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自己摔的
第284章自己摔的 梵風(fēng)流與薄情對視一眼,沉下聲音道:“和孝,你當(dāng)真為和你皇姐一時置氣,要請嫁?!?/br> 梵星月沉著聲音道:“回陛下,和孝不敢隱瞞實情?!辫箫L(fēng)流喚她封號,就知道此時他是認(rèn)真的問。 此話一出,梵星月馬上感覺人群在一道震驚的目光。 梵星月知道,那是母妃的目光,因為自己欺騙了她。 抬起頭,淡淡的笑道:“此番請嫁,與皇姐置氣只是小部分的原因,事實上是因為和孝真的喜歡他,而他也是真的喜歡臣妹,所以有些機(jī)會,臣妹不想再等?!?/br> 薄情凝神一想,看向梵風(fēng)流微笑:“父皇,兒臣以為,皇姑竟然當(dāng)眾說出口,就必然是真的喜歡,不然有父皇賜的自由擇駙馬,如此珍貴的機(jī)會,她一定會慢慢挑選?!?/br> “和孝皇姑,您說是嗎?”薄情回頭看著梵星月,她也很想知道梵星月想玩什么花樣。 “驚華公主說得是,請陛下恩準(zhǔn)。”梵星月深深的叩頭。 梵風(fēng)流閉上眼睛,手指,輕輕叩著扶手,半晌后才睜開一條縫,沉聲道:“朕很好奇,是誰值得皇妹如此?!?/br> 薄情黛眉一揚,意思是說他想看看那個人,她也很好奇梵星月口中的他,勾起唇角笑道:“父皇,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您何不成全皇姑?!?/br> “胡鬧。” 梵風(fēng)流冷喝一聲,薄情馬上呶呶嘴,前者卻盯著梵星月,淡淡的道:“朕答應(yīng)給你婚姻自主權(quán),自然會給你,但前提是必須對方也心甘情愿,所以朕要聽聽他的意思?!?/br> “臣妹明白,他是” 梵星月猶豫了一下,深深吸氣后,似是鼓足勇氣才道:“回陛下,他是莊家少主莊周,陛下若有需要,隨時可以召見他?!?/br> “不,不可能?!?/br> 梵星雨第一個失聲叫出來,人也猛的從地上站起來,狠狠的盯著梵星月,恨不得把對方吃掉。 在場的人也一震,龍城誰不知道梵星雨對莊家少主癡心一片。 薄情心里也一震,暗道:“怎會是他。”他為什么會找上梵星月 只聽梵星雨狠狠的道:“梵星月,表哥他不可能喜歡你,一定是你逼他的?!辫笮窃拢褂盟麃韴髲?fù)自己,可惡! “皇姐不是他,怎知道他不喜歡皇妹?而且,皇姐應(yīng)該清楚,憑他的性格和才智,誰能逼他?!辫笮窃麓浇呛?,淡淡反問。 “臣妹知道皇姐也喜歡永栩,但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強(qiáng),皇妹希望皇姐明白?!?/br> 聞言,梵星雨蹌退一步,永栩,莊周的字。 只有關(guān)系極親密的人才知道,自己也是從莊夢蝶口中知道,沒想到梵星月也知道,還叫得如此親密。 瞬間,置身冰天雪地中,心里冷得一陣陣刺痛。 “我不信,表哥不會這樣對我。”梵星雨大叫一聲,拼命的搖著頭,一步一步后退,眼淚一點一點的滾落,轉(zhuǎn)身就想往外面跑,她要去問問表哥,為什么這樣對她。 “站?。 ?/br> 梵風(fēng)流冷喝一聲,梵星雨身體一僵,就聽到前者冷冷的道:“梵星雨,別忘了你的身份?!?/br> 薄情冷眼而視,只見梵星雨全身一僵,一腳已經(jīng)邁出了大門,淡淡的道:“星雨皇姑,這些年您雖然沒有向莊少主表明心意,但您屢屢為他做出,有失公主身份的事情,連龍城的百姓都知道您喜歡他,他豈會不知?” 梵星雨的身體一顫,眼淚流得更兇。 薄情淡淡的道:“若有心,豈忍皇姑被人取笑,而無動于衷,既是無心,皇姑何必執(zhí)著,為難自己。” 聞言,梵星雨腦海中出現(xiàn)一雙冷漠的眼眸,無論什么時候,他見到她始終是客客氣氣,彬彬有禮,卻也是無以言喻的疏離、淡漠、無情 閉上眼睛,任由眼淚,恣意的流下,滴落地上,碎開,就像她的夢一樣,碎了 看到這是一幕,薄情輕輕嘆一聲。 梵星雨不是不知,而不想去知,她欠的是當(dāng)頭一棒,把她打醒。 莊昭儀連忙讓貼身宮女把失魂落魄的梵星雨,送回星華殿,自己也起身告退。 梵風(fēng)流若的所思的靜默,聲音平靜無緒的道:“李安,傳莊周入宮?!?/br> 淡淡看一眼梵星月:“你也一起到御書房,有些事情,朕必須弄清楚?!?