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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丞相的世族嫡凄在線閱讀 - 第355章夜氏一族

第355章夜氏一族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br>
    望著下面深不見的懸崖峭壁,薄情淡然的飄出一句話。

    回頭卻見慕昭明一直盯著洞口,那生長得十分茂盛的藤蔓看,淡淡地道:“珊瑚,把洞口的藤蔓全部清掉。”

    珊瑚收到命令,毫不猶豫跟藤蔓奮戰(zhàn)。

    慕昭明看看洞口上方,一群一直在附近徘徊的飛鳥,上前伸手?jǐn)堉∏榈睦w腰道:“想到了什么?”

    薄情伸手接下天空上灑下的明媚陽光,慵懶的一笑道:“想到山洞里面的銅鏡,我想看看,當(dāng)山洞沒有藤蔓遮擋后,山洞里面會是什么樣?”

    如果有人想建造一個地下世界,山洞里面的銅鏡,應(yīng)該比他們看到的要多很多,當(dāng)所有銅鏡都啟用時(shí),或許地下森林跟地面上的森林沒區(qū)別。

    相信地下世界恢復(fù)光明后,要找他們想找的人,應(yīng)該會更加容易一些。

    慕昭明看看洞口上的藤蘿,珊瑚估計(jì)得清理一段時(shí)間,溫柔地道:“情兒,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diǎn)東西,或者是喝水?!蹦抗馕⑽⑸咸?。

    薄情聽到他的話后,才想起他們進(jìn)來這里似乎有挺長的一段時(shí)間。

    只是這一路上算得不驚險(xiǎn),卻有種冒險(xiǎn)的感覺,方才沒覺得餓,被他一提就覺得餓,只是想到他們都是空手下來的,哪來吃的東西。

    正想說不餓,肚子馬上主動的回答慕昭明的問題,發(fā)出清晰的聲音,面上不禁露出一絲尷尬,故作掩飾道:“這里哪來什么吃的東西?”

    這里離他們下來的地方,不知道有多遠(yuǎn),想叫人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慕昭明不由調(diào)侃道她一句:“你的肚子比你的小嘴巴誠實(shí)多了?!碧炜丈巷w鳥依然在徘徊。

    只見他手掌往上一推,三只飛鳥就像被拴了線似的,yingying被拉到他的掌上,無論怎么掙扎也掙扎不掉。

    薄情面上不禁出一絲驚訝,這隔空吸物她也能做到,只是這么遠(yuǎn)的距離,而且還是會動的活物,這對她來說還是有有一定的難度。

    慕昭明遞了一只飛鳥到薄情面前,開玩笑似地道:“這只飛鳥特別肥,烤起來油多一定很美味,今天我們就把他們烤了吃,這可是最新鮮的飛禽,味道一定很不錯?!闭f完,手指緩緩滑到鳥的脖子上面。

    這些飛鳥的脖子很細(xì),輕輕一用力就能捏斷。

    薄情看到活蹦亂跳的鳥兒,心里有一絲不忍,正想開口制止時(shí),慕昭明沖動眨了一眼睛,心里一怔。

    想起這些飛鳥之前一直徘徊在洞口前不肯離去,要么它們的巢就在洞口上,要么它們是有人圈養(yǎng)的。

    馬上會意,配合地道:“珊瑚清理藤蘿辛苦了,這只肥的就留給她吧?!?/br>
    慕昭明玩味的一笑:“情兒,你去撿一些干的藤蘿升火,我到哪邊清理一下這些鳥,很快就有得吃?!?/br>
    薄情的肚子很配合的又叫了一聲,慕昭明不由的啞然一笑,小聲道:“看來,你是真的很餓,一只飛鳥估計(jì)喂不飽你,待我再打多幾只下來”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把蒼老的聲音,從洞口的上方傳下來:“臭小子,你敢吃老夫的鳥,老夫就把你的鳥給剪掉喂狗。哼!”突如其來的聲音,薄情和慕昭明相視一笑,終于沉不住氣了。

    只見眼前人影一閃,一名穿著一龍麻布長袍,須發(fā)皆白,老態(tài)龍鐘的老者就出現(xiàn)在洞口前面,二話沒說就指著慕昭明道:“臭小子,快點(diǎn)放了我的鳥?!?/br>
    噗哈哈正在清理藤蘿的珊瑚,突然暴笑出聲。

    薄情一臉茫然的看向她:“珊瑚,你笑什么?”珊瑚已經(jīng)笑得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問她只能無力地?cái)[擺手。

