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里的反派女配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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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個人端不平水,到時候別人掌握了你的把柄,你究其根本還是一樣。 是妙娘勸說他不要負氣,但有時候也不要太懂事了,太為大局著想了。俗話說柳暗花明又一村,等他去了大理寺,那些所謂的勛貴,常年被御史彈劾,有沒有罪,到時候還不是落到他手上來,故而即便是離開禮部,也不會受人脅迫。 遠離權利中心,回到老家,也許兩三年林寒哲對他還有些愧疚,但日后林寒哲遲早要入閣,他們倆履歷差不多,那個時候林寒哲還真的能容忍他嗎? 入閣之后,就會有自己的一套人馬,即便林寒哲有幾分香火情,那個時候,他自己那套人馬會同意嗎? 郭清已經(jīng)年邁,況且永嘉帝讓他當元輔也不過是權宜之計,日后怎樣還未可知。 妙娘又接著他的話頭道:“那就好,那就好,晏郎,我想回江寧一趟,你知道的,婆母一直身子骨不算好,我這個兒媳婦不侍疾在身邊也不大好。現(xiàn)在三個孩子各自都有去處讀書,正好我歸去侍疾一段時日也好。” 她很擔心羅氏真的聽信皇帝的話,羅氏自裁是小,程晏可就要守孝三年。 能夠回去二房主持大局的人只有她了,公公程添雖然威勢極重,但是年紀大了,身體也沒以前那么好了,未必能看住羅氏。更何況,遠離朝堂,消息也不夠靈通,她必須做到前面去,不讓人有可乘之機。 程晏訝異:“你說你要獨自回江寧?” “是啊,這是最佳選擇。晏郎,你就放心在京中,如有消息,你寫信給我就是了。” “可……”程晏根本就沒和妙娘分開過,他有種沖動想辭官了,這樣,反倒能夠和妙娘在一處。 妙娘搖頭,示意他不要婆媽了:“此事只能我去做,你若寫在信上,或者派人去江寧這事兒都辦不好?!?/br> 以前,妙娘都是小女人形象出現(xiàn),自從那一次福懋郡主事件之后,妙娘就變了許多,她似乎更加獨立了,見識不俗,愈發(fā)露出屬于自己的風采,人也非常果決。 這和她以前的形象完全不同,但程晏知道,這些都是妙娘不同的面,因為他變得成熟的同時,妙娘也在變。 “好,但你答應我,萬萬不可以身犯險?!背剃虛牡?。 妙娘莞爾:“放心吧,我是最惜命不過的人了?!?/br> ** 江水滔滔,一艘大船正順江而下,這船身高數(shù)十米,船身刷的紅漆,顯得異常氣派。四周的船都不敢靠近,因為一看就知道那是一艘官船。 甲板上立著一群人,為首的女子戴著帷帽,正眺望遠方,眼中露出無限惆悵。 “才剛從通州口岸上船,沒多久,我就開始想他們了?!?/br> 帷帽下的女子聲音如清泉一般清澈,說不出的好聽。 此女正是妙娘,這是她單獨一個人出遠門,似乎沒有想象中那么害怕了。她以前不懂穿越來的目的是什么,似乎是為了自己,好像又不是。 她總是把這里當成穿書里的一個小世界,但是隨著書中的人活了過來,她也脫離了某種所謂的惡毒女配,她就是顧妙娘了。 看到的不止是書里那些男女主女配的處境,更能看到流離失所的百姓,搖搖欲墜的朝廷。 書里的林寒哲也是幾起幾落,但他更為人稱道的是在書里使用權術,和商人勾結,平衡關系,說他最后官至閣輔還封了爵位,但是這個朝廷在日后如何,卻無人知道了。 但程晏讓她知曉所謂的真正為國為民,她支持他,不僅僅是作為妻子,也算是作為大臨的百姓,想讓國家變好的的支持。 “二奶奶,先進艙吧,外面風大,小心吹了風就不好了。”顧成家的勸道。 妙娘頷首:“嗯,我知曉。”說罷,她就準備回到船艙。 她心里想著的是那三個孩子,沒有讓他們來送,就怕他們舍不得,還好留了來喜家的在京中,否則,她肯定舍不得。 不遠處一艘船上,外形普通,內(nèi)里裝潢卻十分精致,只見一年輕男子,頭戴金翼冠,證百無聊賴的開窗吃酒,不料,遠處看到一襲身影,他欣喜萬分。 正好一妙齡女子走了進來,她道:“哥哥,我們是去蘇州探親的,你是榮王世子,不能露了蹤跡,被那般文官知道了,到時候參你一本?!?/br> 榮王世子笑道:“我知道了,好meimei。不過,我方才好像看到程夫人了,你要不要去拜訪一二?” 榮壽郡主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哥哥,你怎么還惦記著程夫人?。