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王爺靠我續(xù)命 第52節(jié)
越映今日在禁軍映中有事耽擱了時辰,見紀瑤滿面焦急欲言又止,鋒銳的劍眉微微蹙起,“可是阿元出了何事?” 紀瑤憤憤瞪他一眼,揮退左右丫鬟,方才慢聲開口,“世子爺對阿元究竟有何打算?” 越映越發(fā)不解,“我自會納她——” 他話音戛然而止,記起阿元不愿為妾之事,糾結(jié)幾息,似是下定決心又似是掙脫枷鎖一般道:“我會娶她?!?/br> 紀瑤不禁冷嗤一聲,“娶她?世子爺莫不是忘了越家是何等門第,又豈會同意你娶一介孤女做妻。” 越映拿不準紀瑤的態(tài)度,有些狐疑,“嫂嫂此言何意?” 紀瑤一步步走進,以懇求的口吻道:“世子爺就放過阿元吧,你也知曉她性子不喜拘束,更玩弄不來高門里的彎彎繞繞,又何必勉強于她。” “嫂嫂,我……可是阿元說了什么?”越映一時語塞,陷入沉默,起伏越發(fā)明顯的胸膛顯出他的不甘。 紀瑤再接再厲,“阿元是怎樣的人,世子比我更了解,何況你一開始并不愿娶她不是么?” “既不是真心想娶阿元,又何必——” “夠了!”越映忽地一聲怒喝,急紅了眼,怒視紀瑤,“我會娶她,任何人都別想阻攔?!?/br> 越映看著紀瑤,再次重咬了三個字,“任、何、人?!?/br> 紀瑤望著越映怒沖沖離去的背影,櫻粉的唇角微微勾起。 看你的咯,世子爺。 第44章 44 0 翌日, 紀瑤剛在丫鬟的服侍下起身,一身戎裝的越映便登了門,開門見山道:“嫂嫂, 可知阿元在何處?” 紀瑤有些不解, “阿元這會兒應(yīng)在茶店忙活?世子怎地找到了我這兒,還是這身打扮?” 她故作驚訝道, “可是阿元出了何事?” 越映眉目緊擰,緊緊盯住紀瑤,“嫂嫂當真不知阿元去了何處?” 總覺得昨夜嫂嫂那番話,別有深意。 紀瑤微微搖首, “確實不知, 無論你如何看我,也說不出阿元下落?!?/br> 越映眸光微閃, “嫂嫂昨日可有見過阿元, 阿元可有同你說些什么?” “……見是見過, 不過么”紀瑤緩聲開口,“瞧著與往日沒有不同?!?/br> 越映立在那兒, 他直覺不是這樣,嫂嫂昨夜突然尋他,定是阿元說了什么。 “世子可要留下來用膳?”紀瑤踱步至桌邊 越映深深看她一眼, “不必了,叨擾嫂嫂了?!?/br> 看著越映離去的背影, 紀瑤悠悠一嘆, 她能幫阿元的不多。 接下來幾日, 天越來越冷想,儼然已是數(shù)九寒冬。 紀瑤既擔心執(zhí)意遠走產(chǎn)子的阿元,又牽掛遠在天邊的趙霽, 面對小胖墩趙闕進宮次數(shù)越發(fā)頻繁,越發(fā)感到擔憂。 也不知陛下是何意,她問過晉王府管事,往年可不見陛下如此頻繁地宣七殿下進宮。 這日,紀瑤照舊窩在暖閣內(nèi)瞧話本,綠娥掀了棉簾子從外面進來,“王妃,宏國公府來了消息,說是近日宏國公府夫人身體欠佳,整宿睡不著覺?!?/br> 紀瑤愣了愣,“舅母身子如何了?怎會如此?” “王妃放心,那邊有大夫看著呢。聽說是世子鬧著要娶一個民間姑娘,為此甚至驚動了越氏宗族那邊?!?/br> 紀瑤回過神來,微微勾唇,世子倒是沒讓她失望。 