    看到珊瑚眼淚都快要笑出來,薄情只能求助的看向慕昭明。

    回想著方才老者說的話,慕昭明抿唇一笑,知道她比不得珊瑚,經(jīng)常接觸市井中人,聽不出老者的話中有問題,俯在她耳邊小聲的解釋一遍。

    薄情的小臉不一紅:“下流。”

    慕昭明無奈的聳聳肩,見對方已經(jīng)現(xiàn)身,朝老拱手道:“晚輩明輕飏見過前輩,數(shù)月火山燕城爆發(fā),前晚輩與內(nèi)子不幸跌落裂縫中,蒙高人出手相救,晚輩與內(nèi)子此番特來尋找當(dāng)日的救命恩人,還望前輩代為引見?!?/br>
    “原來要等的人是你們啊!”老者脫口而出,慕昭明和薄情飛快的含笑相視一眼,果然有人特意在等他們,心里有些訝然。

    地下森林那么大,那人知道他們一定會出現(xiàn)在此間,所以特意派人來這里等他們。

    這怎么可能?

    兩人藏好心里面的疑惑,一松手放開手上的飛鳥。

    走上前,慕昭明淡然地道:“有勞前輩為我們引路?!彪m然很好奇他們生活在這不見天日的地下,卻知趣沒有打旁人,打聽幕后人的事情。

    老者沒好氣地道:“引什么路,既然往下無路走,你們就會往上看看嗎?”說完,一個晃身,人已經(jīng)消失在眼前。

    薄情道:“珊瑚,清理完后,到上面找我們?!狈愿劳旰螅秸衙鼽c(diǎn)了一下頭。

    慕昭明攬著她的腰往上一躍,兩人也消失在洞口前,留下珊瑚不甘的呶呶嘴,無奈的繼續(xù)清理洞口的藤蘿,不過速度卻在不停加快。

    ————

    山重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又一村。

    薄情和慕昭明隨著老者上到洞口上面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在他們早已經(jīng)不在燕城中,而是無意中來到另一個與世隔絕的小王國。

    這里簡單古樸的一切,讓他們想到慕昭陽的消遙山莊,唯一不同的是,消遙山莊是在山頂上,而這個小小村落,卻是隱藏在一個巨大的山洞里面。

    正如書中所描寫的,阡陌交通,雞犬相聞。

    陌上往來,田地里種作地人,無論男女皆如老者一般打扮,雖然是粗布麻衣卻別有一番脫俗風(fēng)姿。

    村中人看到薄情與慕昭明出現(xiàn),皆投以驚訝和好奇的目光,只是他們似乎畏于老者不敢上前相問。

    “前輩,這里是”

    看到這一幕,慕昭明終于忍不住開口追問。

    薄情能明白他的震驚,因?yàn)樗餐瑯诱痼@。

    燕城一帶的地理環(huán)境,在他們攻打蒼穹之前,早已經(jīng)秘密的調(diào)查過。

    情報(bào)上根本沒有記錄到這樣的一個地方,可是現(xiàn)在它卻擺在眼前,看來只有等見到真正的主人后才會知道答案。

    老者撫著胡須道:“山野之地,安身之所,不足一提?!?/br>
    聞言,薄情和慕昭明知道老者不愿多提,便沒有再多問,默默的跟在后面,往村子的深處走。

    幾個拐角后,一片桃花林出現(xiàn)在眼前,薄情和慕昭明心里又是一陣訝然。

    此時(shí)已經(jīng)是五月初,外面世界的桃花早已經(jīng)逐流水,桃樹亦已經(jīng)綠葉成蔭子滿枝。

    眼前卻出現(xiàn)這么一片花開正好,偶有落英紛飛的桃花林,心里多少有一絲訝然,時(shí)間在這里似乎過得特別慢。

    兩人跟著老者剛到走到桃花前,就聽桃花林中傳來一道的聲音:“有朋自遠(yuǎn)方來不亦樂乎,兩位能夠走到這里便是有緣之人,請進(jìn)來一聚?!?/br>
    淡淡雅地聲音平靜異常,透出一股淡泊出塵的味道。

    薄情含笑道:“晚輩恭敬不如從命?!?/br>
    老者沒有出聲,只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慕昭明拱手道:“有勞前輩了?!睌y著薄情緩緩走入內(nèi)。

    兩剛走入桃花林內(nèi),林中忽然向起一陣琴聲,撫的正是詩經(jīng)中的名篇桃夭一曲。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焚其實(shí)。

