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里的反派女配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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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伴讀后續(xù) 隨著程晏升官,程家又是門庭若市起來,但今日來的倒不是旁人,而是程時夫妻,這倆倒是稀客,這倒不是說兩邊沒有往來的意思。 因?yàn)槌虝r現(xiàn)在恩蔭了一個小官,他是慣于走馬章臺的,程晏呢,則是中了狀元就開始忙碌,做修撰的時候還好點(diǎn),后來輪值內(nèi)閣,現(xiàn)在又成了侍講,還時常要應(yīng)酬。一個人恨不得分成倆個人用,休沐都不怎么待在家里,妙娘生怕他太辛苦,每天還得想著法兒弄好吃的給他滋補(bǔ)。 正因?yàn)槿绱私患兩倭?況且皇甫氏的二兒子太小了,妙娘也要照看倦哥兒,往來少了很多。 這猛然見他們夫妻一齊上門,她還有些不習(xí)慣。 當(dāng)然,這夫妻倆來,妙娘也要先帶他們?nèi)ラL輩那里請安。 路上皇甫氏問道:“聽說倦哥兒要開蒙了?” 妙娘笑道:“是啊,挑西席就挑了半天,倒不是說要挑多有學(xué)識的,主要是我們倦哥兒調(diào)皮,得挑個能治得住他的才行?!?/br> 聞言,皇甫氏笑道:“這孩子哪里有真的坐的住的,還得嚴(yán)厲些才成,我家的哥兒還不是得壓著才肯學(xué),索性現(xiàn)在每日能寫十張大字了?!?/br> “呀,諾哥兒居然能寫字了,弟妹,還是你教的好。”妙娘稱贊道。 要知道程諾也不過才四歲多,未滿五歲,手沒有什么力氣,就開始練字了,可見功夫下的不可謂不深啊。 這就是皇甫氏得意的地方了,她夫君學(xué)識不出眾,但兒子還算是爭氣,小小年紀(jì)就知道用功。 程時此時卻插言道:“晏二嫂,你可千萬別夸,你這夸完了,諾哥兒回去,又該苦讀了?!?/br> 顯然程時是不贊同皇甫氏管教的這么嚴(yán)厲的,皇甫氏卻是瞪了程時一眼,才嘆了口氣:“咱們這些人能興則因?yàn)榭婆e,日后落敗怕也是在此處無建樹。我讓諾兒早早開蒙,多用功,又有什么不對?!?/br> 這話倒是很有道理,這年頭做富家翁也是要很有本事的,朝中無人,守著大筆錢財(cái),遲早被人搶光。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在程家,一代不出官,三代就泯然眾人矣。 就像她外祖父家,舅舅還有個舉人功名在身上呢,但幾位表哥們除了程晷都無甚功名,在嫡房中幾乎是沒什么存在感了。 皇甫氏的父親固然也為一時人杰,還封了國公,但他哥哥們卻不如父親多矣。 況且,日后即便要娘家扶持,也得你自己的兒子有出息才成啊,否則資源都是有限的,皇甫家自家子嗣都不少,憑什么扶持外人。 這兩邊都有道理,程時心疼兒子太辛苦,皇甫氏想讓兒子自立。妙娘就不在中間說什么了,反而在他們中間勸和:“弟妹,你是為了諾哥兒好,就如孟母一般,日后定能將諾哥兒培養(yǎng)的出眾。至于三弟,你心疼諾哥兒我知曉,但弟妹也不是不知輕重的人,這科舉文采重要,但若沒個好體格,就是有再大的才學(xué)也無用。