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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就不同了,眼眶紅的很快, 咬著唇不語。 許槿歡:“有些累了,勞煩二位先出去吧。” 若沈家沒有抱著目的來,她自然是以禮相待,但沈姑娘對她哥哥目的不純,還總想著取代芝薏jiejie,簡直是癡人說夢,也懶得再跟她們相敬。 沈姑娘上前一步想說些什么,被沈夫人一把拉住,后者猶豫道:“若是你早些說出這話,我們也不會死纏爛打,這兩日多有叨擾,一會兒我會去你母親那里說說,今日就離開?!?/br> 說罷,拉著沈姑娘離開。 許槿歡背對著她們,等人走出去后聽到了門外沈姑娘不解的聲音:“娘,你這是做什么?” 沈夫人語氣嚴肅:“你瑾玄哥哥發(fā)了那樣的誓言,咱們?nèi)暨€在這兒待下去,就是想讓他天打五雷轟?!?/br> 許槿歡回過頭,走到門前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抿了下紅唇,一語不發(fā)。 這日傍晚,沈家一家人突然離去,許太傅還想留人多住一晚,沈老爺原本也想應(yīng)下,奈何沈夫人不同意,一家人就這么坐著馬車離開了。 夜里。 許槿歡和常氏許太傅兩人一起用膳,說起了這事,原來沈夫人一直信佛,對于誓言這種事看的很重,沈夫人不想因為女兒而害了別人。 “不管怎么說,你也不該說那種話,到時候他們在外面亂說你刻薄怎么辦?!痹S太傅在乎的還是女兒名聲。 他知道自己老友不會做那樣的事,但那位沈姑娘就不一定了,畢竟那丫頭看著……不怎么老實。 “應(yīng)當(dāng)不會吧?!背J弦矒?dān)憂起這個。 許太傅:“誰知道他們怎么想的,這次都能把注意打到兒子身上?!睂τ谶@點,說不失望是假的。 他期盼著跟故人見面,結(jié)果故人只是惦記他兒子這個人。 “爹,娘,他們要說就說吧,又不是什么大事?!痹S槿歡覺得那樣不會敗壞名聲,就算有人提起,別人想起的或許只是她維護未來嫂嫂。 常氏也能想到這一點,點點頭:“那些話主要是讓沈姑娘難看了點兒,對其他人來說沒什么?!?/br> 許太傅覺得有道理,頷首一下不再言語。 許槿歡用過膳,回院中的路上碰到了青毅,后者見到她畢恭畢敬:“姑娘。” 她停下步子,面露不解:“這么晚了,你這是?” “沈家人走了,奴才去候府給公子帶話?!鼻嘁氵@兩日一直待在府里,隨時聽著府里的消息。 許槿歡了然:“那你去吧。” 剛動了一步,恍然想起一件事,今日是祁承策斬首之日啊,因沈家母女的事情,她一時忘了,現(xiàn)下想起來,心里突然多出了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祁承策他……還在嗎? 于許槿歡而言,自然希望人已經(jīng)不在了,她在府里待著,外面一點風(fēng)聲都未曾聽到,心里太過好奇,回頭看了眼還未走遠的青毅,出聲叫住了他。 青毅:“姑娘?” 這個時辰,院子里已經(jīng)沒有太多人了,許槿歡嘴角翕動,快步走過去,低聲問:“三皇子怎么樣了?” 這話一出口,青毅就明白了,低頭說道:“三皇子尸體已經(jīng)處理干凈了,是秦大人親自監(jiān)督的。” 尸體已經(jīng)處理干凈了…… 聲音夾著夜里的涼風(fēng)一同灌入耳中,冷風(fēng)襲面,吹得身上有些冷,夜里黑,誰也看不到許槿歡是什么臉色,一旁的冰蘭注視著她,沒有從她臉上看出分毫情緒。 青毅還有事情要辦,打了聲招呼就先走了。 許槿歡腦海里都是他剛才說的那些話,仿佛印入腦中,一次又一次的重復(fù),身上涼的有些發(fā)瑟,卻依舊愣怔在原地,長睫輕垂,被風(fēng)撫過在輕輕的顫動。 手指一點點蜷縮起來,胸腔中彌漫起一股難言的情緒,似乎比起喜悅,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這么久了,她終于不用再擔(dān)驚受怕了嗎? 終于能真真正正的擺脫祁承策的糾纏了? 兩日前收到的那紙條還歷歷在目,惡心的飯都吃不進去,如今聽了這消息,沒有親眼看到,一時之間真的難以置信。 冰蘭發(fā)現(xiàn)她手指在發(fā)抖,以為她冷,小聲提到:“姑娘,我們回去吧。” 許槿歡緩緩點頭,雙眸中氤氳著的水色,往回走的路上,唇角一點點揚起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不過是片刻,唇邊的笑意就止不住。 伸手抹了一下眼淚,喜極而泣起來,熬了這么久,可算是要解脫了,可算是……不必再擔(dān)驚受怕。 想起最近在府里小心翼翼地日子,心中泛起一股酸澀,為這來之不易的未來和清凈感到雀躍。 冰蘭何嘗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正因為這樣,才放滿了腳步默默跟在許槿歡身后,怕自己的腳步聲打擾到她。 自己也跟著開心,日后姑娘就真的自由了,這兩年里,尤其是這幾個月里,姑娘受了那么多苦,往后可都是好日子。 冰蘭抬頭看著前面姑娘的背影,夜太黑了,她看不太清楚,只曉得姑娘似乎在抬手抹眼淚。 回了院子,許槿歡一個人在屋里靜了片刻就睡下了,很奇怪,發(fā)生了這樣大的事情,她居然很快就睡著了,一夜無夢,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舒坦。 翌日,太傅府后門來了位郎中,說是要找沈姑娘,府里的人回沈姑娘已經(jīng)走了,那郎中說:“可是沈姑娘托老夫抓得藥怎么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