    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

    之子于歸,家其家人。

    撫琴之人的撫琴技藝并不高明,報(bào)以琴聲中并沒有刻意的修飾,不過卻把這一曲桃夭中所要表達(dá)的簡單質(zhì)樸的神韻,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簡單是質(zhì)樸,是真實(shí),是實(shí)在,是親切簡單質(zhì)樸是人生的一種至高境界。

    桃花林不是很大,慕昭明和薄情輕易找到撫琴之人,在一株高大的桃花樹下,一名中年男人盤膝而坐。

    跟外面的村民一樣,中年男人同樣是一襲米白色的麻布長袍,只是在他身上硬穿出幾分骨仙風(fēng)的味道。

    膝上擺著一把古琴,古琴那襲麻衣一樣簡單古樸,從它的七根弦上發(fā)出的聲音并不華麗,不過聽著卻讓他們心神無比的寧靜,漸漸拋卻了外面世界的紛紛擾擾,進(jìn)入一個亡我的境界。

    最后一個顫音止住的時(shí)候,中年男人抬起頭,看著薄情和慕昭明含笑道:“你們終于來了,我的茶也剛剛煮好,兩位這邊請!”

    抬手一指,指向不遠(yuǎn)處的桃花樹下。

    薄情和慕昭明順著對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另一株桃樹下,有一張石桌,圍著四個石礅,旁邊擺著泥胎胚的火爐,上面的銅爐內(nèi)正冒著熱氣。

    簡單的煮法讓淡淡的茶香正慢慢的散開,與空氣中桃花的香味醞釀在一起,別具一番風(fēng)情。

    “前輩知道我們一定會來?!比朔种髻e坐好后,慕昭明握著茶杯,直奔正題。

    既然對方連他們會在什么地主出現(xiàn),甚至連到來的時(shí)辰都已經(jīng)算好,就不必再兜圈子,而是開門見山。

    中年男人卻樂呵呵的一笑:“不急,不急,走了那么長的路,你們也累了,渴了,餓了,先喝杯茶,再進(jìn)一些吃食,我們有的是時(shí)間慢慢聊,前因后果定亦會向你們交待清楚?!?/br>
    薄情和慕昭明聽到后,心里雖有疑惑卻依然沉下性子,慢慢品嘗著杯中茶。

    因?yàn)榕胫蠛唵?,茶水的顏色并不是特別好,茶水還有一絲苦澀,不過過后,口中卻有一股甘甜襲上。

    見人兩人肯喝茶,中年男人朗聲一笑道:“你們就不怕我在茶水中落毒?!?/br>
    慕昭明優(yōu)雅的抿一口茶,緩緩?fù)滔?,?xì)細(xì)地回味道:“前輩若想你們夫妻二人死,當(dāng)日袖手旁觀即?!?/br>
    薄情正愜意地欣賞著桃花,也收回目光淡淡地道:“你我無仇,前輩不必如此費(fèi)心思。若僅是為守住此間的秘密,通道機(jī)關(guān)重重,森林無數(shù)陣法,隨便啟動其中一個,足夠取我們夫妻二人的性命,何必下毒如此大費(fèi)周章,況且用毒未必能難倒我們,不過這茶煮得不怎么樣。”

    以她精湛的茶技,眼前這杯茶,雖然不失甘甜和自然,卻是難以入她的口。

    中年男人露出一個驚訝地眼色,撫著胡子笑道:“這茶水,不過是水里有茶葉的味道,依然是用來解渴的尋常物,還有什么好壞之分?”

    薄情毫不謙遜地道:“當(dāng)然,若然有機(jī)會,也請前輩品一品晚輩泡的茶。”她的茶技,當(dāng)下可還沒有遇上對手。

    聞言,中年男人略帶一絲驚訝地道:“品?我從來只知道喝茶,還不知道茶還用得上品?!?/br>
    薄情中年男人好奇的語氣中,透一種簡單純樸的味道,驀然會過意來,抱歉地道:“是晚輩輕狂了,簡簡單單才是真?!?/br>
    往日,她的生活太過精致,倒忘記了平凡、簡直才是最真的。

