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大佬穿回七零年代 第72節(jié)
“那是,現在點鞭炮這點小事已經難不到我了!”姜曉從姜父手里接過線香,又拿了零碎的鞭炮,和陸奕比賽誰先點著。 姜父看著笑得開懷,毫不扭捏的姜曉嘖嘖稱奇,這孩子,去了鄉(xiāng)下才兩年,簡直就是脫胎換骨,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啊,要不是模樣和以前完全一樣,他都要誤會回來的是另一個人了。 姜曉要是知道了姜父的想法,肯定會給他點個贊,姜爸爸,你真相了! 快十二點時,姜父找了竹竿把買的鞭炮掛起來,一到十二點,立刻點燃,草坪上到處都是“噼噼叭叭”地脆響,和宿舍區(qū)里各處的鞭炮聲響成一片,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硝煙味。 姜曉和陸奕相視一笑,悄悄地靠在了一起,共同迎接新年的來臨。 放完鞭炮,草坪里漸漸冷清下來,姜家三口人也打道回府,姜父邊走邊跟他們說著明年要是姜曉回來過年,一定得想辦法買點煙花,不僅要熱鬧,還要看個稀奇。 剛上踏上二樓梯梯,便聽到隔壁黨委書記家也在吵架,依稀是他家那不省心的兒子在鬧事,三人立刻壓低聲音,放輕腳步,悄悄往家走。 姜父搖搖頭,嘆道,唉,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回到家里,姜母的餃子正好出鍋,看見他們回來,笑瞇了眼:“我算著時間下的餃子,果然剛剛好?!币桓鼻蟊頁P的神情。 姜曉三人自然不會讓她失望,把她全方位地夸了一遍,夸得姜母臉紅紅的,都不知道該做什么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著餃子,爭著向姜母描述著剛才放鞭炮的趣事,高高興興地過了個快樂年。 作者有話說: 第74章 年三十這天晚上吃完餃子, 姜家人就收拾著準備睡覺了,明天雖然是正月初一,可現在和后世不一樣, 春節(jié)并沒有三天的法定假日,更沒有七天長假, 得照常上班, 姜父更是一大早就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不能去晚了。 衛(wèi)生間就那么點大,四個人肯定會打擠, 姜曉便提了燒好的熱水進去, 兌好洗臉水,讓姜父姜母先洗漱。 姜母也不推辭, 樂呵呵地炫耀:“今年我運道好, 大年初一就享女兒的福?!?/br> 姜父催促她:“快點快點, 你洗完了我跟著, 我也要享享女兒的福。” “讓陸奕給你倒, 你享女婿的福?!苯獣栽谂赃吿峤ㄗh。 “對對, 俗話說女婿半個兒, 我看好多有兒子的還不如我, 不一定能享到兒子的福呢。”姜父興致高漲,不住催促姜母動作快點。 陸奕聽了, 馬上守在廚房里,打算姜母一洗漱完, 就給姜父倒水, 他這會完全把姜家當成了自己家, 把姜父姜母當成了自己的父母, 只覺得一顆心似乎找到了歸處, 變得很安定。 待姜父姜母收拾清爽回了屋,姜曉和陸奕也抓緊時間洗漱了回房睡覺。 只是兩人上床后還很興奮,一時半會沒有睡意,便側躺在床上,面對面聊天。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晚上的年夜飯,姜曉挺不好意思地對陸奕道:“昨天你辛苦了一天,沒想到竟會是這樣的結果,我奶奶罵你的那些話,你別介意啊。” 陸奕無所謂,這樣的場面這些話他在陸家見識過很多次,心臟已經很強大,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咋舌,對姜曉道:“你奶奶看著斯斯文文的,脾氣怎么那么大,那么不講道理,說的話能把人氣死?!?