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大佬穿回七零年代 第5節(jié)
姜曉臉上沒有一絲氣憤,反而笑盈盈地看著她。 陸大嫂還是第一次見姜曉笑得這么好看,尤其在昏黃夕陽的映照下,竟像是下凡的仙女,美得有幾分不真實。 但不知道為何,陸大嫂總覺得姜曉的笑容里透著幾絲詭異,看自己的眼神,倒像村里屠夫在看待宰的肥豬,讓她莫名覺得心慌。 陸大嫂被自己這個荒謬的想法驚到了,忙晃晃頭,挺起胸膛高聲質問姜曉:“姜曉,你笑什么!” “好久沒見媽和大嫂了,今天見了,覺得親切?!苯獣孕Φ酶?,但隨即像是想起什么,收起笑容,畏縮地看她一眼,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啊,我忘了,你們不喜歡我笑,每次我對你們笑,你們就罵我假惺惺。” 她委屈地扁起嘴,眼眶里泛起了淚花,“大嫂,我,我,不是裝假,是真的,真的看到你們,心里高興才笑的。” 陸大嫂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頓時呆住了。 姜曉怎么變得這么膽小,這么可憐了?以前她可不是這樣! 瞧她說的這叫什么話,我們不喜歡她笑?這就是故意在村民面前潑自己臟水! 太不要臉了! 陸大嫂越想越氣,猛地拔高聲音,劈頭蓋臉質問姜曉:“你少在這里裝,平日里我們怎么對你,你又怎么對我們,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 “對不起!對不起??!”姜曉艱難地將水桶從井中提出來,氣喘吁吁地提在雙手上,低下頭縮著肩膀,不住道歉,聲音都帶上哭腔,“嫂子,是我不好,我以后不會再笑了,我一定會改的,你不要生氣,這水我剛打上來,你和媽要是不嫌棄,就先拿去用,不夠我再打?!?/br> 姜曉提著桶害怕的模樣,看得陳嫂子心疼不已,這漂漂亮亮、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哪里像這兩婆媳嘴里說的那樣可惡? 反而是陸大嫂,滿臉橫rou,瞪起眼睛來可怕得很! 這分明就是她們仗著自己是長輩,欺負姜知青一個小姑娘,瞧把她嚇得那樣! 見姜知青不顧害怕提著水桶要過去,陳嫂子連忙上前一步,攔在姜曉面前,勸她:“姜知青,你辛辛苦苦打的水,自己留著吧。” “沒事的陳嫂子,只要媽和大嫂愿意消氣,我辛苦一點沒什么?!苯獣约t著眼睛搖頭,一臉愧疚,“都怪我不好,怎么做都不能讓媽和大嫂喜歡我?!?/br> 說罷,她含淚抬頭看向李翠英,哽咽著說:“媽,你怎么樣才會喜歡我,不討厭我,你跟我說吧,我一定努力去做。” 李翠英眨巴著綠豆眼,茫然地看眼姜曉,又看眼陸大嫂,這丫頭今天吃錯藥了?怎么來這一出? 她轉瞬明白過來,這死丫頭是在給她下套呢,想在村人面前壞了她的名聲! 她立刻跳起來,指著姜曉大聲咒罵:“姜曉,你竟敢在這里胡說八道,壞我名聲!” 她氣哼哼地沖旁邊的村人訴苦,“別聽她的,他們城里人最陰險,就會使壞害人!” 正好有兩個女知青在看熱鬧,聽了她的話不干了,沖到她面前質問:“怎么說話呢,我們城里人哪里陰險了,害你什么了,你給我拿出證據(jù)來!” “對,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們就去找隊長,問問他,我們害了你什么!不拿出證據(jù),你就是破壞工農一家親!我們去公社檢舉你!” 李翠英嚇一跳,沒想到慌不擇言竟然引起了事端,她心虛了,馬上指著姜曉辯解:“我不是說你們,你們都是好樣的,我說的是她!” 姜曉聽了,兩行熱淚立刻滾了下來,癟著嘴抽抽答答地哭起來,那模樣要多委屈就有委屈,看得人心疼。 “你……”陳嫂子直嘆氣,對周圍的村民道,“可憐見的,大家看看,這是多好的孩子??!卻被欺負成這樣!” “是啊,這姜知青不是挺好的嗎?哪里可惡了?”圍觀的村民見狀馬上改了風向,又紛紛議論起來。 另一人接茬道,“姜知青剛剛還和我們打招呼呢,怎么會不跟自家人打招呼,沒準兒是平時被欺負慣了,看見那兩人被嚇傻了?!?/br> “不會吧,陸家嬸子真是那樣的人嗎?”