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里的反派女配 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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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一樣,除非皇上下令女子能參加科舉,否則她現(xiàn)在這么一聲不吭的進來書院,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可就是書院關門大吉了。” 在泉州,為了抗衡倭寇,男女老少齊上陣,娘子軍們上戰(zhàn)場那是很自然的事情。 但是朝廷可沒有允許女子科舉,就不說古代,你說現(xiàn)在男女混住同一宿舍那也不成,現(xiàn)代宿舍大部分都是男女寢室分開的。 從本心來講,幫俞青青無可厚非,也費不了她什么心神,不過是順手而為,幫一個可憐人罷了,也敬重她是抗倭英雄的后代。 可到底一口氣吃不成一個胖子,妙娘親眼目睹程晏變法何其艱難,甚至因此此事把生母費氏和養(yǎng)母羅氏都得罪光了,更別提現(xiàn)在就要提什么女人立馬參加科舉之事。 許多事情循序漸進,現(xiàn)在不能辦到的事情,就沒必要姑息。 尤其還關系到切身利益。 云家是江寧有名的豪紳,祖上也出過布政使之類的大官,到了云連的爹這一代,他本人捐了個監(jiān)生,是有名的大鹽商,旗下產業(yè)無數,人稱云員外。 云夫人今年四十有五,膝下唯獨只有一女云蓮,聽聞在外祖家住著,云家還有幾個兒子,但都不是正房所出,其中長子已經中了進士,在山東做巡按御史。 此時,六娘便是想為長子求娶這位云姑娘。 就不說門楣,其實想和王敏行聯(lián)姻的不少,許多還是高門大戶,但六娘自己想的明白,這娶媳婦兒要里子總比面子強。 范嬤嬤也笑道:“自古高門嫁女低門娶婦,云家呢,門第是低點,可是實惠。” “嗯,就是這么個說法。你說我二哥娶的親事門第不錯,但那位對太太可不算恭敬,現(xiàn)在二哥還得靠人家娘家,我那二嫂可氣焰囂張的很。云家門第不高,年紀也比我們哥兒大一歲,這樣說來反而更會照顧人,在我們家里也不會跟我二嫂似的,成日家的罵我二哥沒出息?!绷锏浇瓕巵恚Y交了不少豪紳官夫人,其中就屬云家看起來還有那么幾分儒商的意思。 況且,云家富貴啊! 不是說她貪圖兒媳婦的嫁妝,而是寒門難出貴子,這點她深有體會。她爹當年年輕時也算玉樹臨風風度翩翩,還高中兩榜進士,何等風光,可沒錢打點,還不是只能娶她嫡母那樣的。 她還聽聞云家可不止是只有表面上的鹽商生意,內里聽說還有好幾艘船跑海外,在京里關系那也是深不可測。 再就是,她爹現(xiàn)在聽說在老家已經中風,幾個兄弟也沒有很出息的,大伯那里倒是可以靠攏一二,打著大伯的旗號抬高自己的家世,但是她和妙娘關系素來不睦,了解內情的人都知曉。就像金陵書院就是程晏繞開本府知府,直接找上一級的巡撫布政使站臺,妙娘也從未發(fā)任何帖子給她。 她靠不上任何人,如果進門的是高門大戶女,她這個婆婆怎么做? 人家會不會看不起她,到時候家里的人也無法相處和睦。 所以,她寧愿不要這個面子,但也要這個里子。 況且王敏行要在任上松綁程晏執(zhí)政來的所謂新法,擔心民怨,也得和本地大族打好關系。 “走吧,明日我們去云家一趟?!绷飳Ψ秼邒叩?。 第173章 叉出去 云連來到金陵書院的第一天就喜歡上了這里,這里處處可聽見朗朗書聲,即便在飯?zhí)糜蒙乓材苈牭綄W子們討論書籍,比起在程家族學,這里好上百倍不止。甚至連吃食都那么好吃,她本來對這膳食都不怎么抱希望的,畢竟人家都說做學問要能吃苦才行,卻沒想到這里的麻辣燙也太好吃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要住宿,不能晚上回去,她也只能這般了。 傍晚剛剛結束晚課,云連正欲去新學舍,卻見學監(jiān)喊她出去,她不明所以。 “先生,可是有何事找我?” 這學監(jiān)也是程家人,身份上還是程晏族兄,他是程家三房的長孫,今年四十余歲,性子正直,當年經程晏舉薦做過一任縣令,但因為性子太直,和上下處的不是太好,索性辭官在族學教授,但族學被費氏弄的亂七八糟,他也辭館了。 他的人品程晏一向很敬重,因此特地請了他做學監(jiān)。 學監(jiān)收到程晏的信之后非常自責,他居然一時不察,放了個姑娘進書院,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會如何毀謗金陵書院呢,這種后果是他不敢想的。 好不容易金陵書院辦起來,學監(jiān)很是高興,因為這里就是讀書人的天地,沒有任何雜質,山長是他族弟程晏,他也很為程晏驕傲,雖然位尊,但從不奢侈無度,一直都是一襲青衫,甚至還穿他年輕時中秀才的斕衫,在學問上卻博聞強記,善于辯論,為官卻是為國為民,置生死于度外。 都是他一時不察,因為當初云連他曾經教過,也根本沒發(fā)現(xiàn)其是女子,只覺得她斯文秀氣些,現(xiàn)在為了守護金陵書院,就斷不能容忍這種情況。 但程晏來信上說的也是這個道理,此事斷斷不可鬧大,否則沒有的事情被大肆渲染,于書院不利。 這讓學監(jiān)慶幸,還好今日這云連來是頭一日,但這在學監(jiān)眼中就已經是傷風敗俗了。 因此見云連還大言不慚的問他,他冷聲道:“你的事情我不拆穿你,你交的膏火銀我已經命賬房取來,即刻就下山去吧。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 云連雖然平素話少,人也細眉細目的,但沒想到此時卻異常頑固道:“學監(jiān)明鑒,小子我于金陵書院附學考都是得的甲等。您當初錄我時,也說假以時日我會是大才,緣何現(xiàn)在又要排擠于我?” 學監(jiān)沒想到她竟然還振振有詞,不由冷笑:“你要揚名,程家也不是沒有女學,你又何必來金陵書院呢?” 云連沒想到自己隱瞞多時的身份居然被拆穿,她自負才智不輸給任何男子,僅僅因為不是男子就不能就讀于金陵書院,這實在是不公平。 “敢問學監(jiān),金陵書院可曾說過不招女學生?”云連反將一軍。 學監(jiān)語塞,他是個耿直的人,程晏辦學之初就是唯才是舉,并未說不招女學生,但默認書院招的都是科舉入仕之人,最差也有掃盲班,但掃盲班不是正規(guī)班,僅限于掃盲三個月就出去,不是正規(guī)學子。 云連見這位學監(jiān)語塞,遂道:“那我為何要走呢?”她自認自己讀書可不比男人差。 花木蘭大夫出征,祝英臺女扮男裝也不輸給任何男子,為何她們女子就一定要如此呢?她想證明自己不輸給男子。 