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鷙錦衣衛(wèi) 第22節(jié)
哪知他說無礙丁寶枝就真不在意,也不上前查看,薛邵自知無趣的閉上嘴,假裝無事發(fā)生。 也不知是幾天的雨讓山路難行,還是他們拉了幾具尸體的緣故,返程耽擱得更久一些。 原計劃回京第二日便是梁國公府之行,可這么耽誤下來,回京當日梁國公的壽宴便已井然有序的開門宴客。 梁國公做七十大壽,這是何等大事,人生七十古來稀,常家人不論遠近親疏必然準時準點到場,排著隊將一車子吉祥話倒給壽星老。 就連皇帝也得派司禮監(jiān)的太監(jiān)攜禮登門賀壽,可就是如此熱鬧非凡的景象下—— 正午時分,梁國公府門前來了兩架風塵仆仆的馬車,前一架看得出拉的是人,后一架蒙著黑布引入遐想。 賀禮?不能夠吧...... 別人都恨不得拿大紅綢子好生點綴,生怕顯得怠慢,此人竟然覆之以黑布? 前一架車邁下一條長腿,有人認出錦衣衛(wèi)的皂靴,竟是薛邵bbzl姍姍來遲。 他身上黛藍長袍皺皺巴巴,衣擺灰撲撲的染著塵土,胳膊上甚至還破了條口子,周遭印著圈深黑的血跡。 這是砸場子來了還是給他外祖賀壽來了? 轎廂里又鉆出一人,荷莖綠的褙子,露出截姜黃的襖裙,她烏發(fā)挽髻戴蓮花冠,姿態(tài)清雅,雖略顯疲態(tài)倒有種別樣美感。 眾人紛紛側(cè)目,心道這便是那活鬼從章府生搶的女子,丁氏寶枝。 薛邵抬胳膊讓她搭著下了車架,信步行至門前那登名記姓的管事身前。 “常管家,將我的名字寫上,來遲了可別記我缺席?!?/br> 管家得體一笑,“這是自然?!闭f罷指向那蒙著黑布的馬車,“指揮使給國公爺送來的這是?” 馬車邊上有懂事的家丁上前幫著卸貨,揭開黑布一角當即驚聲尖叫。 薛邵氣定神閑看向車架,說道:“那不是送給梁國公的壽禮,是我在曲州打的幾只山獸,正要送去北鎮(zhèn)撫司讓手下人料理?!?/br> 家丁屁滾尿流地跑上來,險些在臺階摔個大馬趴,“管...管家...里面...里面是是——”他不敢張揚,湊到管事耳邊顫抖著說完。 管事波瀾不驚的老臉當場變成豬肝色。 作者有話說: 預收文:《嬌美惡女要上位(雙重生)》求收藏! [貌美驕矜惡女x悶sao高嶺之花] 郡王府管事長史的女兒柳硯鶯姝色無雙,勾勾手便能哄得世子給她當馬騎。 不料邊關(guān)告急,世子死在戰(zhàn)場,失去靠山的柳硯鶯樹敵太多,被群起而攻一命嗚呼。 重活一世她決定換個命長的男人,比如郡王府的第三子,路知珩。 此人冷靜自持宛若清霜,前世就是他接手過爛攤子,率軍贏回戰(zhàn)事逆轉(zhuǎn)敗局。 柳硯鶯處心積慮勾搭路知珩,可這男的跟個死人一樣無動于衷。 有天她忍無可忍,趁四下無人抓過他的手到左胸說心口疼。 誰知他無視手底綿軟,冷嘲道:“你前世就是這么勾引世子的?” 柳硯鶯一臉震驚甩開他,“早知道你也是個死了又活的短命鬼,誰跟你浪費時間,晦氣!” 結(jié)果話說太重,沒多久便引火上身。 她被路知珩抵在垂花門內(nèi),耳聽他道:“別叫,被人發(fā)現(xiàn)我們,你可就只能晦氣地倒數(shù)自己守著牌坊當寡婦的日子了?!?/br> 路知珩看不上徒有其表心比天高的柳硯鶯,卻在少年時做過一場有關(guān)她的春夢。 這一世她破天荒來招惹自己,又死性不改想撇下他去找新的目標。 他想...是該讓她長點記性了。 閱讀指南: *雙c,雙重生,架空唐,男大女三歲 *女主自私自利,但還是有良知的! 第23章 “且慢?!?/br> 見二人要進,管事一抬手,不讓薛邵和丁寶枝入府。 薛邵冷然道:“梁國公府門前的路是你們常家人親手鋪得?我不過是拉了一車死物過路,就要被你們拒之門外?是你們請我來的,不是我上趕著要來看你們臉色bbzl?!?/br> 他說得再難聽管家臉上也是笑著,只是笑得難掩不悅,像是無法控制表情的面癱。 “非也,指揮使,今日府中只宴請了常家親眷,您是國公爺?shù)牡胀鈱O,在梁國公府自然來去自如,可是這位丁小姐,常家不認。既是不認,便不得進門。” 說得雖不響,但有心聽墻根的還是能聽去。 此話一出四下嘩然。 最平靜的反而是風口浪尖的丁寶枝,仿佛這叫人恨不得掘地三尺遁地而逃的折辱不是沖著她去的。 因為她心中早有準備,梁國公府對她的態(tài)度丁寶枝早有耳聞。且不論她是薛邵從罪臣府上擄走的,身份難聽而敏感,剔除這一層她也只是個戶部郎中的女兒,根本高攀不上薛府門楣。 丁寶枝微微朝管事頷了頷首,矜持自重轉(zhuǎn)身欲走。 