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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霸寵小鮫妖 第18節(jié)

    “這畢竟是鮫族族內(nèi)的事,閣下還是不要干預(yù)為好。”涂光施了法術(shù),落在地上的長劍重又回到了她的手中。她以劍身割破左手掌而后沐著鮮血的長劍再一次朝璘瑯揮去,劍尖劃過之處幾道水柱緊接著噴涌而出,像是有意識一般追隨著在半空中不斷閃避的璘瑯而去。

    不算強(qiáng),但很是難纏。

    璘瑯攢緊了眉頭,反手一揮卷起更大的水浪將鮫妖連同她的水柱都盡數(shù)吞沒,然而這一次水浪卻沒有立即褪去而是化成流動的枷鎖禁錮著鮫妖的全身,無論她如何反抗都被困其中動彈不得。

    其實(shí)明日回鮫界與今日回并無太大差別,只是她不喜歡這鮫妖總是將她排斥在外的語氣。

    璘瑯復(fù)又走回床榻邊,下一瞬她的眼眸微微睜大——

    本該在此處安睡的翼望竟不見了。

    她下意識地環(huán)顧里屋四周,除非是遁地而走否則斷然不可能悄無聲息就不見蹤影。

    或者還有,鮫族的幻術(shù)。

    來到被困住的鮫妖跟前,璘瑯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溃骸笆悄銓⑺麕ё吡嗣???/br>
    涂光怔楞了一下,立刻看向里屋的床榻,見到那里空無一物也變了臉色道:“不是我,方才靠近那里的自始至終只有你,這句話該是我問你才是?!?/br>
    璘瑯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冷聲道:“鮫族還派了其他鮫妖來捉他回去嗎?”

    涂光搖了搖頭,“此事不宜張揚(yáng),據(jù)我所知此次上岸來的只我涂光一人?!?/br>
    涂光么。

    原來你就是鮫皇要將他許配之女妖。

    璘瑯撤去了對她的禁錮,但她一時半刻仍舊動彈不得。

    “回去告訴你們鮫皇,翼望該是被馭妖府的人帶走了,但是我會將他完好地帶回來?!?/br>
    雖則此地的馭妖府不可能這么快死灰復(fù)燃,但那時被關(guān)在地牢里她隱約聽聞幾個馭妖卒說著皇都里已經(jīng)有人往此處趕來。

    這幾日她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原本不會給她們可趁之機(jī)。但是鮫族卻在此時派了涂光前來,使得她對里屋疏于防備。

    躲藏在暗處的這伙馭妖卒想必早有準(zhǔn)備,身上帶了藏匿氣息的蛇族妖丹,只不過里屋沒有被動過的痕跡,她們究竟是怎么在她眼皮底下帶著翼望離開的呢?

    ~

    水神廟里。

    一個只穿著月牙白里衣、淺金色內(nèi)裙的女子,緩緩地走到廟中央供奉的鮫妖像前。她以那身暗紅色繡金線的外袍裹挾著被施以法術(shù)再次昏睡的鮫妖,感受到懷里那微弱的妖息她安撫似的輕輕拍了拍他的脊背。

    早在她靠近水神廟時,鎮(zhèn)守在此的山貓精阿苗已然有所察bbzl覺。只可惜五百年前不是她的對手,如今她執(zhí)掌整個凡間的馭妖勢力,以凡人之軀輔以鮫妖內(nèi)丹修習(xí)了五百年的精深法術(shù),非是上萬年道行的妖怪根本近不得她身。

    是以她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殺害了鮫妖的罪魁禍?zhǔn)自谶@里假惺惺地駐足默禱。

    過去這么多年,女人的容貌沒有發(fā)生一絲一毫的變化。

    她的神情比之從前更加淡漠,若不是胸口還有氣息起伏,幾乎要叫人以為這是一具行走的死尸。只有當(dāng)看向人面魚尾的雕像時,那雙眼眸才如寒冰融化一般有了些許溫度。

    “翼離,我在凡間找了五百年,才終于又尋到了鮫妖的蹤跡。”她的目光纏綿地逗留在那神像的頰側(cè),用低得像是溫柔絮語的語氣接著說道,“用不了多久,你我就能在世間團(tuán)聚了,到時候我們就離開凡間找一處沒有人亦沒有妖的地方長長久久地生活在一起,可好?”

    ~

    璘瑯本以為會被派來到此處打聽消息的馭妖卒不會是陸春禾本人,然而搜遍了附近的山林都捕捉不到半點(diǎn)異樣的氣息,她終于意識到問題沒有那么簡單。

    來到水神廟的時候陸春禾已經(jīng)離去,只有山貓精受了一道禁錮符咒,像是呆住了一樣雙目無神地低聲重復(fù)著一句話。

    “她回來了?!?/br>
    璘瑯解開了山貓精身上的咒術(shù),語氣急切道:“你口中的‘她’是指從前的馭妖府掌權(quán)使陸春禾么?”

    阿苗回過神來,猛地看到眼前出現(xiàn)了個陌生的白衣女人驚駭了一跳,接著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是她,她回來了,她還帶著一個少年,應(yīng)該是個妖精可是遮擋住了頭臉我看不清?!?/br>
    “可是,你又是誰?”