隨即命人帶了不少禮品前往宏國公府以表心意,又親自手書一封,約越夫人于明日清晨,前往護國寺上香。 次日清晨,紀瑤特意起了個大早,本欲同趙闕一道用早膳,卻得知趙闕昨夜宿在宮中至今未回府。 紀瑤如黛黛遠山眉輕蹙了起來,匆匆用過早膳,便帶著丫鬟上馬車,前往護國寺。 紀瑤到時只聽得鐘聲禪禪,往日香客如云的護國寺,已被宏國公府的侍衛(wèi)圍了起來。 越夫人跟前的大丫鬟特意等在山門外,“晉王妃請,夫人等候多時了?!?/br> 佛寺的大雄寶殿內(nèi),高高的佛像前燃了數(shù)百根蠟燭,越夫人跪于蒲團上誠心叩拜。 紀瑤沉默地上前,靜靜跪在越夫人身側(cè)的蒲團上,合上雙目誠心祈禱著。 僧彌誦經(jīng)聲裊裊,佛前的檀香縈繞,紀瑤緩緩睜開剪水秋眸,柔波微動,微微轉(zhuǎn)頭見越夫人正一瞬不瞬的瞧著她,便喚了聲,“舅母?!?/br> 越夫人由丫鬟扶著起身,嘆了口氣,“瑤瑤隨舅母轉(zhuǎn)轉(zhuǎn)可好?” 紀瑤微微頷首,自是應(yīng)允。 護國寺有一方佛前池塘,池底有一處極小的泉眼,冬天最深的日子里,池邊積雪成堆,水面微微漾動,霧氣氤氳。 紀瑤陪越夫人沿著池邊散步,身后不遠處跟著兩府的丫鬟。 “聽說舅母近日身體不適,夜寢難眠,便想著邀舅母出來走走,散散心也好?!?/br> 越夫人聞言眉頭微蹙,看了眼紀瑤,欲言又止,只剩淺淺一聲嘆息。 紀瑤只作不知,望著池面竟一時出了神。 越夫人見此不免擔憂起來,“瑤瑤在想什么,愣的出神?” 紀瑤回眸微微莞爾,“讓舅母見笑了,只不過望著這池子記起我與王爺?shù)囊恍┡f事罷了?!?/br> “哦?”越夫人露出饒有興趣的樣子。 紀瑤雪脂玉膚般的面頰微微泛紅,“我與王爺定情之處便是在冬日堆雪的水邊?!?/br> “瑤瑤是想念殿下了吧?!痹椒蛉瞬唤鎺厕?,“殿下長年臥病在床,原以為你與殿下大婚后才相識,想不到你們竟在在那之前就認識了?!?/br> “舅母誤會了,我與殿下的確是大婚后才相識,只定情之地是在這樣的水邊罷了?!?/br> 紀瑤說著不禁露出幾分慶幸,“不怕舅母笑話,說來也是僥幸。若非殿下病重命懸一線,而我恰巧也殿下命格相合,才能與殿下結(jié)為夫妻?!?/br> 紀瑤羞怯低頭,“否則以我的出身,是無論無何也高攀不上風光霽月的殿下?!?/br> 越夫人極為清楚趙霽病重時是什么模樣,對批命之說深信不疑,愛屋及烏,她待紀瑤自是越發(fā)疼愛。 眼見紀瑤對出身心存芥蒂,越夫人便寬慰道,“瑤瑤大可不必妄自菲薄,殿下的性子我再清楚不過。若換了別人即使與殿下成婚,也未必能得殿下打心眼兒里的喜歡?!?/br> 越夫人拍拍紀瑤手背,道:“你與殿下既已成婚,日子是你們小兩口過,哪管旁人說的什么。殿下位高權(quán)重,待將來”越夫人默了默,“將來誰又敢因你的出身給你臉色看——” 越夫人低頭沉吟,末了悠悠一嘆。 紀瑤聽得認真,見越夫人說話聲戛然而止,不由得喚了聲,“舅母?” 越夫人回過神來看向紀瑤,別有深意道:“瑤瑤此番約我上香,可是有旁的事要與我說?” 她分明記得,瑤瑤與那個兒子近日鬧著要娶的女子極為熟悉。 紀瑤疑惑,“沒有啊,可是舅母多心了?” 