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里的反派女配 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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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太后下首坐著的是一位著明黃色鳳袍的年輕女子,生的倒是端方,妙娘想,這應(yīng)該就是那位出自吳興沈氏的沈皇后了,氣質(zhì)雍容,難得的是平和寧靜,不是那等小鼻子小眼睛的。 沈皇后兩側(cè)又坐著年輕的妃嬪,其中左邊為首的著金黃色朝服,應(yīng)該是謝貴妃,她生的比皇后略微俏麗一些,人帶著幾分儒雅的氣質(zhì),倒是很符合外面說的她是一位才女。 至于崔惠妃和王昭儀妙娘一時分不出來。 坐定之后,只聽沈皇后問妙娘家中情況,這也是以示上邊對下臣的關(guān)心嘛!妙娘笑著起身回話:“妾身的長子如今正在用功準(zhǔn)備明年的鄉(xiāng)試,至于小兒子現(xiàn)下年紀(jì)還小在讀書。他們年紀(jì)還小,除非讀書,也做不成什么了。” 沈皇后心道,這位程夫人果然老成持重,雖然這相貌是出乎意料的年輕,但是其為人謙遜溫和,和程次輔倒是不大相同。 她也不是多話之人,但還是略多說了幾句,還親自賞賜了文房四寶,妙娘又起身謝恩。 身邊的那些命婦們都很羨慕妙娘,包括聶六娘還有弟妹薛氏等人都?xì)J羨不已,但妙娘知道這不過是看在程晏的份兒上,況且,誰不知道朝廷有前科,用人朝前,不用人時朝后,妙娘也不在意這些。 大概年輕的時候,覺得進(jìn)宮很榮耀,但現(xiàn)在她領(lǐng)悟了一點真諦,那就是還得自己立起來。 你程晏再成,后代不成,還不是泯然眾人矣。 現(xiàn)在這些榮耀,不是你妙娘多厲害,而是夫榮妻貴,反之,若程晏別貶謫罷官,那她還不是跟著吃苦,所以跟這些娘娘們面上維持好關(guān)系就成,真的大決定,他們也做不了。 這看在別人眼里,就覺得妙娘是一等一的沉得住氣,有宰輔夫人的氣度。 大家說起南邊的風(fēng)景,很快有個妃子道:“程夫人,本宮聽說這風(fēng)景還是看金陵的的,只可惜我是一直在北邊長大的,您也跟我們說說唄?” 這位妃子剛說完話,就有人介紹這位是王昭儀,雖然是昭儀,但是位份已經(jīng)按照貴妃在給了,畢竟她有了身孕。 妙娘看了她一眼,才心道,原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王昭儀啊。 這位還真是在中規(guī)中矩的談話中能找到一絲心意,難得的還不是那么出格,也難怪皇上喜歡她了。 論相貌,崔惠妃其實最漂亮,比王昭儀漂亮不少。 看來這寵人啊,也不是長相是一方面,性格非常重要。 就這么說了還不到一個時辰的話,妙娘便回了府上,到底是年節(jié)下,府上送禮的人特別多,程晏也不是誰的禮都收的。 快過年的時候才消停下來,妙娘也松了一口氣。年夜飯做的很是豐盛,妙娘一家子聚在一處,用完飯,倦哥兒頭一個起身去了書房。 妙娘有些擔(dān)心:“他這般是不是太用功了些?” 程晏擺手:“以前我也是這么過來的,現(xiàn)在看起來還是讀書的時候最心無旁騖了,不像現(xiàn)在什么事情都繁雜?!?/br> “這讀書的事兒我插不上嘴,只盼著他能夠中了,這熬的也是太辛苦了。” “這才哪兒到哪。” 