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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華嗤笑一聲:“少爺不改嫁你難道還想在顏家住一輩子不成?自古以來,男子嫁人天經(jīng)地義,您這樣只會讓顏家被人恥笑,讓主君和小姐蒙羞?!?/br> 顏霽月回頭上下打量了他一通,冷冷笑道:“怎么,把心里話說出來了。我確實和蘇慕和離了沒錯,可還輪不到你騎在我頭上,要不少爺?shù)奈恢?,你來坐??/br> 凌華立刻低頭:“奴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希望少爺能為顏家多考慮考慮?!?/br> 顏霽月眼底全是厭惡:“一個做奴才的,倒cao起主子的心來了,蠢貨!好好做你的奴才,主人家的事還輪不到你這個賤人插嘴。” 他忍著在街上動手的欲-望,甩袖離開。 顏霽月知道自從他和離的消息一公開,全府上下都在看他的笑話,即使表面上依然對他恭恭敬敬,可背地里都在議論他再也嫁不好人家,曾經(jīng)不可一世,如今淪落到要被女人挑三揀四的下場。 現(xiàn)在就連爹爹身邊的凌華,也敢當眾管束他。 這一刻顏霽月終于體會到當初蘇慕所受的屈辱,原來是這種針扎一樣的滋味??伤么踹€有一層少爺身份,可蘇慕呢?她什么都沒有,在他看得見看不見的地方,多少人戳著她的脊梁骨罵。 悔恨的苦水淹沒了他,密密麻麻的啃食著他的心臟。 “少爺,咱們現(xiàn)在去哪?”小萍跟在顏霽月身后。 “落雁巷?!?/br> * 蘇慕帶著林秀才夫郎匆匆趕回家里。 “慕j(luò)iejie!”謝依一個人坐在門檻上,盯著大門出神眼神無光,直到蘇慕終于推開大門,謝依就像一只終于等到主人歸家的小狗,歡天喜地的撲了上去。 “嗯。”蘇慕揉了揉他的頭。 謝依窩在她的懷中,下巴靠在她的肩上,舒服的蹭了蹭。 顧慮到身后還有人,蘇慕將他環(huán)在腰間的手拿了下來:“小依,我還帶了一個人回來?!?/br> “誰呀?”謝依往后看去,臉上的笑容頓時褪了色。 “別怕,他是來幫你的?!碧K慕看著他蒼白的臉,以為他想起了自己曾經(jīng)在李秀才家中時受到的那些非人折磨而產(chǎn)生恐懼。 可她沒有發(fā)現(xiàn),在他蒼白的面容下,隱藏著的是謝依淬滿毒的眼神。 李主君看向謝依的眼神也十分不善,真沒想到這個小賤人手段竟然如此高,身上都被烙了字了,還有女人心甘情愿的為他付出,早知道當初自己就不應(yīng)該被嫉妒沖昏頭腦,做出這種莽撞的事。 他就應(yīng)該隨便使個計謀,污蔑他偷人也好,偷錢也好,直接打死,也省的鬧出這些事端來。 蘇慕可不知道這兩個男人此刻所思所想,她召集了周圍四鄰,當著眾人的面讓李秀才夫郎澄清了他并沒有在謝依身上烙字。 畢竟是秀才的夫郎,他說的話還是有人信的。 可楊叔卻不愿意這件事就這么了解了,現(xiàn)在息事寧人,以后小杏可怎么嫁過去。 于是他走到王叔身邊,悄悄地在他耳邊嘀咕道:“這個李主君還真是會說話,誰不知道他潑辣的名聲,李秀才因為他娘家的勢力這些年一直不敢納侍,可你看謝依那狐媚樣,在李秀才家里伺候了大半年,她能不動心才怪?!?/br> 王叔一聽對啊。 就在這時,人群中有人說道:“既然李主君都澄清了,咱們就散了吧。” “散什么散!”王叔一聲說道,狐疑的看著李秀才夫郎:“你說沒有烙字就沒有了?” 謝依如此花容月貌在李秀才家中伺候了這么久,難免會讓女主人動心,所以烙字并不是沒有可能。而李主君之所以愿意來澄清還不是怕事情鬧大,連累了自己的名聲。 想到這些王叔就更不可能放過謝依,他走到謝依身邊就要扯開他的袖子,幸好謝依躲得快,縮到了蘇慕身后。 “你想做什么?”蘇慕擋在謝依身前。 王叔笑:“空口無憑,要我說證明謝依清白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脫了衣服檢查一下?!?/br> “那怎么可能?謝依清清白白的男兒家怎么能讓你們當眾羞辱?!?/br> “這怎么能叫羞辱?蘇丫頭你也別生氣,咱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也不會讓謝依當眾脫衣服,而是讓他進屋里讓楊叔檢查檢查,也好讓我們大家放心?!闭f著,王叔轉(zhuǎn)頭面向眾人道:“說到底我們也是為了自己兒子以后著想,有些事還是確定一些好?!?/br> 一提到自己兒子的未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也不再反駁。 “王叔說的也有到底啊。” “是啊,是啊,萬一謝依真的是,我家二兒子可馬上就要議親了?!?/br> “說的有道理,還是要確定一些好,如果最后楊叔檢查了沒有烙字,咱們就跟謝依道個歉?!?/br>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竟然全都開始贊同讓謝依驗身。 “蘇姑娘、這可如何是好?”李秀才夫郎看著眼前的景象,已經(jīng)嚇得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粗鄙之夫,行為做事都如此不堪。”人群身后突然冒出一聲冷調(diào)的譏諷聲。 眾人詫異的向后望去,一襲出塵白衣,上好的綢緞在一眾粗衣短打之間顯得格外突兀,優(yōu)越的容貌,軟玉凝脂的肌膚在已經(jīng)人老珠黃的中年男人群眾更像一株艷溢香融的荼蘼之花。 “顏霽月.....竟然是他!” “他竟然回來找蘇慕?不是和離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