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里的反派女配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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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卻說程晏自妙娘離去之后,前三天倒是還好,他一般辦公務在晚間,因為禮部尚書生病,禮部左侍郎被人彈劾,正在家寫請罪折,整個禮部的事情幾乎落在他一個人身上。 他是忙的不行,但還是記得妙娘的話把三個孩子叫到跟前,問問他們有沒有什么不習慣的。 倦哥兒倒還好,他是大孩子了,已經(jīng)住到外院去了,已經(jīng)逐漸開始獨立了。但是麟哥兒和馨姐兒還小,一提起娘就癟嘴要哭。 程晏則嘆道:“你娘是回鄉(xiāng)探親去了,過些日子就回來了,我問過你們的乳母,白日你們讀書都挺好的?!?/br> “不好不好,我們想娘親?!?/br> “是啊,爹,我也想娘?!?/br> 程晏見那倆個小的也就罷了,倦哥兒也哭訴,氣著指著他道:“你也來湊熱鬧……” 倦哥兒不免道:“每次孩兒得到先生夸獎后,娘親都會親自替兒做一份炸土豆片和蜂窩玉米,還會做特別好吃的炸雞腿……” “那讓下人再給你做一份?”程晏攤手道。 倦哥兒冷哼一聲:“孩兒的意思是想娘了,爹爹為何不能做的跟娘一般?” 能和妙娘一樣那可不容易,程晏是親自見過妙娘怎么在三個孩子中間教育他們的,那才是真高手,他不成。 但是,他自己做過小孩子,知道小孩子最喜歡什么,不由得放話:“既如此,明兒爹爹就帶你們?nèi)|樓逛夜市,如何?” 夜市?這是小孩子們從未接觸過的天地。 連倦哥兒都只是聽聞他小時候爹娘帶他晚上出去看過焰火,不曾逛過夜市,更別提馨姐兒麟哥兒了,他們年紀還小,出門的機會更是寥寥無幾。 倦哥兒歡呼:“爹爹最好,爹爹最好了?!?/br> “小馬屁精?!背剃屉m然嘴上罵著,但是心里很高興,雖然妙娘回鄉(xiāng)了,他也想做個好爹爹,不然等妙娘回來,小不點們都會說他這個爹爹不盡責。 更何況孩子們小,娘親不在身邊,就更需要爹爹的陪伴了。 雖然事情很忙,但程晏盡管在衙門全部做完,平日中午他一般還休息一會兒,今日卻是完全不得歇息,就為了等會兒準時帶孩子們逛夜市。 在他的想象中,他帶著三個小猴子逛夜市,他們圍著自己叫爹爹,妙娘若回來知道了,肯定也會夸自己是個好爹爹。 起初,一切都如他所愿,三個被下人打扮一新的孩兒同他坐在一輛馬車上,兒子們年紀雖小,但個個都俊美,天資也高,女兒更是活潑可愛,他在馬車上還信手拈來幾個小故事,惹的幾個笑的聽的入神。 可就在這大家言笑晏晏,準備下馬車逛夜市時,第一個問題來了。 麟哥兒紅著小臉道:“爹爹,兒子要拉臭臭?!?/br> 什么?程晏一臉震驚的看著麟哥兒,左右看了看熱鬧的鱗次櫛比,被商販占滿的沒有一絲縫隙的夜市大街上。 他不由得扶額,這里哪兒有茅廁?。?/br> 你小子平時最老實,現(xiàn)在來坑我來了…… 我?guī)闳ツ膬豪舫簦?,出恭?/br> 第152章 局成 程晏風中凌亂一瞬,忙讓來喜帶他下去,麟哥兒還不依:“我要爹爹帶我去,娘親說拍花子的人會搶走我?!?/br> 大概是受紅樓夢中香菱看花燈被拐子拐走,妙娘一天恨不得講十個拍花子的防御小知識。 莫說是倦哥兒馨姐兒這等平日膽子大的都怕拍花子的,就別說麟哥兒這膽小的更是如此。他可不想要來喜帶他去,雖然來喜管事平時靠譜,但爹爹更威風。 “你要我陪你去?”程晏向來最喜潔凈,因此家中最干凈的地方莫屬于恭房了。又因妙娘也是對恭房要求特別高,故而,程家最香的地方不是花房而是恭房,妙娘甚至平日無事時都讓人在恭房焚香。 但外面的茅廁那就真的不敢恭維了,程晏完全是靠著毅力或者真沒辦法才在外面出恭,平日生怕自己踏足,更甭提陪兒子出恭了。 若是陪妙娘他倒是能夠忍受,因為妙娘即便身上有臭味她都是香的,但是麟哥兒就…… 倦哥兒忙勸道:“爹,你就帶弟弟出恭去吧,我們和管家在這里等著?!?