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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愛?很普通的,”孟知穗坐在沙發(fā)座的扶手上,卻仍舊穩(wěn)穩(wěn)當當,靜靜地望過去,以謹慎的神色說,“也就只是能為他說謊的程度?!?/br> 崔妙學搖頭:“他不喜歡別人騙他。” 很漫長的幾秒鐘里,孟知穗什么都沒有說。 仿佛靜止的蝴蝶悄然煽動翅膀一般,再開口時,她一字一頓,吐字小心翼翼:“人心叵測。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必不可少的就是互相欺騙——” 門忽然響了一聲。 陳邈剛好進來,打斷她們倆的談話。他瞥一眼崔妙學,眼神微妙,像警告,又像習以為常的提防。隨即朝孟知穗打招呼:“去吃飯?!?/br> 去的是陳靖凡推薦過的地方。 他們進門被引到視角好的座位。原本是一條不會遇見其他人的長廊,然而中途卻被服務生低聲知會了幾句什么。 陳邈朝對方點頭,之后便換了一條路。 到達的餐桌旁已經坐了一個人。 那是一位年紀稍長的男性,彬彬有禮,相當修邊幅,卻絕不會令人感到有絲毫不適。然而,過深的城府仍舊像雨季的潮意般滲透而來。 “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你?!蹦俏婚L輩微笑道。 陳邈也以不卑不亢地問候道:“叔叔最近身體如何。” 然后他先介紹了身邊的人:“這是我的朋友,孟小姐?!?/br> “朋友”到這時候又派上用場了。 然后,陳邈剛要向孟知穗介紹那位自始至終坐著的長輩,對方卻已經主動開口:“你好,孟小姐。我是詹洛??粗㈠汩L大的,也算他沒有血緣關系的叔叔吧?!?/br> 他伸出手來,孟知穗也把手遞過去。 相握時,孟知穗不由自主想起一個詞。 綿里藏針。 按理說,暫時也和她沒有關系。但不知為何,他牢牢盯著孟知穗,又示意道:“只是朋友嗎?” 這問題突兀,卻并不是無緣無故。 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陳邈和孟知穗的互動都很詭異。不怎么閑聊,倒是經常目光交匯。只可惜不是調情,倘若配上臺詞也該是“你看我干什么”、“怎么了不能看嗎”,帶上口音翻譯過來就是“瞅啥瞅”和“瞅你咋地”。 歸咎起來,僅僅因為他們關系微妙。 并不是情侶,朋友也不可能。 - 只不過打個招呼,他們主動以“不打擾長輩”為由告辭。 大約見到長輩本身就是一件消耗體力的事,再坐下時,兩個人都筋疲力盡。陳邈鎮(zhèn)定自若地開口:“你和我以前的未婚妻很談得來?” “還可以,”孟知穗不緊不慢地回答,“會忍不住想,‘真的跟我完全不是一類人’?!?/br> 他放下銀質的刀叉,慢慢坐正,說:“你這是在吃醋嗎?” 孟知穗緩了緩,說:“四年前倍健堂的老板有個女兒,有段時間一直在約你。我知道以后生氣了很久,還和你在街上吵了架。可惜你都不記得了?!?/br> 陳邈問:“我說了什么嗎?” 孟知穗望著他,杏色的眼睛里微微泛著光。她看著他,卻又沒在看他,只是靜悄悄地回想起四年前的那一刻。她描述說:“那時候是傍晚。我要去上班了,你剛剛下班。你肯定很累,但還是一個勁跟我起誓說,‘我是你的’。我當時覺得很滿足,可是現(xiàn)在想起來卻會傷心。” 陳邈默默地聽著:“為什么?” 她說:“因為你不記得了,所以不會再說這種話了?!?/br> 他一語道破:“這是謊話吧?” 孟知穗微笑:“陳總,你有偷聽我和崔妙學說話嗎?” 想象了一下陳邈站在人來人往的會客室門前久久不進去的樣子,還挺好笑的。 “我不會說的?!彼麖阶宰隽藳Q斷。 就餐完畢,車也被服務生開到了門口。然而孟知穗?yún)s提議散散步回去。 這是一條風景不錯的街道,水域寬廣,海鳥飛行。路燈已經亮了起來。陳邈和孟知穗往前走,她穿得單薄,他脫了一件外套給她。 披衣服的時候,孟知穗不由得問:“一句話而已,‘我是你的’。真的不說嗎?” “不說?!标愬銛蒯斀罔F。 他走得愈來愈快,她卻停下了腳步。 “陳邈,”孟知穗說,“你快一點想起來。” 她難得一見地抬高了聲音。 必須想起來嗎? 陳邈不相信自己會對誰死纏爛打、做任何四年前他做過的事。他繼續(xù)朝前走,把她的質問與風聲都拋在身后。然而等一切聲息真的消散,他又回過頭。 陳邈看到孟知穗蜷下身去。 她瑟縮著一動不動。 孟知穗把臉埋在臂彎間。 佯裝可憐也是殺手锏之一。 她毫無沮喪,更沒有眼淚,只是平靜地閡上眼瞼,逐漸開始倒數(shù)三二一。當數(shù)到一時,手腕被人拉住,孟知穗跌入陳邈懷里。 如她所料。 孟知穗靠在陳邈肩膀上,安全感久違地充盈胸腔,她聽到熟悉無比的男人壓低嗓音說:“——我是你的。” 再拉開距離時,女人干燥的臉頰上浮現(xiàn)起笑容。 她說:“你還是被騙了?!?/br> 然而獲勝者的心情并沒能持續(xù)下去。 因為映入眼簾的,同樣是平靜到赫然的一副面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