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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嬌女:回府后她炸了大佬后院 第61節(jié)

    劉老頭的耳朵也漸漸不好使了,耳背的厲害,非得小福子不時在他耳邊吼上幾嗓子才能聽個大概。

    而小福子逐漸抽條,像是春日楊柳樹鮮嫩的枝芽,以rou眼可見的速度,一日長過一日,春風(fēng)溫柔的手拂過,枝條的尖尖輕顫,又涌動起了勃發(fā)的沖動。

    小福子原本瘦弱的身板一日日變得精壯,時不時會去村邊的礦洞里找點活計,薪資雖然微薄,但也足夠爺孫倆隔著日子瞇些小酒,桌案上見些葷腥,有時候結(jié)余的錢就存起來當(dāng)老婆本。

    小福子原本以為如此清貧簡單而又幸福的日子會持續(xù)下去,但一個人的到來打破了平靜的日子。

    無數(shù)個日夜里,小福子經(jīng)常會想,如果那個人不出現(xiàn),他會不會和劉老頭一起安然一生。不用刀尖舔血,不用風(fēng)餐露宿,不用朝不保夕。

    不知什么時候起,原本早早歇下的劉老頭,屋子里總會燃著燈燭直到深夜,隱約還傳出低低的說話聲。

    小福子心中好奇,忍了幾日,還是在一個深夜,貓腰矮身躲在了屋檐下。心中直好奇一向耳背的劉老頭什么時候變得耳目聰明了。

    只聽見劉老頭壓低聲音問道:“你果真要扶持他,沒有別的路可選么?”

    一個尖細的嗓音響起:“那位的心思誰都猜不透,我們做奴才的也只能揣摩著來,一個不小心就要賠上性命。為今之計,也只能賭上一把了。”

    說著說著,他們的聲音又輕了下去,小福子攀著窗檻向里面張望,心中暗自腹誹,敢情劉老頭的耳背都是拿他開涮呢。

    突然之間,窗戶被大力推開,一只大手伸了出來,揪住小福子的衣領(lǐng)就往里提,小福子凌空被拽起,嚇得大驚失色,等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跌坐在了屋子里,砰一聲摔落在地上。

    小福子邊揉著差點摔成八瓣的屁股,一邊瞪向罪魁禍首。那是一個面皮白凈的中年男子,一身的綾羅綢緞,說起話來細聲細氣,拿捏著嗓子的模樣,連村里最打眼的陳家媳婦兒都要遜色不少。

    要知道陳家媳婦兒是小福子見過最盤最正的女人,嗓子好聽,走路一扭一扭的,每每走過村頭的老榆樹,總會有幾個二流子推來搡去的吹口哨,直吹得陳家媳婦兒臉面臊得慌,那幾人才哈哈大笑著說些不著四六的閑話。

    但小福子此刻覺得陳家媳婦兒都比不上眼前之人的媚態(tài),仿佛一顰一笑的旖旎,眼前之人都已經(jīng)融入骨髓,瞪人一眼都覺得似嗔似喜,眉眼彎彎。

    劉老頭把小福子拉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塵土,說道:“這是你王叔,以后他會教你一些拳腳功夫,怎么說也能有一樣拿得出手的營生,不至于忍饑挨餓,我百年之后你也能養(yǎng)活自己。”

    小福子看著劉老頭,總覺得他已經(jīng)渾濁的老眼中有些說不出的情緒,讓人看不懂,但還不容小福子說話,王榮德已經(jīng)上手捏著小福子的筋骨,滿意道:“是個好苗子,只是還欠些火候,今日起每隔三日,就在院子里等著我,假以時日也能成些氣候?!?/br>
    說完,王榮德推門走了出去,幾個縱躍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小福子回神看著劉老頭:“爺爺..”

