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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還沒來得及點頭,就聽文萱沉聲說:小冬,先吃飯,吃了飯再玩。 小冬只當沒聽見,執(zhí)拗地盯著夏夏,眼里滿是期待,她早就對枯坐在位子上聽大人講自己不懂的話厭煩了。 夏夏見文萱臉色不好看,想了想道:玩游戲沒問題,不過你看黑點點的肚子這么癟,肯定玩一會兒就沒力氣了。我們得先給它充電! 好!小冬贊同地點頭。 夏夏拿干凈筷子夾了塊雞rou,先送到小熊跟前:黑點點,嘴巴張開,能量來啦! 小冬一邊指揮黑點點張嘴,自己的嘴巴也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夏夏乘機把雞rou塞進她嘴里:小冬也要充電! 小冬很乖地把雞rou吃了。 葉母看夏夏的眼眸更慈愛了:小郭真是有耐心。 葉吟風(fēng)湊趣道:沒耐心能當我秘書么! 你呀!一天到晚就知道工作!葉母的不滿又被他勾起來,你看看文萱,比你小好幾歲呢,孩子都這么大了。你呢,到現(xiàn)在連個女朋友都不肯找。 媽!怎么說著說著又數(shù)落起我來了! 葉母的眼睛朝夏夏一瞟一瞟的,嘆了口氣:我跟你爸年紀都大了,又不指望你發(fā)什么大財。你什么時候能讓我們把孫子給抱上,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夏夏雖然在跟小冬玩,一雙耳朵可時刻豎著呢,聽到葉母的嘆息,忍不住朝葉吟風(fēng)瞥了一眼,恰好他也正望著自己,她慌忙掉轉(zhuǎn)目光,只覺得耳朵根火燒火燎起來。 葉吟風(fēng)輕輕咳了兩聲,低聲跟母親商量:今天是文萱開張的好日子,咱不說這個行不行? 葉母白了他一眼,這才把嘴閉上。 晚宴結(jié)束后,眾人走出飯店,葉母執(zhí)意要夏夏坐他們的車一起走,但夏夏住的地方跟他們南轅北轍,便堅辭了。 不用了,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太麻煩,我自己坐車回去很方便的。 那你回去小心點兒。葉吟風(fēng)在車上叮囑她。 夏夏站在車外跟大家一一道別,等車子開動起來,她還站在原地目送他們。 葉母禁不住感嘆:小郭這孩子真是太懂事了。 文萱攬著小冬靠窗坐,眼睛始終盯著窗外,雙眸中漸漸涌起初來乍到時那慣有的冷漠。 懷里的女兒柔軟溫?zé)幔挥X加大了摟住她的力道,仿佛這是她唯一能把握的真實擁有。 車子在葉家的小區(qū)門口停下,文萱本不打算麻煩別人,準備下去自己打個車走,但小冬在她懷里睡著了。 葉母見狀便叮囑兒子:吟風(fēng),還是你送送吧,別把孩子凍著了。 文萱欲辭,葉吟風(fēng)搶在她前面說:知道了,媽,你跟爸先休息吧,我送完她們就回去。 少了葉家父母,車內(nèi)頓時寬敞了許多,也安靜了不少。 葉吟風(fēng)從后視鏡里掃了眼文萱,發(fā)現(xiàn)她正怔怔地盯著自己的后背,葉吟風(fēng)心頭忽然有根弦緊繃起來。 長久的沉默是怪異的,尤其在兩個還不怎么熟悉的人之間,沉默格外像一頭怪獸,仿佛隨時要將某層薄弱的窗戶紙擊破,讓人難堪。 不知道夏夏到家了沒有?文萱率先打破了沉默。 有了話題,原本醞釀得越來越危險的氣息便蕩然無存。 她坐出租車走應(yīng)該挺安全的。 葉吟風(fēng)嘴上這么說著,心里也起了一絲小小的牽掛,以往夏夏陪他加班,只要條件許可,他總是親自送她到住所樓下的。 你mama很喜歡她。文萱幽幽地道。 什么?葉吟風(fēng)頓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啞然失笑,我媽看哪個沒結(jié)婚的女孩子都覺得不錯。 你為什么還不結(jié)婚? 沒遇到合適的。 完美主義者。文萱笑著低語。 也不是?;橐鍪侨松笫拢瑑蓚€人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所以還是謹慎一些為妙。為了結(jié)婚而結(jié)婚是對彼此的不負責(zé)任。 像夏夏那樣的女孩不好么? 她人是很不錯,但我從沒想過要跟自己的員工咳,而且,她的年紀對我來說還是太小了。 有人說,年輕單純的女孩子比較好騙,交往起來也不累人。 葉吟風(fēng)蹙眉:這是無恥男人的論調(diào),難道你喜歡撒謊成性的男人? 喜歡過,很久以前。文萱語調(diào)平淡,幾乎不帶感情色彩。 葉吟風(fēng)一下子卡了殼,同時覺得很尷尬,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對文萱的過去太缺乏了解。 沉默再一次回到兩人之間,但似乎又跟剛才有所不同。 到了文萱寓所樓下,小冬依然沉睡未醒,葉吟風(fēng)幫文萱把孩子抱上樓。 文萱開了門,把葉吟風(fēng)引至臥室,他輕輕將孩子放到床上。小冬努了兩下嘴巴,翻一個身,繼續(xù)睡。 他站在床前端詳孩子:她長得很像你。 是嗎?我不覺得。文萱在他身后說。 五官很像,尤其是眼睛和嘴巴。葉吟風(fēng)的聲音忽然壓得低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