她父親即便寵愛她,只因為她是女子,家中生意不讓她沾手半分,母親不忍心,才縱容她出外讀書,不為別的,就是想爭一口氣。 她不比任何男子差。 坦白說學監(jiān)對其才學當然愛極,但是才學歸才學,你這樣只為了不輸給男人就混到男人堆里,這般傷風敗俗,可曾考慮過金陵書院的立場呢。 學監(jiān)也不廢話:“反正你今日就是要走?!?/br> 云連見他如此蠻橫,也不由動怒:“學監(jiān),您如此不講道理,如此迂腐,僅僅因為我是女兒身,就要否決我,恕我不能?!?/br> 她故意揚聲,是因為她看清楚了,這位學監(jiān)憨直,不敢把事情鬧大,一旦鬧大金陵書院就會被人質疑,此舉也是威脅學監(jiān)。 此時,卻見倦哥兒走進來道:“你若真想才學能聞得上意,為何不選女官入宮?我們金陵書院的學子無不以科舉為目標,你既然是女子身份,如何能考?既然不能,你之種種不過是嘩眾取寵罷了。來人,把此人堵嘴了丟出去?!?/br> “我是女子,你焉敢如此?”云連氣急敗壞。 倦哥兒譏誚道:“方才還大言不慚要同男子一較高下?如今遇到事情了,就以自己女子身份要挾,這是何道理?” 他其實在族學時就發(fā)現(xiàn)了,每次如廁他總是不去,到了科考前就生病,平日分明不悚場,且夏天天氣那般熱,她卻從不脫去衣衫,更讓他覺得奇異的是他的腳非常小,且耳朵上有細細的環(huán)痕。 只不過當初他建議父親另外新辦書院,就沒有節(jié)外生枝,因為他知曉這族學是費氏的收錢窩,費氏葷素不忌,只要有錢什么人都收,自己在族學也是忍耐些日子,守得云開見月明,倒是沒有揭穿。 卻沒想到,她這膽子這么大,居然正經的書院都來了。 若為了顯名聲,女學又不是不可以讀,江南有名的畫家馬夫人畫的畫,宮中不少后妃喜歡,馬家后來家道中落,全靠馬夫人賣畫維持生計,等閑男子豈敢輕視? 云連還從未這么生氣過,在她眼中,一直認為程倦不同于常人,他是尚書公子,但絲毫沒有官宦子弟的習氣,反而十分好學,無論是詩書還是騎射都高于眾人,且說話謙虛,性子也是明辨是非。 她還想有一日二人能成為知己,也為一樁美談。 卻沒想到這程倦居然也是個歧視女子之人。 “貴書院并未不讓女子進門讀書,只唯才是舉,看中我的才學才招我近來,論才學,我不比任何人差,為何不讓我進來讀書?”云連又加重了語氣。 倦哥兒懶得跟她辯論,直接對后面的人道:“給我塞住嘴,叉出去。” ** 一大早,云夫人就讓下人打掃庭院,并讓長媳安排宴席,云家豪富,所用之物必然不同于常人,云夫人這位長媳也很有來頭,是長子中了進士之后娶的,乃是曾任工部尚書,被稱為李大司空的女兒。 這位李氏沒有跟隨夫婿上任,反而待在江寧老家,一心侍奉婆母,同云夫人相處的很好。 她當然明白婆母的心思,云家子弟眾多,但婆母最在意的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尤其是時下江寧女子一般及笄就待嫁了。 小姑子今年十二三歲,說起來正是找婆家的年紀。 “太太,王夫人是個怎樣的人呢?”李氏還真不太了解。 她嫁過來江寧之后,對江寧本地的世家了若指掌,但是外來的知府卻不甚清楚,只知道這位倒是好官,不像程晏那么苛刻。 明明江寧是他的家鄉(xiāng),他還能拿江寧開刀,以至于云家當初都退田兩千畝土地。 這摸對了脈,才知道如何相處啊。 只聽云夫人道:“你這就是明知故問了。我就知道王夫人同程大宗伯之妻顧氏是堂姐妹,但二人卻從不走動,聽聞當初程晏當政時,凡反對變法者全部貶謫。