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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這一說,竟惹來了妻子的憤怒一瞪。 陳染音無視了她媽的憤怒:“我不喜歡他怎么裝?” 秦薇越發(fā)惱怒:“小孟多好啊,有學歷有長相,關鍵是知根知底,她爸媽也都是好相處的人!” 點到為止即可,話說的太透她自己也煩,像是個絮絮叨叨愛管閑事的老太婆。 陳染音明白她媽的意思,無奈地回:“那是因為你不清楚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說完,就回了臥室,把門反鎖了。 秦薇也挺無奈,懶得再說了,長長地嘆一口氣,轉臉就把怒火撒到了自己老伴的身上:“都是因為你,慣吧!接著慣!看看把她慣成什么樣了?無法無天!” 妻子在更年期,陳鴻博也不敢反駁,悶頭泡茶喝。 第二天是周一,有升旗儀式,需要比平時早到十分鐘。 陳染音六點就起了床,匆匆洗漱吃飯,然后騎著摩托車上班去了——比起開奔馳,她還是更愛騎摩托,但她現在是老師,要做好表率,所以不再騎那種燒油的跨座式的酷炫摩托車了,而是前方帶腳踏板的、造型規(guī)規(guī)矩矩的燒電摩托車,俗稱:小龜電動車。 車身的顏色也變規(guī)矩了,普普通通的白色。 夏日的清晨亮得早,時間還不到六點半,東邊就已經冒出了灼熱刺目的金光。 陳染音穿著件黑色短袖,外面罩著白色的防曬服,拉鏈拉到了最頂端,遮住了半張臉;頭頂戴著連衣的遮陽帽,鼻梁上架著黑墨鏡;下半身穿著淺灰色運動長褲和白色運動鞋,渾身上下捂得嚴嚴實實,連腳踝都沒露出來,絕不讓皮膚暴露在烈陽下, 防曬服是她媽給她買的,上面還印著藍色的碎花,造型看起來是有點土,但她無所謂,反正也沒人認得出來她是誰。 騎到金沙路上時,竟然遭遇了堵車。 按理說這個時間點的東輔是不應該堵車的,但是架不住那幫夜生活極為復雜的富二代們的傾巢出動—— 金沙路中段有家高檔會所,夜夜笙簫,紙醉金迷。 有錢人通宵達旦,天亮后排隊回家,各個臉上都帶著虛浮和宿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有盛大派對,今早從會所里面冒出的紅男綠女特別多,本就不怎么寬敞的金沙路被各種各樣的豪車堵了個水泄不通。 司機和代駕亂哄哄的混跡其中。 陳染音的電動車前面停了輛白色的法拉利,半天不動,哪怕再前面的那輛勞斯萊斯早就已經走了。 從車后方看去,坐在駕駛室的那個男人在和坐在副駕駛的女人親得火熱,壓根不在乎是否造成了堵車。 陳染音繞不過去,鳴笛也沒用,后方還堵了一大片。 她氣急敗壞地下了車,大步走到了駕駛室旁,一拳捶在了車窗上。 車內無動于衷。 她又捶了兩拳。 沒過多久,車窗終于降了下來,坐在駕駛室的男人神色煩躁而惱怒:“丫是不是想死?” 陳染音雙臂抱懷,聲色冷硬:“往前開車,后面堵死了。” 男人看了一眼倒車鏡,確實如此,不耐煩地嘆了口氣,正準備開車的時候,旁邊兒那女的冷幽幽地說了句:“你也不下去看看她撞沒撞你的車?!?/br> 陳染音:“……” 我的母語是無語。 男人被提醒到了什么,立即開門下車,快步繞到了車后。 車尾安然無恙。 但他還是咽不下這口氣,親到興頭上呢被打斷了,他一直憋著火呢,甚至想直接揍這個女的一頓。 看這打扮也不是什么高級貨色,土得掉渣,越看越想收拾她一頓。 “王佟,瘋了么?敢惹她?她可不好惹。” 男人的嗓音中帶著些調侃和戲謔。 王佟和陳染音同時扭頭,看向了不知在什么時候冒出來的孟牧丞。 陳染音都有點感動了,都捂成這樣了竟然還能認得出來她,于此同時,又不禁在內心感慨:誒呦,真是個大情種啊—— 孟牧丞穿著一件粉色的襯衫,藍色牛仔褲,細長的丹鳳眼中帶著幾分宿醉迷離,眼周一片紅暈,一副醉生夢死的公子哥樣,懷里還摟著一個穿著性感的漂亮女人。 “把車挪走。”他對那個叫王佟的男人說,語氣中帶著醉醺醺的笑意,又帶著不容置疑,“別擋著大美女的路?!?/br> 王佟還挺聽他的話,尷尬又客氣地沖著陳染音笑了一下,立即跑回了自己的車上,把車開走了。 障礙清除,前方終于暢通無阻,陳染音立即騎上了自己的小電車,沖著站在路邊摟著女人的孟牧丞揚了揚下巴:“謝了啊,大情種。”話音未落,就將車把擰到了底,“嗖“的一下竄了出去。 東方陽光刺目,孟牧丞微微瞇著眼睛,目不轉睛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她是誰呀?”懷中的漂亮女人有些不高興,嬌滴滴的語氣中帶著醋意——雖然他們只是一夜情的關系,但昨晚還挺愉快的,孟牧塵嘴甜活好又長得帥,任是情場老手也難免心動。 孟牧丞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干笑了一下,回:“大美女?!?/br> 漂亮女人有點不服氣:“真是個美女?” “是啊,特別美,十全十美。”孟牧丞微微垂眸,嘆了口氣,“就是看不上我。” 女人冷笑一下,乜視著他,揶揄:“喲,孟少爺還真變大情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