剛才聲討姜曉的村民臉上下不來,表示不太相信。 “我聽說陸大嫂想讓自己妹子嫁陸奕,沒想到陸奕先跟姜知青好了,沒準就因為這事,一直對姜知青不滿意,暗地里給人穿小鞋呢?!庇兄檎吡ⅠR說起自己聽來的八卦。 “肯定是這樣,瞧那小模樣害怕得,我看著心里都不好受?!?/br> 陸大嫂和李翠英聽圍觀群眾這樣說,氣得臉通紅,這個姜曉平日里笨嘴笨舌,沒想到在這憋著壞呢! 還真小瞧了她! 李翠英完全失去理智,把水桶往地上一摔,叉腰就準備罵人,沒想到姜曉動作更快,雙手提起水桶,踉蹌著小跑過來,一邊跑還一邊道歉:“媽,你別生氣,氣壞身子可不好!我的水都給你!” 李翠英指著姜曉破口大罵:“你這個不要臉的!你還跟我裝……” 剛罵一句,一桶冰冷的井水就迎面潑來,將她沒來得及出口的話全嗆回了嗓子里。 作者有話說: 第7章 李翠英冷不防一桶冷水兜頭蓋臉潑了過來,直潑得她透心涼、心飛揚。 她下意識地吐出幾口冷水,呆愣好幾秒,才如缺失機油的木偶一般緩緩低頭,看看自己濕淋淋的棉衣,再看眼變成落湯雞,又被水桶砸得暈頭轉向,搖搖欲墜的大兒媳,不可置信地瞪向面前的姜曉,顫抖著問:“你,你敢潑我?” 陸大嫂晃晃昏沉沉的腦袋,眼都紅了:“還拿桶砸我!” 姜曉半蹲在地上,埋下頭,手扶著腳踝,身體因為憋笑止不住地發(fā)抖。 剛才她靈機一動,假裝被地上的石塊絆倒,將打上來的大半桶水,全潑在了李翠英和陸大嫂身上。 這么冷的天,不僅水沒打到,還被井水潑得滿身滿頭,濕淋淋地回家,這冰爽的滋味,絕對夠勁兒! 一想到剛剛李翠英和陸大嫂錯愕吃癟的神情,再想到一會兒兩人冷得直跳,著急忙慌往家趕,姜曉更憋不住笑了,身體也抖得更厲害。 而她這副模樣,在圍觀群眾看來,就成了一副被嚇得瑟瑟發(fā)抖的可憐樣。 陳嫂子頭一個忍不住,幾步上前走到姜曉身邊,仰頭對上李翠英:“你兇什么?瞧把姜知青嚇成什么樣了!” “她潑我一身水,她還有理了!”李翠英被水澆滅的怒火重新燃燒起來,咬牙切齒地罵道,不由打個寒顫。 姜曉深呼吸一口氣,努力憋住笑意,仰頭語帶哭腔地喊道:“對不起,媽,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我笨手笨腳,沒看到地上的石頭……” “你眼瞎了?那么大、那么大,一塊石頭,會沒看見?你裝什么傻!”李翠英又氣又急,身體也越抖越厲害。 她還想再罵幾句,讓大家不要被姜曉蒙騙,可寒風呼呼地吹,冷得她直哆嗦,說話斷斷續(xù)續(xù),聽起來更像心虛。 姜曉見她全身抖得跟篩糠一樣,差點笑出聲,趕緊低頭假惺惺地抹眼淚,身體還往李翠英身旁挪,擺出一副任她打罵的小可憐樣。 “不是的媽,我第一次來打水,真不知道那有石頭,嗚嗚,是我不好,你罵我吧,不,你打我吧,我沒有怨言!” “就是,姜知青第一次來打水怎么會知道那有石頭?”陳嫂子一把將姜曉拉了回來,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你們罵她,她會這么慌張摔倒嗎!” “陳嫂,是我不好,你別說我媽,她肯定是心疼我,是我自己沒用?!苯獣陨焓肿ё£惿┮陆?,一臉驚恐。 “心疼?哪有這樣心疼的?”陳嫂子見她還在幫李翠英說話,更看不下去,質問道,“李翠英,你不是說平時最心疼姜知青嗎?就是這樣心疼的?對著姜知青沒有一句好話!” “我!我!”李翠英大怒,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哆里哆嗦地指著姜曉,恨不得撲到她面前,把她那張?zhí)搨巫鰬虻哪標旱梅鬯椋尨蠹铱纯此恼婷婺俊?/br> “難怪姜知青不愿意和她倆打招呼,平時不知道是怎么兇人家的?!币慌缘膰^群眾恍然大悟地感嘆。 “就是,姜知青摔了這么大一跤,關心話都沒有一句,還這么惡,要是我們不在估計就上手打了?!?/br> “姜知青那些不好的事,都是她倆在外面說,會不會是她倆瞎編的???”有村民大膽提出猜想。 “我覺得是,真心疼姜知青怎么可能到處說她壞話,姜知青只是不愛說話,不喜歡出門,就被她們亂編排,太可憐了?!?/br> 姜曉正在淌眼抹淚呢,聽到議論,更樂了,這架吵得好啊,不僅出了氣,扭轉了自己的名聲,還不會讓村民們發(fā)現(xiàn)她的變化,反正大家都不熟,之前的印象又是謠傳。