除夕夜過完,今年妙娘在家中辦了戲酒,她當(dāng)然沒有程家以前的氣魄一下辦個十五天,她給折衷一下辦了十天,還好有姜氏和蔣氏倆個能干人幫忙,當(dāng)然,這倆有那么點不和的苗頭。 這還和薛氏對蔣氏有點看法不同,薛氏呢,到底是個厚道人,她只是覺得蔣氏太愛表現(xiàn)了些,有些掐尖,但蔣氏來京里和薛氏走動的頻繁,還刻意拉攏關(guān)系,薛氏知曉她也沒什么壞意,就是約莫蔣氏在閨中就是當(dāng)男兒教養(yǎng),因此行事和閨閣女子不同,況且,她能者多勞,薛氏自己的丈夫已經(jīng)是侍讀了,翰林院儲相,更兼詹事府中允,她就放寬了心。 但姜氏就不同了,她為人很難服氣誰,更有一股傲氣在,對妙娘服氣那是因為她敬重她,認(rèn)為妙娘挑她是伯樂。 可對蔣氏就略帶著點兒優(yōu)越感了,這年頭可沒什么人人平等,她是官家千金,雖然自己為自己掙嫁妝,但絕對不是鉆在錢眼里的人。 她雖然幫著妙娘管家,但自己絕不出頭,因為這是在妙娘主場上,她非常注意分寸,但蔣氏就表現(xiàn)的不那么見外了,她很快就和上門拜訪的官夫人混的很熟稔,這讓姜氏認(rèn)為她在搶妙娘風(fēng)頭,且毫不避諱。 蔣氏則覺得自個兒忙活半天,總得知道人家官夫人的喜好,到時候好打交道,這樣不至于錯了禮數(shù),況且她皇商出身,姐夫程晏有這層關(guān)系在,她又不是扯著虎皮做大旗,不過是多認(rèn)識個人,多條路罷了,至于讓二嫂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么? 這倆處的微妙,很快顧成家的就報給妙娘聽了。 妙娘蹙眉,這可不好調(diào)和呀! 第186章 反裝忠 “娘,您讓二舅母三舅母都回去啦?”馨姐兒有些不可置信。 她當(dāng)然也是影影綽綽的聽說了二舅母三舅母彼此有些看不上,但是這兩位舅母都對她非常好,二舅母是拿她當(dāng)女兒疼,三舅母雖然才上京沒多久,也同樣很好,故而,她還怕母親兩邊為難。 沒想到她娘居然把兩位舅母都請回去了。 妙娘笑道:“那又怎么了?你兩位舅母行事方法不對盤,她們?nèi)羰俏业膬合眿D,我當(dāng)然會教她們,但是她們只是我的弟妹,況且,又都不住一起,我管那么多做什么?!?/br> 你們之間的矛盾,應(yīng)該你們內(nèi)部解決,你們鬧到我這里,跟我增添麻煩,那我就都不要了,別說妙娘狠心,她能走到現(xiàn)在靠的還真不是什么溫文爾雅。 馨姐兒這才聽明白了:“娘,女兒懂了?!?/br> 誰也不是誰的娘,妙娘已經(jīng)出嫁多年,弟弟弟妹雖然是親人,但她作為長姐,又不是她們爹娘,你們自己想出頭,該怎么做自己先要想清楚。 好在姜氏倒是沒什么,丈夫現(xiàn)在就在吏部侯缺,反正別人就不說看在程晏的面子上,就看在大哥安廷的面子上,也不會卡她們。 她自己本就不是那種喜歡鉆營的人,用她的話說,有多大的能力辦多大的事情,能力要和身份想匹配,她固然認(rèn)為丈夫顧安玉很有才能,且不懼強(qiáng)權(quán),但是遇事急躁,性格并不堅毅,這一點而言差大哥就差遠(yuǎn)了。 別看顧安廷平日寡言少語,但實在是黨爭高手,不動聲色之間就為姐夫程晏身邊暗中聚集了不少勢力,這些人在朝廷上暫時看起來不顯,但日后卻能大有作為。 人要讓人家真心認(rèn)可你,僅憑親戚關(guān)系,人家待你初時很好,但大家都成了家,人家也自有人家的家要顧,又為何要一直幫你? 