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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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想找就找唄,不嫌白費功夫就行。 說實話,大隊、公社這些人,別說他姐,就是他也瞧不上幾個。 在他看來,這一片兒算得上好男人的,他是一個,他二哥勉強算一個,再就是瑞哥,再沒別人了,他媽能挑到好的才奇怪! 江大姑和李旭回來時,路過紅山中學(xué),下車告訴江南了一聲“事情搞定了,她不用管了”,就走了。 江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也不知道她大姑戰(zhàn)斗力那么強,把程家鬧得人仰馬翻,她只按部就班上班、復(fù)習(xí)。 月底,挑了一個周末去看程皓。 只一到家屬區(qū),好事的人就將她團團圍住,七嘴八舌道,“小江,你受這么久委屈怎么不跟我們說呀!” 江南黑線,說了你們能替‘我’做主還是怎么的。 “就是,不然你婆婆和小姑子敢這么欺負你?” 還有人奚落道,“小程真在外頭有人啊,那你也太可憐了。” 也有人感同身受地氣憤,“你就不該離婚,拖死那對狗男女!” 總之,看熱鬧的、可憐她、落井下石的……什么話都有,江南無所謂,大姑已經(jīng)幫她把事兒都做了,程家的丑陋行徑人盡皆知,她想要的效果也達到了,也就不想跟她們浪費時間了。 于是,她抽出被握住的手,笑道,“謝謝你們關(guān)心,但我要帶程皓出去吃飯,趕公交,就不跟你們聊了。” 說著,快步離開。 她一走,后面的人又開始八卦起來,“小江,真是不一樣了?!?/br> 其他人跟著點頭,表示贊同。 江南一身碎花襯衫配黑色半身裙,長發(fā)編了兩個辮子盤起,雖然以現(xiàn)代人的眼光來看依舊土氣,但比起以前可是大變樣了。 原主在車間工作,經(jīng)常會弄臟衣服,所以她的衣服多是深色、耐磨的或者工裝,哪兒穿過這么亮眼的衣服,再加上精氣神也跟以前加班時的疲累萎靡不一樣, 這樣一瞧,就打眼了。 可這樣的改變,又引出了一大批惡意謠言,比如江南在外頭也有人之類的。 江南對此一無所知,她到了程家院里,敲門喊程皓,卻無人反應(yīng)。 江南問院里其他人家的小孩,“程皓今天出門玩了?” 小孩搖頭,“沒有,程皓最近都不跟我們一起玩了?!?/br> 江南了然,他們離婚的“后勁兒”到了。 于是,她站在院里喊程皓,“程皓,我給你帶了小人書,《小兵張嘎》和《哪吒鬧?!?,今天電影院放《大鬧天宮》,你看不看,不看我走了!” 江南站了會兒,聽見屋里頭傳來爭執(zhí)聲,程皓想出門,卻被攔住。 她笑笑,心有成竹地等了會兒,不要小看這些童年偶像對孩子的殺傷力。 果然,沒等多大會兒,程皓開門出來了,程母還拽著他的領(lǐng)子,見到江南的一瞬間,才尷尬松了手。 程母若無其事地拉了拉衣服,才冷臉斜眼道,“怎么,嫌把我們家攪和得還不夠,還有臉來!程皓沒有你這樣禍害他爸爸的mama!” 程登臨之前回家等待調(diào)查的事兒,嚇住了程家人,程母更恨江南和她大姑一家了。 江南笑笑,從包里拿出小人書遞給程皓,程皓興奮地搶過,低頭翻看起來,根本不顧程母難看的臉色。 江南又向程母道,“我不來,您不要程皓的生活費了嗎?” 說完,又掏錢給程皓,“你后兩個月的生活費,拿去給你奶,我們就得走了?!?/br> 她得讓所有人知道,她沒有棄養(yǎng)和不要程皓,讓程皓受到的影響最小化。 程皓頭也不抬,反手將錢遞給他奶奶,江南讓他放下書走,他不愿意,“噔噔噔”跑回家,挎了書包出來,把小人書寶貝地放在書包里,要一起帶著走。 江南沒管他,接下來把答應(yīng)他的事兒都做了一遍。 到國營飯店吃了紅燒rou,買了汽水和山楂條去電影,汽水和山楂條混在一起吃,酸得他一邊興致勃勃看,一邊擠眉皺臉。 送程皓回家的路上,江南再次提醒他,“最近看你笑話的人不少吧?” 程皓點頭,心情驟然失落。 是的。 這段時間,不管大人還是小孩,見面就問他知不知道他爸媽離婚了,又問他是不是他媽不要他了。 他奶奶也成天在家說他媽把家里攪得天翻地覆,差點兒搞掉了他爸的工作,讓他們?nèi)液任鞅憋L(fēng),還讓他不準認他媽。 他覺得這些人好煩! 還有mama也是,說會給他帶好吃好玩的,他就一直等、一直等,但從他爸休假等到他爸上班,他媽都還沒來。 程皓就信那些話,他媽真的不要他了。 那他也不要她了。 到今天他媽來找他之前,程皓都想好了,他不要理他媽了,也不會給她養(yǎng)老! 程皓的反應(yīng)在江南意料之中,程母不搞這些小動作、叉燒哪天變成好兒子她才奇怪。 “還記得我跟你說的話吧?”江南低頭看向程皓,“如果有人嘲笑欺負你,你就跟他們說今天我?guī)阕隽耸裁?,讓他們回家找他們沒離婚的mama帶他們來,不來就輸給了你,他們沒資格嘲笑你。” 