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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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雁來這才放心了些許,又仔細(xì)打理了一下衣裙,這才邁步前行。 一路分花拂柳,枝丫輕動(dòng),便有花瓣調(diào)皮的落在她的發(fā)間肩頭。待行至溪邊空曠處,她便忍不住微微側(cè)頭,伸手捻下了肩上的花瓣。 透著淡粉的細(xì)滑指尖宛如絕頂?shù)姆塾瘢湍前晏一ㄏ嘤常惯€要奪目三分。 看向這里的諸人目光不由一動(dòng)。 取下花瓣,季雁來細(xì)細(xì)看了幾眼,才有些不舍的丟下,她緩步上前,踩著有些崎嶇的地面又往前走出幾步。 眼前豁然一開,從這里可以將大半溪流都盡收眼底。 場(chǎng)中聲音忽然輕了些許,容貌秾艷的女子從桃花林中行出,一時(shí)間竟恍若精魅般。 若是桃花有靈,怕就是這般姿容了吧,有人失神想道。 “臣婦見過陛下。”沒太在意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季雁來上前,對(duì)著人群中央的天子福身一禮。 “自家人不必多禮,起來吧。”寇元青目光一凝,神色略淡。 季雁來隨之起身后退,跟著諸人行禮,“見過王妃?!?/br> 她含笑請(qǐng)起,眸光輕掃,本欲去她兄長(zhǎng)那邊,誰知目光一抬,卻看見了寇元嘉,再仔細(xì)一看,舒宜真卻不在。 她心中有些驚訝,看了眼季正陽后,便朝著寇元嘉走去。 兩人到底是夫妻,他既然來了,她再和季正陽坐在一起,就不太合適了。 見她前去的方向,季正陽掃了眼寇元嘉,輕哼了一聲。 偽君子而,根本配不上他家青陽。 侍人知機(jī),忙在榮王身側(cè)又置一席,等季雁來過去后,一切都已經(jīng)安置妥當(dāng)。 季雁來福身喚了一句,“王爺?!?/br> “坐吧?!笨茉魏?jiǎn)單說了一句,抬眼只見季雁來珠翠環(huán)繞,紅裙花髻,華美雍容,這般漫步而來,閑散中帶著慵懶,面帶粉暈,眼波如水,更添嬌媚,頓覺刺目,便收回了視線。 可心中,卻不由一動(dòng)。 眼下的季雁來比起之前,似乎有些不同? 他總覺得有異樣,可再仔細(xì)思量,卻又沒有發(fā)現(xiàn)。 季雁來于他身側(cè)落座,小心收攏了衣裳,不使兩人相觸。 馥郁的玫瑰香傳來,寇元嘉眉便皺了皺。 這香味太過霸道,他不喜,不過……在此之外似乎又有些格外熟悉的味道,但是香味混在一起,他一時(shí)也難以辨別,不由側(cè)目,便見到了季雁來拎著衣角挪開的動(dòng)作。 他心中一滯。 “你不必如此。”寇元嘉忍不住說,如此多的人,她這樣做派,是想讓別人覺得他刻薄嗎? “王爺何意?”季雁來有些摸不著頭腦,疑惑反問。 “不過是衣服,不必這樣小心,本王還不至于這樣小氣?!笨茉蜗肫鹆诵禄橹?,他嫌季雁來身上的香太過馥郁,在接觸之后直接丟掉了那件衣服—— 好像從哪兒之后,她便再未和他貿(mào)然接觸過了。 每次席上,都會(huì)細(xì)心的收好衣服。 “王爺說的是?!奔狙銇硇闹屑鞭D(zhuǎn),明白了寇元嘉話中之意,而后輕聲細(xì)語道,見著衣服放到了絕對(duì)碰不到寇元嘉的地方,才放下手。 這件新衣她還挺喜歡了,要是碰了寇元嘉,她就不想要了,還是注意著些為好。 又是這樣! 溫順到看不到絲毫情緒,仿佛一株華而不實(shí)的花,美則美矣,卻毫無特點(diǎn)。 寇元嘉凝眉,不看她了。 季雁來便也斂眉,不說話了。 這人又怎么了?她想。 上首,余光掃見兩人坐在一起,寇元青愉悅的心情驀然就變?cè)懔似饋怼?/br> 此情此景,無一不是在提醒他,剛剛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偷來的—— “回宮?!彼羧黄鹕恚谅曊f。 侍人愣了一下,忙上前唱喏,“陛下起駕,回宮。” 季雁來行過禮后,曲水流觴便已經(jīng)再次開始,眼見著將要停下,誰知天子毫無征兆之下忽然要走,似是心情不佳般。 諸人心下一緊,忙站起身行禮恭送天子。 寇元青大步離開,不想再看那些讓他心堵的畫面。 天子走后,曲水流觴歡騰的氣氛顯而易見的沉悶了些,最后還是好幾人笑著聊了幾句,才勉強(qiáng)挽回了氣氛。 季雁來坐在寇元青身側(cè),并不參與其中,目光隨著那觴移動(dòng),一個(gè)個(gè)人看去,驟然停下后她抬眼一看,誰知竟是虞上云。 