那么憑的就是你的能力? 否則,憑什么別人一直讓你沾光? 姜氏現(xiàn)在就希望丈夫能穩(wěn)打穩(wěn)扎,不指望他位極人臣,但能有個官身,這樣子啊任上能推行新政,也算是幫忙姐夫了。 蔣氏呢,即便心里有些氣,但是她更怕失了程家的歡心,同時也從親情中醒悟過來。 她本以為jiejie現(xiàn)在是閣輔夫人,應(yīng)該會多幫襯娘家,這也很正常,但凡嫁出去的婦人,哪個不幫娘家人,畢竟娘家好了,自己才有后援。她大概以為姑姐對她和二嫂說和,最多也是兩不想幫,沒曾想人家都不要幫忙了。 這也讓她瞬時醒了過來,又十分后悔。 哎,王昭儀拜托她的事情,恐怕也難以開口了。 妙娘則早就拋開了這些,后邊幾天的戲酒都是她自己籌備的,馨姐兒在一旁幫忙,隔壁聶六娘也帶著女兒們來了一次。 馨姐兒見到容姐兒面色如常,絲毫沒有任何尷尬或者不適。 年過完,妙娘整整歇息了三日,方才覺得身體舒適多了。正在此時,俞青青上門來了,她一身勁裝,整個人仿佛被洗煉一般,沒了以前的銳氣,多了幾分沉穩(wěn)。 算算年紀(jì),俞青青也二十多歲了,這些年一直未嫁。 妙娘關(guān)心的問了幾句:“我聽說你如今進(jìn)了大內(nèi)?” “是,我就在皇后身邊做侍衛(wèi)呢。”俞青青笑道。 “嗯,平日里得閑都住在哪兒?來京里這幾年過得還好吧?”妙娘看著她道。 俞青青坦誠道:“夫人,我在京里有個小宅子,但素日常在宮中,也不怎么回去,留幾個仆人照看家里罷了。這些年,我也想通了,這成婚也是累贅,比起成日想著怎么相夫教子,還不如多學(xué)一套劍譜呢?!?/br> “也可,這若是你的志向,那也挺好的?!泵钅飶膩聿幌矚g用世俗那一套去捆綁別人。 但是俞青青在沈皇后身邊做護(hù)衛(wèi),她就不方便多接觸了,故而,妙娘沒有留飯,只道:“俞侍衛(wèi)日后若有事,只管帶口信給我就是?!?/br> “是?!庇崆嗲嗾f完又心驚,自己還沒說什么程夫人就已經(jīng)開始劃清界限了。 不過,她既然上門,就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時機(jī)。 于是,俞青青不免道:“實不相瞞,程夫人,皇后娘娘的處境實在是不太妙?。』屎笞鳛樘熳拥掌?,卻一直不得天子歡心,偏寵王昭儀,聽聞這王昭儀和皇帝盟約說若產(chǎn)子下來,就封其為皇貴妃呢?!?/br> “青青,宮闈之事,可不是你我能幫上忙的呀?!痹诿钅锟磥?,即便王昭儀封王貴妃又如何,宗法在此,皇貴妃也比不上皇后啊。 況且,找自己做什么? 政治投資這種事情太早了些,但她也不想這么快得罪沈皇后,于是笑道:“再者,還有太后呢。” 俞青青聽到這里眼前一亮,是啊,太后的親侄女都只是個貴妃,讓王昭儀位份一躍而上超過謝貴妃,最打臉的不是太后娘娘嗎? “青青此番還要多謝程夫人點撥?!庇崆嗲喱F(xiàn)在成了沈皇后非常信任的女侍衛(wèi),她當(dāng)然也有自己的野心。 要實現(xiàn)抱負(fù),就要抱好大腿。 妙娘笑著送她出門。 人一走,程晏也回來了,夫妻倆遇到的事情差不多,甚至有人還鼓動程晏在立國本的事情上下大力。 “現(xiàn)在的這位皇帝性情文弱,又是我曾經(jīng)教過的,對我十分信服,我巴不得當(dāng)今不要那么早立太子,這些人真是胡來?!?/br> 妙娘頷首:“據(jù)我所知安文之妻受王昭儀所托,去了林家。” 這也是她為何借坡下驢敲打蔣氏的原因。 