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走到玄關處，她又很不識相的回來，問陳岸：“明天我還要過來嗎？”

    “什么？”顧瀟一副“我沒搞錯吧”的樣子，她疑惑的看了眼秦樓，又問陳岸，“你還有別的安排嗎？”

    陳岸搖搖頭，把牙簽放下對秦樓說：“我和瀟瀟明天飛法國的，估計五六天才回?！?/br>
    顧瀟笑了笑：“對啊秦樓，可能陳岸沒跟你說清楚吧，我們的禮服和珠寶都是在法國那邊訂的，本來說陳岸工作忙，我自己飛過去就行了，可是陳岸說還是陪我過去好一點?！?/br>
    秦樓站在那里，如墜冰地。

    生活永遠是最好的老師，她徹頭徹尾的理解了什么叫做“自取其辱”。

    她笑笑：“好的，知道了?！?/br>
    然后轉身就走。

    她不能崩。

    于是強撐著一路，回到家之后，她沖進洗浴室，把自己澆了個通透。

    第49章

    陳岸說是去法國四五天，實際上一直到訂婚的前兩天才回來。

    陳岸的二叔沒了，病重搶救了三十多個小時，最終還是沒能從死神手里搶回一條命。

    陳岸飛去法國幫忙料理后事，忙前忙后一個多星期，隨后又把姥姥接了回來。

    這些都是谷子告訴秦樓的，他一直沒有聯(lián)系她，直到他回來后的第二天，也就是訂婚的前一日，他忽然敲響了她公寓的門。

    那會兒是下午兩點多，他卻渾身酒氣，一進門先找?guī)?，吐了一陣才出來，問秦樓要水喝?/br>
    秦樓從冰箱里拿了盒脫脂酸奶給他：“只有這個？”

    “礦泉水都沒有？”陳岸難以置信。

    秦樓說：“還有自來水。”

    陳岸一把接過酸奶，幾口喝完，煩躁的揉了把頭發(fā)。

    秦樓接過他喝完的奶盒扔進垃圾桶里，又坐在他旁邊，問：“訂婚現(xiàn)場，你不需要忙嗎？”

    “有曾聞。”

    “又不是他結婚。”秦樓笑。

    陳岸忽然轉臉盯著她，然后一把抓過她的手腕，她整個人撲到地上，膝蓋磕出一聲響，可她來不及痛，他又把她拉過來，他站著，她則跪坐著看向他：“我再問你一遍。”

    秦樓被迫仰視著他，雙眼迷茫的問：“什么？”

    “你愛不愛老子嘛？”

    話說出口卻一點沒有深思熟慮的樣子，還是拽的不行，吊兒郎當?shù)摹?/br>
    這是他第四次問她這個問題。

    秦樓與他對視著，他問出口的那一刻，她腦海里的第一個答案居然是“我不知道”，這讓她失神了片刻，隨后她笑：“當然愛?！?/br>
    陳岸靜了那么兩三秒，眼神一分分狠厲起來，一把推開她，破口大罵：“你沒有良心！”

    秦樓吃痛，皺眉說道：“是你不敢信，還是我沒良心？”

    陳岸愣了愣，氣焰一下子滅了，他粗粗喘了口氣，把臉別開不說話了。

    “你問這些問題，原本就沒有意義，我的回答也是沒有意義的。”靜了一會秦樓說。

    “那怎樣才有意義，什么叫有意義？”陳岸頓了頓，竟然認真問起她來。

    秦樓淡淡笑了：“我不敢答，你不敢信，你說能有什么意義？”

    陳岸輕呵了一聲：“說到底你現(xiàn)在就是裝也懶得裝了?！?/br>
    秦樓嘴巴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從地上站起來，胡亂理了一下衣服，倚在沙發(fā)上不打算說話了。

    屋里靜的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一樣。

    隨后陳岸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表情變了變，下一秒直接把手機扔到茶幾上，罵了句“陰魂不散”！

    撒了火，陳岸和秦樓還是不講話，有可能只是實在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彼此了，直到陳岸手機又響起來。

    他不掛斷也不接聽，成了這座靜室里的唯一動靜。

    又過了幾分鐘，陳岸忽然說：“晚了?！?/br>
    秦樓看著他，他看著地板，然后又自嘲笑了笑：“真的晚了?！?/br>
    說完話之后，他大步走出公寓。

    陳岸從秦樓家里出來之后，坐在馬路邊的長椅上發(fā)了一會呆，又給曾聞打了個電話。

    沒幾分鐘曾聞就過來接他了。

    曾聞沖陳岸按喇叭，按了兩聲，陳岸低頭沒有動，曾聞下車叫他，他遲鈍的抬起頭，看見曾聞來了竟然反應了一下才站起來。

    “喝得有點多?！彼冉忉屃艘痪洹?/br>
    曾聞看了眼旁邊的公寓，沒說話，跟在他后面上車了。

    陳岸一身酒氣，沒回公司，直接回月亮灣了。

    到家之后，沒想到奶奶來了，一見他這副樣子，忍不住罵了幾句臟話，后面陳岸去沖澡，出來發(fā)現(xiàn)奶奶還沒走，正坐在廚房和吳媽一起泡茶。

    奶奶見他出來了，朝他招了招手，說：“過來坐?！?/br>
    陳岸插兜不動，吹了下頭發(fā)走過去：“坐歸坐，你可別想教育我啊。”

    奶奶給陳岸泡了杯茶，茶味飄散，令人安心許多。

    祖孫倆閑話家常，直至日落黃昏。

    秦樓吃了安眠藥才保證一夜睡到天明。

    十點多的時候奶奶給秦樓打電話，說，如果還沒去現(xiàn)場，先別慌，等她去接。

    秦樓換好衣服，先下去等，沒一會奶奶到了，秦樓一上車老太太就數(shù)落她：“不是說等我到了給你打電話嗎？傻兮兮的在下邊等，凍壞了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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