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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敬宜笑道:小寧啊,你跟小郭處對象我沒意見,唯一擔心的是你倆朝夕相處的,可別耽誤了工作。 夏夏被這番打趣臊得臉更紅了,虧得壽宴上除了田敬宜沒有其他群新的人。 田mama乘勢說:你要實在擔心,就讓小夏去別的部門就是了。 那也得看小郭的意思。田敬宜笑瞇瞇望著夏夏,你對哪個部門比較有興趣? 我,我還沒想過。夏夏心慌意亂地答。 田敬宜樂道:你看你看,人家還舍不得跟小寧分開呢! 一桌子人都呵呵地笑,夏夏的頭低得更厲害了,恨不能找個地洞鉆進去。田寧偷偷探手過來,抓牢她的手掌,用力握了握。她下意識地轉眸去看他,撞上一雙漾滿柔色的眼睛。 筵席上,田敬宜已經將話題轉至生意經,賓客們也把注意力從兩個年輕人身上轉開,夏夏這才暗松了口氣。 聊到市場前景,田敬宜語氣難免沉重,反倒是田寧說了不少給他打氣的話,田敬宜笑道:我這個侄子,別看人年輕,能干著呢!他來公司一年沒滿,給我搶了多少訂單過來。要不怎么說我老了呢,作決定縮手縮腳的,還不如小寧有魄力! 田mama立刻道:那你也不能由著他亂來,這孩子有時候沒分寸! 田寧則嘆了口氣:可惜沒把江潤的單子簽下來。這是他最難受的一塊心病。 田敬宜擺擺手:你別這么想。江潤的項目總金額雖高,利潤被擠得厲害,而且聽說他們內部斗爭激烈。即使簽了單,將來實施起來也頭大著呢!我還是圖穩(wěn)妥,敏感的客戶盡量少簽為妙。 田寧低頭笑笑,豈能聽不出叔叔話語里的安慰之意。 我琢磨著,過兩年我就退休了,總經理的位子就給小寧坐,以后的天下,說來說去還是年輕人的。 田敬宜自己有個女兒,還在上大學,才學平平,將來很難接手他的生意。他看重侄子的才干,一直希望能為自己所用。 別!叔叔,田寧忙道,您可千萬別指望我,我沒那么大野心,跑跑業(yè)務過過小日子就知足了。 田敬宜嗔道:哎男孩子怎么能沒志氣呢! 田mama笑著插進來:你還不知道他的脾氣,一刻沒得安分的,你能把他叫回來幫你做事就已經很能耐了。我反正不管他干什么,只要開心就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 田敬宜對她搖搖頭:小寧這脾氣,全是你慣出來的。 夏夏聽得有趣,心里竟對田mama的開通很有好感,一個能尊重兒子意愿的母親,應該算一個難得的好母親了。 一頓壽宴足足吃了三個小時,臨結束時,田mama還硬塞了個紅包給夏夏:小夏,我知道你們年輕人不喜歡應酬老頭老太,我讓田寧先送你回去。以后沒事常跟田寧到家里來吃飯,我有幾個拿手好菜,做得比飯店師傅都強呢! 媽,你別老拿我爸恭維你的馬屁當真話來講,會穿幫的!田寧笑著調侃。 去去!就知道拿你媽開涮!田mama把兒子推到夏夏身旁,你要好好對小夏,如果敢欺負她,我頭一個不依! 田寧乘勢牽了夏夏的手,朝母親揮揮:媽,你可別被表象蒙蔽住了,夏夏也不是吃素的,你最好還是多擔心擔心你兒子! 兩邊說笑著告了別,一伺走出眾親友視線,夏夏馬上掙脫了田寧的手掌。 田寧無奈地嘀咕:我手還沒捂熱呢!你也忒小氣了! 上了車,夏夏把紅包遞給田寧:這個你收著吧。 給我干嗎!這是我媽給你的。我們這兒的規(guī)矩,長輩給的東西不能隨便退回去,不吉利。 夏夏只得縮回手,打開來數(shù)了數(shù),居然有一個月工資那么多,她又忐忑起來:可是你媽給得太多了。 不都說了么,事后有賞。 可我還以為你說的犒賞是給我漲工資呢!夏夏一不留神把心里話給說了出來。 田寧樂道:想漲工資?。磕莿偛旁谙夏阍趺床恢苯痈迨逭f?。?/br> 那是你叔叔!又不是我叔叔! 將來不也是你叔叔了? 你!夏夏氣得拿紅包敲他腦袋,又占我便宜! 喂喂!開車呢!田寧樂不可支地躲閃,趕緊把紅包收起來,我媽要知道你不拿她當回事兒會生氣的,你看她多喜歡你! 夏夏想起田mama噓寒問暖的熱情勁兒,心里也止不住涌起陣陣暖意。 晴朗的春日下午,陽光很好。 田寧把車在靠近容湖的路邊停下,扭頭示意夏夏:去湖邊走走? 夏夏眺一眼窗外的湖光山色,立刻也被吸引,點了點頭。 容湖是三江最著名的景致之一,湖邊有大片草坪、樹林以及一條約十里長的沿湖堤岸。春光明媚的日子里,游人如織。 夏夏跟田寧順著堤岸朝景區(qū)深處走,沿途經過一座拱橋,兩人在橋上駐足賞景,從高處望下去,容湖山色盡收眼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