    劉老頭拍了拍小福子的肩膀,有些悵惘道:“福子,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數(shù),你不要怪爺爺,我也是沒有辦法?!?/br>
    劉老頭一番話,小福子聽得云里霧里,最后還是憨憨一笑:“爺爺,我餓了?!?/br>
    劉老頭無奈搖了搖頭就出去下面了。

    第117章 變故

    三日后,王榮德果然如約而至,教授小福子武藝,王榮德教得仔細,一招一式都講解得鞭辟入里,有時還親自下場比劃幾下,招招式式虎虎生風(fēng),看得一旁的小福子心服口服,眼神中滿是崇拜之情。

    說來也奇怪,小福子向來不太靈光的腦子,看書識字不行,學(xué)起武術(shù)招式來,一點就通,穩(wěn)扎穩(wěn)打下倒是學(xué)會了個七八成,就連王榮德也嘖嘖不已,直夸小福子天賦了得,小福子沾沾自得之余,學(xué)得更是上心了。

    光陰如梭,轉(zhuǎn)眼已是小半年,小福子的身體一日比一日壯實,手臂上一掐,精壯得很,吃起飯來也是風(fēng)卷殘云,三大碗飯下肚都不頂飽。

    這日,小福子早早在院子里等著王榮德,見天色還早,就在院子里自顧自比劃了起來。

    就在正得意趣的時候,突然,一根枯枝直沖著小福子的面門而來,出手干凈利落,一衣帶風(fēng)。

    小福子腳步一閃,人已是向后退了幾步,隨手拿起地上的一根干柴,就和來人打斗了起來,兩人打得難解難分,酣暢淋漓。

    一根枯枝在那人手里翻飛如蝶,上下騰挪,原本只有兩分的力道,在來人的揮舞下,硬生生有了十分的利落。

    小福子不甘示弱,舉著干柴左躲右閃,上下飄飛,但終究還是不敵來人,幾個回合之后,敗下陣來,干柴被劈作兩截,擲在地上。

    王榮德笑著停下手中動作:“你這小子,倒是有些長進,不枉我教導(dǎo)了你這些時日,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小福子撓了撓頭,帶著幾分這個年紀獨有的青澀,赧然地笑了,似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王榮德原本背著的手中提著一個食盒,笑著遞給小福子。

    食盒里有魚有rou,還有半只燒雞,小福子雖然早已流起了哈喇子,但心中記掛著劉老頭,不肯動筷子,只是拼命咽著口水。

    王榮德扯下一只雞腿遞給小福子:“快吃吧,你爺爺吃不了這許多,留一半給他就好。”

    小福子這才接過雞腿,大快朵頤的啃了起來,直吃得滿嘴流油。埋著頭啃完一個雞腿,小福子才打了一個嗝,不好意思的看向王榮德。

    但不知是不是眼花,眼前的王榮德仿佛有兩個影子,重重疊疊看不清楚,小福子伸出手虛晃兩下,眼前一黑,就昏死了過去。

    王榮德拍拍小福子的臉,確定他已經(jīng)沒有知覺,才悠悠嘆了一口氣:“師傅教了你這么久,也該出師了,師傅為你尋了個好去處,以后能不能飛黃騰達就看你自己了,你也不必怪我,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緣法,這就是你的命?!?/br>
    小福子昏昏沉沉間只覺得頭暈?zāi)垦?,四肢無力,想要動彈一下都困難,自己仿佛是以一個極其奇怪的姿勢躺著,頭下的木板不住地顛簸,震得他腦仁疼。

    胃中的食物不住翻滾,他難受的干嘔了幾聲,有人將他翻了個面,他便像一條死魚一般,四仰八叉地躺著。

    感覺心口的氣順了,呼吸也通暢了之后,小福子迷迷蒙蒙睜開了眼睛,看見他正身處一輛馬車內(nèi),邊上坐著一個人,頭發(fā)凌亂,滿臉胡須,看不清楚本來面目,只是一雙眼睛犀利如狼,讓人無端生出三分寒意。

    小福子咽下一口唾沫,長久沒有進水的喉嚨干澀無比,火辣辣地疼著。

    他嘶啞著嗓子問道:“這位大哥,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可否放我下去,我家中還有爺爺要照顧?!?/br>
    那人只是冷冷看了小福子一眼,不曾說話,像是一尊雕塑一樣坐得筆挺,沒有任何鮮活的氣息,似乎臉色也罩著一層黑氣,不像是活人一般,死氣沉沉的。

    小福子有些急了,扒著窗戶就要跳馬車。那人見狀丟給小福子一個物件,小福子接過一看,覺得十分眼熟,這不是王叔時常系在腰上的玉牌么。

    小福子捏著玉牌沒有說話,但也不急著跳馬車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王叔教了自己武藝。