/br> 他的養(yǎng)母李翠英那長得就是一副野蠻相,就算不說話也讓人覺得不好惹,可姜奶奶無論從穿著氣質來看,都很有派頭,要是到青山村去,不知底細的人還會以為是下來視察的國家干部,哪曉得罵起人撒起潑和李翠英沒什么兩樣,甚至比她還橫。 “我以前倒是聽她自己說過,說我爺爺死得早,她一個人拉扯兩個兒子不容易,周圍的人都想著算計她,占她便宜,所以她得橫起來,要不然早被別人吃得骨頭都不剩了,我們家老宅那邊,鄰居們她全都吵了個遍,她自己家的親戚也得罪完了,和誰都搞不好關系,我媽和我爸結婚了,也處不好,后來我媽生了我,那就更是看我媽不順眼了,她就是典型的被害妄想癥,就是個重男輕女的老太婆!” 姜曉嘆口氣,為姜母鳴不平,這么多年,姜母低聲下氣,怎么討好姜奶奶都沒用,連帶著姜奶奶看姜父也越來越不順眼,就因為她覺得姜父已經不受她掌控,不聽她的話,心里只有小家庭了。 “她唯一看得上的就是我二叔和他那三個兒子,我二嬸因為生了三個男丁,勞苦功高,也還行,我們家沒有兒子,那就是姜家的罪人,她巴不得我爸媽掙的錢全給我二叔用,每次到我家,看到添置一樣新東西就生氣,說怎么不想著給我二叔也添一件?罵我們沒良心。還當著我的面說給我花錢是浪費了,有口吃的吊著命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情,我以前就特別討厭她,她敢這么說我我就敢跟她對罵,有一次我跟她對罵,說我二叔又不是我爸媽生的,憑什么要拿錢養(yǎng)他,你自己生得起養(yǎng)不起就像個叫花子到處要飯吃,丟死人了,差點把她氣昏過去,后來就恨透我了,還說是我媽教我這么罵的,我爸就任著我罵她,巴不得把她氣死。” “你真勇敢!”陸奕佩服地看向姜曉,又為她以前的處境難受,難怪她剛開始到青山村脾氣不好,其實也是有原因的。 姜曉嘿嘿一笑,頗有點得意:“我這么和她對著干,我爸媽倒沒怎么怪我,只讓我以后要注意禮貌。不過自那件事,我奶奶倒不敢再在我面前胡說八道,這次估計是時間長了,把這茬忘了,她又囂張了?!?/br> 姜曉回憶著原主的光輝事跡,覺得特別解氣。 “那次我二叔還想拿出長輩的款,想打我,我直接去廚房拿了刀要砍他,把他嚇得躲我奶奶身后去,那就是個慫貨,經不起嚇,連我奶奶都不如。不過真要是沒我奶奶在背后給他撐腰,就他那沒主見的脾氣,說不定二嬸多帶帶他,能帶回來,他要是回來了,他那三個兒子還能有點希望?!?/br> 要不然這一窩子狗熊,真是夠嗆。姜曉在心里默默地想,希望昨天的吵鬧和威脅能管用。 說真的,她能做的也就這樣了,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該讓姜父怎么辦,畢竟他的情況和陸奕不同,和姜奶奶是有血緣關系,自己鬧一場倒是回青山村了,萬一姜奶奶又跑來以親媽的身份壓制姜父,姜父也難以招架,真讓他揭發(fā)姜奶奶,和她斷絕關系,姜父肯定是做不到的。 不過聽姜父今天那斬釘截鐵的口氣和堅定的態(tài)度,承諾不會再縱容他們,希望他能說到做到,千萬不要心軟。 初一一大早,姜曉就起來給姜父姜母做好早飯,等他們起來就能吃上,她今天和陸奕商量好了,這幾天哪都不去,就在家呆著,做做衛(wèi)生,給姜父姜母準備飯菜,讓他們下班回來就能吃到香噴噴熱騰騰的飯菜。 下次再孝敬他們,可能得等到后年春節(jié)了,因為姜曉做為知青的探親假是兩年才有一次。 不過如果姜曉把戶口落到青山村,倒是每年都能休假,而且只要不是農忙期間,和村長請到假,平時也能回城??山獣院塥q豫,戶口真轉了,以后再要回城會非常麻煩,她決定還是再等等,畢竟他們現在沒有孩子,戶口在集體戶要好得多。 等姜父姜母走后,姜曉又回去睡了個回籠覺,陸奕睡不著,就在書房里,寫命題作文“溫馨的大年夜”,這是姜曉給他布置的,還規(guī)定了字數,得800字以上。 姜曉說她睡醒了就要檢查,如果不合格,還得重寫。 