/br> 見狀,一向和麟哥兒關系最好的馨姐兒也附和:“是啊,爹爹,我們就在此處乖乖等著?!?/br> 這下好了,簡直就是被逼上梁山,程晏捏著鼻子帶麟哥兒出恭去。話說別看麟哥兒小,平日里話也不是很多,但小小年紀想事情很周全,人家進去恭房就道:“爹爹,你要一會兒就和我說幾句話,要不然我被掩了迷藥被扛走了,你都不知道?” 程晏嘴上應是,但心中十分好笑,別看他出行簡單,其實里三層外三層多少人保護著。他程晏的兒子,哪里有這么容易被下三濫的人擄走。 但他也不能因此大意,讓孩子們毫無戒備之心,畢竟妻子雖然危言聳聽,但是孩子們被教的有防備心也是好事。 就像昨兒他晚上去看馨姐兒,馨姐兒就說晚上男孩子不能進女孩子臥房。 出恭完,程晏才帶麟哥兒同另外倆孩子會合。 這時外面夜市已經(jīng)很熱鬧了,此時,孩子們才真正意識到京城的繁華,這對于案牘勞形的程晏而言,也是一次放松的機會。 看雜耍、吃零嘴、買小玩意兒,這些只不過是平日老百姓們最平凡的事情,但對于常年關在家中的少爺小姐們而言,卻是最大的奢侈了。 他們平日要讀書或者學規(guī)矩,還有人情往來,家中哪里會讓他們隨意出入這等小民之地。 還好他們的母親妙娘平日會從外買些新鮮玩意兒或者吃食給他們,他們那時就已經(jīng)很開心了,現(xiàn)在親自前往,個個都是什么都要買。 有那捏的糖人、好吃酥脆的胡餅、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蘆,再有街邊冷陶,簡直是讓人流連忘返。程晏見孩子們逛的開心,他多日來急迫的心情也舒緩了許多,看了看天上的星子,想起了遠方的妻子。 此時,妙娘方歇下,她剛準備閉眼,就聽顧成家的道:“太太那里消息傳來,說讓您去一趟?!?/br> 妙娘笑道:“她還是不想死吧?” 她正穿著衣裳,那邊羅氏已經(jīng)覺得怖然,因為吳夫人帶來的消息是讓她速死,程晏變法已經(jīng)不止是變到勛貴頭上去了,甚至連羅家還有不少自家少也是深受其害,現(xiàn)在甚至動了朝廷根基。 當然這還不至于讓羅氏去死,皇上的意思是用羅氏自己的命換侄兒羅釗的官位。 她想指望的程晏沒用了,因為程晏即便此次不被罷落,但他已經(jīng)不得圣心了,遲早被換下來。 如果羅氏識大體,就知道該如何?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程家這艘巨船很快就要沉了,如果要保羅家,這就是該你犧牲了。 還言之鑿鑿道,現(xiàn)在程晏之所以還是禮部侍郎全部是為了給你一個身后名罷了。 偏偏吳夫人還帶來侄兒羅釗的信,羅釗在信中稱羅家兩千畝土地都被朝廷強行上交,他不交,程晏直接要治他隱匿罪。 信中說,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自古變法的沒一個有好下場,如商鞅吳起都是被五馬分尸的命。 羅氏看的是心驚rou跳,其實新法推行以來,程晏可謂是百折不撓,無論誰求情他都是一力擋之,宗族固然有不滿的,就比方說程晷就很不滿。但程晷在族里勢力不如程晏,程家上下都以程晏為榮,都不敢拂逆。 且他雷霆手段,但凡拂逆者都沒有好果子吃,這也是為何這次兒媳回來,連皇甫氏都畏懼三分不敢爭鋒,就是這個意思。 但正如信上所言,程晏之權利都來自于皇帝,若皇帝厭惡了他,當然沒有好果子吃,自己若是提前自裁,那么程晏丁憂,既能保全她的身后名,那么程家羅家都好,這也是一舉數(shù)得的事情。 若是錢財,羅氏自有之,她出身富貴,又作為程家二太太,手中財富數(shù)不清。 但他們要的是她的命。 在吳夫人來之前,榮王世子頗有意提起讓她保重好自己的命,那么榮王世子說的有人請托,那會是誰呢? 這就要找兒媳婦過來了。 當然,如果羅氏真的是視死如歸之人,或者把羅家看的比她本人還要重的,恐怕早就自盡,誰也攔不住,可她向來是個權衡利弊之人。 這就有喊妙娘來的舉動了。 妙娘進來時,屏退下人,微微一笑:“婆母找兒媳來所謂何事?” 