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里的反派女配 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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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娘當然知道水至清則無魚,一般就是抓典型,訓斥一番,威赫一下。 那種揩油少量的,也就放過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哪家哪戶都存在這種情況。 諸事處理完,麟哥兒下學回來,他現(xiàn)在年紀還小,才剛發(fā)蒙,只讀半天而已,這也是為了孩子們好,本來起的太早讀書,若還學一天,大人都難熬,更何況三歲的孩子。 “娘親。” “來,寶寶,把書袋給你乳母,洗手完,先來娘這里用點心?!?/br> 說是點心其實就是一些牛乳糕,麟哥兒嫌棄牛乳腥味太重,一向不怎么喝牛乳,喝了就想吐,妙娘只能另辟蹊徑了。 如此,麟哥兒方吃下,還道:“娘,怎么不見蔡哥哥和我哥哥呀?” 小不點們都喜歡和比他大的男孩子玩,麟哥兒也不外乎如是。 妙娘也算了算時間,“是呀,他們怎么還沒來?” 說罷讓下人喊他們來用膳。 卻沒想到倦哥兒讓下人傳話說想請蔡雍下館子,他自己請客,希望娘批準。 妙娘一時無語,派人去跟程晏說了一聲。 此時,林寒哲也在場,他不禁想道蔡雍全身反骨,順之則昌逆之則亡,此時這般好,日后你哪一件事情做的不好,恐怕也會立即反過來對付你。 也不知程晏拉攏蔡雍是好還是壞? 第157章 鼓勵教育 妙娘卻是個和林寒哲相反的人,她固然會看到書上人的結(jié)局,但是從來沒有直接從書上的結(jié)局來判定這個人如何。她穿來時,都不覺得自己會和程晏還有林寒哲有關(guān)系,但即便如此,她是認為程晏不錯才嫁的,也知道他書里的結(jié)局,但是會替他消災(zāi),讓他避過去。 對于蔡雍,她即便知道書里的他是什么人,也會試探好幾遍,確定真是如此,才會結(jié)交。但是,不會去管他在書里是什么樣子,因為她堅信人肯定是可以改變的,況且朋友隨心而動。 書里寫程晏是油盡燈枯而死,現(xiàn)實卻都是程晷搗鬼。 對于妙娘而言,書里寫的東西不是一成不變的,書里也只是寫了人的一面。 書中還說林寒哲情比金堅呢,但是還不是納妾了,可見人是在不斷變化的,不能一葉障目。 因此,程晏在問倦哥兒和蔡雍的關(guān)系時,妙娘倒是一派輕松:“他們小哥倆投契,這是好事,雖然蔡家和咱們家走的道兒不同,但是俗話說君子和而不同,況且他們還小呢?!?/br> “也是,我少年時也是交游滿天下?!背剃桃灿X得是這個道理。 妙娘覺得自家夫君即便快三十歲了,也真的非常少年氣,這是妙娘所喜歡的,她自己年少時就因為經(jīng)歷,其實很成熟了,所以很喜歡和這種有干勁的人在一起。 她笑道:“現(xiàn)在多交些朋友也是好事,只要不是那等品行有差的,我是不攔著他的?!?/br> 人能從別人身上學到一點,那也是進步。 “不管他了,咱們吃吧?!背剃逃行I了,徑直用飯。 妙娘知道他忙,心里也心疼他,替他盛湯,還道:“你慢點兒吃,知道你忙,但不能不顧身體,知道了么?” 以前程晏用膳非常挑食,哪里是如今這樣,菜和飯都攪拌在一起吃,完全就是節(jié)約時間。 但他也不能說程晏這樣不好,因為正直壯年,正是在事業(yè)上大有可為的時候,大丈夫一日無權(quán)都難受的緊啊。 好在守制完的安廷夫妻上京,妙娘就讓他們夫婦直接住在府里,也避免薛氏單門獨戶的,反而不好。 對此,安廷夫妻沒有任何異議。 安廷上次被選為庶吉士后,結(jié)果回家守制,這次程晏依舊關(guān)照過了,還是讓他進翰林院,安廷很是感激。 “都是一家人,不必說兩家話?!背剃绦χ?。 正好程時也在,他雖然羨慕安廷能有哥哥籌劃,但是深知人家是二甲進士,自己如今還只是個舉人。 他也對安廷頗為拉攏,這就是程時為人高明之處,在程家還聲名赫赫時,做個富家翁,大樹底下好乘涼。 但現(xiàn)在老一輩的全部都回老家了,名利場是最現(xiàn)實的,現(xiàn)在當權(quán)的是他哥哥,程晏可不隨便慣著他,他想在程家有一席之地,就必須靠自己。 