/br> “是,陛下?!辫笮窃麓瓜卵酆?。 “驚華。” “兒臣在。” 梵風(fēng)流輕嘆一聲道:“承天宮已經(jīng)重新修整,你一會就在承天宮休息,父皇稍后找你有事。” 薄情福了福道:“是,兒臣遵旨!” 宴席散盡,薄情沒有馬上到承天宮,而是在御花園中散步。 這座存了在近千年的御花園,名花異草,舉目皆是,自有一份厚重的奢華,古樸的雅致,大氣的尊貴。 忽然一道身影,從前面飛撲過來,薄情定眼一看,竟是珊瑚,不由的沉下臉道:“這里是帝宮,你這樣亂沖亂撞,萬一撞著那位貴人,看你怎么辦?!?/br> 珊瑚連忙擺擺手,喘著大氣道:“主子,你快到承天宮看看,彼彼岸花,好多的彼岸花?!?/br> 終于把話說完,珊瑚長長的吸一口氣,回過神,哪里還有薄情的影子,認(rèn)命的轉(zhuǎn)身往來路跑。 站在宮門前,薄情眼中一滯,觸目皆是彼岸花,紅色的彼岸花如血一樣絢爛鮮紅,白色的彼岸花如雪,兩者如冰火相容一樣,鋪滿通向各種宮殿的路邊。 簡公公與一名上年紀(jì)的宮女,帶著一從宮女、太監(jiān)從里面迎出來,恭恭敬敬的下跪:“奴才簡寧,承天宮內(nèi)監(jiān)總管,帶領(lǐng)宮內(nèi)眾太監(jiān)恭迎公主殿下!” 跟簡公公并肩則立的宮女道:“奴婢承天宮掌事尚宮冰凌,率領(lǐng)宮內(nèi)眾宮女恭迎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薄情看了二人一眼,簡公公原是父皇跟前,冰凌名字,聽著就猜到是皇祖母跟前,這兩人倒是可靠,但是能不能為她用,尚是未知。 淡淡掃一眼眾人:“到正殿?!?/br> 正殿,并沒有想像中的華麗色彩,而是一如慕府的前廳,布置裝飾皆以簡為主。 以簡入樸,以樸見雅,以雅入貴,華貴卻不見半絲奢華,在注意艷麗色彩的帝宮,顯得別具一格。 薄情在主位上坐下,淡然的接受完眾人的參拜,一一記下眾人的姓名和品級后,端著茶杯,緩緩的品著杯中的玉含翠,審視著眾人,卻不說話。 自己身份的尊貴,整個天下也沒幾人,下面這些人能在她身邊當(dāng)差,心中都帶著幾分僥幸,卻要他們知道,在她身邊做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寂靜的氣氛,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下面眾人都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尤其是當(dāng)上面的目光,從身他們身上經(jīng)過時,如一座山壓在他們頂上。 原本是勾著頭,站直的,漸漸的腰開始彎下,然后雙腿,再是單膝跪下,最后整個人跪趴在地上。 簡公公早就領(lǐng)教過薄情的厲害,當(dāng)日文武眾臣皆下跪叩拜,何況是這班奴才,這還僅是公主的一刻眼神而已。 冰凌姑姑一直侍候在太后身邊,也是見過大場面,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 這次太后親拔她到承天宮,她還以驚華公主身份再矜貴,也是一個小姑娘,沒想到竟然是如此的強(qiáng)勢。 連冰凌姑姑皆如此,其他人自然不是用說,背后早就是一片汗?jié)瘢诘厣洗髿庖膊桓页觥?/br> 薄情淺淺的抿了兩口茶,也不看下面的人,嫻熟的滑著杯蓋,淡淡的道:“本宮不喜歡廢話,給你們的也只有一句話,不管你們以前是那一宮的人,在做任何事之前,記住,你們是承天宮的人。” 無論是為她賣命,還是為別人賣命,他們都是承天宮的人,區(qū)別在于結(jié)果。 “忠我,滿門皆榮。” “逆我,滿門盡誅?!?/br> 薄情兩句一出,跪在地上的眾人,身體微微一顫,絲毫不懷疑,這些話僅是用來英恐嚇?biāo)麄儭?/br> 簡公公和冰凌姑姑也是一震,吸了一口冷氣:“奴才(奴婢)誓死忠于公主,絕不做對不起公主的事情。” 他們的主子從今以后就是公主,他只能聽公主的話。 其余的太監(jiān)、宮女也大聲的道:“奴才(奴才)誓死忠于公主,絕不做對不起公主的事情?!?/br> 薄情用鼻子應(yīng)一聲,淡淡吩咐道:“簡公公,你安排下去,每人賞一年的月例銀!”