所以,你們也不必相爭,都是為了孩子好嘛?!?/br> 這番話既肯定了倆人,在對方耳中都是覺得在敲打?qū)Ψ健?/br> 皇甫氏認(rèn)為妙娘覺得她管的好,讓程時一邊去。而程時則認(rèn)為妙娘是明著捧皇甫氏,暗地里也在敲打她,讓她不要對孩子太嚴(yán)厲。 一時二人倒是覺得妙娘和以前在大宅的樣子不同了,但都很信服。 很快,一行三人就到了羅氏處,羅氏正陪倦哥兒畫畫呢,當(dāng)然所謂的畫畫就是涂色,妙娘自己畫好一幅畫,按照簡筆畫畫好之后,讓倦哥兒沒事兒就對照涂著玩兒。 羅氏呢,也不是一般老太太,還識字讀書,因此還時常陪著倦哥兒寫寫畫畫,當(dāng)然,倦哥兒一撒嬌偷懶,老太太也就從了,讓他休息。 “給二伯母請安。”程時夫妻道。 羅氏見是他們,倒很高興:“你們來啦,快坐,倦哥兒叫人啊。這是你三叔和嬸娘?!?/br> 倦哥兒立馬就放下畫筆,拱手作揖:“給三叔嬸娘問安?!?/br> 皇甫氏笑道:“倦哥兒這規(guī)矩學(xué)的真好,想必也是二伯母您教的好。” 羅氏聽了也詫異,因?yàn)榛矢κ弦恢笔乔迩謇淅洌詭О翚?,在府里大家對她都頗有一種敬而遠(yuǎn)之的態(tài)度,比起她來,就更喜歡韓氏的恭順和敦厚。 現(xiàn)在皇甫氏這般會湊趣,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下意識的羅氏就看向妙娘,見妙娘微微搖頭,她就更覺得奇怪了。 但到了羅氏這個年紀(jì),有什么也不會表現(xiàn)在臉上。 不過不打緊,既然來了,肯定就會說出來的,妙娘照例吩咐下人上茶和點(diǎn)心,倦哥兒還是在幾案上作畫,有他娘坐在身邊,他高興的很,若非有外人在,他早猴在他娘身上了。 果然,拉了一會兒家常,皇甫氏還是道明來意,“我們聽說上回娘娘有派人想召倦哥兒做伴讀,倦哥兒年紀(jì)小,所以推辭了。” 這事兒當(dāng)然被羅氏視為遺憾,羅氏雖然疼倦哥兒,但是給未來太子做伴讀,等太子繼承皇位后,那就是未來太子心腹。卻因?yàn)槌剃谭蚱迋z舍不得,居然拒絕了,雖然程晏升了官,但是永嘉帝早有自己的心腹,怎么會重用程晏,還不如提前和元子把關(guān)系打好才最為明智。 但當(dāng)著皇甫氏的面,羅氏就道:“是有這么一件事情,你也知道倦哥兒自個兒還沒開蒙了,他年歲也太小了,進(jìn)宮萬一不知道什么忌諱反而不美?!?/br> “我們都說晏哥有林下之風(fēng),是真正的君子,這番富貴前程放在他面前,他卻以倦哥兒為重,可見,日后倦哥兒必為千里馬?!背虝r深諳皇甫氏不大會說話,所以自己前來說這番話。 “叔叔言重了,不過是因?yàn)榫敫鐑禾×T了。”妙娘慈愛的看著兒子。 卻又聽程時道:“倦哥兒聰明伶俐,也肯定像晏哥那般會讀書,嫂子倒是不必?fù)?dān)心,日后保不準(zhǔn)家里又出個狀元。我聽說咱們江寧老家,已經(jīng)有人為晏哥建了狀元坊呢?!?/br> 論做人,十個皇甫氏都比不上程時,此君雖然在男女一事上有些葷素不忌,但是在人際關(guān)系上卻高出眾人一截。 雖然不知道程時來意,但妙娘聽這話還是聽的很舒服的。 不過嘴上仍舊是謙虛了幾句。 卻聽程時笑道:“嫂子何必謙虛,這本就是我程家頂頂榮光之時,每每提起此事,我都臉上有光。想必也正因?yàn)榇耸?,娘娘才愿意讓狀元之子去做伴讀吧?!?