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情書 第101節(jié)
一如那年的冠軍隊賽后采訪,少年冷淡又不耐地自我介紹。 “我是fuhu。” 區(qū)別開來的是少年俊美五官長開,更顯得硬朗,換掉了松垮黑色隊服,穿上了斯文襯衣,頭發(fā)也留長綁起,整體氣質(zhì)趨向成熟和沉穩(wěn)。 不變的,是一貫的桀驁和傲氣。 闊別五年之久,再次在lpl賽場上看到fuhu的身影,再次聽到那聲拽得要死的“我是fuhu”,一時間,多少人的青春被喚醒。 現(xiàn)場觀眾席盯著大熒幕,呼聲一波接著一波,直播間彈幕也幾乎被刷爆。 感受到外場的氛圍,年輕主持人也受到感染,聲音略帶了幾分顫抖,“今天的比賽結(jié)果,是你事先預(yù)想到的嗎?” 畫面里,男人聲音平淡,語氣倒也還算真摯,“也不算,和原先預(yù)料得有點差距?!?/br> “什么差距?” “原來以為會更快的?!?/br> 觀眾席又是一陣嘩然。 傲得沒邊兒,還是那個味。 主持人看了看臺本,笑道,“好吧,那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應(yīng)該也是全場觀眾,甚至說直播間的十幾萬觀眾最好奇的一個問題,你是怎么做出決定,要再回到lpl的比賽中,或者說,為什么選擇回到own,而不是其他的隊伍中?” 一針見血,這幾乎是所有人最關(guān)心的問題。 現(xiàn)場觀眾安靜了下來。 直播間,花花綠綠的彈幕和禮物飄過。 畫面里,燈光暖黃,將男人沉靜的瞳孔照得更加深邃。 電視前,林意七也好像忘記了呼吸,坐直身子等候他給出答案。 很久,她聽到他回答: “因為做好了面對的準(zhǔn)備?!?/br> “而回own——” 扶槐頓了下,視線略過一旁的休息室,扯了下嘴角,玩笑一般打破了有些緊張的氛圍,“失業(yè)人員再就業(yè),倒是沒那么挑的,own基地離家比較近,這一點挺好的?!?/br> 一個玩笑話,現(xiàn)場氣氛頓時輕松了下來。 方才還有些緊張的主持人也跟著笑了,見他還算平易近人,最后也開玩笑般問了個問題,“好的,感謝你的回答。那我最后可以問問,你這枚耳釘……是什么時候打的嗎?” 主持人問到這個問題時,林意七剛好往賬號里充了點錢回來,準(zhǔn)備給他刷兩個禮物。 聽見主持人問出的問題,她停下了手里動作,抬頭望向屏幕。 就見畫面那一頭,方才一貫懶怠漠然的男人好像終于聽到了有意思的問題,終于掀起眼皮,帶了幾分興趣,慢騰騰地偏了偏頭。 很配合地,將打在耳骨上的銀質(zhì)耳釘展現(xiàn)在鏡頭前,與此同時,也剛好能看到墨發(fā)短辮上掛著的金色小菠蘿。 說不明白的畫風(fēng),社畜標(biāo)配襯衣搭著拽痞耳釘,莫名其妙的,又搭了個俏皮菠蘿發(fā)圈。 詭異又帶感。 如果說世界上有兩種人。 一種是現(xiàn)實長得好看但不上鏡的、有人是現(xiàn)實一般但靠鏡頭修飾卻能顯得不錯的。 而扶槐是第三種。 現(xiàn)實中長得好看,上鏡后帥得更絕。 方正直播間,一波波【fuhu殺我】彈幕掃過。 畫面里,男人展示夠了,終于轉(zhuǎn)回腦袋,嘴角閑散挑了下,“好看吧?” 語氣間莫名有幾分炫耀的意味。 說話時,視線輕淡掃過攝像頭。 他的瞳孔本就漆黑,在燈光烘托下更顯得深邃,眼皮微掀,幾縷碎發(fā)垂在眉角,將濃郁眉眼勾勒出幾分深情假象。 無意中,好像在和攝像頭前的人調(diào)笑。 一瞬間,彈幕好像炸開,fuhu的顏粉一路雄起,殺進(jìn)評論區(qū),占據(jù)了整片屏幕。 采訪結(jié)束,大概是被彈幕里的呼聲感染,林意七切換回微博,打開小群群聊。 群聊里也在因為剛剛短暫采訪里男人的露面而驚艷。 阿萱萱:【尼瑪,fuhu真的好帥,我有點要成為他的顏粉了】 thang:【他平時直播半死不活的,正經(jīng)起來真的好帥,斯文敗類型,誰懂??】 芙芙:【笑死,七哥還在本群呢,你們不要倒戈得這么快】 thang:【好吧,我還是堅定不移的七哥人七哥魂,fuhu打咩】 正說著,一張fuhu采訪的截圖甩了出來。 