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 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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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季雁來這樣的美人珠玉在前,她沒有信心能讓陛下記住她。 所以,現(xiàn)在這樣才是最好的。 眾人頓時起身,一番母慈子孝之后,寇瓏玉趁機開口,說了她明晚準(zhǔn)備舉辦宴會的事,這次的理由是她殿中一株罕見的紅蓮開了。 在她口中,那株蓮花的色澤純正,比紅綢還要更艷三分,實在難得。 季雁來聽了都有些心動。 別的不說,寇瓏玉府上花匠的手藝是毋庸置疑的,要不然她每年可開不起那么多的各色花宴。 寇元青目光一掃季雁來,見她眼睛微睜,回過頭后就說了好。 這個眼神一閃而逝,仿佛只是一個不經(jīng)意,可一直暗自關(guān)注著天子的云辛怡卻不由自主的記下。 剛剛所有人說話,天子都目空一切從未在意。 這,真的是個巧合嗎? 看著神色毫無異樣的兩個人,她心中驚疑。 目光輕動,眼見著寇元青看都沒看那云辛怡一眼,季雁來心中不由復(fù)雜。 如斯美人他都毫不在意…… 上首,眼見著天子如此默然,太后瞥了眼寇瓏玉,眼中一動。 算來,也快到了。 她張家女,也不比云家女差。 自太后哪兒離開,走到半路上,季雁來又被叫去了書房。 這幾日下來,一回生二回熟,哪怕再聽見隔壁書房傳來的聲音,她都能忍下心中的些許慌亂,神色不動。 這次書房里的不是她爹,而是其它幾位尚書。 其中戶部尚書和兵部尚書一直在爭執(zhí),為的就是西南軍需一事。 戶部尚書說撥款是兵部押送,可他沒關(guān)系,可兵部尚書卻說一路上都沒有開過封條,眼下莫名少了三十萬兩白銀,定然是戶部從中作梗。 兩人互相推諉,不敢擔(dān)這個責(zé)任。 三十萬兩白銀不見了?季雁來心下一驚。 “既然查不出端倪,那戶部就再撥三十萬,另,著都察院,刑部,禁衛(wèi)司協(xié)同,前往西南,詳查此事?!碧熳幼詈笾苯诱f。 本朝富裕,朝廷掌有琉璃,海鹽等制法,加之開國皇帝曾大力修路,南北通暢,商吏往來,稅收無數(shù),倒是從不缺錢。 要不然,皇帝也不可能輕輕松松把三十萬兩白銀說出口。 解決了這件事,天子沒再耽擱,就命人退下,然后來了偏殿。 幾位尚書若有所思,總覺得今日的陛下,行色略顯匆匆啊。 行色匆匆的天子進(jìn)了側(cè)殿,對坐在那里抬眼看來的季雁來微微一笑。 “藏光?!奔狙銇碚酒鹕?,經(jīng)過這幾日來,總算熟悉了這個稱呼,沒有再經(jīng)歷一次叫陛下,糾正,然后只得依從的過程。 說起來,之前小半年的相處,都沒有她們這幾天見得多。 對于天子,季雁來的確熟悉了不少。 “青陽?!蹦呐轮皇锹犞约旱淖謴乃谥薪谐?,寇元青都會忍不住愉悅,過去攬著人坐下。 季雁來雖然還是有些抗拒,卻也沒再緊張—— 不得不說習(xí)慣的嚇人,發(fā)現(xiàn)這一點后,她微微怔愣了一下,而后自嘲的想著。 “剛剛所說的軍餉?”閑閑說了一會兒話,思及剛才的事情,季雁來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 西南多水匪,自北夷被平定之后,這西南便成了大昱最大的問題。 西南駐軍三十萬,若是沒了這軍餉,怕是要難熬一段時間了。 “沒什么,”寇元青不以為意,可看著季雁來眼中的關(guān)切,他沉吟了一下,說,“青陽,你可知道坐鎮(zhèn)西南的是誰?” “是振武候,鄭德海。” “別的呢?” 季雁來搖了搖頭,振武候坐鎮(zhèn)西南,這些年只三年回一次京述職,比起他,她更清楚他府上的幾個子女。 不過相比這位將軍的威名赫赫,他的兩子兩女都不甚出挑。 接下來,寇元青就和她仔細(xì)說了說鄭家的事,世代從軍,鄭德海的父祖全都是叫的上名號的將領(lǐng)。 “真厲害?!奔狙銇聿挥烧f,心中卻一沉,想起了功高震主一事。 果然,寇元青接下來就說。 “最厲害的時候,鄭家坐鎮(zhèn)西北,當(dāng)?shù)厝酥恢裎浜?,而不敬天子。?/br> “什么?這也太,”太大膽,太疏忽了。 就連季雁來聽的的第一個反應(yīng),也是鄭家是否生了不臣之心,不然怎么敢放縱底下的人如此不敬? 第28章 怨恨 這是一個天生的尤物。 