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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岸站起來,面無表情的一步步逼近她,秦樓絲毫不動彈,就這么迎著他的目光。 他的眼神里裝著深沉的霾,就像烏云壓境。某一瞬間,秦樓簡直以為他下一秒就會撲過來,掐死自己。 可他卻也只是站在她面前。 他譏笑:“你走?做個雞還有賣身契呢,你他媽當(dāng)我是誰啊?想抽身就能抽身?”陳岸扳過秦樓的下巴,一字一句,不知是提醒還是威脅,“當(dāng)初你死乞白賴求我的時候,我可就說好了,除非我膩了,否則你想都別想!你要走,可以,你想當(dāng)AV女主你就走!” 涼茶“嘭”的掉在地上。 秦樓的心也像被砸出了個大口子似的,她吃痛的倒抽一口冷氣,不是下巴,而是有一縷頭發(fā)被他扯到了,疼的她發(fā)顫。 昨日溫水洗發(fā)的是誰,今日扯斷青絲的又是誰。 秦樓茫然的看著陳岸。 “你先放開我?!?/br> “不可能!”陳岸氣的面目猙獰,“放過你,早著呢!” 他似乎是魔怔了,自言自語:“早著呢,一輩子早著呢……你慢慢受著吧!” 秦樓忽然就xiele氣了。 之前微博上有段子怎么說來著——遇見你的那一刻,上帝在我耳邊說了句“在劫難逃”。 可不是么。 早著呢,日子還長著呢,故事還沒完呢。 想擅改游戲?你秦樓又算個什么東西。 轉(zhuǎn)念彈指一揮間。 秦樓忽然落淚了。 秦樓的眼淚從眼角滲出,順著臉頰淌到陳岸的指頭上、掌心里,然后陳岸怔了一下,慢慢放開了她。 這眼淚流的著急,陳岸未必信,可他何須全信,半信半疑足矣。 秦樓一頭撞進(jìn)他的懷里,聲音斷斷續(xù)續(xù): “你要我拿你怎么辦才好。” 陳岸僵住了。 游戲規(guī)則不是她定的,可能不能吃到雞,卻是她能努力的。 誰都知道,溫柔刀,刀刀致命。 “你又玩什么花樣?!?/br> 可他陳岸又怎么會是吃這一套的人。 陳岸推開她,又捏住她的下巴,目光探究:“你他媽玩我?” 秦樓只是問:“你還要我嗎?” 陳岸神色不明。 “你不讓我走,那你還要我嗎?”秦樓喃喃。 陳岸頓了一下,旋即笑道:“你想說什么?” “你以為我想走么,可我怎么留在這,顧瀟能愿意嗎?”秦樓說著,原本止住的淚又傾瀉而下,她忍不住蹲在地上,偌大的辦公室,除了她的哭腔,別的什么也聽不見。 “起來。” 過了一會,陳岸說道。 秦樓不動彈。 陳岸又說一句:“別讓我說第三次。起來?!?/br> 秦樓慢吞吞從地上站起來,眼底還掛著一顆淚珠將落未落,演的太過,她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陳岸就更分不清了:“不要哭了,怎么哪里都那么多水?!?/br> 秦樓抽噎著,剛要回話,他又問:“吃飯沒有?” 他話題換的實在是快,秦樓頓了下,給自己一個反應(yīng)的時間。 “啞巴了?” “沒有?!?/br> “沒有啞巴了,還是沒吃飯?” 秦樓嘆氣:“還沒,我中午約了谷子姐一起。” 陳岸頓了頓:“那就讓曾聞先送你過去吃飯?!?/br> 靜了一會。 秦樓往前一步,伸手拉住了陳岸的衣角,眼眸含情看著他,并不說話。 陳岸低頭湊近了秦樓的臉,尋著了秦樓的眼,靜了兩秒,哼笑道:“見好就收,這幾年還沒學(xué)會么?” 陳岸哼笑了一聲,轉(zhuǎn)臉對著落地窗,背影融進(jìn)對面密不透風(fēng)的寫字樓里。 秦樓眼皮跳了一下,說“知道了”,只見他微微偏了下頭:“走吧,等下瀟瀟來,看到你就不好了?!?/br> 該有什么反應(yīng)才好。 那一瞬間,秦樓絞盡腦汁的想,也想不出來。 她只覺得胸口悶的好像下一秒就會窒息而死,她真的想說些什么的,可當(dāng)她張開口,就發(fā)現(xiàn)不行。 瀕臨窒息的人是無法出聲的。 好在陳岸放過了她:“出去找曾聞吧?!?/br> 秦樓恍若未動的點了點頭。 陳岸定定站在那塊巨大的落地玻璃前,外面的繁華盡收眼底,人間百態(tài),就像一幕劇。 人生處處是舞臺。 就像剛剛,她愿意演,他也是戲中人。 陳岸不知佇立了多久,再轉(zhuǎn)過身,空無一人。 秦樓推門而出,門口秘書如驚弓之鳥,把手機(jī)一放,立刻坐直盯電腦。 秦樓沒心思理會她,立刻轉(zhuǎn)身走去洗手間。 把水龍頭開到最大,狠狠潑了自己兩下水,鏡子里的女人,目光冷硬,嘴唇緊繃,她化了個全妝,擦的是最白色號的粉,嘴唇又紅的強(qiáng)烈,對比之下,有種倔強(qiáng)而蒼涼的美。 她這么盯了鏡子里的自己幾秒,耳后揚(yáng)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還記得和陳岸第一次發(fā)生實質(zhì)性關(guān)系那次,夜里他睡熟了,她去洗手間清理身體。那時候她尚年輕,眼神看著鏡子里凌亂的自己,紅唇烏發(fā),皮膚細(xì)膩到看不到毛孔,那么年輕的她,可是眼睛卻是渾濁的,她整個人也沒有絲毫靈氣。 當(dāng)時她就這么光著身子木木的看向自己,然后喃喃自語:“以后不知道他還會怎么欺負(fù)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