程晏伸手往下按了按,示意妙娘坐下方道:“這些事兒反正我們不管,安文那里今年我跟安廷說了,到時候自有安排。你可還記得當(dāng)年那個女扮男裝,在我們金陵書院讀書的女子?” 對此事,妙娘印象很深刻,她不免道:“怎么了?你怎地提起她來了?!?/br> “她在去歲嫁給了豫章府參道,那人曾經(jīng)是我同窗,四十歲方中進(jìn)士,已經(jīng)到了知天命的年紀(jì)。云氏嫁給他之后,兼我上臺,倒是執(zhí)行新政,可太過于嚴(yán)苛了,以至于逼死了一家豪右。旁人不知道,以為我是這個意思,紛紛曲解我的意思,雖然執(zhí)行新政,拿到的也比以前多,但逼迫太狠,我怕到時候激起民變。可方兄在我下野時,是出了名的支持我,秦劭宋先時讓他停止新政,他把個人生死置之度外,依舊丈量田畝啊,我若斥責(zé)于他,誰又會為我辦事呢?” 程晏有些為難。 妙娘卻知道,這云氏分明就是反裝忠,表面擁護(hù),其實在內(nèi)部瓦解新法,這辦法真毒。 第187章 提親啦 “晏郎,要我說此事你既然已經(jīng)意識到了,那就只能拔除毒瘤了,否則王安石變法就是前車之鑒啊。法是良法,可用的人不對,那就會造成非常惡劣的影響。尤其是執(zhí)行過苛,下面的人最喜歡上行下效了,你應(yīng)該早做打算才是?!?/br> 至于云蓮這樣的人,在妙娘的預(yù)想里,不是她,也會有別人出現(xiàn),這種反裝忠害正主的把戲,自古以來就多。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本身就要樹立典型。 程晏為難在于他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妙娘這般說也是推他一把。 “我明白了?!背剃涛罩钅锏氖?,又感嘆:“這一年以來,我日日撲在公事上,總是冷落了你,我……” “哎呀,你就去忙吧,你以為我還是那個天天要你關(guān)心的小女人呀,我現(xiàn)在可不同了。你忙的時候,我還可以多休息呢。再說了,女兒大了也能陪我,兒子們再過幾年成親了,兒媳婦進(jìn)門就更好了,你說你來了,我反而還不知道怎么自處呢?!?/br> 妙娘說的是真的,她有興趣愛好,也有人陪,每天安排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袝r候程晏來了,她還得陪著,反而耽誤工夫呢。 程晏也沒想到妙娘居然一點都不黏著他了,他拉了拉她的袖子:“求你偶爾也寵幸寵幸我吧?!?/br> “撲哧。不害臊。”妙娘羞羞臉。 他是真的覺得妻子還是跟十四歲那一年一樣,一樣那么少女,永遠(yuǎn)都靈動狡黠。 “等此事畢,新法成為永法,我就致仕回鄉(xiāng),咱們就在金陵書院養(yǎng)老,每天啊,就去食堂用膳,到了晚上在山上聽鳥語蟲鳴,也別有一番滋味呀?!?/br> 妙娘頷首:“我當(dāng)然希望如此?!?/br> 大概是有了妙娘的支持,程晏迅速做了決斷,派出安廷去接任方懋忠職務(wù),同時票擬對方懋忠貶官三級,并下令各州府,不得過于嚴(yán)苛,當(dāng)然,若是有不從者國法處置,家中有功名者,甚至革去功名。 但是有豪右配合的好的,也不是沒有獎賞。 再有就是開墾荒地,重開商貿(mào)等等一系列政策,這些都要干吏實施,程晏為此可謂是殫精竭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