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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染音僵住了,呆愣愣地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人,逐漸紅了眼眶。 林宇唐再度向她重申:“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用我的命給你開路?!?/br> 陳染音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緩緩抬起了雙手,抱住了他的身體,緊緊地將臉埋在了他的心口,委屈地哭了起來。 林宇唐也抱緊了她,不停地向她保證:“我一定會救你出去,一定會把你救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忽然傳來了汽車熄火的聲音。 胖子確實是個很謹慎的人,下了車之后沒有立即朝著車間大門走過去,而是繞到了房子后面,隔著窗戶朝著車間內(nèi)部打探了一番。 窗戶上蒙著一層厚厚的塵土,模糊了視線,廢棄車間內(nèi)光線昏暗,只能隱約看到個大概—— 那個臭小子像是被打暈了,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校服上好像還沾了點血。 肯定是那個大傻叉下的手,別他媽給打死了! 胖子氣急敗壞,迅速去尋找瘦子的身影,結(jié)果卻看到瘦子壓在了女孩身上,外胎都脫了,不顧女孩的反抗強行去扒她的衣服。 “你別碰我!別碰我!”隔著一層厚玻璃都能聽到女孩撕心裂肺的絕望喊聲。 胖子在心里咒罵了一句:就他媽知道這個傻叉靠不?。≌l他媽都敢碰! 他迅速跑回了車間,掏出鑰匙解開了纏在門上的鐵鏈鎖,推門沖了進去,然而眼前的畫面卻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瘦子不見了,女孩獨自一人蜷曲在角落中,懷中緊緊地抱著一根木棍,驚恐不已地看向了另外一個角落。 胖子下意識地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那個角落里面卻什么都沒有,他神色一凜,終于明白自己中計了,然而已經(jīng)晚了,鋒利的長刀從背后刺入,盡數(shù)沒入了他的身體。 但他不是那個沒用的瘦子,強忍著劇痛轉(zhuǎn)身,一拳揮到了少年的臉上。 他幾乎把所有的怒火全部集中在了這一拳上,林宇唐的眼前猛然一黑,無法自控地往后趔趄了幾步。 刀還插在胖子的身上,但他像是感覺不到似的,一腳將少年踹翻在地,騎在他的身上,雙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一點點地收力,用盡最惡毒的語言去刺激這個少年:“老子就是死,也要拉著你陪葬,你放心,你們?nèi)胰笋R上就在黃泉路上相聚了,你媽你爸已經(jīng)先過去了,你姐也快了,哈哈哈,你姐已經(jīng)被輪了一個遍了,你姐夫早被分尸了,腸子都喂狗了,對了,他們?nèi)籍?dāng)著你那個小外甥的面干的,逼著他看著他爸媽被虐殺,他就算是不死這輩子也完了。” 林宇唐滿面通紅,暴凸的眼球上布滿了紅血絲,看向胖子的目光中帶有無盡的恨意與滔天的怒火,恨不得立即將他吞噬,他的雙手緊緊地扼住他的手腕,試圖與他抗衡,然而卻如同蚍蜉撼樹,無法撼動他分毫。 “砰”的一聲巨響,粗木棍在胖子的腦袋上斷裂了,與此同時,胖子的腦袋也開了花,堅硬的頭骨在頃刻間深深地凹陷進去了一塊。 胖子的眼睛一突,七竅開始流血,巨大的身體轟然倒地。 脖頸一松,氧氣再度被送入了肺部,林宇唐面色青紫,趴在地上劇烈地喘息著。 陳染音拖著一只沒有力氣的腿,斜歪歪地站立著,呆若木雞地盯著自己手中的半根木棍,雙手不停地顫抖著,虎口又疼又麻,幾乎要沒有知覺了。 她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胖子,雙手一松,只剩一半長度的木棍掉落在地,她也跟著木棍一起頹然地癱坐在了地上,眼中含淚,驚恐慌張地念叨著:“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她只是想把他敲暈,救林宇唐,沒想到會把他打死。 林宇唐立即從地上爬了起來,迅速伸出食指探了一下胖子鼻息,斬釘截鐵地對她說:“別怕,沒死,你沒有殺人?!币驗殚L時間被勒頸,他的嗓音無比嘶啞。 陳染音一愣,滿含期許地看著他:“真的么?真的么?” 林宇唐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證:“真的。”他再度握住了刀把,用力將刀從胖子的身上拔了出來,又對準(zhǔn)心臟重新捅了進去。 陳染音瞪大了眼睛,震驚又錯愕地看著他。 “他必須死,不然死的就是我們?!绷钟钐瞥林掷潇o地對她說,“和你無關(guān),人是我殺的?!?/br> 陳染音不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但她確實從他這兩句話中得到了巨大的慰藉,而且,如果她不打胖子的話,剛才死的就是林宇唐。 她咬了咬牙,迫使自己保持冷靜,然后問林宇唐:“我們可以走了么?” “馬上就可以?!绷钟钐蒲杆偃ニ雅肿拥纳恚瑥乃目诖蟹隽艘淮囪€匙和一部手機。 他們兩個的手機早就被砸碎了,瘦子身上也沒有手機,現(xiàn)在這部手機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手機還是指紋解鎖,林宇唐抓起了胖子的手,解開了鎖屏,先撥通了110報警,然后又分別給他爸的同事和徒弟打了個電話。掛了電話后,他強忍著去給父母打電話的沖動,迅速把陳染音從地上抱了起來,健步如飛地走出了車間,直徑朝著那輛舊面包車跑了過去。 他把陳染音放在了副駕駛,陳染音不放心地問他:“你會開車么?” 林宇唐:“會?!彼臍q就學(xué)會開車了,礙于年齡限制才一直沒拿駕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