對(duì)面,她的目光剛剛落上去,虞上云就抬頭看了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duì)。 季雁來眼中訝然一閃,不甚在意的挪開,余光卻見對(duì)方直起腰身,對(duì)她輕輕笑了一下。 涓涓細(xì)流,桃花樹下,男子輕輕一笑,不知晃花了多少女兒的心。 季雁來只做不知,跟著那只是磕碰一下繼續(xù)前行的觴看向了別人。 似乎只是個(gè)巧合—— 可焉知不是做賊心虛? 兩人一個(gè)仿佛只是隨意而為,一個(gè)巍然不動(dòng),可落在別人眼中,卻不由讓人浮想聯(lián)翩。 榮王妃之美,世人皆知,當(dāng)年不知讓多少人失魂落魄,尚未及笄時(shí),媒人險(xiǎn)些就踩爛了季家門檻,莫非這虞家公子也…… 寇元嘉的手一頓,看向虞上云。 虞上云垂眸,似乎并未察覺。 季正陽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生惱怒,這姓虞的真是好生不要臉,沖他meimei笑的那么蕩漾做什么? 還有榮王,沒用的東西。 他憤憤喝下了一杯酒。 他meimei那樣好的女兒家,他竟眼瞎的一點(diǎn)都不知道珍惜,就把她一個(gè)人扔在榮王府,一想到外面那些人這些年如何憐憫嘲笑季雁來,他心中簡(jiǎn)直如同火燒一般。 季正陽又喝下了一杯酒。 看完虞上云,寇元嘉又看了眼季雁來,眼眸深處掠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打量。 季雁來神色淡淡,心中只覺疲倦和不可抑制的惱怒。 她甚至都不想去猜寇元嘉這會(huì)兒在想什么。她只想知道,虞上云,他到底想做什么? 滿園歡鬧,季雁來心事重重,根本沒什么興致,還是府里清凈。 這樣想著,她和榮王說過一句,就起身離開。 被留在原地的寇元嘉神情一頓,只覺愕然。 這還是季雁來第一次沒管他先行離去。 還在鬧脾氣?他想,心中難掩不悅。 “兩位jiejie也來了?!碧一滞?,季雁來沒走兩步,就迎面撞上了宸華長(zhǎng)公主和瑤華長(zhǎng)公主兩姐妹,她便停了腳步打了個(gè)招呼。 “嫂嫂。”瑤華性子綿柔,輕聲喚了一句。 “聽說這里有曲水流觴,便來看看?!毕啾萴eimei,宸華的性格要更高傲霸道,只是掃了一眼季雁來,拋下一句話帶著瑤華就走了。 “我先走了,榮王妃慢行?!?/br> 季雁來早已習(xí)慣了她的性格,淡然讓步,眸光輕斂,若有所思。 她又聞到了梅間雪的味道,宸華性喜奢華,不愛這種幽香,莫非是瑤華? 難道瑤華看上了那虞上云? 如此思量,片刻之后季雁來扯了扯唇角,暗道自己浪費(fèi)時(shí)間,沒事琢磨這些做什么,左右都和她沒關(guān)系。 馬車一路無事,直接回府。 富麗堂華卻不失清雅的榮王府一切如舊,好好的踏春接二連三的遇到掃興之事,季雁來心中不虞,閑坐一會(huì)兒,讓人備了酒菜,準(zhǔn)備小酌幾杯。 然而不知不覺間,一壺酒已經(jīng)空了。 “爹,娘……”醉眼迷蒙間,季雁來趴在了桌上喃喃道,她想起了無憂無慮的幼時(shí)。 那時(shí)多好啊…… 輕輕的,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滾落。 太極殿中,寇元青失手捏碎了手中的紅寶石。 粒粒紅色的粉末從他指尖灑落在地上,沙沙之聲幾近于無,落在殿下人耳中卻震耳欲聾,一時(shí)間連喘息聲都不敢太重。 “虞家?!笨茉嗝鏌o表情的默念一句。 殿內(nèi)的人不敢應(yīng)聲。 “朕還是太仁慈了?!彼终f,招來人一番吩咐。 燭火跳動(dòng),常信低眉斂目,藏起眼中的心驚。 三月初六,天子設(shè)進(jìn)士宴于瓊林苑。又于宴上頒布旨意,授狀元虞上云為從六品修撰,授榜眼、 探花授正七品編修。 至于季正陽,同入翰林,任編修。 原本作難的婚事這下倒是容易了許多,可高不成,低不就,仍舊不易,不說季承安,便是季雁來,也不由cao起了心。 興盛一時(shí)的春闈殿試落下帷幕,繁華的上京卻絲毫沒受到影響。 隨著春日漸盛,玉蘭花海棠桃花等都于枝頭盛放。 三月十二,宸華長(zhǎng)公主舉辦蘭花宴,廣邀賓客。 自家兄長(zhǎng)的親事壓在心頭,季雁來也顧不上擔(dān)心不知道會(huì)從哪兒冒出來的天子,只想著去宴會(huì)上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姑娘。 思索間,神思偶爾飄飛片刻,她想起了天子所說的為她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