銀子,別人最愛,她最不缺的就是這東西。 “謝公主賞賜!” 薄情滿意的點點頭:“簡公公、冰凌姑姑留下,其他人各自忙吧?!?/br> 待眾人退盡后,薄情淡淡的道:“兩位都是宮中的老人,本宮不常在宮中,以后承天宮的一切,本宮就交給你們處理,凡事別失了本宮的身份?!?/br> “奴才明白?!?/br> “奴婢明白?!?/br> 兩人齊聲音應(yīng)道,在后宮中摸爬滾打多年,他們豈會不明白薄情的意思。 驚華公主是要他們,既不要做仗勢欺人之事,亦不能一味的隱忍退讓,讓別人騎到自己頭上。 “本宮今天入住承天宮,若后宮中有那些個送禮的,你們看著辦,不要打擾本宮主?!北∏榈牡?。 父皇雖然沒有三宮六院,但一切也源于他沒有三宮六院。 某人是不能再有孩子,但不代表他那方面不行,選秀納妃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那些人自然會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 “是,公主?!?/br> 簡公公自去忙他的事情,冰凌姑姑親自扶著薄情,來到驚華殿,含笑道:“這里就是公主殿下的寢殿?!?/br> 薄情深深的吸一口氣,這里的空氣中,全是彼岸花的味道,就像在彼岸園一樣,迫不及待的推開宮門,整個人不由的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這這是真的把彼岸園搬過來。 天花閣、天雪閣,就在眼前,唯一不同的是,園內(nèi)除了紅白兩色的彼岸花,在天花閣前,還有一顆參天的古樹,樹下還設(shè)著小亭、秋千;在后面還有一個巨大的湖,湖中間有一座小島,島上樹木扶疏,跟慕府的鏡湖一模一樣。 這里完全是慕府的縮影,把慕府內(nèi)自己最喜歡的兩處,合并在一起。 薄情沒有多想,就沖入天花閣內(nèi),從大廳到臥室、到書房、到浴室,里面的布置沒有絲毫的偏差,就是另一座彼岸園。 珊瑚也興奮的叫道:“主子,是真的一模一樣?!?/br> 薄情點點頭,徑直的走向浴室,珊瑚知趣的道:“冰凌姑姑,公主殿下要沐浴,珊瑚初到尚未熟悉環(huán)境,勞煩冰凌姑姑準(zhǔn)備公主換洗的衣物。” 冰凌姑姑含笑道:“珊瑚姑娘放心,本尚宮息會安排,你與白曇姑娘先去侍候公主吧?!?/br> 浴室內(nèi),溫泉香湯,水面上漂著一層紅色的彼岸花,在熱氣的醞釀下,原本幽冷的清香,也露出幾分暖意。 珊瑚與白曇一起侍候薄情,珊瑚退下薄情身上的衣物,遞給旁邊的白曇,用簪子綰起拖地的長發(fā)。 白曇把衣服掛到屏風(fēng)上,回過著頭時,看著緩緩走向水池,忽然用手捂著嘴巴,阻止聲音的發(fā)出。 彼岸花,好大的一朵彼岸花,長在主子的背上。 鮮紅、彎曲、纖細(xì)的花瓣,一直漫延到肩膀、手臂,臀上,宛如活的一般,散發(fā)出傾世的妖冶風(fēng)情。 恰好冰凌姑姑領(lǐng)著幾名宮女,端著薄情的衣物入內(nèi),隔著薄薄的紗幔,看到那完美到令人噴血的玉體,以及背上那朵,充滿誘惑的紅色彼岸花。 冰凌姑姑先是一滯,馬上垂下頭,心里暗暗枘悶,公主背上怎會有,如此妖冶的紋身,此事要不要回明太后呢。 莊周隨著領(lǐng)路的太監(jiān),走進(jìn)齊天宮的御書房,臉上含著淺淺的笑容,一派從容瀟灑的下跪道:“草民莊周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辫箫L(fēng)流淡淡的道。 從地上起來,莊周對站在旁邊的梵星月,躬身道:“莊周見過公主!” 語氣恭敬,卻又大恭敬中,多了一份慣熟。 梵風(fēng)流似是未注意到一般,淡然道:“朕賜了和孝公主婚姻自主的權(quán)利,她請嫁于你,朕想聽聽你的意見?!?/br> 莊周再次跪下,淡然如春風(fēng)道:“周與和孝公主認(rèn)識多年,公主冰雪聰明,周一直傾慕公主的才華,月前周出城,偶遇公主,知道公主在東圣的遭遇。公主一心為華夏,周很感動,愿意娶公主為妻?!?/br> 梵風(fēng)流沉吟片刻,淡淡的道:“當(dāng)日誅殺冥帝,你也在場,有些事你是知情的,即使是這樣你也愿意娶和孝為妻,永遠(yuǎn)全心全意的對她好,永不后悔?!?/br> “是,周愿意,并承諾此生不納妾身?!