隨著陸奕寫作水平的提高,姜曉對他也越來越嚴格,經常他覺得不錯的段落都會被姜曉打回去重寫,他也不氣餒,因為這些都要拿回去給幾個好兄弟看的,當然得寫好點,讓他們也能感受到首都的過年氣氛。 在家里休息的這兩天,他沒有懈怠,而是定好了課程表,學習練字寫作文,安排得井井有條,前幾天都在外面游玩,已經拉下了不少功課,他得抓緊時間補上。 當然,他的這篇課文里是不可能出現姜二叔一家人的身影,有他們在,哪里還有溫馨可言,他截取的是姜家四口在一起其樂融融的畫面,寫的時候回憶著當時的場景,真是滿腔的柔情與幸福,想想不久后就要離開,他已經開始舍不得了。 等姜曉睡飽起床,陸奕已經寫好了作文,捧著姜曉的高中數學課本在自學。 姜曉拿過作文通讀一遍,很是滿意,除了幾個錯別字和標點符號陸奕還用得有點隨心所欲,基本上找不出什么毛病了。 其實她心里有個想法,這次陸奕寫的作文她打算回去后,配上照片,附上陸奕的真名,全投稿給省城的報紙,如果能發(fā)表,也算是陸奕的一點成績,說不定能為他爭取工農兵大學的推薦加上一點砝碼。 不過她暫時沒有告訴陸奕這個打算,怕他知道了,心里有負擔,反而不能放開手腳寫,等他全部寫完,再跟他說吧。 檢查完作文,姜曉又輔導了陸奕的數學,眼看時間差不多了,兩人便開始準備午飯。 昨天的年夜的菜剩得很多,中午熱熱就能吃,不過姜曉打算再炒個魚香rou絲,大年初一嘛,還是得做個新鮮菜。 她把調料檢查了一遍,發(fā)現醋沒多少了,魚香rou絲可不能沒有醋,要不味道就會差不少。 “我去打醋,你先切菜吧?!苯獣园汛灼孔犹崞饋恚瑢﹃戅鹊?。 宿舍區(qū)的糧油店里就有醋,原主以前沒少去打過,很熟悉。 “好,你小心點,路上滑?!标戅葲]有反對,拿上青筍準備削皮。 姜曉抿嘴一樂,回道:“放心吧,我也不是小孩了,會注意的?!?/br> 嘴上雖這樣說,心里卻樂滋滋的,她穿好厚棉衣,戴上紅圍巾,提著醋瓶子哼著小曲兒下了樓。 一出單元,就感覺一股寒氣從頭灌到腳,激得姜曉忍不住打個哆嗦。 她抱著手臂搓了搓,看了看遠處的冰溜子,深呼吸一口氣,才小心翼翼地邁出腳,一步步往前走。 昨天晚上氣溫低,道路被凍得滑溜溜的,姜曉提醒著自己千萬別摔著了,雖然穿得挺多的,可要是來個屁股墩,也還是夠嗆。 回想她那個時代的冬天,感覺遠不如這個年代冷,而且四季交替也不明顯,只有夏冬兩季,說不定這也是病毒肆虐的原因吧。 她胡思亂想地走著,又希望以后四個季度都能呆在家里,呆在父母身邊,再也不要遠遠地思念著他們。 等她打好醋,一步一滑地往家走,這個時候她得更加小心,這要是摔了,連醋瓶子也得摔碎,她辛苦打來的醋也就浪費了。 看來她還是沒有適應這個時代啊,瞧瞧對面那人,昂著頭望著天,一步步走得多穩(wěn)當,一點都沒有打滑。 姜曉正在感嘆,那人已經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不敢置信地問:“曉曉?” 姜曉仔細一看,嘿,正是昨晚在家里和爸媽吵架,黨委書記那不省心的兒子劉學峰。 幾年沒見,姜曉發(fā)現劉學峰似乎躥了個兒,長高了不少,打扮得也很隨性,一件軍用大衣沒扣扣子,就這么敞著,頭也光著,沒戴帽子,倒像一點不冷。 劉學峰和姜曉以前都在子弟校讀書,不過劉學峰大姜曉兩歲。兩人自打成了鄰居就不對盤,劉學峰沒少作弄原主,兩人見面不是吵吵鬧鬧就是冷眼相對,從來沒有好臉色。 好在劉學峰秉著好男不和女斗的原則,每次在姜曉要失控前都會見好就收,所以兩人鬧得不算太厲害,至少沒到讓兩家大人難做的地步。 劉學峰高中畢業(yè)后就被他爸扔到部隊去鍛煉,回家的時候很少,姜曉不久后也下了鄉(xiāng),兩人這算是多年后的第一次見面了。 雖然兩人以前有恩怨,不過過去了這么久,姜曉也就不打算再像原主那樣,見到他就怒發(fā)沖冠,而是和氣地打招呼:“你好!” 劉學峰詫異地揚揚眉,又轉頭看了看天上那霧蒙蒙的太陽,嗤笑一聲:“嘁,今天的太陽是打從西邊出來的?