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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嘆了口氣,并沒有為自己的愛犬說話,因為它確實是太狗了。 趙東南又看了一眼蹲在地上逗白牙的陳染音:“嘖,確實挺好看啊?!狈凑龔膫让婵瓷先フ婧每?,從額頭到鼻梁再到下巴的線條美極了,皮膚還白,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美人,“真是隊長女朋友?” 何必抬起右手點了點自己的耳朵:“我親耳聽到冬子喊了她一聲舅媽,一中隊的那幾個也聽到了。”又擺出了一件事實佐證自己的說法,“冬子調皮,顧隊本來要收拾他,結果這女的讓他走,他真走了,一句廢話都沒放,轉頭就走,特別聽話?!?/br> 趙東南震驚:“艸,他還是個怕媳婦兒的?” 平時訓他們訓得跟什么似的,活生生一閻王爺,結果竟然怕媳婦兒? 何必生怕被顧閻王收拾,連忙擺手,撇清關系:“我可沒說過這話,你別亂理解?!?/br> 趙東南點頭:“行,我保密?!闭f完,轉身就走,走了還沒幾步,就拿出了手機,在某個女兵群中發(fā)語音,“問完了,確認無疑,冬子喊她舅媽,閻王怕媳婦兒,在她面前屁都不敢放,不過他媳婦兒真挺好看的?!?/br> 再次集合時,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了。 第三項訓練任務比較清閑,是去食堂包餃子,也是促進團隊凝聚力的一種方式,但陳染音明白,特警隊這邊已經是在盡全力地體諒這幫小崽子們的孱弱不堪的身體和心理素質了。 特警真正的訓練內容比她們今天上午所經歷的要殘酷的多,據她從何教官那里打聽到的消息,新兵們的第一項訓練內容是負重二十斤越野跑十五公里。 在如此炎熱的酷暑中,負重越野,簡直是一種折磨。 但這僅僅是開始而已,往后的訓練內容只會更加嚴苛。 到最后,陳染音的腦海中只剩下了一種想法:這些艱苦卓絕的訓練,林宇唐全部經歷過。 特警訓練基地的食堂挺大,但架不住烏壓壓的學生多,幾個班的同學們一齊涌入,很快就填滿了一大半。 李思綿早就把食材和工具領回來了,還以寢室為單位分好了食材,擺在了不銹鋼的長條桌上。 學生們也是以寢室為單位圍在一起包餃子。 開包之前,有食堂大媽為他們進行技術指導,還有班主任提醒他們先去把臟乎乎的小手洗干凈。 在學生們包餃子的時候,陳染音和李思綿也沒閑著,在餐桌與餐桌之間的過道上來回溜達,看看這個寢室的進度,再觀察一下那個寢室的成果,順便進行一下技術指導。 每張桌子上都擺著一套電磁爐鍋具,學生們煮餃子的時候,陳染音和李思眠靠在了窗邊,忙中偷閑地聊起了天。 這扇窗戶剛好對著她們的寢室樓,李思眠看著窗外,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剛聽食堂阿姨說咱們現在住的地方是他們之前的老寢室樓,本來準備改倉庫呢,結果咱們來了,就先讓咱們住進去了?!?/br> 陳染音也看向了窗外的二層老樓,深棕色的樓體上遍布青苔植被:“怪不得這么破呢,我去上廁所的時候還看見了好幾只大蜘蛛?!?/br> 李思眠:“至少廢了半年了,哪哪都是蜘蛛網,床單被套都是餿的。” 陳染音輕嘆口氣:“好歹還給咱們準備了床單被套呢。”又看了一眼正在其樂融融煮餃子的學生們:“希望他們頂得住?!辈蝗凰珠_啟新一波的殺雞儆猴行動了。 身為人民教師,她真不想時時刻刻地和這幫熊孩子們斗智斗勇,確實挺累的。 這時,突然從南門走進來了三個身穿戰(zhàn)巡服的男隊員,問食堂大媽要了兩個不銹鋼大湯桶,然后招呼著學生們把煮過的餃子湯往其中一個桶里面倒。 “這是干嘛呢?”陳染音懵逼不已地看著那三個往雪白的餃子湯里猛撒辣椒面的特警隊員。 李思眠和在場的所有學生們也都是懵逼的,不明白這三個人為什么要這么糟蹋餃子湯……這么熱的天,往里面撒那么多辣椒面,是讓人喝的么?誰喝得下去??! 緊接著,那三位特警隊員又開始在眾目睽睽之下往另外一個桶里倒冰水——剛從冰柜里面拿出來的混合著冰塊的自來水。 倒完水后,他們又開始往桶里面撒糖和醋,直到那桶冰水變成了深黑色的為止。 “那么多糖,不得給人齁死???”李思眠光是看著就牙疼。 陳染音是牙酸:“醋更多,一半都是醋。” 三名隊員把這兩種黑暗料理混好后,合力將那兩個不銹鋼桶搬到了和長桌連在一起的藍色塑料坐椅上,然后從冰柜里端出來了三盤不知道剩了多久的炒菜,又從后廚端出來了幾盤硬邦邦的白面饅頭。 “我的天啊,真是給人吃的?”李思眠盯著那張擺滿了飯菜的長桌,震驚不已地說。 陳染音沒說話,微微蹙起了眉頭,猜到了一種可能性。 伴隨著一聲嘹亮的口哨聲,食堂的南門外迅速集結了一大批隊員,無論男女皆是面紅耳赤大汗淋漓,氣喘吁吁地站在陽光下,望眼欲穿地看著食堂。 太陽照在他們的臉上,汗水反射著晶瑩的光,身上穿著的黑色戰(zhàn)衣已經濕透了。 是新兵們。 剛結束負重越野跑的新隊員們早已饑腸轆轆,迫切地需要熱騰騰香噴噴的飯菜去填飽肚子。 在二中隊的中隊長吳鏘的一聲令下,新兵們如龍似虎地涌進了食堂,每一個人都在渴望著大快朵頤,然而在他們看到那三個老隊員為他們準備的飯菜后,在心里憋屈了整整半天的屈辱和憤恨徹底爆發(f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