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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聽我的演唱會 第84節(jié)

    但今晚,祝溫書總控制不住胡思亂想。

    去猜測,他是不是在這個特殊的日子思念另一個人。

    這個時候的一分一秒都像被掰成了好幾份。

    也就等了五六分鐘,祝溫書便覺得像過了幾個小時,只能安慰自己,此刻令琛應(yīng)該在炊金饌玉的場合慶祝生日,沒時間看手機。

    思及此,她強迫自己斷了念頭,蒙頭睡覺。

    卻沒料到剛剛關(guān)了臺燈,令琛就打來了電話。

    盯著這個來電顯示,祝溫書呆滯了許久。

    明明期待他回個消息,真的來了電話,她卻不知道要如何回應(yīng)。

    直到來電快要自動掛斷,她終于接起。

    “喂……”祝溫書低聲道,“什么事?”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嗎?”

    他的聲音和往常沒什么區(qū)別,祝溫書聽著卻覺得這語氣里含著其他的東西。

    好像是不滿她的這個問題,又好像挺開心的樣子。

    “噢,可以?!?/br>
    聽到祝溫書的聲音有點沉,令琛問:“你怎么了?”

    “沒事啊?!?/br>
    祝溫書說,“就是忙了一天有點累?!?/br>
    沉默了會兒,令琛又問:“那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祝溫書如實回答:“我朋友圈有你粉絲?!?/br>
    “噢?!?/br>
    令琛的聲調(diào)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串雜亂的琴聲。

    似乎是他的手指隨意拂過了琴鍵。

    想知道他在干什么,又怕得到一個不想聽的答案,祝溫書沉吟片刻,才問:“你沒去過生日嗎?”

    令琛:“你不是沒空嗎?”

    “……”

    盡管情緒很低沉,但祝溫書的心跳還是不可抑制地漏了一拍。

    她無聲地嘆了口氣,看著窗外朦朧的燈光,不知該說什么。

    短暫的安靜后,令琛感覺到她好像不太想說話,便岔開了話題。

    “你在哪兒?”

    “我回匯陽了。”

    祝溫書怕情緒泄露地太明顯,又補充道,“爺爺奶奶很想我,回來陪陪他們?!?/br>
    令琛沒再說話,電話那頭沒有一絲雜音。

    “你呢?”

    祝溫書還是沒忍住問。

    “我在琴房。”

    “一個人?”

    “嗯?!?/br>
    祝溫書悶悶地“哦”了聲。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br>
    “別急?!?/br>
    令琛說,“我只是閑著練練琴而已?!?/br>
    “行,那你練吧?!?/br>
    祝溫書也不知道再說什么了,好像也沒有什么可以聊的,“我就……”

    “你聽著吧?!?/br>
    “就當陪我過生日?!?/br>
    他的聲音也沉了下來。

    但那句“陪我過生日”真的很難讓祝溫書說出拒絕的話。

    “好?!?/br>
    令琛的手指再次滑過琴鍵,音調(diào)比剛剛輕快了些,“有想聽的嗎?”

    祝溫書對著墻壁搖搖頭,“你隨意?!?/br>
    片刻后,電話里傳來一段有點熟悉的前奏。

    令琛在琴聲中問她:“小蠶同學,聽嗎?”

    “……”

    祝溫書閉上眼,捂著話筒,沉沉地嘆了口氣。

    “不想聽?!?/br>
    第43章

    電話那頭的琴聲戛然而止,耳邊突然安靜得只剩祝溫書自己的呼吸聲。

    “祝溫書?!?/br>
    許久,令琛才開口道,“你到底怎么了?”

    “沒什么事。”

    原本堵在胸口的愁緒在令琛說出那四個字后,突然化成一團無名火。

    等祝溫書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很硬,也沒什么心情找補,沉吟片刻后,垂著頭說,“你早點休息吧,我累了,想睡覺了?!?/br>
    等了會兒,祝溫書似乎聽到令琛嘆了口氣。

    “你明天什么時候回江城?”

    “不知道?!弊貢晕⑹諗苛饲榫w,但聲音還是沉沉的,“看情況吧?!?/br>
    “……行?!?/br>
    令琛的聲音像壓在枝頭的寒霜,薄薄一層,“你睡吧?!?/br>
    掛了電話后。

    祝溫書還握著手機,稍微翻身,就擠到了堆疊在床邊的棉被。

    爺爺奶奶家挺小,這房間也是她小時候住的,現(xiàn)在堆了許多雜物。

    可是她身處這樣擁擠的地方,卻還是覺得四周空蕩蕩。

    第二天清晨,爺爺奶奶六點多就起床去了菜市買最新鮮的食材。

    做好早餐也才八點,奶奶便進房間把祝溫書叫起來。

    “怎么年紀越大瞌睡還越多了?!蹦棠陶碇矄?,“你平時上課不會遲到吧?這可不好,學生背地里會說的?!?/br>
    “不會的?!?/br>
    祝溫書打了個哈切,“我一次都沒遲到過?!?/br>
    “那就好?!?/br>
    奶奶回頭看了祝溫書一眼,皺眉道,“沒睡飽啊?”

    “晚上玩兒手機了。”

    祝溫書匆匆應(yīng)了兩句便出去吃早飯,隨后又以沒睡好的借口回房間補覺。

    直到下午,爺爺奶奶準備去打牌,臨出門前問道:“你今天什么時候回江城?”

    祝溫書看了眼天色,冬日暖陽把爺爺養(yǎng)的花草映得油亮發(fā)光。再想到江城這兩天的陰沉,她垂著頭說:“吃了晚飯再回去吧?!?/br>
    “來得及嗎?”

    奶奶問。

    “來得及?!弊貢贸鍪謾C看了眼,“末班車七點,還有票?!?/br>
    “七點啊……”

    奶奶嘀咕道,“天都黑了,到江城也該九點了,我不放心,你還是早點回去吧?!?/br>
    “沒事的,大巴車又不是黑車,我在江城還常常晚上一個人打車呢?!?/br>
    祝溫書買好票,攙著奶奶的手臂,“走吧,我陪你們?nèi)ゴ蚺??!?/br>
    -

    在棋牌活動室消磨了一下午的時間,晚飯后,爺爺奶奶送祝溫書去乘車站點。

    冬天的夜晚來得早,祖孫三人慢悠悠地走在路燈下。

    奶奶走得慢,一路上和祝溫書嘮叨生活中的瑣事。祝溫書有時候聽兩句,有時候走神。

    直到他們穿過一條小巷子,爺爺奶奶見路邊有人騎著小貨車賣橘子,非要去買幾個叫祝溫書帶回江城。

    黃澄澄的橘子堆了滿車,爺爺奶奶挑挑揀揀半天才裝了幾個。

    祝溫書站在路邊裹緊了圍巾,往四處隨意張望,看見街邊立著的路牌——“百花巷”。

    那天和令琛的外公外婆交涉時,他們好像提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