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不錯,我也認為他們一定會回來,不過是因為他們想來復仇。”孫凌風十分贊同,“神秘人的目的暫且不知。但據(jù)我所知,參宿在三百年前便去了歸墟,他既然隕落后去了星宿川,而現(xiàn)在還想去歸墟,那肯定歸墟出了事。至于燕似虞,他的目標很明確,他想復活一個人,而歸墟能做到,所以他加入了神秘人的隊伍。” 葉長岐主動接下去:“當年,曲以丘在玉臺玲瓏上被我與師尊殺死,她與我們有仇,我不難猜出來。她身上有一面巫毒鼓,在過去便能召喚出一片紫黑色的毒霧,霧中有無數(shù)鬼影,想來她成為魘鬼后,也可以號令冤魂。而那些冤魂……出自大孤山秘境,是秘境中死去的烏蘭國百姓,以及巫妖一族,他們或許是憎恨棲山?!?/br> 孫凌風沉吟片刻:“曲以丘是位女修士,她大可放心交給我。至于參宿與燕似虞,你們誰來處理?” 許無涯看了眼冷開樞,主動說:“燕似虞自然要交給大師兄親自動手,我來應付參宿。師尊,要麻煩您去處理那個神秘人。” “師弟,可以是可以,”葉長岐將鎮(zhèn)海印交給他,“但你現(xiàn)在已是云頂仙宮的宗主,你需要先安撫好這里的百姓?!?/br> 鎮(zhèn)海印在他手中發(fā)出光芒,那是一塊白色的印章,上面雕刻著一頭四腳鎮(zhèn)海獸,許無涯還想說什么,眾人聽見外面?zhèn)鱽砑饨新暎鞘浅汕先f的冤魂在一齊尖叫,聲音尖銳又刺耳,他們察覺到云頂城劇烈搖晃起來,隨后靈泉制琴的一處院墻坍塌,外面的水立即涌了進來。 “師弟,快催動鎮(zhèn)海??!” 許無涯捧著那寶貴的鎮(zhèn)海印,上下觀察,掌中運轉起靈氣,名器卻始終沒有回應,冷開樞只能暫時用陣法護住靈泉制琴,而葉長岐已經跑到了坍塌的院墻邊,看見外面滾滾的潮水正在退去,一道深而寬的裂縫橫在巷道中間,無數(shù)廢墟、雜物與淤泥堆積在巷道中。 這時,他們再一次聽見了九頭相柳的吼聲—— 神秘人他們回來了。 九頭相柳在夜中如同一道海市蜃樓,九顆腦袋上都站著一位魔修或者魘鬼,都是他們剛剛討論的燕似虞、曲以丘等人,但令葉長岐變了臉色的,是相柳其中一顆蛇頭,居然叼著一口玉石棺! 什么玉石棺!哪來的玉石棺?只有他們昨日才進行沉舟的那口玉石棺!那是,夜見城的棺槨! 許無涯的臉色在轉瞬間陰沉下來,如同一道離弦之箭沖出了靈泉制琴! 下一刻,靈泉制琴中數(shù)道流星迸發(fā),前去追許無涯,一時間,只有玄生大師與諸位佛修留在靈泉制琴中。 有百姓看見了那頭妖獸,靈泉制琴中的絕望的哭聲不止,玄生無奈,盤膝而坐,也不顧自己重傷初愈,開始念誦佛經,諸位佛修也雙手合十,坐在他身后。 不過幾息,他們身后出現(xiàn)了一尊面容祥和的金佛,照耀著靈泉制琴,那溫和的佛光逐漸化減了男女老少的驚懼與悲傷之情,他們茫然地望著云頂仙宮,望著他們化作廢墟家園,癡癡發(fā)愣。 天地之間,只聽見無數(shù)冤魂的嘶吼聲,還有曲以丘放肆的大笑,她指揮著冤魂將云頂仙宮拆毀,在成為魘鬼后,她被一種復仇的快感籠罩著,逐漸肆無忌憚。 “曲以丘!” 曲以丘猛地止住大笑,轉過身,臉上維持著妍麗的笑容,眼波流轉:“喲,這是誰家的大美人,奴家可真喜歡?!?/br> 她好似沒有認出許無涯,只抬起胳膊,臂腕上臂環(huán)碰撞,相柳一顆蛇頭低垂,將那口玉石棺丟到地面,曲以丘便坐在玉石棺上,儀態(tài)萬千,留有丹蔻的手指輕輕撫摸著開裂的玉石棺,一面仔仔細細地打量著許無涯的神情,見他眸中痛苦與憤怒交織,曲以丘的臉上充滿了快意的笑容。 “大美人,這口棺材里的人 ,你可認識?” 許無涯的周圍已經圍聚著無數(shù)冤魂,葉長岐等人逐漸來到他附近,卻又被參宿與燕似虞等人攔住,雙方立刻交手。 許無涯雙目充血,將鎮(zhèn)海印與涎玉風雷琴收入袖里乾坤,低聲道:“曲以丘,我必殺你。” 曲以丘掩唇笑起來:“哎呀,你好兇啊,奴家好怕啊,”她的五指已經探到了棺槨的封口,長長的指甲在玉石棺表面劃拉而過,發(fā)出刺耳又令人焦躁的聲音,“可惜啊,奴家早就死了呢,就算被你殺了,我還能化成魘鬼,進入你的夢魘,成為你心頭大患,畢竟——誰讓奴家最喜歡看著你這種美人痛苦呀!” 她似乎想起什么,語音陰柔地說:“比如,你的那位俊俏師弟……”曲以丘手指點唇,似在思考,“叫什么名字來著……叫什么名字?噢,是叫路、和、風對吧?!?/br> 隨著她一字一頓地念出路和風的名字,許無涯突然察覺到,自己贈送給路和風的數(shù)百把撿劍器在一瞬間全部折斷! 就像有人一刀將他與路和風之間的聯(lián)系盡數(shù)斬斷! 路和風袖里乾坤中的劍器大部分由他贈送,先前路和風便折了半數(shù),可現(xiàn)在余下的半數(shù)徒然折斷。 發(fā)生了什么? 可無論發(fā)生什么,折劍皆不是好事! 許無涯心都要碎了。 他茫然失措,理智全失,怒吼著沖向曲以丘:“你敢!你敢!你這妖女你對他做了什么!” 他越痛苦,曲以丘的笑聲便越發(fā)猖狂,她的手指在玉石棺上留下了劃痕,當許無涯靠近時,她便插入玉石棺封口,直接揭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