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他的目光掃過葉長岐的面容,如同冷血的蛇信舔過:“劍靈,可要跟上我的速度,不然被困在陣中,可就怪不得我了!” 宴行雪面前開啟一個移山填海陣,下一瞬他跨入陣中,而在天門峽谷百米的懸空之上,移山填海陣開啟,宴行雪從陣中走出,腳下踏著御風之法!萬象歸元中的名器法寶羅列成行穿過移山填海陣,出現(xiàn)在宴行雪手中。 葉長岐毫不猶豫,御劍而上! 他剛至宴行雪附近,便見一個更為巨大的移山填海陣初具雛形! 那陣法直徑少說有百米,甚至還在往外生長擴大,宴行雪將得來的各種法寶擲入陣中,每丟入一頂名器,陣法的靈力便充裕幾分,向四周溢散出令人神魂動蕩的威壓! 葉長岐御劍往更高處去,自上而下俯視這個巨大移山填海陣。他發(fā)現(xiàn)宴行雪拋擲名器并不是漫無目的,隨意亂丟,那些珍貴的名器在陣中依次歸位,逐漸組成兩個巨型星宿的模樣。 鬼金羊與井木犴! 這是二十八星宿中的井宿與鬼宿。 天宮院內(nèi)曾流傳有一個說法,九州大地與九野天文緊緊相扣,各個州府皆有對應的星宿。 葉長岐并不意外,畢竟陣修大能布陣確實能引天宮垂星。垂的便是二十八星宿中的對應星宿。 果不其然,隨著陣中星宿模樣逐漸明晰,夜空中的明月被大片濃云籠罩,低垂的夜暮中,對應雍州的鬼宿與井宿大亮! 這兩星宿,前者形狀如同朱雀羽冠,后者形如捕獸巨網(wǎng)。兩個星宿周圍分別散落著無數(shù)小星群,宛如蜂巢。 宴行雪就在此時說:“劍靈,余下名器由你來拋擲!” 葉長岐并未拒絕,雖然他仍然懷疑對方身份,可當務之急是封印九頭相柳,于是飛到宴行雪身側(cè),正準備接過對方手中名器,就在這時宴行雪耳垂上有法器一閃! 那居然是一個近似耳墜的法器! 正是懸清法器! 葉長岐面色一變,想收回手,卻被宴行雪強行抓住了掌心!黑金與白金的手套相疊,宴行雪慢條斯理地啊了一聲,沙啞著聲音,有些興奮地說:“抓到你了?!?/br> “大師兄?!?/br> 葉長岐說:“你果真是燕似虞!” 燕似虞頂著那張有刀痕的臉,笑著說:“是我,大師兄。沒想到我們這么快又見面了。大師兄可曾想念師弟?” 葉長岐察覺到對方手上的黑金手套正在緩慢吸取他的靈力,當即用將傾劍刺去,燕似虞偏頭躲過,面頰被劍氣劃出一道細小的血口。 “大師兄,下手真重。” 葉長岐說:“你已被師尊逐出羅浮山,不得再喚我大師兄!還有,你藏在鐘山劍宗,蠱惑樓不央處處袒護你,燕似虞,你到底有何目的!” 燕似虞說:“大師兄,難得師尊不在,只有我們師兄弟相處,提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做什么?” 葉長岐面色冰冷:“燕似虞,你可知自己到底在說什么?二十四年前,是你為了得到劍骨召將傾殺我。是你騙我說師尊要殺我。是你逼我自刎。時至今日,我同你又有什么好說的!” 葉長岐身上風流涌動,靈氣疾速聚集,手中將傾劍凝聚著劍意! 兩人對峙之時,便中斷了將名器拋入移山填海陣,現(xiàn)在陣法終于停下生長,陣法上閃爍著朱紅的光芒,如同荒原上的無名鬼火! 氣恢爆發(fā),噴流從陣法正中的細長裂口涌出!似有洪流將要奔瀉而出! 轟隆!轟??! 移山填海陣中裂開一道狹長的口子,滾落的山石在溪水間震動,倒懸在石柱山之巔的藤蔓逐漸逆轉(zhuǎn),被風流吸向移山填海陣!裂口產(chǎn)生了巨大的吸力,并且吸力越來越猛烈,就連各位修士身形都有所晃動! 而在巨型法陣之上,葉長岐持劍捅向燕似虞,將傾劍的劍身狠狠刺穿對方的肩臂,鮮血順著劍身滑落,燕似虞卻笑著,一手緊握葉長岐不放,一手捏住將傾劍的劍身。 隨后,他朝著葉長岐邁進一步! 劍身噗呲一聲捅過燕似虞的皮rou,穿過身軀! 燕似虞臉上帶著病態(tài)的笑容,一步一步朝著葉長岐靠近:“大師兄,是我殺了你,是我騙你,是我逼死你!是我、是我、是我!都是我!可是,你的劍骨哪去了?” 他的目光自上而下爬過葉長岐的身軀,仿佛能透過劍靈的血rou,瞧見他心心念念的劍骨,燕似虞不笑了,五指死死地捏著將傾劍,劍鋒割穿了手套,他對于手上與肩上血流如注的傷口渾不在意。 “葉長岐!”燕似虞忽然咬牙切齒,厲聲問,“你的劍骨哪里去了!我好不容易從冷開樞那里搶走懸清法器,被他追殺了整整六年!東躲西藏,茍延殘喘,活得不如一條狗!到頭來,卻發(fā)現(xiàn)你的尸體里根本就沒有劍骨!” 燕似虞嘴角滲血:“那個卑鄙腌臜的小人,明明將你的尸體藏在懸清法器里!是不是他把劍骨取走了?我就知道,他對你格外不同,定是看上了你的劍骨!” 葉長岐的周身有無數(shù)飛劍浮現(xiàn),他眸中蘊滿怒意:“燕似虞!不準對師尊不敬!” “葉長岐!你尊敬他,你認他做恩師,可他呢!”燕似虞呵呲呵呲地笑起來,口腔中有血泡聲響,他目光一凝,如同刀片一樣刺向葉長岐,“有哪門子師尊會愛上自己徒弟!又有哪門子師尊因為對徒弟有私欲所以生出一個心魔!我說他腌臜下流,又有何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