    中年男人淡然一笑道:“言歸正傳 我夜氏一族避世于虛云境,數(shù)千年來依祖上之言,加上強(qiáng)大的封印疆界,從未踏出過此地。就在數(shù)月前火山突然爆發(fā),封印松動并且漸漸消失,虛云境結(jié)界亦在地殼震動中破壞,不日將消失貽盡?!?/br>
    封印、虛云境、結(jié)界,聽得薄情和慕昭明一愣,中年男人繼續(xù)道:“當(dāng)日我是依祖上留下的遺言,前去救助兩位,所作所為不過為著我夜氏一族。你們不必放在心上?!?/br>
    此話一出,薄情和慕昭明心中更是一驚,面上的平靜不可抵制的被撕破。

    他們?nèi)羰菦]有聽錯,眼前的中年男人方才說,他是依祖上遺言前來營救他們,也就是說在很早以前,夜氏一族的人,就知道火山會在那天爆發(fā),知道他們會遇難,甚至還知道他們今天會來到這里。

    看到他們的表情,中年男人淡然一笑道:“我夜氏也曾是皇族,有先祖歷數(shù)代人心血,踏遍天下九洲以謀一統(tǒng)天下,可惜終究以失敗告終,后又歷盡不知多少代之人的心血,終于尋出一統(tǒng)天下,建立凌駕天朝之上皇權(quán)的方法,為天下謀救另一番出路?!?/br>
    凌駕天朝之上的皇權(quán),謀求天下的另一番出路。

    聽到這番驚天動地的話,薄情和慕昭明平表淡然的面上同時(shí)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們以往的認(rèn)知中,天朝已經(jīng)是天下最強(qiáng)的存在,沒想到居然還有凌駕于天朝之上的存在,會是什么?

    慕昭明理定思緒,淡淡地道:“夜前輩,那凌駕于天朝之上的皇權(quán)稱之為什么,前輩之一族又何以認(rèn)定,它能為天下謀救另一番出路,而所謂的另一番出路又是什么?!?/br>
    天下九洲已是定局,即便一統(tǒng)之后,天下還是這天下,難道在天下一統(tǒng)后還能生出什么變化不成。

    想到此,慕昭明心里頓時(shí)一陣熱血沸騰,英俊的面容上露出一絲灼熱的神情。

    薄情看到他的神情后淡淡的一笑,男人總是喜歡挑戰(zhàn)一些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有能力男人,或許這就是男人的本能。

    看到慕昭明的神情,中年男人臉上露出一絲欣慰道:“看到你這樣,云天大帝泉下有知,應(yīng)該不會后悔當(dāng)初的決定,也證明我夜氏一族這三千多年的等待是值得的?!?/br>
    聞言,慕昭明和薄情面上又是一怔。

    中年男人含笑道:“我夜氏一族雖非上天選中的人,不過卻天生具有預(yù)測未來的能力,今天所發(fā)生的事情,早就三千多年前就已經(jīng)預(yù)測到?!?/br>
    “前輩,能否把事情再說得清楚一些?!蹦秸衙髡Z氣抵制不住的有些激動。

    天下竟然有人能預(yù)知三千多年以后的事情,而且還與他先祖云天大帝有關(guān)。

    如果這三千多年內(nèi),云天大陸所發(fā)生的事情早在先祖的意料中,那么謀圖整個天下的計(jì)劃,早在三千多年前就已經(jīng)開始。

    薄情不解地道:“既然你們能預(yù)知未來的發(fā)生的事情,當(dāng)年的大瑧帝朝為何會崩潰?”語氣不禁有些猶豫,明氏一族當(dāng)年可付出極大的代價(jià)。

    “遮掩天機(jī),自然要付出代價(jià)?!?/br>
    中年男人不以為然道:“將來或許還有更大的犧牲。”語氣異常的沉重。

    看到他這樣,薄情和慕昭明面容上也多了一抹凝重,能預(yù)知未來卻不能改變,其實(shí)是非常殘忍的事情。

    薄情保持沉默,慕昭明異常冷靜的道:“前輩把晚輩引到這里,莫非就是為了此事?你要繼續(xù)進(jìn)行這一項(xiàng)策劃已久的計(jì)劃,需要我們的相助?!?/br>
    原本以為把帝位給了梵風(fēng)流,他就可安心陪身邊有人兒消遙山水間,可是當(dāng)他一聽到還能建立凌駕于天朝之上的皇權(quán),沉寂的心一下子又激起了斗志。

    中年男人搖搖頭道:“錯了,不是需要你們幫助,而需要她的幫助?!笔种敢恢?,指在薄情身上。

    兩人面上不由的一怔,不解的看向?qū)Ψ?,薄情驚訝地道:“為什么是我?”這些不應(yīng)該是他們的男人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