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聽我的演唱會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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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肇事司機的賠償和衛(wèi)生所的撫恤金下來了,外公外婆全拿走,一分錢都沒給他們父子倆留。 令喻吉從沒上門去要過。 他心里有愧,這是他僅能做到的補償。 就這么過了一年,令喻吉的精神經(jīng)?;秀?,不是做飯忘了放鹽,就是弄錯日期,周六還催令琛起床上學。 原本以為,時間是和良醫(yī),終會撫平父子倆的傷口。 誰知時間有時候是庸醫(yī),它不作為,讓傷口慢慢潰爛,悄然腐蝕五臟六腑。 也是一個烈日炎炎的下午,紡織廠的賬務出了問題,足足兩萬塊錢的收支對不上賬。 一層層排查,似乎都沒紕漏,問題就只能出在會計身上。 令喻吉百口莫辯,解釋不清。 好像又回到了周盈去世那天,一群人指著他的鼻子,罵他吞錢,罵他不要臉,罵他骯臟。 就那么突然地,令喻吉突然捂著頭,蹲在角落里,哭得滿臉鼻涕,一遍遍地說:“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既然會計都承認了,事情也就有了結果。 他們拿走了家里僅有的存款來補缺口,然后把這個罪魁禍首踢出了紡織廠。 只有令琛知道,在那之后,他爸爸還是一遍遍地念叨。 “是我的錯……都是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 對著窗外,對著墻角,對著垃圾桶,對著客廳的遺照。 “是我的錯……” 沒幾天,街坊鄰居都知道,令家那個男人瘋了。 成天嘴里念念有詞,傍晚就衣衫不整地朝衛(wèi)生所跑去蹲著,煩得人家報了好幾次警。 那個時候的外公外婆在干什么呢? 令琛只去找過他們一次,在最難的時候。 但他連門都沒敲開。 只是在離開的時候,不知是外婆還是外公,又或許是他們嘴里那位和他穿一條褲子長大的表哥,從窗戶扔了一根啃完的玉米棒出來。 后來是令興言的爸媽把給孩子上大學的存款拿出來,讓他帶爸爸去醫(yī)院看看。 盡管于事無補。 比起伯父伯母的救濟,令琛對那根玉米棒的印象更深。 好像砸到了他的頭上,也砸碎了他對這家人最后的期望。 - 祝溫書在樓下站了十來分鐘。 她看見樓上有燈光,小區(qū)的環(huán)境也好,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慮了。 正轉身想走,卻見門廳走出那對先前在校門口見過的老夫妻。 還真是他們家親戚啊? 老兩口沒注意站在路邊的祝溫書,只一路罵罵咧咧地離去。 寒風中,祝溫書只聽到模模糊糊的“忘恩負義”、“狼心狗肺”這些詞匯。 她收緊圍巾,邁腿走了進去。 單元門是需要門禁卡的。 恰好這時候有其他住戶出來,祝溫書便沒按鈴。 電梯里,她還有點忐忑。 萬一人家真有什么不太好的場面,她現(xiàn)在過去合適嗎? 思考間,電梯已經(jīng)到了樓層。 祝溫書深吸一口氣,秉承著來都來了的中國人美好品德按了門鈴。 第一次,沒人應。 祝溫書又按了第二次。 這回她聽到了屋子里有動靜了。 但過了很久,門還是沒開。 于是她又按了第三次。 聽著門鈴聲,她想,如果這次還沒人開,她就回家,當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 里面的人好像知道了她的想法,在第三次鈴聲停止時,門突然打開了。 祝溫書看了令琛一眼,見他全須全尾的,又下意識往屋里看了眼。 見里面也一切正常,她這才把注意力轉回令琛身上。 他大概是在可視門鈴里看過了,所以見到祝溫書也不意外。 只是她總覺得,此刻的令琛不太對勁。 渾身都透著一股,不知能不能成為沉哀的氣息。 而且他就這么看著她,也沒說話,連一句“你怎么來了”都沒問。 “那個……我給你們打電話沒人接。” 祝溫書主動開口,“我有點擔心——” “令思淵”三個字還沒說出口,令琛突然伸手,把她拉進懷里。 和上次一樣,屬于他的氣息與體溫席卷而來,祝溫書的身體瞬間僵住。 不一樣的是,這次令琛抱得沒那么緊,臉卻埋在她的頸窩,灼熱的呼吸一浪接一浪地拍在她的肌膚上。 就這么抱了好一會兒,祝溫書云里霧里地回過神,四肢還像飄在空氣里似的。 她感覺自己現(xiàn)在就像個提線木偶,不知是什么讓她動了兩下。 但因為這動靜,令琛的下巴在她肩處蹭了蹭,低聲道:“別推開我?!?/br> 身上的線頓時從四面八方拉緊,讓祝溫書在極度緊張的時候卻又沒動。 “我……” 尚且還能活動的嘴巴半天才吐出一句話,“外面好像有人?!?/br> 話音落下,輕輕搭在她身側手臂突然收緊。 令琛攬著她進了門,同時反手一推。 “砰”地一聲。 黑色大門被關上,同時也把房子的主人令興言關在了門外。 第41章 一開始,令興言一個人站在門口等。 后來天色暗了,他帶著兒子和保姆一起在門口等。 “爸爸,我們?yōu)槭裁床荒芑丶遥俊?/br> 令興言蹲在角落,抱著膝蓋,上下眼皮困得打架。 “再等等。” 令興言把兒子抱進懷里,“咱們再等等,說不定你叔叔很快就會搬走了?!?/br> “為什么?” 令思淵忽然睜大了眼睛,“我不想叔叔搬走。” 令興言噎了下,敷衍道:“你現(xiàn)在還不懂,長大就明白了?!?/br> “爸爸每次都這么說?!?/br> 令思淵努嘴嘀咕,“我已經(jīng)長大了,我八歲了,不是三歲小孩了?!?/br> 令興言打了和哈切,不想再說話,便把備用機拿出來給令思淵看動畫片。 大概是聽到了響動,剛回家的鄰居往這邊走了兩步。 “你們怎么在這兒蹲著呢?” 令興言說:“鎖壞了,等人修?!?/br> 這棟樓一層就兩戶,兩家人常在電梯里遇見,家里又都有同齡小孩,所以關系還不錯。 “那你們來我家等吧,這天怪冷的。” 想到有小孩子,令興言也沒拒絕。 開門時,鄰居突然想起什么,問道:“你家親戚呢?” 令興言:“什么親戚?” 鄰居“哎呀”一聲,滿臉驚訝,“你們不知道嗎?傍晚有對老夫妻在滑滑梯那邊兒挨個問呢,說是你們家的遠方親戚,來投靠的,問你家在哪棟哪層?!?/br> 幾個大人突然安靜,都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令興言今天本來就是因為接到了保姆的電話匆匆趕回來,聞言,他看了保姆一眼,示意她看好孩子,隨即便朝小區(qū)物業(yè)監(jiān)控室走去。 - 客廳只開了一盞小燈,堪堪照明沙發(fā)一角。 借著微弱的光,祝溫書抵著門,后背硌著令琛的手掌,漸漸感覺到他的體溫回暖。 也不知就這么抱了多久,祝溫書始終無法放松,雙腳開始有了酸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