搬磚七:【艸,我老婆真辣】 第66章 ??情書 群里沉默了好一陣。 【。?!?/br> 【七哥, 有點骨氣,咱別這么快……】 搬磚七:【對不起,我也不想, 但是他這個臉, 太辣了】 搬磚七:【xp雷達(dá)猛動,誰懂?】 群友:【笑死, 七哥男朋友知道七哥在外面管別人叫老婆嗎?】 搬磚七:【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兩者可以共存】 群友:【???這種關(guān)系對于這個年代的我是不是有點為時尚早?】 突發(fā)奇想,將直播回放回調(diào)幾分鐘。 摸出平板, 新建畫布。 從屏幕外略帶仰視的視角,鏡頭微抬,畫面邊緣帶點畸變,男人立于畫面正中央, 嘴角輕挑掀起幾分戲謔, 眼尾勾挑,眼角淺淡淚痣襯著銀光耳釘, 痞冷又易碎。 帶著靈感和動力畫畫總是比平時畫稿有意思得多,從草稿到勾線只用了半個小時。林意七沉浸在筆下人物的繪制中, 手機靜音, 半天沒有注意到消息。 扶槐從門外回來時, 她甚至都沒怎么注意到。直到后背陷入一片溫?zé)崤庵?,才恍然回過神,然后后知后覺地關(guān)閉畫布, 企圖遮掩一下畫上內(nèi)容。 動作有點慢。 扶槐垂下頭,將下顎抵在林意七頸窩上, 輕笑了聲, “來不及了, 看到了?!?/br> 溫?zé)釟庀⒙湓诓鳖i,有點癢。 林意七縮了縮肩膀,仍在嘴硬,“我就是閑著隨便畫畫……你怎么回來這么早,我還以為你們會去怎么慶祝一下?!?/br> “就是個常規(guī)賽,沒什么值得慶祝的?!?/br> 語氣平淡說著如此,但隔著細(xì)碎散發(fā),仍能看到男人嘴角微微揚起一點弧線,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被好心情感染,林意七也翹起嘴角,輕聲問,“那下一場比賽是什么時候呀?” “后天?!?/br> “一共要打幾場?” 微微轉(zhuǎn)過身子,指尖捧起抵在肩頭的下顎,一天過去,長出了點細(xì)碎的胡茬,看不多清,只是細(xì)軟手心捧著有些刺。 林意七下意識縮了縮手指,“好扎?!?/br> 說話時,扶槐已經(jīng)抓住了她的手。 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著細(xì)軟手心,像拿到什么新奇玩具,握在手心細(xì)細(xì)擺弄。 回答得心不在焉,“不一定?!?/br> 林意七好笑地垂著眼看他手指動作。 視線上移,她的頭發(fā)間雜著男人的碎發(fā),他微垂著眼,定定地看著兩人交雜在一起的手指,好像在仔細(xì)鉆研,又好像在發(fā)呆。 高大的個子,為了能將下顎抵在她的肩上,需得微微弓起脊背,像只蜷起的大狼狗。 林意七莫名就想起了剛到對面的那天。 大火間雜著滿眼的淚水。 他沒什么表情地看著她,叫她別哭了,然后將貓包遞給她。 昏黃路燈灑在黑色帽檐上,男人的眉眼陷在陰翳之中,濃郁深邃。 第一次見面,她就驚艷于男人眉眼。 只是那時的他總是垂著眼,半長的頭發(fā)凌散垂在眼前,眼皮半抬不抬,似乎對什么都不感興趣,頹然又低沉。 像一只孤獨的、流離失所的小狗。 而現(xiàn)在,雖然臉上多了不少笑意,但有時候看他眉宇,仍覺得好像噙著淡淡的沉郁。 可憐巴巴的。 林意七輕巧移開視線,將手指從男人寬大手心中抽了出來,然后抵著他的手指攤平,纖細(xì)的手指對準(zhǔn)手心,十指相扣。 扶槐掀起眼看她。 瞳如點漆,近在咫尺的四目相對,在封閉凝固的空間里,迅速延伸出幾分曖昧情愫。 林意七下意識往后縮了縮身體。 剛剛主動和他十指相扣的那只手卻被男人反制住,帶著扣在了后腰。 扶槐斂了斂睫,熾熱視線掃過眼下嫣紅的唇,眸光往下略過,又暗了幾分。 “比賽打贏了,沒有獎勵?”笑聲低啞。 林意七雙手被他鉗在后腰動彈不得,這時才后悔自己為什么要主動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