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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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色黑得可怕。 白巖嗚咽著后退,可無論怎么退后,那雙黑龍靴底一直踩在距離他不過一尺的地方。 楚驥冷冷的看著弱小的一團(tuán)少年。 他二人現(xiàn)下性命相連,殺是殺不了,威脅也只會讓這東西哭得更厲害。 更重要的,這東西或可真對他的信息素有影響。 男人掐住少年的臉,掰著他的下巴抬高。 白巖被迫揚起脖頸,他試圖挪開,又被掐得更狠,兩次下來,白巖徹底軟下來,他抓住男人掰著他下巴的手,從嗓子眼發(fā)出幾聲哭腔解釋:“不、不是我要出來的。” 楚驥冷漠道: “住口,若你乖巧,孤可考慮留你一命?!?/br> 白巖抽噎著看他。 他眼角濕漉漉的,白凈的臉也被哭花了,像只狼狽的貍花貓。 見少年終于安靜下來,楚驥拂手丟開這顆團(tuán)子,震袖起身。 他自上而下的看著恢復(fù)自由后又縮成一團(tuán)的少年,冷聲開口:“尤其勿讓孤再看見你哭泣,你可聽懂了?” 白巖不懂他的意思,直到男人危險的視線刺在身上,才嚇得胡亂點頭。 男人不耐道:“講話?!?/br> 少年頓了一小下,顫巍巍的開口:“知、知道了?!?/br> 他嗓音稚嫩又沙啞,聽得楚驥眉頭皺得更緊,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竟隱隱也覺得喉口有些不舒服。 他沒甚好氣的喚人:“江德滿?!?/br> 候在水汀岸邊的江德滿耳朵一動,立馬應(yīng)聲:“陛下,奴才在呢?!?/br> “過來收拾了?!?/br> 楚驥冷聲說道。 “是?!苯聺M立刻應(yīng)聲,點了幾名動作利索又安靜的宮人,迅速拾了滿亭的殘局。 江德滿也不敢亂看,躬著身,掐著嗓子說:“陛下,是否要傳些點心?” 楚驥心氣不好,淡聲道:“你看著辦?!?/br> 看著辦? 這是傳還是不傳?。?/br> 江德滿滿心難辦,面上還是老成的不露分毫,躬身小心的應(yīng)下:“是,陛下,老奴這就去著人準(zhǔn)備?!?/br> 楚驥不耐的抬手揮了下,視線也不再看向少年方向,他大掌落在石桌上,動作緩慢的敲著,像是索命的木魚一樣敲在白巖心上。 四周依然是黑漆漆的,除了男人線條凌厲的臉,白巖什么都看不見。 他在黑暗中摸索著,貼到一扇像是墻面的東西后,才慢慢靠上去,雙手環(huán)住腿,然后把下巴頂在膝蓋上,時不時悄悄抬頭看一眼男人的方向。 男人果真沒有再理會他,垂著頭,掌心的筆輕動,看著像在寫些什么。 白巖漸漸從恐懼中冷靜下來,他怔怔的抵著有些酸的手背,有些出神。 他竟然又出現(xiàn)在這里了。 是他的幻覺嗎? 還是說,真的是因為他死過一次,所以才會見到? 宋嬤嬤會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嗎?還有楚祈宣……他也在侯府內(nèi)。 會有人來救他嗎。 可是這地方是哪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即便是他消失在這里,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白巖咬住唇瓣,眼眶又濕潤起來,只是他想到剛剛男人的吩咐,奮力又把眼淚吸了回去。 不能哭,會被殺掉的。 既然上次他還可以回去,那這次肯定也可以,只要他不要發(fā)出聲音。 只要不發(fā)出聲音。 白巖默默在心里念著給自己打氣。 他今日還沒喝藥,本就發(fā)熱的身體經(jīng)過這么一遭驚嚇變得更燙。 白巖就算是想要折騰也沒有力氣,他枕著手臂,弱弱的張著小口呼吸,意識也漸漸渙散起來。 直到一股淡淡的香氣隨著涼風(fēng)飄過來,白巖的小手指不自覺的動了下。他鼻尖動了動,忽然抬起頭,朝男人的方向看過去。 “那……” 少年細(xì)如蚊的聲音吶吶響起。 男人果然沒有搭理他,白巖又開始退卻。 他慢慢咬住唇瓣,眼睛睜得圓圓的,看向男人手邊。 這股熟悉的香氣實在讓他放不下。 或許這里真是地府,他才會聞到這個糕點吧。 白巖握緊手指,他緊緊盯著批奏折的男人,試探性的往被子外爬了兩步。 白巖動作放得很輕,細(xì)手細(xì)腳的從被子中鉆出來,然后停下,抬眼看向男人,確認(rèn)他沒有阻止自己,才磨磨蹭蹭的慢慢摩挲出來。 窸窸窣窣半刻鐘,離楚驥的距離也不過近了寸尺。 男人一直沒什么反應(yīng),這讓白巖膽子大了點。 除了男人以外,他看不見任何其他東西,所以也不能確定這股味道是不是他想象中的東西。 白巖的母親先都江侯夫人、大楚清河郡主曾經(jīng)賞賜給他過一盤糕點。 那是白巖三歲生日,他按照慣例在院外給母妃磕頭行禮,小廝剛要抱他離開的時候,宋嬤嬤提著一盒東西,小跑從院里出來叫住了他。 當(dāng)時宋嬤嬤笑得喜笑顏開,與他講盒子里是清河郡主親手做的糕點。 白巖已經(jīng)忘了那疊精致的糕點是什么樣子,只記得當(dāng)時雙臂張開還沒盒子寬的自己牢牢抱緊懷里的食盒,像只護(hù)食的小動物一樣,回到院子更是迫不及待的從侍從懷里掙扎下來,一路小跑回寢室,慎重的將食盒擺放在了床頭,眼巴巴的看著,時不時嗅一口香甜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