鼻f周知道,梵風(fēng)流指的梵家人不能生育一事,回答依然毫不猶豫。 “莊永栩?!?/br> 梵星月驚度的叫出聲,一臉震驚的看著莊周,他竟然說終身不納妾,身體微微一顫。 梵風(fēng)流靜靜的打量著莊周,莊周淡然的接受打量,梵星月亦眼眶微紅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復(fù)雜。 好半晌后,梵風(fēng)流含笑道:“驚華說過,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你二人既然有情,朕也不愿當(dāng)這惡人,李安代朕擬旨,和孝月公主賜婚莊家少主,擇日完婚,即日昭告天下。” “莊周叩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星月叩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莊周和梵星月雙雙下跪,梵風(fēng)流含笑讓二人起來,少不得交待幾句。 李安送二人到宮門前,也含笑恭喜二人道:“恭喜公主,恭喜莊少主,有情人終成眷屬。” “承公公吉言!” 梵風(fēng)流賜婚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事個后宮。 薄情得到消息時,正抱著蕃茄,悠然的坐在秋千上。 莊周與梵星月,想到此,唇角微微勾起:“珊瑚,你說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呢?”梵星月最好別玩什么花樣,不然她死得很慘、很慘! 珊瑚想了想道:“或許是因為,最近斷了莊家的貨源,他們快撐不住?!?/br> “不錯,是個很好的理由?!北∏椴灰詾槿坏牡?,可是憑梵星月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公主,還有并不太被重用的安家,能給莊家?guī)硎裁春媚昴兀?/br> “若是站在梵星月的角度呢?白曇,你說說看看。”薄情點名要一直不出聲的白曇回答。 白曇沉吟片刻,淡然若風(fēng)的道:“回主子,據(jù)奴婢了解,和孝公主與莊家少主,以前只是認(rèn)識而已,兩人談不上有交情,更別說是有情。況且,以莊家今時今日的情況,似乎也幫不到她什么,若說是為報復(fù)星雨公主,倒有幾分可信。” “如此說來,最重要的是,你不知道本宮這位皇姑,究竟想要干什么?”薄情低頭逗弄著蕃茄。 “奴婢愚鈍?!卑讜覒M愧的垂下頭。 “你不愚鈍,因為本宮也不知道?!?/br> 薄情從秋千上跳下,抱著蕃茄,披著一頭剛吹得半干的長發(fā),朝宮門外面走。 “奴才叩見公主您這是” 齊天殿外,李安看到披散著一頭長發(fā),一襲白色的居家長裙,抱著一只白色小狗的薄情,臉上的表情一僵。 這齊天殿已有近千年的歷史,還從沒有人敢這樣隨意出入過。 薄情不以為然的道:“本宮看過承天宮,很滿意,特意前來謝恩,麻煩李公公通傳一聲?!?/br> 李安咽了咽口水,心里想說:“公主殿下,你能不能梳妝后,再入去謝恩?!?/br> 整個帝宮,別說是在齊天宮,就是在后宮,也無人敢這樣隨意打扮,還到處亂走,還走到了齊天殿外面。 “公主殿下” “李安,讓她進(jìn)來?!?/br> 話未說完,梵風(fēng)流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李安連忙躬身道:“公主殿下,請!” 薄情抱著蕃茄走入內(nèi),就看到梵風(fēng)流閉著眼睛坐在椅子上,疑惑的道:“父皇,您在頭痛什么?” 梵風(fēng)流抬手,揉揉眉心,一臉凝重的道:“父皇在頭痛,你星月皇姑,是怎么摔倒的,朕見她明明走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摔倒呢?” 薄情嘴角一抽,沒好氣的道:“她自己摔的?!笨慈箶[上鞋印就知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摔倒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