/br> 妙娘心道,這不,就開始打探了,她有種預(yù)感可能是那日的風(fēng)箏起作用了,但是這件事情又不能說,故而只作迷茫狀:“我們也不知道呢,就是不知道,晏郎才覺得蹊蹺?!?/br> 程時雖然不敢盯著妙娘看,但見妙娘神色不似作偽,立馬岔開話題笑道:“罷了,不說這個了,晏哥既然還未回來,我去前頭等他。”又吩咐皇甫氏,“你就在這里陪伯母嫂子說話?!?/br> 不得不說,皇甫氏雖然是遺憾丈夫未能科舉中第,但現(xiàn)在也佩服他的手腕。 好在晚飯時,程晏提前回來了,程晏此時餓的大概能吃下一頭牛了,翰林院伙食很一般,且沒什么油水,他帶去的那些細(xì)點(diǎn)早就用完了,就是趕著回來用妙娘的手搟面的,卻不曾想程時他們來了。 “二爺,二奶奶說等您回來了就開席,今日正好三爺也過來了,讓你們兄弟二人好好喝幾杯呢?!?/br> 程晏這才松了一口氣,還是妙娘懂他。 以前程晏不怎么想吃東西,現(xiàn)在每天下衙回來都是餓到能吃下一頭牛的程度。 兄弟倆就沒什么隔閡了,程時本打算坐下來就說話喝酒,沒曾想,程晏是坐下來就開始筷子沒停過,一碗面條吸溜的干凈了,才對自己道:“怎么了?時弟。今兒來是何事?” 怕程時客套,程晏還道:“你就有話直說吧,咱們兄弟倆還用的著客套么?” 程時這才歉然道:“晏哥說的對,是我客套了。” 他很快便說明了來意:“晏哥不知道是否有門路?我有一位朋友,人品你盡管信得過,他正好有個兒子,今年七歲,是聰慧伶俐……” 程晏聽了,才到心底笑道,這意思就是說自己是不是哪兒有門路能引薦別人能有這個去做元子伴讀。本來他也沒什么門路,估摸著是妙娘的風(fēng)箏起了作用,但是程時既然問起,程晏也得看看他們的誠意。 果然,程時上道的拿了一沓銀票遞給程晏,程晏暗道不賺白不賺,因此,他先故作高姿態(tài):“這皇家之事,我怎么知曉?” 待酒過三巡,程晏才道:“這選伴讀一事,我是沒法子打包票,但是引薦他們見見謝家人還是可以的?!?/br> 程時聞言大喜。 又聽程晏道:“話先說清楚,我只是引薦,成不成就另說了?!?/br> “晏哥這是什么話呀,弟弟我做成此事多仰仗哥哥了,即便不成功,能夠結(jié)交謝國舅,那也是好的?!?/br> 程晏擺手,一番酒足飯飽,雙方都滿意的很。 妙娘見他方才還喝酒喝的臉紅紅的,喝了她端來的醒酒湯,立馬清醒了,準(zhǔn)備鉆進(jìn)書房,她感嘆,他不成功誰成功啊。 還沒感嘆完,程晏從袖口拿出一沓銀票遞給她:“給你?!?/br> 還多金,妙娘在心里又補(bǔ)充了一句。 她抽出兩張要給他,“你也留點(diǎn)吧,全交給我做什么?!?/br> 卻見程晏立馬道:“我不需要錢,你有空替我做一碗手搟面就成,前面是芹菜味兒的綠色面條,明兒還是換回我最愛的玉米面兒吧?!?/br> 咳咳,你這些錢可以吃幾輩子的手搟面了。 第109章 要不要懷孩子?(一更) 冬日凜冽,北風(fēng)呼嘯,一不小心就不少人感染了風(fēng)寒,妙娘生怕家中二老也感染,于是讓程晏跟他們說讓他們別出門子了,尤其是公公程添,夏天釣魚秋天也時不時出去釣,到了冬天,他老人家更想效仿人家在冰雪天飲烈酒。 程晏也是頭疼,他以前還是頗畏懼程添的,程添身上威勢很足,他和程清弟兄二人走在一起,人家都以為他是首輔呢。所以現(xiàn)在妙娘讓他勸程添,他也是硬著頭皮。 “老爺,這冰天雪地的,您這呼啦啦的出去了,被凍著了怎么辦?” 