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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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方蘇醒過來,巫婆婆便用虞凈舟的性命威脅楚禎,若說出去般若洞中她的秘密,便是逃到天涯海角,她都會將虞凈舟碎尸萬段。 楚禎看著虞凈舟一絲哭笑不得的神情,以及巫婆婆小孩子神態(tài),便知婆婆只是在說笑,但他還是以自己來之不易的“第二條”性命起誓,若透露出婆婆半個字,便叫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不過自楚禎出洞,無論是藩王和父親,還是筱羅與夏侯般,皆未詢問他洞中究竟有何物,他與虞凈舟又是為何耽誤七日之久,最終如何逃出洞中。 紅白兩洞的奇幻之旅,楚禎與虞凈舟之間的死生之約,成了只有他們二人知曉的秘密。 就像七日養(yǎng)傷期間的種種,也只有筱羅與夏侯般二人知曉。 從楚禎回來的那日開始,四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人,各自有了各自的秘密。 夏侯虞的傷已經(jīng)痊愈,夏侯般的眼睛不再見光流淚,楚禎身上的落紅似是也因著這一次,消失得無影無蹤。 楚祺聽后,甚至大哭,口無遮攔地說他哥不會死了。 大家緘默其口,就這樣過了一段漫長又溫馨的日子。 十五六歲的少年人,正是竄個子的時候,短短一年,夏侯虞、楚禎,還有夏侯般一個竄的比一個高。 去年還與他們?nèi)齻€少年人個頭相仿的筱羅,已經(jīng)被落下了一大截,夏侯般常常不知死活嘲笑筱羅的個子,往往都被打的三天下不來床。 沒有落紅墜著命的日子輕松又暢快,楚禎成日與夏侯虞黏在一處,不是飲酒便是比武,好不快活。 又是一年八月十五,如今已修長挺拔的楚禎半夜突至夏侯虞的屋頂。他趴在上面,探出一個頭來,對著庭院賞月的夏侯虞道:“凈舟!飲酒否?” 夏侯虞被猛地嚇一跳,一回頭,是笑得燦爛的楚禎。他不自覺笑出了自己隱秘的一顆小虎牙,在他那張刀刻斧鑿般的容貌上,顯得如此突兀。 見夏侯虞沒有立刻回答他,楚禎又道:“如此良辰美景,就不要心事重重了,還記得我們初見的那年元月十五嗎?我們來飲酒作畫!” 夏侯虞怎會不記得那年的十五月圓夜,彼時他將楚禎比作月上仙子,如今楚禎陰差陽錯成了苗疆人人口中的仙靈。 那時楚禎本想解釋自己不是自神樹中走來,也并不是所謂仙靈。 沒成想藩王制止了他,深沉道:“苗疆已經(jīng)十年沒有信仰了,百姓渾噩度日,日子仿佛墜入深淵沒有盡頭。禎兒,你可愿受些委屈,當(dāng)這個仙靈,拯救苗疆百姓心中荒蕪?” 楚禎聽罷沉思片刻,毅然道:“王爺,禎兒唯愿天下百姓,安康喜樂?!?/br> 夏侯虞當(dāng)時聽畢,只覺這“仙靈”二字或許聽起來輕飄飄,可被苗疆每個百姓叫出口,便覺肩頭沉痛。 “喂!你怎的不理我?”楚禎湊到夏侯虞面前,與他鼻尖對鼻尖。 夏侯虞登時回了神,耳朵脖頸霎時猩紅一片,幸好月涼恰時躲進了云朵,月光未暴露他的窘迫。 “畫什么?月亮?” 楚禎連連搖頭,“每年都畫月亮,今年畫點不一樣的?!?/br> “你說畫什么?” 楚禎托著下巴,為難道:“未想好,我們先飲上一壺酒,再借著酒勁作畫。” 夏侯虞應(yīng)了一聲,與楚禎一同進屋,拖鞋上了榻。 他們二人幾乎每日都會臥于一榻,談天談地,如此一年過去,他們還是有說不完的話。 二人沉默片刻,楚禎突問:“凈舟,你在苗疆快活嗎?” “快活,飛飛不快活?” “嗯,有點吧?!?/br> “為何?” “苗疆終日大霧彌漫,見不到天空,見不到翱翔的鷹。”楚禎說著,抬頭望月,也就只有在月圓之時,他才能看清苗疆的天空。 夏侯虞有些醉了,臉頰緋紅,探出身子朝屋外看。 “你想離開了?!?/br> “我……” 夏侯虞繼續(xù)道:“你不只是想離開,你想去漠北,是嗎?飛飛?!?/br> 楚禎噗嗤笑出聲,自嘲道:“果然還需是凈舟,此生唯一懂我?!?/br> 夏侯虞看著楚禎捎帶落寞的側(cè)顏,注意到楚禎的右耳,酒勁讓他眼前有些模糊,看著楚禎耳朵的輪廓,竟覺神似一只飛鷹。 他不自覺拿起畫筆,未經(jīng)楚禎同意,便在楚禎的耳朵上畫了起來。 涼涼的墨汁點上耳朵,楚禎知是夏侯虞,未有絲毫抗拒。 不消片刻,一只展翅翱翔的鷹,在楚禎的耳朵上活了過來。 “讓我猜猜,”楚禎笑著說,“你畫了一只鷹。” “猜對了?!?/br> “……謝謝你,凈舟?!背澱f道。 “為何謝我?” “此生能有你這樣的知己,死而無憾。” “還有呢?”夏侯虞問出這番話的眼睛,從未如此亮過。 他急切地逼問楚禎:“還有呢?除了知己,還有呢?” “還有?”楚禎打了個酒嗝,半晌,與夏侯虞的雙目對視,鄭重道:“你是我此生最重要的朋友,是我最歡喜的朋友,亦是給了我第二條命的朋友,若有一日你想取回,我定雙手奉上,絕無怨言?!?/br> 夏侯虞的心跳仿佛停止了。 原來……原來,你說的喜歡,是這樣的喜歡。 是你懂我的理想報復(fù),你懂我的笛聲我懂你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