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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寧有點不好意思:看來水放少了。 你在家從來不沾灶臺吧?夏夏一語戳穿他。 田寧這回老實了:嗯,都我媽煮。不過我也不是不會,可能老不做飯,手生了。 夏夏不覺笑,身體一見好,心情也跟著陽光起來,再見田寧,也不覺得他像昨晚那樣面目可憎了。 偏偏田寧還不忘提及:哎,昨天晚上 夏夏搶在他前面說:別提了,我都忘了。她只當他是一時撞邪,才會對自己趁火打劫。 田寧尷尬地咳兩嗓子,他本可以說幾句輕松的話來化解下氣氛的,又恐不小心再得罪夏夏,咽了咽口水把廢話吞回肚子里。 泡飯很快煮好,夏夏從架子上取了兩只碗,一只盛了一滿碗,一只只盛一半,回過身來時才說:你也在這兒吃吧? 田寧求之不得。 晚餐簡單得不行,米粥配小菜,不過田寧吃得倍兒香,吃完了還主動收拾碗筷準備去洗,被夏夏攔了下來:還是我來洗吧。 田寧幫她把餐具弄進廚房,憋不住問了句:你是不是怕我砸了碗? 嗯。 你不說實話會死??? 不是,不說實話怕你炒了我。 兩人在廚房里又開始唇槍舌劍,不同的是,田寧再也不像以前那樣為夏夏的牙尖嘴利光火,心里反而有種甜絲絲的感覺。他還覺得慢條斯理洗碗的夏夏特別養(yǎng)眼,像個乖巧的小媳婦兒。 等全都收拾完了,田寧還沒走的意思,鑒于兩人今天相處得還算和諧,夏夏不好意思粗魯趕人,婉轉(zhuǎn)地問:你今天不忙? 田寧卻總能一針見血:你就這么想趕我走? 不是?。?/br> 夏夏嘴上說不是,臉上卻是不言而喻的神色,仿佛田寧是只一見月亮就顯原形的色狼,讓他覺得很傷自尊:喂,郭夏夏!我告訴你啊,像昨晚那種事以后絕對不會再發(fā)生啦! 夏夏嘟噥:我可什么都沒說。 我昨天晚上一定是鬼上身,才會對你田寧說著,偷偷打量夏夏的神色,及時住口,嚇得你一晚上沒睡好? 才不是呢!夏夏想說你哪有那么大魅力,不過為了避免無謂的口舌之爭,她還是選擇了閉嘴。 事兒一說開,彼此都舒服了不少,也就真當昨晚不過是個令雙方都始料不及的意外。田寧再度輕松地調(diào)侃起夏夏來:既然不是因為我,那就是因為失戀的事了!怎么,想了一晚上,越想越傷心? 沒有啊。夏夏坦言,我不讓自己多想,一直打游戲,結(jié)果就胃疼了。 田寧氣道:我靠!敢情你是打游戲打成這樣的啊! 夏夏順竿子往上爬:那總比我想不開自殺強吧。有些想不通的事,打打游戲也就過去了。 田寧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聳肩點頭:也對!哎,你玩的什么游戲?今天我陪你一塊兒玩! 三國殺! 呵呵!看不出來,你還會玩這個! 夏夏開了電腦,興致勃勃地教田寧,可他總不得要領(lǐng)地亂來,夏夏就罵他笨,罵完見他臉色不好看,又訕訕的:對不起啊老板,我不是故意的,可你真的很笨哎! 田寧沒好氣:我哪有你那么多閑工夫! 正玩著,田寧有電話進來,是不得不去的應(yīng)酬。愉快的時光到此為止,他長嘆一聲,站起身來。 夏夏,你明天去上班嗎? 好了就上。夏夏眼睛盯著屏幕。 你都能打游戲了,還不算好? 行行,我去。 田寧望著她瘦削的背影,嘟噥: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還是多休息兩天吧。 也行。 那我走了。 拜!夏夏一手握著鼠標,一手對他揚了揚,連頭都沒回。 田寧心里不是滋味,走上去二話不說就把游戲給關(guān)了:叫你休息,不是打游戲! 夏夏轉(zhuǎn)眸,目光觸及到田寧惱怒的眼神,雖然不明白他干嗎氣成這樣,還是息事寧人地舉起雙手:好吧,老板是天! 夏夏雖說也是獨生子女,但家境普通,父母又都忙于工作,沒閑空把她當寶貝那么養(yǎng)著,因此她從小就覺得自己很渺小。 遇到葉吟風后,她覺得自己就更渺小了,套用某作家的一句話,簡直就是渺小到了塵埃里。 然后,愛情來了,刮過那一片荒蕪的塵埃,讓埋在土里的小小的她開出了一朵小花。沒等小花結(jié)出果實,命運一腳踏上來,無情地踩滅了她卑微的企望。 葉吟風結(jié)婚了,可她的日子還得照著原來的軌跡繼續(xù)往前過。 夏夏是草,迎風就得生長,不是因為草有多偉大,純粹只是本性使然。 五月份,整個銷售部的重心都放在了江潤集團的項目上,整整一個月連軸轉(zhuǎn),末了卻還是輸了單子。 那幾天,田寧的臉堪比寺廟內(nèi)供著的四大金剛,猙獰兇惡,且時常在會議室里一言不發(fā),光青著一張臉,眾人都不敢隨便跟他搭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