咱們這位王府臺就是當年被貶謫貴州煙瘴之地,現(xiàn)在宋元輔上臺,才重新啟用?!?/br> “原來如此?!崩钍闲牡?,這看來這位王夫人不是程晏那種酷吏,如此便好。 說完她又笑道:“媳婦兒雖然不知道她人如何,但知道她有意聘蓮姐兒為兒媳,這是媳婦兒打聽出來的?!?/br> 云夫人滿意頷首:“你看如何呢?” “小妹才高八斗,若不嫁于書香門第,實恐浪費了她一身才學。兒媳聽聞王夫人長子年紀雖才十二,但已經中了童子試了,方知學問不錯?!?/br> 云夫人為江寧豪紳的夫人,其家也是有名的商戶人家,錢早就多的淹腳,她們所希望的不過是改換門庭。 女兒若能嫁給府尊之子,當然是好事。 婆媳二人等六娘過來,打不遠處,只見走來一膚白賽雪的麗人,她打扮的雅致好看,唇邊帶著三分笑意,一見就讓人先生了幾分好感。 云夫人忙上前行禮:“草民云姜氏拜見府尊夫人?!?/br> 六娘微微一笑:“云夫人快些起來,不必如此多禮?!?/br> 倆人打了照面,彼此印象都不錯,六娘在云夫人看來,雖然年輕,但是說話滴水不漏,也很是讓人如沐春風。 甚至六娘露出口風,還要把以前罰沒云家的兩千畝地還回來,這讓云夫人大喜,但是她也知道這意味著在江寧地頭上,云家要支持新知府的德政。 云夫人當然同意,現(xiàn)在程晏下野,雖然還沒被當政者報復,但那也是遲早的事情。 “聽說您家小姐賢良淑德,在江寧很有名氣,既然她不在家中,我無緣得見,那這對鐲子就當是送給她的見面禮吧?!?/br> 云夫人代替女兒收下,她和兒媳婦極力挽留六娘在云家用膳,甚至還聽了一下午的戲,更安排了晚宴,六娘盛情難卻,當然愿意留下來。 不料中途,卻見一仆人急著在云夫人耳邊道:“夫人,小姐回來了?!?/br> “哦,這般讓小姐換身衣服再來見我們,正好府尊的夫人在此處呢?!痹品蛉诉€想女兒生的美麗,頗有才氣,女紅針線更是不差,治家之道也很擅長,若是能見一面,女兒給未來婆母的印象就更好了。 只見這仆人期期艾艾道:“夫人,小姐聽聞是被金陵書院的人叉了出來,摔了個鼻青臉腫,恐怕,恐怕不能見外人??!” “什么?”云夫人大驚。 第174章 選女婿?(二更) 學監(jiān)見倦哥兒一聲令下,有人熟稔的堵了嘴,把人叉出去了,他擔憂的看著他:“這沒事兒吧?云家也非小族,況且她還是姑娘家?!?/br> “此事只能快刀斬亂麻,您放心,我會派人跟著她的。此女言狡而jian,再多留一會兒,我們書院會成何體統(tǒng)?況且,她也不敢胡亂攀咬,云家若是敢爆出來,吃虧的也是她們自己,冒充男人在書院就讀,這等名聲傳出去,我看云家那長子都要被彈劾。”倦哥兒根本不怕。 他還反過來安慰學監(jiān):“伯父放心,我父親固然此時在野,但我大舅舅官遷吏部文選清吏司主事,每六年一次京察大計,都不得看吏部的眼色。” 學監(jiān)復而才想,此子雖然年紀輕,但行事頗有大將之風,比之其父不遑多讓,其手段剛烈更勝其父幾分,實不敢小覷。 妙娘聽聞倦哥兒的處置方式,心底暗自贊賞,她為人母者,當然為兒子得意,倒不是說此事如何,而是倦哥兒的處置方式非常的利索,不會像那些普通人,畏懼人言,做事情瞻前顧后。但凡成大事者,必定心智堅韌,千夫所指,然終不變其色。 但即便如此,妙娘面上還是對程晏道:“倦哥兒雖然插手此事,處置也冒失了些,但我聽說那云姑娘能言善辯,若是不堵住嘴,快刀斬亂麻,恐怕容易生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