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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現(xiàn)在她成了秀才,每個月朝廷還會給她發(fā)6斗米和500文錢的‘工資’,她現(xiàn)在完全處于吃喝不愁的狀態(tài)。 不過讓蘇慕下決心搬家的最主要原因還是落雁巷這些鄰居,他們幾乎每一個都曾經(jīng)對謝依惡語相向過,她不想讓謝依生活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壓抑自己。 明明討厭他們,還不得不朝夕相對,維持表面和平的鄰里關系。 長期下去,他的精神會變得不正常。 好歹她已經(jīng)答應謝依要留下他了,總得給人家創(chuàng)造一個好的生活條件吧? 想起昨晚謝依落在她脖間上脆弱濕冷的吻,還有白天自己騎在謝依身上時,他看自己的眼神......蘇慕仿佛感受到心中被一股溫軟的力量觸動著。 第25章 野犬到忠犬進化成功 經(jīng)過七日修養(yǎng), 謝依的身體已經(jīng)大好,傷口雖然還沒有完全愈合,但是已經(jīng)不出血了, 表面也覆蓋了一層薄薄的血痂,可以自由活動。 蘇慕也買下了西城蘭清巷一件小宅子搬了過去,宅子不大, 但院墻很高,戶型四四方方, 門一關隱私性極好。 而且后院還有一個小井,一條水渠,取水倒水什么的都很方便。出門繞幾下就是一條熱鬧的市井街, 買什么都方便,可謂鬧中取靜。 因為她考上了秀才,所以突然冒出了不少媒公替她張羅起了婚事,她煩不勝煩,本想著等謝依身體養(yǎng)好了些再搬走,現(xiàn)在看也不必了。 她將謝依帶到剛買的新房前, 謝依興奮的活像流浪兒童突然間有了家一樣, 不顧身上的傷口在新房子里好奇的打量。 “慕jiejie, 這就是我們以后的家嗎?”謝依揪著她的袖子,綠油油的眸子像清風拂過的麥田, 眸中亮晶晶的。 蘇慕笑著點頭:“嗯?!?/br> 她帶著他來到自己早就為他準備好的房間,里面桌椅床凳一應俱全,連被褥都是新買的, 里面填充了新扯的棉花, 躺上去就像卷在云朵里一樣輕飄又軟和。南方多蚊蟲, 蚊帳是必不可少的, 蘇慕也給他弄了一床新的紗帳,比蚊帳更輕更好看。 “喜歡嗎?”她看著謝依發(fā)呆的樣子問。 謝依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么,但頃刻間閉了嘴,好像有許多話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怎么了?是不喜歡嗎?”蘇慕問。 “不是,我很喜歡。”謝依搖搖頭,瑩亮的雙眸好像清晨的蘆葦濕噠噠的沾著寒露,光一個眼神就讓人心生憐惜。 他只太高興,準確的說是太慶幸。 慶幸自己早早的認清了自己的心,決定留下來的那一刻,他已經(jīng)做好了要與蘇慕共苦幾十年的日子。 說來可笑,他以前如此勢利市儈,竟然有一天會心甘情愿的過他曾經(jīng)最瞧不起的窮人日子,哪怕未來幾十年都清貧望不見頭。 如果讓謝妙容看見了,他一定會當著他的面恥笑自己,挑來挑去,竟然選了個無權(quán)無勢的女人,順便再拔下頭上的金簪銀簪甩在他的臉上,表面接濟他,實際羞辱他。 若爹娘還在世,他們也一定大跌眼鏡,畢竟他們深知自己兒子是如何的勢利眼,竟然也有被情愛蒙蔽雙眼的時候。 可一想到那個人是蘇慕,他竟然不覺得有什么苦,亦不覺得這是一種羞辱,反而興奮的渾身顫栗,覺得自己榮耀加身,蘇慕能容許他留在她的身邊,對他來說就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 從被她從李秀才夫郎手中救下到這些日子以來的珍重愛護,謝依光是回想起來,都覺得好像置身于灼烈的太陽火球之中,被她的呵護燙地哆嗦,肌膚都要被燙化。 整夜整夜,蘇慕都出現(xiàn)在他的夢中,沒有一晚缺席過。 或許連蘇慕自己都不知道,在被往事噩夢驚醒的夜晚,自己就蹲坐在她的房門外,聽著她時而被褥輕聲翻動的聲音入眠。 第二天在聽到她起床的動靜時,再匆匆起身,顧不得蹲坐一夜發(fā)麻叫的腿腳,奔向廚房生火做飯。 她總夸他起得早,她每次想早點起床超過他,但沒有一次得逞。 其實她哪里知道呢。 自從被她領回家,撕掉賣身契的那一刻,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就像著了魔一樣吸引著他。 理智告訴他,他不能留在這里,他應該回到屬于他的故鄉(xiāng)去,所以在她提議從他回大漠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可隨之而來的后悔情緒翻江倒海的向他涌來,竭力壓抑情感的那根弦崩到了極致。 直到以刀剜心的那一刻,他所有的堅持土崩瓦解,閉鎖的情感在潰敗的大壩下呼嘯著涌來,那一刻他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心甘情愿、剖心剖肺的臣服于她。 他慶幸自己早早的伏于蘇慕的身下,如果再晚一天,他在蘇慕眼中,或許就跟那些聽聞她考上秀才便想著攀附的勢利眼之流。 或許他便得不到此刻的這些優(yōu)待,她會像拒絕林小杏的求嫁那樣,直接了斷的拒絕他。 一想到那日,她拒絕林小杏時,話語雖然溫柔,但眼睛里看不到一絲溫度的神情,他就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 謝依的傷口雖然結(jié)痂了,但蘇慕依舊不敢讓他干重活,免得牽扯傷口撕裂。 但謝依顯然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每天干活賊有勁,一院子里的活全部被他一個人包攬了,她想上前幫忙都被他給推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