    雖然王叔在燒雞里下了迷藥,但在小福子心目中早已是親人般的存在,心中絲毫沒有怨憤于他。只是心中不明白為什么有話不能好好說,非要迷了他扔到這里。

    小福子不自覺打量著那人,他總覺得這人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氣度。雖然衣衫襤褸,但卻掩不住他通身的風(fēng)華。

    又行駛了小半個時辰,馬車進了城,終于嘎吱一聲停了下來。

    那人當(dāng)先出了馬車,小福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下了馬車。原來馬車停在了一間客棧前,跑堂的小哥在門口熱情的招呼著,那腰彎的跟個煮熟的蝦米似的,突如其來的熱情讓小福子有些不知所措。

    小福子緊跟著那人走了進去,不曾想被獨自安置到了一間屋子,他活這么大。

    除了趕集,還沒有離開過村子,幾時見過如此裝點精美的客棧,下巴都要驚下來了。

    一會摸摸桌椅,一會兒彈一彈珠簾,最后撲倒在軟綿綿的床榻上,沉沉睡了過去。

    悠悠醒轉(zhuǎn)過后,跳下床,小福子敲響了隔壁的房門,出來的人衣衫整齊,長發(fā)高束,但依舊是長髯飄飄,臉上有一道貫穿額角的傷疤。

    小福子看著他莫名有些緊張,攤開手掌露出那塊玉牌,結(jié)結(jié)巴巴道:“大哥,這塊牌子我留不得,還是你交給王叔吧,我這便要回家了,爺爺還等著我?!?/br>
    那人淡淡道:“你走不了?!?/br>
    小福子有些緊張:“為什么?”

    “你已經(jīng)服食了益榮丹,一月不得解藥就要經(jīng)歷極大的痛苦,有的人渾身奇癢難耐,活生生把自己撓成不人不鬼的樣子,極其可怖。

    有的人五內(nèi)出血,經(jīng)脈俱斷,成為一個廢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茍延殘喘,毫無尊嚴的活著。你若是不想遭受非人的痛楚,最好安分守己一些?!?/br>
    小福子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那人,他是簡單但不傻:“是你唆使王叔對我下了藥?!”

    他捏緊了手中的玉牌,掌心滲出了黏膩的汗?jié)n,臉色極為難看。

    “以后每月都會有人給你送解藥,你只要安守本分,做好該做的事情,自然無虞?!?/br>
    小福子氣急攻心,剛要辯駁幾句,眼前人影一晃,肩頸一痛,再度昏迷了過去。

    第118章 發(fā)賣

    小福子再度醒來時,竟是在一輛馬車上。但是不同于之前馬車的精美閑適,此刻顯得局促而擁擠,由于擠了許多人,空氣都有些沉悶,隱隱還能嗅到一陣一陣的汗臭味,熏得小福子腦子發(fā)脹,想要伸個懶腰。但是連手腳都舒展不開來,只能蜷縮成一團。

    他睜開眼看見對面坐了一個老婆子,打扮得鮮艷無比。但因著粗制濫造的料子,顯得低劣而廉價,襯得她也俗氣不堪。

    要說最驚世駭俗的還是她鬢邊的一朵芙蓉花,花開濃艷,但簪在她發(fā)髻上顯得很是不倫不類,老太婆簪花,滑稽極了,而且她的神色猥瑣,眼神閃躲,肥厚的大嘴唇上下蠕動,責(zé)罵著馬車里的孩童,看著她就讓人一陣反胃。

    老婆子四周抱膝坐著幾個孩童,大的十五六歲的年紀,小的只有七八歲,神情有的木然有的惶恐,有的臉上還掛著淚痕,臉色不自然的潮紅著,顯然是生病了。

    但眼下自然沒人去管他們,病的狠了就難逃半路被扔下車的命運,無論如何也只能強自忍耐了。

    小福子轉(zhuǎn)頭看見自己身邊有一個小男孩,看上去很是機靈的樣子,小福子拉了拉邊上男孩的衣袖,小聲問道:“這是要去哪里?”