俊?/br> “什么叫惦記啊,我純粹就是……仰慕罷了。”榮王世子臉微微紅了。 第149章 榮王世子 榮壽郡主也很為難,她在宗室中素來以正直出名,兄長的請求她當然知道是不對的,但是她知道兄長是少年心性。 家中其實為他哥哥尋了不少姑娘,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沖著榮王世子妃的身份去的,她們斗的跟烏眼雞似的,一切手段都是為了做上榮王世子妃的寶座,根本無人在意榮王世子到底如何,甚至有兩位姑娘因為爭這個位置,互相給對方下絆子。 其中有一位被無緣無故毀容了,這位被毀容的姑娘前天還跟榮壽郡主送過點心,那么鮮活的一張臉,全部都被毀了。 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榮王世子在京中待不住,這才帶著meimei來蘇州散心。 程夫人本就是個流光溢彩的人物,站在那兒都忍不住讓人多看她幾眼,況且,她時常施藥幫助窮人,她每次做慈善時的模樣都讓榮王世子越發(fā)認為,她是個世上難得的善人,美麗的外表加出眾的才華還有妙手仁心,怎地不叫人對她崇拜的五體投地? 也許,哥哥對程夫人的向往大概是對人性的向往吧! 因此,在下一個岸邊,程家的船靠岸補給時,榮王家的船也過來了,榮壽郡主讓心腹丫鬟去見了妙娘一次。 妙娘當然認識榮壽郡主的心腹丫頭,在京中,這些仆人在外就是代表著主人的身份。 就像她身邊的顧成家的,旁人看到顧成家的就知道她在哪兒。 “我們郡主方才發(fā)現(xiàn)了您,知道您是故人,故而派奴婢前來探望一二。若是倆家能夠走動,就更好了?!?/br> 妙娘笑道:“若是平日,我自然是巴不得和郡主結伴而行,但是近來我婆母身子骨不大舒服,我趕著歸家,就不了。日后在京中,多的是相見的日子?!?/br> 她自然有分寸,士族跟宗藩,在京中公開宴會上往來一二,這不算什么,你不去人家還會說你看不起皇室。但是在外,能不結交,就盡量不要結交宗藩子弟,尤其是程晏官職高,私下結交不是好事。 榮壽郡主的丫鬟對妙娘就更敬佩了,誰見了她們宗室,還是親王嫡女不是畢恭畢敬的,程夫人倒是一派自然。 但她知道這是為何?程晏二十七歲就任部堂官,日后入閣極有可能,要知道他祖父伯父甚至他爹全部都是位極人臣。 在實權派眼中,宗藩還真的算不了什么。 榮王世子雖然有些遺憾,但是內(nèi)心還是很敬佩妙娘的,別的女子愛慕虛榮,早就巴不得左右逢源,難得程夫人卻這樣正派,他就更加仰慕了。 妙娘當然不清楚這些,她是要一路趕回江寧去,哪里還管得了這些事情。 但人越想做成什么事情,這中間卻越是不那么容易。 妙娘是侍郎官眷,當然坐的官船回鄉(xiāng),紅漆大船,尋常人等不敢靠近,但是榮王世子那艘船就遭殃了,他們身為宗藩,按照規(guī)矩不能擅自離開藩地,連在京中讀書都是因為當今皇帝的寬恕,這次去蘇州探親,就是怕被人發(fā)現(xiàn)擅自離京,被人彈劾,因此他們坐的船外表平平無奇,一點特征也沒有,內(nèi)里卻奢華無比。 這種船普通人當然摸不到什么竅門,但是水匪們不清楚,他們以為是商戶人家大弄玄虛。 官船他們未必敢截,尤其是程夫人打了程的旗號,水匪們還會畏懼如虎。妙娘以為程晏只是在科舉上用功,之后為國為民,但不知道他在三道都很吃的開,甚至身邊的毛師爺和江湖派系往來很深。 榮王世子大概因為從小被拐過,故而晚上歇息時,守夜的人必不可少,他膽子比meimei榮壽郡主小太多了。 所以榮王本人都曾經(jīng)感嘆過,兒子和女兒要是換一下就好了。 但榮王夫妻對這個兒子都充滿愧疚,榮王堪稱宗室的定海神針,榮王本人愛好讀書,從不以宗室自稱,向來都稱自己為落第書生,非常謙遜,卻無人敢小覷。 比起其他宗室在封地胡作非為,榮王名聲可算得上再好不過了。 這一天,榮王世子很快就上床歇下了,他又不是那種紈绔子弟,玩女人摟戲子,因此每天生活也很規(guī)律,天色晚了就上床歇息。 能夠被榮王世子帶出來的侍衛(wèi),當然也個個不俗,但這些人大部分是旱鴨子,榮王封地在北方,這些人不諳水性。 妙娘這日卻睡不太著,她以前很少跟程晏還有孩子們分開,程晏和倦哥兒她倒是還好,程晏到底是大人,倦哥兒也虛歲快十歲了,是大孩子了。但龍鳳胎她就有點擔心了,麟哥兒還好在家里讀書,馨姐兒跟著甄大姑娘也不知道習不習慣。 “二奶奶,您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擔心來不及?”