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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表哥昨夜啟程帶著你表嫂走的,走的那么急,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們?!背P鐚υS瑾玄說:“話說回來,你這小子也快成親了,難怪這兩年愈發(fā)沉穩(wěn),甚是不錯。” 常戌喝了點酒,忍不住開始亂說話:“還有歡兒,跟秦默騫那小子定了親事,本來我還擔心姓秦的對我外甥女會不好,上次他受傷來我府里……” 話突然停住,他被梁氏踢了一腳,后者瞪他一眼:“別說了,好好吃你的吧?!?/br> 除了在戰(zhàn)場上和朝堂之上,常戌很多時候心很粗,這時候都是親人坐在一起用膳,便沒守住嘴把那些話說了出來。 等他意識到不對勁時,發(fā)現桌上的人都停下了筷子看著他,常戌咳嗽幾聲:“都看我敢什么,快點吃,一會兒就涼了。” 許槿歡放下筷子,收斂了眼中的笑意,問:“舅舅你剛才說……” “我什么也沒說。”常戌打斷她,給梁氏使了個眼色,梁氏笑了一聲,給她夾了些菜:“先吃吧,吃完再說好吧?!?/br> 常戌的話說到那種程度,再怎么解釋都沒用,就只能等用過膳再說。 許槿歡沒了胃口,吃的很少,許瑾玄看她這般失神,搖頭嘆氣,他也是才知道這件事,本來打算一直瞞下去的。 用過了膳,幾人圍著常戌,后者還是把那日的事情說了出來。 “舅舅可知是誰干的?”許槿歡問的迫切,心中卻已有了答案,那日他們剛定下親事不久,是誰所為,答案很明顯。 常戌搖頭:“這個我就不知了,不過秦默騫說他猜到了?!?/br> 常戌之所以想不到太子身上,是因為他這人太過古板,且從不聽那些流言蜚語,將軍府里也沒人傳,很多事情,常戌還沒有梁氏知道的多。 梁氏:“秦公子沒跟你們說啊,看來他不想讓你們?yōu)樗麚??!彼驗槟侨赵诟?,所以聽下人說了這件事。 而且,前兩日和勇昌侯夫人說話,她故意試探著,對方似乎也不知道這件事,便沒有再提。 許槿歡想到了那日見面的時候,他們抱得那么緊,一定牽扯到傷口了吧,她腦子嗡嗡的,以前不小心被匕首劃破了胳膊,都疼了好些日子。 聽舅舅描述,秦默騫的傷勢只重不輕。 常氏卻在其中抓到了關鍵,瞇著眼問:“哥哥你剛才說,你故意試探秦默騫什么?” 常戌:“……”不小心把試探‘秦默騫會不會為色所迷’的事情說了出來。 許槿歡隨著母親的發(fā)聲,也想到了舅舅剛才說的話,有些牽強地扯了扯嘴角,秦默騫走的那日,身上還帶著傷,這要是在路上遇到什么事…… 單是這么想著,她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在將軍府待到了未時,三人乘坐馬車回府,常氏見許槿歡神情恍惚,握住了她的手,說:“別想那么多,我們該往好的方向想事情才對?!?/br> 許槿歡垂下眸子,應聲道:“娘說得對,您放心吧,我不會瞎想的。” 她該想一想,秦默騫等下月可能就回來了,會趕在她及笄前,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許瑾玄坐在一旁沒說話,算算日子,今日太子能出宮了,也不知道以后會不會有安穩(wěn)日子。 三人回到太傅府,許槿歡剛走下馬車,早就等著她回來的柳兒立馬走過來,湊到她耳邊說道:“姑娘,秦公子給您的信到了府里,我放您屋里了。” 信? 許槿歡眸光一亮,回頭對常氏說道:“娘,我還有點事,先回屋了?!?/br> 說罷,行了一禮匆匆跑走。 她等了四五日,這信可算是到了,開始一直等不到,還以為秦默騫沒有給她寫信。 常氏跟許瑾玄看著她跑遠的身影,前者笑道:“你看她那樣子,準是有好事發(fā)生了?!?/br> 許瑾玄輕笑,什么也沒說。 兩人去了正屋,聽府里的下人提到了太子來府里的事情,臉色皆是一變。 祁承策來府里,定沒有好事發(fā)生。 在正屋沒有見到許太傅,又去書房找,常氏見到人后,開口問了關于祁承策來府里的事情。 許太傅擺擺手:“沒事沒事,他是太子又不是天子,不能把我怎么樣?!?/br> 常氏皺著眉問:“不說這個,他來干什么啊?又是關于咱們歡兒的?” 許太傅沉默,全當是默認了。 許瑾玄站在一旁,愈發(fā)愁了起來,事情果然和他想的一樣,萬萬想不到祁承策對他meimei會這么執(zhí)著,可這樣逼人的執(zhí)著,任誰都不想要。 第五十三章 不讓她念著,自己倒是貪心…… 許槿歡回到房屋里, 一眼就看到了桌上被杯子壓著的一封信,走過去拿開杯子,拿起信封拆開, 回頭看了眼。 柳兒并沒有跟進來, 見她回頭,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走上前來給她關了門,并道:“奴婢在外守著。” 等門關上,許槿歡才拿出信封里的紙,只有一頁紙, 上面也沒有寫滿, 只有幾句話,一是秦默騫自述自己的平安, 二是讓她勿念, 三……則是寫出了對她這幾日的思念。 秦默騫在信里提到, 他去的路上,時常低頭看手里的銀釵, 就當是看到她一樣,那釵是她之前被樹枝勾下來的銀釵,秦默騫撿起以后沒有還給她, 也未曾開口提到過。 沒想到這次遠去竟還帶在了身上,還有那句讓她勿念的話, 不讓她念著, 自己倒是貪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