    男孩看傻子一般看了一眼小福子,耐著性子說道:“自然是把我們發(fā)賣給各個府苑里頭當(dāng)小廝,走運一些的,就被賣到豪宅大院里頭,活計輕松賞賜豐厚,最不濟的只能去青樓當(dāng)個龜公,與下九流的打交道,你怎么連這都不知?!?/br>
    小福子咀嚼著昏迷前那人的話語,心中就是忐忑的跳個不停:“這是什么地界了,我們要去何處?!?/br>
    “估摸著快到京城了吧,在京城落腳了?!?/br>
    小福子一聽渾身涼了個透,只想著插翅回到劉老頭身邊。但記起益榮丹的可怕,心中就是一凜,雖還沒有體會它的厲害,但還是心有戚戚焉。

    馬車停了下來,過了一會,那老婆子點了幾個較為壯實點的下車,小福子也赫然在列,于是他暈頭暈?zāi)X的也亦步亦趨。

    下了馬車,小福子才發(fā)現(xiàn)是在一戶大宅院的后門,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逮住一個下車的孩子,又是摸摸身板,又是拍拍胸脯,似乎那孩子就是個貨物,被估量著能賣幾斤幾兩。

    輪到小福子的時候,管家捏了捏他的手臂,滿意地道:“這是個能挑能扛的,留下了。”

    老婆子歡喜地推了一把小福子,道:“還不快謝謝趙管家,這里可是個好去處,趙家新宅,正是缺人手的時候,得了主子青睞,不愁沒有好差事,算是你小子走了大運,是個有福氣的,以后發(fā)達了,可別忘了我老婆子的好處。”

    于是,小福子莫名其妙的來到了京城,莫名其妙進了趙府,莫名其妙的成了一名小廝。

    小福子睡了幾天大通鋪后,有人領(lǐng)著他去了一間小屋子,告訴他以后就住在這屋子里,活計就是專門為大小姐駕車,做事要謹慎小心一些。若是辦不好差事,就只能去做些最低賤的事情了。

    一個人住著寬敞的屋子,小福子不由好奇趙府大小姐該是什么樣的模樣,這般金尊玉貴的人兒,以前只在話本里讀到過,神仙一般的人物,烏發(fā)如瀑,眉目如畫,氣質(zhì)卓絕說不出的魁姿艷麗,看上一眼都要茶飯不思,神思恍惚。

    這一日,有個小廝囑咐他駕著馬車去候在大門外,小姐今日要出門,讓他伺候著。

    小福子心中又是好奇又是緊張,這還是他有記憶來第一次見到豪門大族的小姐,不知是不是也如年畫里一般讓人魂牽夢縈。

    候了一會兒,當(dāng)先走出一黃衣女子,面若芙蓉,腰似楊柳,略顯鋒利的眉眼,帶著一股英氣,讓人一見便印象深刻,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嬌柔,如弱柳一般,她就像是冬日臘梅,風(fēng)骨畢現(xiàn),又如青蔥翠竹,英姿颯爽,任他東西南北風(fēng),自是傲然挺立,氣質(zhì)出塵。

    小福子腦子一熱,幾步上前,照著這幾日學(xué)會的模樣打了一個千兒:“奴才請大小姐安?!?/br>
    黃衣女子皺緊了眉頭,沒有來得及說話,門內(nèi)又走出一個女子,身著白衣,對著黃衣女子輕笑道:“好啊,如今你可是比我更像小姐了。”

    黃衣女子神色一動,轉(zhuǎn)而斥責(zé)小福子:“亂喊什么,這才是小姐,哪里來的毛毛躁躁的小子?!?/br>
    小福子驚覺自己又辦壞了事,額上滲出了緊張的汗珠,一顆顆滑落于衣領(lǐng)之中。

    倉皇瞧了白衣女子一眼,立時驚為天人,原本他以為陳家媳婦兒是他見過最好看的女子。但眼前的女子卻是貌比仙女,陳家媳婦兒連提鞋都不配。

    小福子驚艷之下,看得目不轉(zhuǎn)睛,一時失了禮數(shù),黃衣女子抬腳踢了他一下:“看夠了沒有,還不去備車!”

    小福子回過神,臉色有些泛紅,連連彎腰作揖,忙不迭地拉了馬車過來。

    馬車行駛起來,小福子駕得極為平穩(wěn),是一把好手。

    黃鶯皺了一會眉頭,猶豫道:“小姐是疑心春蘭私會外男?”

    趙月珠目光閃過一絲針尖一般的厲芒:“不是懷疑,是肯定。”

    “即便如此,派一個隨從跟著也就是了,小姐又何必親自跑一趟?!秉S鶯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