飯畢,安廷先回去了,程晏留程時下來說話。 “你如今書讀的如何了?要我說那妓子該丟則丟,你前程要緊。你嫂子這次回去,你媳婦就在問你,還好她的為人你也知道,不是那等東家長西家短的,否則,你如何自處?”程晏自己潔身自好,但是對別人的私事不大關(guān)心。 就跟他用人一樣,只要這個人用著趁手,不是太大的毛病都能容忍。 在他看來,這些人可比那種道德上看起來白璧無瑕,行事卻庸庸碌碌之人好太多了。 說起來程時只是折戟于科場,但是人亦是很出眾,手腕也不錯。他雖然風流,但其實并不貪,若是能辦事,也是程晏的臂膀。 所以,程晏希望他好。 程時卻苦笑:“晏哥,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我這次鄉(xiāng)試之所以能中,全在于高姑娘對我的鼓勵,我知道咱們當年過繼時,老爺太太對我是怎樣的期盼,可壓力越大,我就越學不好,后來皇甫氏進門,也是一天到晚逼著我讀書。我知道你們都覺得高依依是個妓子,但只要她算得上我的知音,有她鼓勵我一句,我比吃了百句罵還要舒坦,學起來也就更有勁兒了。” 如此上進之法,程晏還覺得奇特,只覺得是程時也不似作假,況且,程時也快三十歲的人了,兒女滿地跑了,他把弟弟當小孩訓斥也不成,因此不咸不淡的吩咐幾句就讓人送他走了。 晚上歇息時,程晏便和說起程時的話,“我這般在祖父父親面前被寵溺的不成的人,在讀書上都要人壓著,先生說打手板就打,該怎么訓斥就怎么訓斥。后來被過繼了,老爺哪次不是對我想罵就罵,你說時弟這是作幌子呢,還是怎么著?” 妙娘算是知道程時這種類型的學生屬于什么了,這種人就是要求被鼓勵類型的,有的人要受到挫折教育,越砥礪磨練就越成才。有的人卻是需要鼓勵,越鼓勵就越有信心。 她就對程晏道:“其實這就是因材施教啊,每個人不同,他需要的教養(yǎng)法子就不同。你看倦哥兒就和你一樣,雖然聰慧,但是有點小調(diào)皮,所以我時常對他很嚴格,其實我對他期望最深。但麟哥兒天生就文文靜靜的,比馨姐兒還像個姑娘家,所以你看我對麟哥兒是不是就是每每都是鼓勵?!?/br> “其實你作為兄長,對他的要求很高,但是是不是該換一種方式呢?有時候嚴師固然出高徒,但是有的人卻是越鼓勵就越能學好。” 程晏陷入深思。 他倒不是想著程時,程時是個快而立的人了,自有區(qū)處。他想的是元子,元子為中宮嫡出,程晏受命為他的老師,對他非常嚴厲也非常盡心,他自認為對自己的兒子都沒有這般用心。 可妙娘的話又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對元子嚴厲了許多,因為元子聰慧但是有些貪玩,他生怕未來君主走錯了路,因此非常嚴格。 但元子的確年紀也還小,長此以往,不是每個人都像他能被砥礪出來,元子的性子本生就因為其父長期不封太子,變得過分敏感。 他要改變法子了。 再看一側(cè)的妙娘,已經(jīng)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了,他笑樂一下,抱著妙娘旋即睡下。 宮中 謝皇后上了四十歲才有的這個兒子,視若珍寶一般,也因為如此,元子今年八歲還住皇后偏殿,沒有和旁的皇子一樣去皇子所居住。 “翌杰,怎地還未歇下?還在看書?!?/br> 明翌杰嘆了口氣:“明日的講官是程先生,他對我期望頗高,若是兒不能準備好,明兒先生怕是又要說我了?!?/br> 謝皇后雖然知道嚴師出高徒,她娘家人也都說程晏一絲不茍,為了天家那是肝腦涂地,她也不好說什么,只是誰的兒子誰心疼,看著兒子這么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她心底也不好受。 但她知曉,現(xiàn)在支持立太子的就屬程晏最為積極了,他是難得的忠臣,又敢于任事。 皇帝的身子即便不說,謝皇后也能猜出幾分。 這個時候就更應(yīng)該立太子,穩(wěn)固天下,皇帝卻生怕杰兒分權(quán),故意拖延。這歷來天子權(quán)利交接都不算平穩(wěn),甚至伴隨著血腥沖突兵馬,謝皇后生于陳郡謝氏此等人家,在娘家時也是熟讀史書。 永嘉帝上位打壓文官集團,想用宗室來打壓文官,提拔?;逝?,只可惜,宗室貪婪,保皇派成日在的不過是些細微末節(jié)之事,反而把國家搞的亂糟糟,打仗都拿不出錢來,賑災(zāi)也沒銀子,這些還得靠經(jīng)世之才來做。 