    璘瑯冷冷道:“她帶走了我的人,而我就是要去殺她的人?!?/br>
    山貓精看她的眼神就好似她瘋魔了一般:“你知道陸春禾是誰嗎?那是凡間馭妖府的府主,倘若有人能殺得了她,這世間就不會有那么多妖怪無辜?xì)屆??!?/br>
    “這世間本就不該有那么多妖怪殞命?!杯U瑯望向阿苗,那深邃無垠的眼眸里蘊(yùn)含著她從未見過的篤定意味,“統(tǒng)領(lǐng)六界的神族沒有做到的事,我來替她們完成?!?/br>
    山貓精好似被她打動了,順著她的話道:“那你打算去哪里殺她,世間馭妖府不計(jì)其數(shù),你又怎知她會在哪里落腳。”

    “我直接去皇都等她?!?/br>
    話音剛落,姍姍來遲的鮫妖涂光連忙跟著道:“我同你一起去?!?/br>
    璘瑯斷然拒絕道:“不必,有你跟著反倒累贅?!?/br>
    阿苗輕嗅了一下水神廟中的妖息,頓時瞪大了眼眸道,“你是鮫族?這么說方才那被她帶走的少年……”

    “那少年是我族的二皇子殿下,五百年前的……”涂光的話未說完就看到了水神廟中那尊神像,到了嘴邊的話愣是一句也沒說出來。

    山貓精焦慮之下,又忍不住將爪子舉到頰邊不住地舔舐:“難怪這五bbzl百年來馭妖府拼了命地在尋世間的鮫妖,原來是要采另一只鮫妖的內(nèi)丹補(bǔ)進(jìn)他體內(nèi),只是妖丹離體那妖便活不了了,即便五百年后再補(bǔ)上一顆同族的內(nèi)丹又如何能將他喚醒?”

    “若不僅是同族,還是一脈的親兄弟呢?”

    “那就說不清了,畢竟妖族的事?lián)诫s了血緣總會變得格外復(fù)雜?!鄙截埦靼走^來,錯愕地看向璘瑯道:“你方才說被她帶走的那只鮫妖與五百年前的鮫妖血脈相通?”

    璘瑯指了指身旁的涂光道,“有關(guān)鮫族的事你可以慢慢問她,我先行一步了。”

    兀自沉浸在震驚之中的涂光,望著山貓精不敢置信道:“你們方才說馭妖府的人要?dú)⒑Χ首拥钕乱源藖韽?fù)活大皇子殿下?”

    ~

    離開水神廟,璘瑯便目的明確地直奔皇都。

    縱使陸春禾藏匿了周身氣息,沒有那么容易找到她回皇都的行跡。但她的身體里有著罔器的力量,是以只要她摒除雜念便會感應(yīng)到皇都內(nèi)金珠的召喚。

    五行之力彼此有著比術(shù)法更為原始的牽絆。

    近乎本能的方向感再加上龍族越地千里的速度,不出半日她便來到了凡間赫赫有名的皇都。

    皇都自然要比鄉(xiāng)野之地?zé)狒[繁華。

    真正到了此處才知曉馭妖府在凡間百姓心目中地位是何等之高,畢竟大多數(shù)凡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奴馭妖怪的隱晦欲望,而馭妖府可以為她們實(shí)現(xiàn)這個凌駕于強(qiáng)者之上的愿望。

    是以,妖怪在皇都之內(nèi)是公開的秘密。即便是在街道、集市等凡人聚集的場所也隨處可見“販賣歹奴”的字樣。然而當(dāng)你被引入內(nèi)室,卻會發(fā)現(xiàn)所謂的歹奴并非是指壞的奴隸,而是男女老少、不分族類的妖怪。

    但凡是皇都內(nèi)稍有頭臉的家族出行之時總會將幾個“歹奴”同馬駒拴在一處,并以誰家?guī)辖值摹按跖备∮幸只蚴歉裁纴碚蔑@家族的地位。

    如璘瑯這般遠(yuǎn)遠(yuǎn)觀之便覺氣度不凡的女人,甫一入皇都便在暗中被不計(jì)其數(shù)的眼睛盯上了。

    若是沒有自保的能力,妖怪是斷然不會在馭妖府□□統(tǒng)轄的皇都內(nèi)招搖過市的。是以所有蠢蠢欲動之人只敢在暗中盯住她的一舉一動,自然也會有人提前到馭妖府知會一聲討些賞錢。

    沒有令她們失望的是,璘瑯便是目不旁視地朝著馭妖府的方向而去。

    正紅朱漆的大門映入眼簾,頂端懸著一塊碩大的寫有“馭妖府”三個大字的黑色匾額。

    這座莊嚴(yán)巍峨的府邸背后不知埋葬了多少骯臟的秘密,璘瑯甚至都沒有出手只是憑著一丁點(diǎn)兒念力就足以使得那扇沉重的朱漆大門在眼前徐徐破碎裂開。

    毫不在意這一幕將落在多少皇都百姓的眼中,她直直地踏過一地碎屑朝里走去。

    不多時,那塊高懸門上的黑色匾額也跟著轟然落下,在府邸階前齊整地自中間斷成了兩截。

    作者有話說:

    第二十七章

    比起龐大到bbzl足以與皇宮相媲美的馭妖府,這抹白色身影實(shí)在是渺小得毫不起眼。

    只是馭妖府里的護(hù)卒見到她時卻立刻渾身僵硬無法動彈,有些學(xué)了點(diǎn)法術(shù)皮毛的馭妖卒試著給同伴念咒還將符紙潑天扔下,但都無法阻擋那抹白色身影前行的步伐。

    “快、快去通知左右護(hù)法還有掌權(quán)使們!”

    沒用的,無論再來多少人,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人也許可以馭妖,但若想要與天地齊壽的龍祖一戰(zhàn)還是不夠資格。

    馭妖府中以黑袍上的繡紋劃分馭妖卒的等級。入府不久還未曾殺過妖的只著清一色的黑袍,而殺過妖卻不是厲害妖怪的繡赤紋,以此類推繡有金紋的便是戰(zhàn)功更彪炳的馭妖卒。

    五百年前如陸春禾那般身著火紅衣袍的乃是可以統(tǒng)領(lǐng)馭妖卒的掌權(quán)使。

    雖然不知打著正義的幌子手上沾染了多少罪孽,但是在璘瑯眼中這些人都不是她放在眼里的角色。

    想要對她出手的,還未靠近就已經(jīng)破碎成了黑色或是紅色的灰燼。

    不知她們將死之際,會否想到那些亡于刀下的妖怪也曾流露出對生存的渴望。

    一路行至馭妖府的正殿,那里有兩個身著暗紅色衣袍的女子正欲從密道離開。

    “想必二位便是這馭妖府的護(hù)法吧,這是急著要去哪兒呢?”

    璘瑯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走進(jìn)正殿,實(shí)則已經(jīng)將此處通往外界的門窗盡數(shù)設(shè)下結(jié)界。

    眼看著密道被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水流堵住,左右護(hù)法互相對視一眼,紛紛握緊了手中降妖的武器,“不管你是什么來歷,等府主回來定是不會放過你的?!?/br>
    璘瑯輕扯嘴角,幽深的藍(lán)眸之中流轉(zhuǎn)過耐人尋味的光彩,“既然你們這樣說了,我只好留著你們二人的性命,陪我一起等候你們英明神武的府主歸來。”

    “也不知以她的腳程還要多久,不如你們帶我四處轉(zhuǎn)轉(zhuǎn)吧。”

    不知是哪位護(hù)法沖著璘瑯高聲地叫囂了一句:“就憑你也配!”

    話音剛落,在馭妖府中術(shù)法僅次于陸春禾的左右護(hù)法忽而舉起手中的武器重重地砍進(jìn)了對方的身體。

    凡人的身體哪里能經(jīng)受得住鈍器的攻擊,溫?zé)岬孽r血立刻便噴涌了出來,可是她們卻沒有辦法拔出自己的武器只能維持著這樣血腥而古怪的姿勢硬撐著站立。

    璘瑯用毫無溫度的語調(diào)輕聲道歉道:“不好意思,我對馭妖卒的印象實(shí)在差極了,一聽到你們說話的口吻就會想起一些不怎么美好的回憶。”

    “所以你們最好還是閉上嘴照我說的去做?!?/br>
    ~

    馭妖府中的人都知道左右護(hù)法時常一齊出現(xiàn),但當(dāng)她們真的變成“一體”之后,馭妖卒們才意識到事態(tài)已經(jīng)嚴(yán)重到她們所無法控制的地步了。

    比起住在大荒妖界只能分得一個星洞或者半個瑚叢的鮫族而言,這些依靠吸食妖怪血rou在凡人之中攢起極高聲譽(yù)的馭妖卒們住得不可謂不豪華。

    又有名聲又有社會bbzl地位,吃得好住得更好,也難怪這天底下加入馭妖府勢力的凡人越來越多了。

    璘瑯將府邸明面上大大小小的房間逡巡了個遍,接著便要求去囚禁妖怪的地牢看看。

    熟料那左右護(hù)法聽到這個要求卻反抗了起來,“要去地牢是可以,這位白衣女俠可否先將我二人松開,左右我們二人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璘瑯若有所思地望著她們漲紅的臉,奇道:“當(dāng)著凡人的面不丟臉,到了被捉來的妖怪面前反倒要起臉面了?”

    被說中了心思的二人默默地低下頭不再說話了。

    皇都馭妖府地下的囚牢自然也是外頭比不了的規(guī)模,只是這濕熱窒悶的空氣卻還是沒有改進(jìn)多少。目光所及每間狹小的囚室里都關(guān)著二十來個妖怪,若依照上下兩層數(shù)百間囚室來算起碼得有成千上萬的妖怪。

    這還沒有將馭妖府外被當(dāng)做“歹奴”買賣的妖怪計(jì)算在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