程添理由更多:“我坐暖轎出門,里邊放好幾個爐子呢,哪里就那么容易被凍著,你別管我,你管好你自己。你現(xiàn)在初出茅廬就做了侍講,我總擔(dān)心你資歷不足容易出錯?!?/br> 好了,不僅沒勸下來,還反過來被說了一頓。 程晏無功而返,還對妙娘抱怨:“我都說我不去了,你非要我去,看看,老爺子反而把我排揎了一頓?!?/br> 好不委屈的樣子,讓妙娘都笑了。 因?yàn)榫敫鐑洪_蒙了,就搬回妙娘的院子,以前他都是白日跟著祖父母玩兒,程添偶爾想出去,讓倦哥兒出馬還成,現(xiàn)在倦哥兒也上了蒙學(xué),就只好派程晏去了。 哪里知道程添也不是輕易容易被說服的。 妙娘只好道:“罷了,我跟太太說說吧,總歸太太的話,老爺還能聽的進(jìn)去一二不是?” 程晏攤手:“也只好如此了。” 沒曾想天天出去浪的程添一點(diǎn)事情沒有,反而是程晏的座師郭清卻得了極嚴(yán)重的風(fēng)寒,已經(jīng)到了無法上朝的地步。 這讓程晏慌了,要知道他今天能走到這個地步,固然有他自己的原因,但也離不開郭清的提攜。 “等會兒,你和我一道去探病?!背剃虒γ钅锏?。 “嗯,你放心吧?!?/br> 郭清雖然不如秦劭簡在帝心,但在清流非常有名望,算是清流里的精神領(lǐng)袖和實(shí)權(quán)領(lǐng)袖,若是秦劭是完全保皇派之外,郭清就是主持清議之人,又是干臣。 現(xiàn)在就因?yàn)榍刿靠ㄖ?,不讓他進(jìn)閣。 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郭清病了,程晏肯定著急。 妙娘還特地把庫里新的狐裘大衣拿了出來,這還是她娘讓人從遼東送來的,全家上下都得了兩件。 倦哥兒正好下學(xué)了,還真別說,頭一日去蒙學(xué)的他還哭了呢,苦巴巴的扒著窗戶,哭的撕心裂肺,但西席周先生卻不是那等嚴(yán)厲的夫子,博學(xué)多才不說,且娓娓道來,還沒過幾天,這小沒良心的就天天早上一起來就要去周先生那里。 “娘親,我回來了?!?/br> 妙娘笑道:“聽到啦,你一進(jìn)院子,我們?nèi)贾懒恕!?/br> 倦哥兒三歲了,這小孩子過幾天不見就有變化,更何況是兩歲的倦哥兒和三歲的倦哥兒,也不同。她摸了摸他的小肚子:“你餓不餓?不餓的話,我們就去祖母那里去,好不好?” 此時,倦哥兒卻搖頭:“不好,爹爹說了每日須把布置的功課完成,才能吃飯和玩鬧?!?/br> 別看倦哥兒不怕程晏,但是讀書后,就奉行程晏讀書之法。 在妙娘看來程晏的意思就是養(yǎng)成一個好習(xí)慣比什么都重要。 這世上聰明人很多,但能堅(jiān)持下來的人很少,尤其是學(xué)習(xí)習(xí)慣好,總能事半功倍。 她也贊成,于是對倦哥兒的丫頭道:“你們先帶哥兒去做功課?!庇址愿缽N下備著倦哥兒愛吃的rou蟒和菜莽各切一塊。 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榫敫鐑涸诰┲虚L大,他更愛吃面食,菜蟒是長條面皮包著菜,rou蟒則是長條面皮包著rou。當(dāng)然做的并不粗糙,沾點(diǎn)油辣子更是一絕,這孩子和他爹一樣,看起來金尊玉貴的人兒,其實(shí)很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