程晏恰好就是這樣的人,是皇帝想打壓但是又怕引起官場震動的人,況且現(xiàn)在他身子骨不好,已經(jīng)很難再控制朝政,那么程晏他按不下去,就只能重用了。 否則,在這個當口程晏下去了,新政立馬就會遭到攻訐,國庫會留下一個爛攤子。 那么主少國疑,怕到時候不是內(nèi)亂,外面也要亂起來了。 故而,程晏是一定要拉攏的。 她也只好勸兒子:“那母后陪你看一會兒書,你早些睡吧,萬萬不可太晚歇息了。母后聽聞程大人的長子和你一般大,但是比尋常人高一大截,你舅母就去問程夫人是怎么教孩子的,她就兩句話,吃好睡好?!?/br> “母后的話,兒子不敢不聽,再看一炷香的功夫,兒子就睡下了?!泵饕罱苄Φ馈?/br> 謝皇后這才滿意。 沒料到次日見到程晏時,他居然破天荒的對他笑了笑,還講課時讓他跟讀時,贊道:“元子讀的很好?!?/br> 明翌杰一下就覺得自己心底升起了無限的力量。 程晏是何等人,雖然面上未變,但見元子臉上早已不同于往日,心道看來一味嚴厲也不成,還得剛?cè)岵诮袢罩v完,他還同明翌杰講了一兩個小故事。 雖然還是和平日一樣一絲不茍,但讓明翌杰總算沒那么緊張了,也敢私下多問幾個自己不懂的問題。 下學后,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還同謝皇后道:“程先生今日倒是和以往不同,兒也覺得比以前好多了,兒還問了幾個問題,先生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所謂夫子之墻,兒今日才知曉。程先生不愧是狀元之才,實在是讓人佩服的緊?!?/br> 謝皇后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旋即,妙娘這里得到了皇后的賞賜,她還吃驚的看著程晏道:“這是怎么了?皇后娘娘居然還賞賜于我?我近來都沒進宮???” 第158章 新朝 京中秋老虎怖人,六娘往貴州走時也是熱的大病一場,不僅如此,她的倆個兒子也病了一場,女兒倒是生龍活虎的,王敏行當初想讓六娘會山西老家侍奉雙親,但六娘知曉若是回了山西,還不知道何時才能同他相聚,還不如跟著王敏行賭一把。 就像妙娘跟著程晏被貶謫,反而得到所有人的敬重,都夸她能夠與程晏同甘共苦。 要六娘看,她家世不顯,經(jīng)此一役,日后王敏行和程晏關(guān)系也不會很好,她沒有任何靠山,難道日后靠著男人的良心過日子嗎?那么她就只能蕭規(guī)曹隨,自己一旦和王敏行共過甘苦,日后他即便發(fā)達了,也不會拋棄妻室。 否則,別人就要戳他的脊梁骨了。 王敏行見嬌妻一定要陪他上任,心中很是感動,也誓言一定要在貴州做出政績來,否則對不起妻兒老小。 但口號誰都會喊,卻不料這剛出泉州,山路崎嶇,山里晚上夜風大,白日卻潮熱如蒸籠,這冷熱交替最容易得病了,六娘自己也小病了一場。她這些年來養(yǎng)尊處優(yōu),又生產(chǎn)頻繁,一場小病引得功血,躺了許久。 孩子們生病了,她也無法照看,還好王敏行派出得力的管事請了大夫來,如此幾幅方子才好。 但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生一場病,元氣大傷,在路上走著就不免覺得蕭索幾分。 王敏行心疼道:“都是我的不是,夫人,你放心,我王敏行遲早有出頭那一日,等那一日,我定不會負你。” 六娘蒼白著臉搖頭道:“老爺千萬不可以我為念,只要在任上為老百姓做好事就行,但行好路莫問前程,我就已經(jīng)知足了?!?/br> “真真是我的賢內(nèi)助?!蓖趺粜胁涣献约哼€能有一天能夠擁有這般好的運氣,有這樣一位好妻。 比起六娘熱出病來,妙娘家中涼絲絲的,一夜好眠到天亮,她早膳和馨姐兒還有薛氏一道用的,薛氏自己不大愛說話,但是喜歡活潑點的小姑娘。 “昨夜睡的如何?” “睡的挺好的,屋里涼快的很。” 程家有專門的冰窖,因此在用冰上很慷慨,安廷夫妻的住處也打理的很好,晚上歇息的很是舒坦。 妙娘見薛氏說睡好的,也很是高興:“這般就好,安廷是個從不講究的性子,飯菜冷熱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分別,只要能飽腹就好,我問他也是白問,還好有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