越夫人微微瞇眼,“當真?” 紀瑤眨了眨眼,微微頷首,“嗯。” 越夫人看著小小一只的她,忽地勾唇笑開了。瑤瑤約她上香,分明就是為與那姑娘說合??蓞s只字未提那姑娘,反提起自身的事令她想通了兒子的婚事。 事兒若說瑤瑤做了,卻又沒做。若說她沒做,卻又做了。 原先殿下還擔心瑤瑤在京里會受欺負,如今瞧著分明是個不好與的。如此,殿下在外倒可放心了。 紀瑤繼續(xù)陪著越夫人散心,不管越夫人是否猜出她的本意,都不妨礙她陪她出來走走。 當日,臨近黃昏時刻,紀瑤才著帶著丫鬟乘坐馬車回到王府。 回到后宅主院沐浴過后剛用完晚膳,便有宮里的大太監(jiān)來傳話,當今陛下近日圣體不適,令需七殿下在宮內(nèi)隨侍,以悅圣心,半個月內(nèi)無需回晉王府。 紀瑤聞言眉頭打得更緊了,陛下這究竟是唱的哪出? 令紀瑤沒料到的是,翌日清晨她剛起身,越映便急匆匆來到晉王府,逼問她阿元究竟出了何事,去了哪何處。 紀瑤定定瞧著不語。 越映俊朗無雙的面龐露出幾分苦澀,“嫂嫂,父親和母親已同意我娶阿元為妻,越氏宗族那邊自有他們?nèi)ソ簧?。?/br> “嫂嫂……如今你還不愿告訴我阿元出了何事么?” 紀瑤見他這般失魂落魄,便揮退左右丫鬟,沉默幾息后微微啟唇,“阿元她……懷有身孕了?!?/br> 懷有身孕了…… 越映露出苦澀地笑意,“是嗎,所以她才迫不及待離開京城?!?/br> 紀瑤默然不語。 良久,越映逐漸反應(yīng)過來,緩緩抬頭,雙眸大睜,驚疑不定地問:“嫂嫂,你、你說什么……” “阿元懷孕了?” “誰的種!”越映難掩錯愕與慌亂,他的阿元不要他了。 “我、我的……我要當?shù)?!?/br> “嫂嫂我要做父親了!” 紀瑤眼見越映從震驚到驚慌失措到喜不自勝地問她阿元下落,禁不住微微勾唇,“我確實不知阿元現(xiàn)在何處,她只告訴我要離京產(chǎn)子?!?/br> 越映逐漸回國神來,“不,不可以,她懷著身孕一人在外太危險了。既然如此,那會去哪里?” 依紀瑤對阿元的了解,既決定生下孩子,便是心底深處仍對越映放不下。便委婉提醒道:“或許,可以去你們記憶種特別的地方找她?!?/br> “特別的地方……”越映如夢初醒,喜不自勝,“多謝嫂嫂,我這就去尋她!” 紀瑤望著越映離去,經(jīng)此一遭,只盼著阿元后半生能順順利利才好。 然事情與預(yù)料之中總有些出入,半個月后紀瑤收到阿元的親筆來信,信上說她在一個叫桃花源的地方修養(yǎng),越映卻尋過去找到了她,越映想讓他回京立刻完婚,阿元有些猶豫。 越映愿娶她是好事,可她的確如紀瑤所料那般,不愿嫁入高門世族,被規(guī)矩和繁冗的家族庶務(wù)所拖累。 紀瑤緩緩松了口氣,不論如何有越映守著阿元,她也放心些。 多日懸著的心松懈下來,紀瑤頓覺疲憊,渾身都力道都xiele下去,略一抬眼,望著眼前案幾上裊裊燃著的香爐,只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眼前驀地一片漆黑。 “王妃!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