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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什么事兒啊。 顧祈舟苦笑,從床邊站了起來,抓起短袖套在了身上,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打開房門的那一刻,他還在心里叮囑自己:這女人的危險性,不比A級通緝犯低,一定要提高警惕,絕不能栽第二次! 作者有話要說: #該栽還是栽# * “并不是所有行走在光中的人才算是英雄”改編自歌詞《孤勇者》:誰說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 評論前88紅包 第7章 顧祈舟走進(jìn)書房的時候,陳染音正在和顧別冬說話——她坐在書桌前,顧別冬背著手老老實實地站在她身邊——聽到腳步聲后,兩人同時回頭看向了顧祈舟。 顧祈舟面不改色地朝著他們倆走了過來,坐到了書桌后。 陳染音聞到了煙味,顧別冬也聞到了,無奈蹙眉,心想:我們班主任等你半天了,結(jié)果你躲進(jìn)臥室吸煙了?這也太不尊重陳大美女了! 不等顧祈舟開口,陳染音先對顧別冬說了句:“你先出去吧,我想和你舅舅單獨談?wù)?。?/br> 顧別冬一愣:為什么要單獨談?有什么話是我不能聽得么? 顧祈舟又補充了一句:“順便把門帶上?!?/br> 顧別冬:“……”??? 陳染音無言地看了顧祈舟一眼。 顧祈舟視若無睹。 顧別冬有點懵,總覺得氣氛怪怪的,還莫名其妙地感覺自己現(xiàn)在特別多余,傻愣愣地站在書房里面特別突?!遣粚Π?,今天陳大美女不是來家訪的么?家訪的主角不該是他么?怎么讓主角出去呢? 雖然冬冬同學(xué)滿心疑惑,但鑒于現(xiàn)在的氣氛不太對,他也沒敢反駁,乖乖地走人了,并且按照他舅的要求,關(guān)上了房門,然后朝著客廳走了過去,但卻只往外走了幾步就又迅速且無聲無息地折了回來,屏息凝神,將耳朵貼了門板上。 書房里僅剩下了他們兩人。 窗簾依舊拉開了,陽光灑入,照得房間里窗明幾凈。 倆人中間隔著一張書桌,還是那種老式的、上面鋪著一層透明玻璃板的實木書桌,陽光打在桌面上,玻璃板反射著金色的粼粼的光。 那層玻璃板下墊著一塊墨綠色的臺布,中間夾著許多張老照片,有一家四口的全家福,有父母的結(jié)婚照,有jiejie和姐夫的結(jié)婚照,有姐弟倆的合照,還有他們姐弟兩人從小到大的兩寸照片,有紅底有藍(lán)底。 起初,他們倆誰都沒有說話,或許是因為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畢竟,已經(jīng)八年沒有見面了。 時間真挺長的。 中間隔著的那道鴻溝還是在。 或許是于心有愧,陳染音不太敢直視顧祈舟的目光,緊張地抿著唇,眼眸低垂,目光無意間定格在了一張兩寸免冠證件照上。 雖然這張照片是倒對著她的,但她還是認(rèn)出來了,這是顧祈舟上高中時一直用得那張證件照,那時他還叫林宇唐。 她剛才問了顧別冬幾個問題,大概猜出來了他為什么要改名了,也明白了他當(dāng)初為什么會不告而別。 愧疚與自責(zé)感越發(fā)濃厚,并且伴隨著無法遏制的心疼。 在八年前,她不該往后退那一步。 她為自己當(dāng)初的懦弱而感到羞恥。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陳染音鼓足勇氣抬頭,看向了顧祈舟。 他留著寸頭,黑色短袖,五官一如既往的立體硬朗,下顎線清晰削瘦,膚色比之從前黑了一些,越發(fā)有男人味了。 他的身形也越發(fā)的挺拔了,剛才他走進(jìn)屋子里時她有注意到,他比上高中時更高了幾公分,身板也不再似少年時那樣的清癯單薄,胸膛寬闊而緊實,看起來更可靠也更成熟了。 眉宇間的青澀也不見了。 他早就長大了,或許,在八年前,他就被迫在一夜之間長大成人了。 陳染音直視著顧祈舟的目光,認(rèn)真且誠懇地對他說:“對不起。”這份道歉在她的心頭盤踞了足足八年,“林宇唐,對不起。” 然而道歉之后,并沒有如釋重負(fù)的感覺,心情反而越發(fā)沉重了。 她覺得,林宇唐不會輕易接受這份道歉。 她甚至能夠猜測到他會做出什么反應(yīng)。 也正如她所預(yù)料的那樣,顧祈舟一副渾不在意的表現(xiàn),輕笑一下:“有什么對不起的?都過去那么多年了。”他無意識地抬起右手,揉了揉鼻尖,“說真的,我都快忘了你長什么樣了?!?/br> 是么? 她不太相信這句話,或者說,不愿意相信。 說不清楚為什么,她不想就這么算了。 之前想得挺好挺清楚:那點不成熟的感情就讓它過去吧,等再見到林宇唐,說了道歉之后就算是徹底了結(jié)了。然而事到臨頭她才發(fā)現(xiàn),根本過不去。 非分之想還是有的。 最終,陳染音決定遵從內(nèi)心,直視著顧祈舟的目光,起誓一般篤定:“我從沒忘記你,一天都沒忘?!?/br> 她生著一雙桃花眼,眼尾微微往上挑著,眼神水潤溫柔,看誰都是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似乎一眼就能望穿人的心。 如果她想,她還能表現(xiàn)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就像是現(xiàn)在,倔強中又帶著點楚楚可憐。 顧祈舟咬緊了后槽牙,卻還是沒頂住,迅速別開了自己的目光,同時在心里罵了聲: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