顧成家的關心道。 妙娘搖頭:“我更擔心的是馨姐兒,她是個姑娘家,雖說平日大大咧咧,什么話都敢說,但是我不在她身邊,怕她爹爹都沒功夫照看她。我臨走時,倆個男孩子我都放心,唯獨對她不放心?!?/br> 別看平日里妙娘對麟哥兒關照更多,可心里更怕女兒出什么事情。 顧成家的就安慰道:“若江寧這邊能早些事畢,咱們也能早點回去?!?/br> “你說的是?!?/br> 倆人又零零碎碎的說了好些話,妙娘正昏昏欲睡時,突然見顧成家的焦急敲艙門,“不好了,榮壽郡主和榮王世子的船被劫了,他們向咱們救援?!?/br> “你分出一些人,放小船讓他們先過來我們船上吧?!泵钅锶嗔巳嗝夹?。 不遠處火光四射,水匪們本以為是普通商人,全船殺了把東西搶了就走,沒想到船上是硬茬子,但那些人不擅長水性,水匪們利用先天優(yōu)勢,想暗夜?jié)撊?,榮王府的侍衛(wèi)也不是吃素的,雙方廝打起來。 榮王世子嚇的不行,還是他meimei榮壽郡主鎮(zhèn)定,當機立斷出來示警。 已經(jīng)是三更天了,還有一會兒,天就明了。 妙娘看到榮王世子和榮壽郡主形容狼狽,忙安撫道:“我已經(jīng)通知漕運總督了,馬上就有人來追查他們,你們且放心?!?/br> 別看榮王世子在自家府中把仰慕很痛快的說出來,但是當著妙娘的面,訥訥不敢言。榮壽郡主反而顯得落落大方,她感嘆道:“我們也沒想過出這般的事情,只是我們二人是去蘇州探親,行蹤要隱瞞。夫人既然去江寧,和我們行程差不多,不若一同去如何?” 妙娘本不想答應,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還著重看了榮王世子一眼,不禁笑道:“自然可以,到時候到江寧我再替你們安排也可,只是我也希望世子能答應我一件事?!?/br> 沒想到程夫人居然讓他辦事,榮壽郡主正在斟酌時,榮王世子就答應了:“程,程夫人,有什么事情,您盡管吩咐就好了,您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br> 這小子還挺上道啊。 妙娘欣喜道:“那妾身就先謝過世子了?!?/br> 她又吩咐顧成家的務必要照看好榮王世子和榮壽郡主二人,把二層最好的船艙讓他兄妹二人住下,又安排了守衛(wèi),榮王世子本來覺淺,郡主還擔心兄長睡不好,沒想到榮王卻呼呼大睡。 次日清早,榮壽郡主和榮王世子吃到了美味的早膳,她不禁問哥哥:“我本以為哥哥昨日會和以前一樣神思不屬的?!?/br> “能和觀音同船,我怕什么?!?/br> 榮王世子覺得自己以前那些彌漫的陰霾都散了不少。 榮壽郡主懵然不懂:“哥哥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br> 榮王世子解釋道:“這是元子說給我聽的,他現(xiàn)在的處境你也知道,皇上不愿意封他為太子,前朝只有程侍郎替他說話。你是知道的,我雖為宗室子弟,但父王卻告誡我們,這天下早已被蠡蟲蛀蟲們占盡了,只有程大人一身鋼骨。元子說他年幼時,常??匆环^音圖,那時他幼小多病,但每次在太后那里祭拜完之后,總會好很多。但不知怎地,后來太后那里那幅圖就不見了,太后還說從未存在那幅圖。” “可就在那日皇后千秋,元子看到了程夫人,他說給我聽,說程夫人和觀音極其相似?!?/br> 原來如此,但榮壽郡主不免道:“我知曉很多宗室和勛貴甚至是某些大臣他們都對程侍郎恨之入骨,可他的確是一位好大臣,只是朝廷上怕是容不得他了?!?/br> 不過,除了同情,榮壽郡主和榮王世子也做不了什么。俗話說過剛易折,程侍郎執(zhí)行變法沒有任何商榷的余地,固然是為了老百姓好,可也因為太嚴厲,只要被反撲,可能連命都沒了。 故而,程夫人離京,即便她說是為了婆母回來的,但大家都猜測時為程家留一條后路,畢竟狡兔三窟。 昔日商鞅變法被車裂,吳起變法亦是下場不好。 好人不長命啊,程侍郎如此,他的夫人這般好的人,怕是下場也不會太好。 想到這里榮王世子才道:“我就是知道他們夫妻都是好人,故而,方才程夫人提出讓我?guī)兔r,我才一口氣應下?!?/br> 榮壽郡主則用狐疑的目光看著哥哥:“可你能幫上什么忙呢?” 水匪殺過來嚎啕大哭還沒她這個meimei鎮(zhèn)定呢,他能幫上什么忙。 榮王世子見meimei不屑的眼神,冷哼一聲:“程夫人選了我,那我肯定能幫上忙,你就走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