既然不歡迎她還上趕著賀什么壽,活到七十不容易,不給老爺子氣出點毛病也算積德。 薛邵扣住她手腕,沉聲道:“丁寶枝,你是我八抬大轎抬進家門的妻,常家人的一句不認頂什么用?” 丁寶枝心中嘆氣。 她知道薛邵想讓她搬出三品誥命的頭銜壓人,這還是他專程向皇帝討來的封賞,為的就是讓她碰上事的時候能挺起腰桿,揚眉吐氣,不給他丟人。 這會兒她要是能趾高氣昂說出一句,‘我是萬歲爺欽封的三品誥命,你又是哪顆獨頭蒜?’,薛邵估計能當場樂出聲來,可惜她做不到。 他們就不是同路人,性子更是背道而馳。 她自詡歷經(jīng)世事心如死灰,薛邵覺著解氣的事在她那根本不足以勾起怒火。 她要是個愛叫板愛出風頭的人,只怕都活不到十九歲出宮。 內(nèi)心里正想著,府門內(nèi)傳出清朗悅耳的問詢。 “什么事這么熱鬧?” 丁寶枝忽地眼睛一亮,因她聽出那是榮...容予。 容予今日算是代替皇帝赴宴,得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一身司禮監(jiān)的秉筆太監(jiān)的曳撒行頭,儀容謹慎得體,不似其他賓客做各式鮮麗隆重的打扮。 管事朝容予欠身道:“容太監(jiān)怎的出來了?” 容予含笑朝薛邵和丁寶枝先后見禮,這才對管事道:“是我聽里頭有人在說指揮使帶薛夫人到了,特意出來迎駕?!?/br> 論品級,容予屬正四品,因著是殿前隨侍的秉筆太監(jiān),比別人少二兩rou卻多個榮耀,只要不是二品的往上的官員,都得對他客客氣氣。 薛邵雖夠不上二品,但他是皇帝心腹左膀右臂,容予對他自然尊崇有加。 也只有梁國公敢讓他這個外孫在大庭廣眾吃一吃癟。 “容太監(jiān)?!?/br> 薛邵淡然對容予道:“梁國公府的消息不夠靈通,不如請容太監(jiān)再復述一遍那日萬歲誥書上的內(nèi)容?!?/br> 容予會意笑道,“其實...想必不需要我多說,管事也已經(jīng)聽明白薛大人的言下之意了。” 那管事在聽到誥書一詞后,臉色便倏地變了。 誥書顧名思義就是以上告下,用途bbzl多是封贈,結(jié)合此情此景,國公府管事這樣的老狐貍,如何聽不出丁寶枝多半已有誥命傍身。 簡而言之,皇帝都承認的薛夫人,輪得到你梁國公府指指點點? 那自是輪不到的。 丁寶枝就知道薛邵一定得出這口氣...... 在管事震驚的眼神中,她只是在想梁國公府為何會不知道她受封賞的事,明明府上有個徐嬤嬤,按理說一丁點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常家才對。 難道是讓薛邵給攔下來了? 想著,丁寶枝跟入府內(nèi),薛邵和容予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兩句,邊上走來兩個梁國公府的婦人,對薛邵小聲傳話。 “指揮使,建安王妃請您去明華院的偏廳。” 如此,容予識趣地告退,連個多余的眼神也沒有遞給丁寶枝。 “指揮使來一趟梁國公府不容易,看來今晚得有許多人要見,許多事要忙,我就不多打攪了。” “容太監(jiān)請便。” 容予轉(zhuǎn)身離開后,薛邵正欲帶丁寶枝前往明華院,卻被婦人們小心翼翼地制止。 “指揮使,建安王妃只說請您,夫人另有去處?!?/br> 薛邵煞有介事道:“那算了,將她交給你們,要是常家人把她給賣了呢?” 丁寶枝輕拉他一下,“你去吧,別再節(jié)外生枝了?!?/br> 薛邵垂眸見她唇色慘淡,心知她趕路幾晚沒能睡好,雨夜驚魂未定之后更是心慌意亂,根本就沒心思折騰這那。 但人也不能不明不白讓她們帶走。 薛邵問:“建安王妃只說要見我,沒說要帶她下去做什么?” 其中一個圓臉?gòu)D人笑道:“說了,王妃說遠遠看見夫人妝花了衣服也皺了,讓奴婢帶夫人下去梳妝。” 薛邵道:“我怎么沒看出她需要往臉上補什么胭脂水粉?” 圓臉?gòu)D人道:“那是您情人眼里出西施,何況夫人本就天生麗質(zhì),只是王妃思及今晚筵席都是些明里暗里的攀比,您風塵仆仆的倒也罷了,可咱們夫人不能輸陣啊?!?/br> 國公府里果然個個都是人精,三言兩語就能哄得主子開心。 丁寶枝感到腰上一熱,是薛邵輕輕帶了她一把,“跟她去吧,收拾完了我去找你?!?/br> “好。” 丁寶枝只是在想,建安王妃應該也是梁國公府的常家人,按薛邵所說,這整間府宅都沒有他值得信任的人,但這個建安王妃在他那似乎還說得上話。 既然心存疑竇,她便問那領(lǐng)路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