以后只要多出來走走,好好表現(xiàn)一下,不就能徹底改變村民們對原主的看法了嗎? 看來自己和村民們打成一片指日可待?。?/br> 她這邊高興,李翠英和陸大嫂卻憤恨不已,今天不僅沒有破壞姜曉的名聲,還被潑了一桶冷水,真是晦氣! 她們想再理論幾句,可惜全身上下濕嗒嗒冷冰冰,凍得兩人臉也白了,嘴也青了,上牙和下牙直打架,“咯咯”響個不停,連句完整話都說不出。 有幾個村民看不下去,圍到她們身邊,捏了捏濕透的棉衣,好心勸道:“快別說了,趕緊回家換衣服吧,這越來越冷,別凍出個好歹來。” “是啊,天都快黑透了,再吹會冷風,感冒了可不得了,姜知青不是故意的,你們就別往心里去了,身體要緊?!?/br> 兩人冷得快成了冰棍,已經堅持不住,可真要走,又覺得咽不下這口氣,偏生好意勸解的人這么多,想再罵姜曉幾句也不能夠。 李翠英臉色變了又變,忍了又忍,權衡片刻,磕磕絆絆地對陸大嫂道:“先,先回去,再,再說……” 說完抖抖衣服,撒腿就跑,還不忘回頭提醒陸大嫂,“水,水桶?!?/br> “嗯、嗯……阿嚏!”陸大嫂鼻子一癢,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她吸了吸鼻涕,撿起地上的水桶,在村民的議論聲中,跟在李翠英身后落荒而逃。 姜曉半蹲在地上,微抬眼皮,看著兩人落荒而逃的狼狽背影,心中暗爽。 她還沒怎么表演呢,村民們就開始動搖,懷疑以前傳聞的真實性。 那她再加把勁,豈不是能讓她們把以前從原主這搶走的東西都吐出來? 姜曉越想越有斗志,奈何她還在扮演柔弱,裝可憐,不好表現(xiàn)出來。 李翠英和陸大嫂跑遠后,圍觀群眾收回目光,七嘴八舌詢問姜曉腳怎么樣,卻沒有人上前扶她一把, 只有那兩位女知青走上來,輕聲安慰她。 身旁的陳嫂子見她呆在原地,愣愣地望著李翠英和陸大嫂離開的方向,以為她還在害怕難過,柔聲道:“別害怕,她們不敢把你怎么樣!要是她們敢來找你麻煩,你來找我!我給你撐腰” “謝謝你們?!苯獣钥粗齻冴P切的眼神,心里暖暖的,真心實意地道謝。 說起來她和這兩位知青平時沒什么交道,沒想到關鍵時刻她們會站出來幫她說話。 “沒事!腳怎么樣?還疼不疼?”陳嫂把姜曉扶起來。 “好多了,不是很疼?!苯獣曰顒恿讼履_踝,羞澀地笑了笑。 兩位知青撿起地上的水桶,和她們一起往水井走,“我們幫你把水打了,送你回去?!?/br> “不用!我自己能行!”姜曉連忙拒絕,跳著腳去拿自己的水桶。 推讓一會兒,最終她們還是沒拗過姜曉,只得站在旁邊,幫著她打水。 這次姜曉打水難度非常高,因為有人守在身旁,她不能再像剛才那樣得心應手。 她不僅要假扮柔弱傷心,還要裝出是第一次打水,這也不會那也不懂,動作也很笨拙,非??简炈难菁?。 好在大家十分熱心,不遺余力幫她,一陣混亂之后,總算是打了兩桶水上來。 眼看天已經完全黑了,姜曉走路又一瘸一拐,三人不放心她獨自回家,便要送她回去。 姜曉一個勁兒推辭,陳嫂不再多說,直接搶在前頭提起地上裝滿水的水桶:“姜知青,你腳不方便,這水這么重,再摔一跤怎么辦,我送你回去?!庇洲D頭對另外兩個知青道,“我和姜知青順路,我送她就行,你們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br> 兩位知青對視一眼,答應下來,又叮囑姜曉注意身體便告辭離開。 待她們走后,姜曉堅決拒絕陳嫂的護送:“陳嫂,我一個人回去能行,你不用麻煩了?!?/br> 她對自己的演技不太有信心,很怕?lián)蔚桨肼肪蜁乒Γ强删颓肮ΡM棄了。 “走吧走吧,反正我也該回家了,正好一塊。”陳嫂卻以為她在逞強,態(tài)度比她還堅決。 姜曉僵了僵,見實在沒法推脫,只得答應,繼續(xù)假裝一瘸一拐地跟陳嫂往家走。 一名農婦看著兩人相攜離開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問她身旁的好姐妹:“陳嫂家那個小曉,要是沒出事,是不是和姜知青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