羅氏也不打機鋒,徑直道:“這榮王世子背后所站的是誰?也值得你來跑腿?” 卻聽妙娘指了指天:“太太,榮王位尊,當今天子尚且都要禮遇他,試問有誰還能說動他呢?”言下之意就是他已經(jīng)位尊至此,何必來蹚渾水。 見羅氏不大明白,妙娘又道:“但一朝天子一朝臣,榮王深謀遠慮,我們也是?!?/br> 程晏作為禮部右侍郎,曾經(jīng)上書天子早立太子,他又是詹事府少詹事,也就是未來太子的屬官。 那么榮王背后之人是誰,不言而喻,幾乎是可以脫口而出未來的天子。 羅氏陷入深思。 妙娘則在心里松了一口氣,現(xiàn)在的天子和未來的天子,羅氏怕是知道該如何選擇了。 這場局真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被她做成了。 第153章 真相 是聽今上君王之言,還是聽未來新君之言,是個人就知道怎么選擇了,尤其是對于羅氏這等素來最知道如何權衡的人。 這疾風知勁草國亂顯忠臣,羅氏不過片刻就考慮好了:“圣上以仁治天下,晏哥兒行的都是對老百姓有利的事情,我若真聽信皇帝的話,豈不是讓晏哥兒這么多年的心血付諸東流。我作為他母親,肯定會站在他那邊?!?/br> 明明是要抱新君大腿,又貪生怕死,還把自己說的這么大義凜然。 妙娘笑道:“既然您都這么說了,我就信您?!彼鸪鮿傔M門時,對羅氏頗有好感,認為她作為婆婆來說還是很不錯的,至少不多事也不生事,但之后才方覺此人是十足的精致利己主義者。 能不煩擾她時,她自當做好人,但是一旦涉及到她的利益,她會迅速反制甚至害人也在所不惜。 這點就不像她夫君程添,程添為人威壓甚重,平日里看起來也十分不好相處,但是他其實外冷內(nèi)熱,為人熱忱,在程晏最艱難的時候,他會站出來幫忙,看到孤寡幼女也有出手相助。 故而,吳老太君在世時,對大夫人聶氏幾位仰賴,因為聶氏實乃仁厚之人,對三夫人大范氏也頗歡喜,因為大范氏一切表露于心,她忍不了,故而即便是做壞事也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 當年,大范氏因為自家生了孫子,就喜形于色,甚至還對她出言不遜,這讓妙娘很是警覺。 但羅氏就像一個平時很好的人,你從不覺得她有問題,故而反擊都來不及。 不過,這種人也不是沒有好處,一切都為自己著想,瞧,現(xiàn)在不就挺會為自己想的么? 見說通了羅氏,妙娘卻不敢放下心來,送走榮王世子及郡主之后,她表面上在宗族里和眾人寒暄,還找宗房太太商量要買祭田的事情,但是內(nèi)里卻沒有放松對羅氏的監(jiān)視。 “大太太,我們只置辦兩百畝田就好,平素這些祭田的收益都捐給族學吧,我們二爺說他公事繁忙,又無功夫回來,早想為族里做些貢獻?!泵钅飳M氏道。 費氏笑道:“你們有這份心,族中人必定能銘記?!?/br> 說罷妙娘又拿出五百兩銀子遞給費氏,說是作為族學的膏火銀。 這些錢費氏不動聲色收入囊中,她笑的就更開心了:“你放心,我過會兒就把這些送給你八叔去。” 妙娘恭敬道:“那就勞煩大伯娘了。” 費氏擺手:“這算什么勞煩,如今這年輕一輩中,就屬晏哥兒官位當?shù)淖罡?,我們族中人人都唯他馬首是瞻。他既然有心回報族里,這于我們程家年輕子侄一輩都是鼓舞。” 江寧程家雖然赫赫有名,但也不是人人富裕,嫡房的還好些,外十三房有不少日子過不下去的。這程家雖然是科舉名門,可要出頭還是很難,因為在南直隸,競爭實在是太大了,連程晏都是寄籍在京城考的,若是在江寧要拿解元那是相當難。 前幾年大比,程家能上京趕考的也不超過五個,那已經(jīng)是質(zhì)量很高了。 饒是如此,能中第的也僅僅只有一人,如今在刑部觀政,據(jù)程晏說那人書生氣很重,也不是干吏,要幫的上忙幾乎是微乎其微。 程晏倒是很看好妻弟顧安廷,安廷受教于程家族學,才學出眾,但訥言,這點讓妙娘還不解,曾經(jīng)問過他,為何是看中安廷? 明明平日里程晏和安玉更合的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