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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晚風(fēng)在線閱讀 - 第22頁

第22頁

    潮生聽到溫瀾和她同桌小聲的討論聲了,趁數(shù)學(xué)老師不注意,轉(zhuǎn)臉把自己的試卷給了溫瀾,隨后不急不躁站了起來。

    全班只有兩個沒試卷的,一個是潮生,一個是黎晚。

    數(shù)學(xué)老師一視同仁,讓他們?nèi)プ呃攘P站。

    黎晚裝模作樣的拿著數(shù)學(xué)書從教室后門走出來,見潮生從前門出來,她笑:“嘖嘖,好學(xué)生也罰站了?”

    潮生不咸不淡回了一句:“比不上你有經(jīng)驗?!?/br>
    黎晚一頓,嘴唇動了動,最終只是說:“江潮生,除了對溫瀾,你總這么壞?!?/br>
    潮生眼角溢出一抹不深不淺的笑,沒有接話。

    屋里數(shù)學(xué)老師夾雜著禹山口音的普通話聲音洪亮,聽的人心里煩躁,黎晚站著站著就閑不住,她從兜里拿出一只線耳機(jī),不管潮生愿不愿意,直接插他耳朵里一只。

    然后她開始哼歌。

    Prendimi così, prendimi così dal e.

    請你就這樣帶我走,一無所有的,就這樣帶我走。

    Tienimi così, tienimi così per sempre.

    請你就這樣抱著我,永遠(yuǎn)這樣守著我。

    這首《El'Alba Verrà》,潮生第一次聽到是在一個法國電影《沉靜如?!返募糨嬕曨l里。

    廊外的風(fēng)干燥而暖和,陽光透過窗玻璃斜斜照到身上,空氣中彌漫著春夏交接時草木蓬勃的香氣。

    黎晚微閉著眼睛,沉浸在歌聲里,她耳朵上綴滿了星星耳釘,在太陽底下閃著細(xì)碎的光,像是在給她營造氛圍。

    Fammi guardare le mie rose,

    讓我觀看我的玫瑰花,

    Arrampicarsi fino al sole,ora che piove…

    在下雨之際,它們直向太陽延伸...

    黎晚緩緩睜開眼。

    偏臉看向潮生。

    潮生在唱歌。

    那一刻萬籟俱寂,唯有潮生低低沉沉的聲音縈繞在耳邊,他微垂著眼眸,沉靜而孤獨(dú),讓黎晚幾乎忘記了呼吸。

    她沒想到她哼的歌,他竟然也會唱,而且每一個單詞發(fā)音都很好聽。

    察覺到黎晚看自己,潮生停住了,也偏頭望向她。

    疏疏淡淡的眉眼,藏著桀驁和清高。

    黎晚靜了靜,咧嘴揚(yáng)起一個明媚的笑。

    潮生頓了三四秒,微微勾唇,回以淡淡的一笑。

    春日木棉花開得如火如荼,楊絮被風(fēng)卷著亂飛,他們在春光里爛漫,因為沒有愛情,少了悸動,多了純粹。

    從那以后,潮生和黎晚的關(guān)系才漸漸好了起來。

    五月份的時候,潮生工作的串串店因為經(jīng)營不善裁員,潮生還是學(xué)生,自然先被納入了裁員的列表。

    而恰好黎晚那會兒和她老爸有一個約定——如果她能在期末考試考進(jìn)班級前三十,暑假可以去法國玩。

    黎晚在桌子上貼了張便利貼,寫“真君子,敢為五斗米折腰”。

    她決定好好讀書,家里給她找了各科目的家教,她想著,正好潮生丟了工作,就問他愿不愿意當(dāng)她的數(shù)學(xué)和理綜的家教。

    她是這么勸潮生的:“一來呢,那些名師的課太枯燥我不愿意上,咱們是同學(xué)嘛,比較放松,我學(xué)起來也舒坦。二來嘛,你平時在教我的時候還能復(fù)習(xí)一遍,多好啊。”

    溫瀾也勸他:“潮生,我覺得挺好的?!?/br>
    潮生想了想,說:“那好吧。”

    這份工作無論從哪個方面考慮,潮生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他和黎晚平時作業(yè)量一樣,學(xué)習(xí)進(jìn)度一樣,放假時間也一樣,給她補(bǔ)習(xí),完全就是把之前打工的時間挪過來學(xué)習(xí),還白賺了一些薪水。

    他想了想,又說:“不過還是先去你家講一下課,如果你爸媽同意再說吧。”

    黎晚搖頭,說潮生:“你可真是個形試主.義者?!?/br>
    話雖如此,她還是尊重了潮生的“形試主.義”。

    在一個周六的下午,潮生去芳汀別墅找黎晚,他給她講了一節(jié)課,黎晚的mama陳柔對他很滿意,同意聘請他當(dāng)黎晚的補(bǔ)習(xí)老師。

    陳柔走了之后,黎晚就和潮生商量工資的事兒。

    她拿牙簽小口啃著西瓜:“其他老師一小時兩百塊錢,我媽說你是我同學(xué)要給你三百?!?/br>
    黎晚有些話沒有直說,其實(shí)她給父母聊過潮生家的情況,得知他沒有父親,母親殘疾,陳柔就提議多給他一點(diǎn)工資。

    “絕對不行?!背鄙滟绫?,想也沒想便脫口拒絕,“如果這樣的話,我沒法教你?!?/br>
    黎晚一怔。

    潮生意識到自己剛才太疾言厲色,緩了緩,語氣輕了幾分,只是眉眼還是清冷的:“我只是覺得,一碼歸一碼。”

    “我還沒說完,我給我媽說了,你是學(xué)生嘛,還是按照兩百塊一小時給你,行不?”

    黎晚其實(shí)早就拒絕陳柔的提議了。

    她不想給她的朋友任何意義上的施舍。

    “我基礎(chǔ)太差了,萬一拿了錢你再教不會我,我怕你有負(fù)擔(dān)。”

    聽黎晚這么說,潮生也多多少少懂了一點(diǎn)——她在保護(hù)他的自尊心。

    想了想,潮生說:“這個月先欠著,如果六月的月考你沒進(jìn)步,我就不收錢了?!?/br>
    “?。俊崩柰韱芰艘豢?,西瓜汁濺到白T恤上,“大哥,你慎重啊,我這水平,你這一個月很可能白干了?!?/br>
    潮生云淡風(fēng)輕:“嗯,就這么辦?!?/br>
    黎晚簡直昏厥,幾秒后她痛心疾首:“江潮生,你在道德綁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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