程皓果然重新開心起來,眼睛亮晶晶地問她,“你下次什么時候來看我?” 江南想了想,回答,“不確定,但三十天內(nèi)肯定會來?!?/br> 程皓沮喪,“你不能多來幾次嗎?”他想每天都能這么開心。 江南好笑,“我要上班掙錢呀,沒錢怎么玩?我只能帶著你上公園里干坐著,那樣你樂意?” 程皓趕緊搖頭,妥協(xié)了,“那好吧。” 到家的時候,他沖江南招手,“下次早點來!” 家屬院里的鄰居們看這母子倆出去一趟回來好的跟什么似的,都嘖嘖稱奇,道是江南會哄孩子。 江南沒聽到,緊趕慢趕才趕上了去往紅山公社的末班車。 車上只有零星幾個人,坐在頭排的是一個頭上貼著紗布的女人。 江南多看了一眼,感慨在這車遇上傷患的幾率也太大了。 前有趙瑞,后有這個女人,傷得還都是腦袋,何等巧合。 下了車后,江南看那個女人提著行李包往招待走,倒是沒在意。 只沒想到,才回宿舍沒多久,她剛洗漱完畢就又見到了那個女人。 朱老師帶著她敲開了江南的門,不好意思地問她能不能借住。 “岑知青的介紹信過期了,招待所不讓住,現(xiàn)在天又黑了,回大隊不安全,只能到學(xué)校借住一晚?!敝炖蠋熃忉尩?。 江南倒是無所謂,只是,“空床倒是有,但我沒有多余的鋪蓋,至于倪老師的床,我不能做主。” 本地三月份夜里溫度不高,沒有鋪蓋肯定會凍病的。 朱老師聽她答應(yīng)了,高興道,“我有一床多的?!?/br> 說著,回去抱了一床被子來,就這樣,江南貢獻了一張涼席和半壺?zé)崴?,招待這位女知青住下了。 等人裹著被子上床休息,江南開始坐到書桌前復(fù)習(xí),今天帶程皓瘋玩了一天,她的學(xué)習(xí)計劃還沒完成。 感覺有人看她,江南回頭,發(fā)現(xiàn)女知青坐在上床,恍惚地看著她。 “你要參加高考嗎?”女人問。 “對。”江南點頭。 她上輩子也參加過,岑靜秋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但考得不好,斷絕了回城的機會,她接受不了,就拋夫棄子,逃回了家。 下鄉(xiāng)八年,家中早已物是人非,哥哥嫂子添了三個孩子,把她和meimei的房間占了,她連個睡覺的位置都沒有,但她還是賴著不回鄉(xiāng)下。 她知道高考恢復(fù),就意味著政策放松了,城里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挨家挨戶驅(qū)趕下鄉(xiāng)知青,她不想再回農(nóng)村,不想頂著烈日下地,曬得皮膚枯黃,也不愿再忍受臭氣熏天的旱廁,擔(dān)心蛆蟲爬到腳上…… 然后哥哥嫂子給她介紹對象,想讓她早些嫁出去,她接受了,打算一邊準備七八年的高考,一邊穩(wěn)住哥哥嫂子,只等高考后離開家。 沒想到,她又落榜了。 沒辦法,她只能結(jié)婚。 再婚后的那幾年,是她二十多年人生中最輕松的日子,比少年時在娘家還舒坦:她住著寬敞的大房子,不需要工作,每天閑暇看看書、聽聽音樂,給二婚丈夫和繼子做做飯、洗洗衣服…… 一切都很美好,但是好日子沒有持續(xù)多久,幾年后,那個男人因為走私販私、貪污受賄被槍斃了,家里的錢財都被查封了。 她再次變得落魄,她想離婚,婆家卻不放她走,想讓她找工作養(yǎng)活繼子,她費了好大力才逃脫。 而后因為沒有工作經(jīng)驗,她只能做苦力活,窮困潦倒,最后還是笑笑找了過來。 想到未來兒媳婦,岑靜秋會心一笑。 原來被她拋棄遺忘的兒子一直念著她,那個被她傷害的男人十多年都沒有再婚。 岑靜秋望著那個淵渟岳峙氣宇軒昂的男人,她后悔了。 她跟趙瑞結(jié)婚也是權(quán)宜之計,下鄉(xiāng)后日子太苦太累,她連自己的口糧都掙不夠,沒辦法只能找個當?shù)厝私Y(jié)婚,好歹不會餓死。 正好碰上了被相親逼煩的趙瑞,兩人一拍即合,結(jié)婚生子。 她原以為兩人之間沒有感情,所以走得干脆利落,沒想到那個男人被傷得一輩子沒有再婚。 (趙瑞:???) 在兒子為他們的復(fù)合百般籌備時,她同意了,但沒想到趙瑞的母親不同意,好不容易等老人去世了,趙瑞卻出了車禍。 兒子繼承了趙瑞的一切,即便沒過多久趙瑞公司分裂,兒子手上產(chǎn)業(yè)大幅縮水,她的生活依舊很舒坦。 沒想到,不小心摔了一跤,她回到了年輕時候。 岑靜秋欣喜,她還沒有寄出那封離婚書,一切都還來得及,所以她第一時間收拾好行李,趕了回來。 今生,她要挽回一切遺憾! 江南覺得這個女人可能精神不太好,一路上都在恍神,現(xiàn)在也是,眼神哀傷又懷念,而后又振奮,眼睛都冒著光,想來也是個有故事的。 不過,不關(guān)她的事。 見女人不再跟她搭話,江南繼續(xù)刷題。 而趙瑞,看著突然回來的岑靜秋,很震驚,難道他真的不是重生,而是穿越平行世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