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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血液已經(jīng)凝固,傷口部分沾連在衣服,撕扯下來會很疼,因此她動作特別慢,不停吹著氣小心翼翼地揭著。 就在揭到膝蓋處時,耳旁忽的傳來瓷瓶破碎聲。 創(chuàng)傷藥倏地砸落在地。 李宛先是看著瓷瓶破碎位置,再抬頭看了看眼前之人,臉上滿是訝異。 張大哥在她面前好似就沒出過什么錯,怎的突然就將好好握在手里的藥瓶摔了呢? 張彪神情怔怔,手里藥瓶滑落也渾然不覺,整個人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沖擊。 這女子...這女子實(shí)在...實(shí)在是太大膽了,竟當(dāng)著他的面露腿,怎么連女子基本的矜持都沒有。 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大膽的女子,也從來沒見過女子的腿。 眼前不停閃過對面女子的小腿,纖細(xì)白皙,光滑細(xì)膩。 完全不似他那般粗糙。 腿細(xì)得跟竹竿似的,腿肚子看著還沒他手腕粗,好似一碰就會被折斷。 整個腿白得發(fā)光,好像還帶著淡淡清香。 女子的腿原來是這樣的。 在他愣神的功夫,紅云已經(jīng)不知不覺爬上他的耳際,一點(diǎn)點(diǎn)暈染開來。 白皙、纖細(xì)、光滑、細(xì)膩的女子的腿一直蕩漾在他心頭。 “張大哥,張大哥...”李宛柔聲喚著。 張彪呆呆半晌才回過神來,眼神無意間與李宛對視了一下,即刻又偏過身去,浮云染紅他的耳根。 心道:她看著柔柔弱弱的,怎的舉止如此大膽。 他偏身移動時,腳踢到了旁邊的藥瓶碎片,發(fā)出一聲聲脆響。 他這才留神看去,藥瓶碎了? 他看著自己雙手空空,不禁疑惑自己剛才不是一直拿著的,怎的就將藥瓶摔碎了? 震驚之余他再次走向柜子重新拿了瓶出來。 好在屋里儲備得比較多。 放置到桌面后自己就轉(zhuǎn)過身去,不敢再去窺探那隱私之地。 “藥放在那兒了,你自己涂吧。” 李宛‘嗯’了聲,沒有察覺出絲毫異常,只當(dāng)是張彪不想給她涂藥。 畢竟她之前一直生活在短褲短裙盛行的年代,尋常露個小腿什么的都很是正常,自然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么不妥。 可放在如今這個朝代,別說露小腿了,就是露個腳趾都不行。 不然別人只會覺得你行為不端,舉止放蕩。 隨著‘嘶’的一聲,與傷口處所沾連那一處布料被揭開,膝蓋處的傷口完全暴露出來,李宛疼得直抽氣。 她拿過桌上的創(chuàng)傷藥,拔開藥塞,猛地一倒。 原以為藥撒在傷口上會有清清涼涼的感覺,然而并沒有帶來半分清涼。 傷口好似被泡在鹽水中,痛得她渾身顫抖,表情破碎。 這可比她摔的那下痛多了,到底是什么藥,藥性怎如此迅猛。 她痛得雙目緊閉,眼角都擠出不少淚水,方才還干燥的眼角此刻也已被熨濕。 額角處也冒出不少細(xì)密的汗珠,她靜靜地等著這股痛意消散。 褲腿的衣服也散落了下去。 半刻鐘后,疼痛緩解了很多。 “藥涂好了?”一直背過身的張彪出聲問道。 “涂好了?!?/br> 就在張彪準(zhǔn)備轉(zhuǎn)身時,驀地想到女子那白皙的小腿,臉登時一熱,試探地問了句:“衣服都穿戴整齊了?” 李宛乍然一驚,對著自己的穿著打量一刻,一直都是整齊的啊。 捋了捋有些褶皺的袖子,道:“嗯?!?/br> 張彪這才轉(zhuǎn)頭。 “你腿上的傷是怎么回事?”他問道,語氣冷冽,神色中閃過些許不自然。 “之前遇到蟲子太害怕,出門時跑快了些,不小心摔了?!?/br> 李宛怯怯地說道,雖然摔的是自己,但被這樣一問,好像也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 “以后走慢些,別那么咋咋呼呼的?!?/br> 緊接著他繼續(xù)說道:“我現(xiàn)在去把你房里的蟲子清理下,弄完你再過去睡,明日我再去買些殺蟲藥給家里驅(qū)驅(qū)蟲?!?/br> 說完安排,他作勢離開去李宛房間。 但胳膊卻在這時被一雙手臂緊緊纏住。 女子緊靠在男子健壯的胳膊上,四周幽香環(huán)繞,身體隨著心跳不停起伏著。 許是因?yàn)榛艁y,女子的心跳頻率不斷加快,起伏的幅度也不斷跟著增大。 身體隔著輕薄的布料持續(xù)不斷地輕撫過男子的胳膊。 觸電般的感覺瞬間侵襲張彪全身,酥酥麻麻。 他立馬頓住了腳步,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褲腿。 耳邊好似傳來一陣陣轟鳴,震散了他的思緒,震亂了他的心跳節(jié)奏。 電流的余波再次侵襲而來,他覺得自己好像不會呼吸了。 就那樣怔愣在原地,筆直看向前方。 前面一片青黑,偶有微風(fēng)拂過,吹得油燈火焰搖曳,晃亂了兩人的纏綿身影。 女子乍看黑影浮動,驚得將手臂摟得越發(fā)地緊了,胳膊處傳來的擠壓感也更甚了。 強(qiáng)烈的擠壓感刺激得張彪忍不住輕嗯出聲,雙眼瞪得老大,褲腿也因他的大力揉捏褶皺一片。 他緊閉雙唇,不讓自己再發(fā)出奇怪的聲音。 躁悶自上而下肆虐著,此時他身體的溫度已至高熱狀態(tài),他渴望清涼,但又不敢靠近清涼。 他頭腦已經(jīng)徹底宕機(jī),如今只有一個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