病吧,真模仿你模仿的不惜當(dāng)三啊?” 說不上來,她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 陶昉沒有想到江襄也會跟去,如果知道她也去的話,她…… 陶昉給于瑾發(fā)消息,起初他沒回,過了一會兒,于瑾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對面有些嘈雜,還有攤販叫賣的聲音。 “喂,于瑾?” “嗯。”他聲音很輕,“回家了?” “剛剛回?!碧諘P應(yīng)聲道,“今天去看了艾倫老師的演奏?!?/br> “很開心?” “嗯?!彼c點頭。 她聽他仿佛換了個地方,嘈雜的聲音淺下來。 “你們還在外面玩呢?”她問。 “嗯,剛吃完飯?!?/br> “現(xiàn)在在外面逛?” “算吧?!庇阼獞?yīng)了聲,然后他的聽筒里傳來付與從的聲音。 “靠于瑾,輪到你了,還紋不紋啊?” 陶昉一怔,不解的問他,“剛剛是付與從嗎?” “嗯?!?/br> “你們在干什么?。俊?/br> “紋身?!彼鸬睦洹?/br> 陶昉心下卻是一顫,“你們?nèi)ゼy身?” “嗯,田鵬提的。” 他話剛落,幾個男生交談的聲音順著聽筒落了過來。 “還真有點疼,你看我這個好看不?” “就那樣啊,你要是紋屁股上老子就服你。” “你當(dāng)我蠢?盧俊你紋屁股上老子喊你爸爸都成?!?/br> 他們鬧的很,于瑾把手機往后掩了掩。 等了很久沒見陶昉出聲。 他微皺了下眉,道,“他們有點吵。” “還在?” “嗯?!碧諘P應(yīng)聲。 “在不說話啊?”他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挑紋身師遞過來的花紋款式。 “于瑾,這個龍頭不錯啊,多帥氣啊。” “你以為他和你一樣土?我看這個符號不錯?!?/br> 他們還在討論,于瑾捏著手機,右手挪向畫著字符的本子。 他剛翻了兩頁,聽筒里傳來少女軟軟糯糯還略帶懇求的聲音。 “于瑾,你能不能……不要紋身啊?!?/br> …… 于瑾掀書頁的手停住。 付與從偏頭,就看見他單手抱胸懶洋洋的往椅背上靠。 眉眼上翹,他勾了勾唇。 問,“為什么?” 陶昉頓了頓,低聲喃喃道,“紋身很丑?!?/br> “那紋個不丑的?” “那萬一很丑怎么辦呢?” “洗掉?” “很疼的。” 于瑾唇間溢出一抹笑,食指點著膝蓋笑問,“昂,那怎么辦?” 陶昉沉默了一會兒,問他,“很想嗎?” 其實也不是,他倒是無所謂。 只不過兄弟幾個都干了,他圖個開心紋個圖案也沒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