你怎么變得這么有禮貌?” 他篤定地看著姜曉,這在以前,姜曉保準會扯起嗓門跟他叫,他可太知道怎么激怒姜曉了。 沒辦法,他就這么惡趣味,就喜歡惹姜曉,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再想法子把她哄高興,他的心里就舒坦了。 沒想到,姜曉只鄙夷地看他一眼,淡淡一笑:“禮貌不是做人的基本素質嗎?這都不懂!” 說完轉身朝著自家的樓棟走,劉學峰站在原地回了回味兒,自己這是被鄙視了?姜曉出息了啊,對自己的挑釁竟然這么淡定! 劉學峰忙轉身跟在姜曉身后,不屈不撓地追問她:“曉曉,你在鄉(xiāng)下過得怎么樣,是不是特別艱苦?” “挺好的!”姜曉聲音平靜無波。 “我聽說在鄉(xiāng)下要挑大糞,大太陽下要干農活,你干得下來?沒少哭鼻子吧?”劉學峰繼續(xù)惹姜曉,“那挑了大糞不是一身臭味,會不會惡心一整天?。磕氵€吃得下飯嗎?” “不會?!?/br> 姜曉忍不住腹誹,這人怎么這么幼稚啊,白當了那么多年的兵,難怪他爸媽都跟他處不好!真是太討人厭了! 姜曉心里煩他,有心走快點,可腳下滑溜,又不敢把步子邁大,只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劉學峰似乎看出來了,伸手扶住姜曉的手臂,嘴里還在糗她:“你去了鄉(xiāng)下這么久,咋一點長進也沒有,倒是連路都不會走了,越來越笨了!” 姜曉不愿意他挨著自己,伸手就想甩開他,劉學峰卻不肯放手,還在教訓姜曉:“你別亂動,人又笨脾氣還壞,怎么去受的教育?!?/br> 話沒說完,姜曉就一個趔趄朝前摔去,劉學峰眼急手快,一把薅住她,幾乎要把她摟在懷里,才堪堪讓姜曉站穩(wěn)身子。 打從剛才看清楚是他,姜曉胸腔里就涌動著一股無名之火,全靠她強大的意志力壓制著才沒有發(fā)作,這會再也壓制不住,轉身用力推開劉學峰,沖他大嚷:“你干什么!你這人怎么動手動腳的耍流氓??!” 劉學峰猝不及防,加上姜曉手上很有力,他連退幾步才勉強站穩(wěn)腳步,沒有摔地上去。 這下劉學峰也生氣了,毫不猶豫地罵回去:“你發(fā)什么瘋!要不是我,你都摔地下了,我救了你,你不感激我,還敢罵我!” “誰稀罕你救我,我走得好好地,要不是你來搗亂,我會摔嗎?” 現在兩人的狀態(tài)完全跟小時候沒有兩樣,就跟兩只斗志昂揚的斗雞差不多??刹恢罏槭裁矗瑒W峰竟然松了口氣,這才對嘛,這才是記憶中的姜曉,剛才的姜曉怎么看怎么別扭。 他的臉上浮起了笑容,慢慢挪到姜曉面前,難得地向姜曉道歉:“對不起,剛才是我說話過分,你別生氣了?!?/br> 姜曉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心里越發(fā)煩躁,卻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這一冷靜下來,她才發(fā)現原主記憶中的歪瓜裂棗其實長得很帥氣,眉目清秀,至少比那個叫陳旭的知青強,只是吊兒郎當的,看著就沒正形。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姜曉強壓著心里的煩躁,沒好氣地丟下一句話,轉身就打算回家。 “怎么感覺這話另有深意,是我想多了嗎?”劉學峰走在姜曉身邊,側頭問她。 這么幾年沒見,小丫頭越長越漂亮,一張小臉在大紅圍巾映襯下,更加雪白嬌嫩,那纖長濃密的睫毛一顫一顫地,直顫到了他的心里。 他盯著那弧度美好的側顏,一時竟舍不得挪眼。 他小時候就挺喜歡姜曉的,長得漂亮還有個性,家里條件和自家也差不多,還特別可愛,一逗就生氣,瞪著漂亮的圓眼睛,粉臉蛋一鼓一鼓的,比洋娃娃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