鄭家是否真的有不臣之心, 已經(jīng)無從得知,但顯而易見的是,沒有一個天子可以接受這樣的武將。 所以 , 在之后十余年的時間里, 鄭德海的父祖,兄長相繼死去, 家族凋敝, 也就是可以預(yù)見的結(jié)果了。 “可鄭德?;盍讼聛怼!奔狙銇碚f, 心中驚嘆且驚疑。 必死之局,竟然真讓他找到了出路。 “沒錯, 他活了下來, 并且用了三十余年的時間, 爬上了鎮(zhèn)國將軍之位,活的好好的?!笨茉嘁馕渡铋L的說。 “藏光說起這個,這次的事情?”季雁來不確定的說。 “我不確定,不過,我想很快就能有答案了?!笨茉嘀卑椎恼f。 “此事定能如藏光所愿?!奔狙銇碚f, 微微一笑。 不管這個男人品性如何,最起碼現(xiàn)在的他,的確是個好皇帝。 而天下人正需要一個好皇帝。 “那就借青陽的吉言了?!笨茉嘈α?。 “哪里算得上吉言。”那笑容太過耀眼,季雁來不由避開,輕聲道。 “于我而言,青陽的話, 都是吉言。”寇元青誠懇的說, 可惜,避開視線的季雁來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份誠懇。 亦或者,她不想發(fā)現(xiàn)。 畢竟分不出真假的東西, 還不如不看。 生云殿位于長樂宮偏東的地方,臨近懸崖,算是幽山賞景最好的宮殿之一。 這里的宮女都習(xí)慣了宮殿的主人榮王妃每日早上卯時去給太后請安,然后四處游玩,等到日頭越盛,辰時末就會回來。 而她的人際往來也很清凈,來到長樂別宮五日,只有一個宋家姑娘會來找她,可今日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就是云家貴女?真是好看,”有小宮女躲在陰涼處,偷偷看一眼殿中等候著的清雅女子說道。旁邊的小宮女還沒來的及應(yīng)話,就又聽她說,“不過還是比不上王妃。那天我見了王妃穿碧裳,比她還好看呢。不過王妃穿紅衣也很好看就是了?!?/br> 什么話都讓她說盡了,旁邊的小宮女也不甘心,擠出來了一句,“這個我知道,就叫濃妝淡抹總相宜?!?/br> “對啊,就是這個!” 說笑間兩個人嬉鬧起來,就看見掌事姑姑說了幾句話后,那位云姑娘就轉(zhuǎn)身走了。 衣袖輕擺,裙角稍動,鬢邊珍珠步搖略晃了晃,舉止間盡是說不盡的風(fēng)流雅致。 等季雁來回來,就聽說了這件事,她有些好奇,她和這位云姑娘可沒什么交集,她找她做什么? 這個問題,別人也想知道。 “你去找季雁來了?找她做什么?”寇瓏玉撇了眼那個表妹,語調(diào)輕慢的問。 面對著她這個居高臨下的神情,云辛怡早已經(jīng)習(xí)慣,只是輕輕一笑,說,“偶然想起罷了。” “偶然?”寇瓏玉不信,能被云家送到她這里博一個前程的人不是傻子,她做事,定有原因。 不然,哪里敢覬覦皇后的寶座呢。 “不愿意說就罷了。”明白這是被敷衍了,寇瓏玉心中不悅,卻也沒有威逼太過,撂下一句后就走了。 與虞家的聯(lián)姻出了岔子,寇瓏玉的權(quán)勢也不免受到了影響,這個時候,她必須維護(hù)好和云家的關(guān)系。 而身為云家家主嫡幼女的云辛怡,哪怕她再不喜,也要維持表面的和諧。 目送著身穿紫色華服,明艷張揚的長公主離去后,云辛怡不由輕輕嘆了口氣。 “姑娘,”陪著她長大的嬤嬤有些不滿,說,“長公主也太過傲慢了,竟這樣慢待您,要不要給家主……” “嬤嬤、”云辛怡聲音一沉,打斷了她的話。 嬤嬤立即噤聲,惶恐的說,“是老奴說錯了話?!?/br> 在很早之前,云家就有意培養(yǎng)著這個和幾位皇子年齡最為相近的幼女,這樣嚴(yán)加教導(dǎo)出來的女子,自然不會只是明面上這樣的清艷雅致。 “她是長公主,”云辛怡淡淡的說,眼中卻仍然有些憂慮。 曾經(jīng)她也以為一個張揚跋扈的長公主對于云家來說不是壞事,可那是處于上位皇帝弱勢的情況下。 然而,當(dāng)今手腕強硬,心思深沉,明顯繼承了祖先對于世家的忌憚和打壓之意。這樣的帝王,他們非但不能借著長公主掌控朝朝局,反而要加倍小心。 然而,宸華長公主缺絲毫不加收斂。 云辛怡垂眸,輕輕笑了一下。 正如古畫中的仕女一般,神秘,從容。 嬤嬤一顫,深深垂下了頭。 本以為云辛怡過來找她只是偶然為之,可沒想到,她第二日竟然又來了。 季雁來心中便認(rèn)真了許多,她本來想著讓人送了帖子過去給云辛怡致歉,可再一想,晚上就是寇瓏玉的賞蓮宴,便準(zhǔn)備去了親口說。 可惡就在下午,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