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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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死的是同窗,但這些孩子看起來也太緊張了,夫子叫起來回答背書的那個,起先背的好好的,看見窗外的蘇慕一行人,立刻支支吾吾道不出個一二三四五。其他孩子也差不多,即便眼睛瞅著書,瞅著夫子,但余光總是忍不住地往外瞟。 “老先生,下課了能讓我挑幾個孩子問問嗎?”蘇慕問道。 老先生年紀大了,有些耳背,蘇慕只好湊到老先生耳邊提高了音量又問了一遍。 “行啊。吳雷是個好孩子,不像他爹,但這私塾里的每一個孩子都是好孩子,大人千萬不要冤枉他們啊。”老先生顫顫巍巍地道,招手將正在講課的夫子叫了出來。 “我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绷忠惆矒岬?。 那夫子倒是年輕,穿著一身青色長袍,一臉正經,儼然是個酸儒形象,聽了蘇慕等人的要求,皺了皺眉,還是讓蘇慕一人進去,畢竟林毅他們看起來并不像是會親近孩子的人,進去了怕是只會嚇得孩子說不上話。 “大人,昨日你救了我們,我們信你,吳雷真不是我們殺的,你一定要救救我們?!边€沒等蘇慕開口問,坐在最后一桌的一個男孩子就站起來道,那男孩子穿著粗布襯衣,一看就知曉家境并不是特別好,可見又是一個傾全家之力上學渴望改變命運的孩子。 “我們雖然不愛和吳雷玩,但我們也不敢去殺他??!”又一個男孩道,說完還咽了口唾沫。 蘇慕朝孩子們笑笑,她的笑有親和力,從來就招小孩子喜歡:“那你們?yōu)槭裁床粣酆蛥抢淄婺???/br> 兩個男孩對視了一眼,后者道:“蘇大官人霸道蠻橫,吳雷一受傷,離他近的都要被打一頓,死壞死壞的,我們當然不敢親近吳雷?!?/br> 趨利避害是人之天性,小孩子也不例外。 “那蘇雷失蹤的那個晚上你們去哪了呢?”蘇慕走到男孩身邊,輕輕地問道。 男孩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道:“那天有廟會,我們一起約好去廟會玩,除了吳雷我們都去了?!?/br> 對于小孩子而言,廟會確實有很大吸引力。 “我也喜歡逛廟會,吃的喝的都比平日里要多一些。你們在廟會上做了什么呢?”蘇慕嘗試著和孩子們套近乎。 “我們……我們買了瞿二爺家的糖……”男孩說一半,被最后一桌的那個男孩子打斷。 “沒有,我們只看了戲,我們都沒帶什么錢,買不起東西。”那男孩道。 “對,我們就看了戲,就站在石橋旁的墩子上,演的是白娘子,我記得可清楚了?!碧K慕身邊的男孩子道,但語氣卻隱隱發(fā)虛。 “喔?是嗎?”蘇慕知道他們在隱瞞,但究竟瞞了什么呢?蘇慕在心理上不相信是他們殺的人,但斷案這種事不能靠感性。 男孩眼睛一閃,梗著脖子道了聲“是”。 蘇慕也不強求什么,給每人發(fā)了塊糖。這群小屁孩,除了那兩個,其他一個個萎的像生病的小鵪鶉,一聲都不吭。 蘇慕走出教室,和林毅四目一對,頗有默契地笑了。 “包兄呢?”蘇慕出來并沒有看見包浮生,好奇地問了一句。 林毅道:“他四處逛逛?!?/br> 蘇慕不在意,看向那個年輕夫子:“夫子可知瞿二爺?” 那夫子似乎有些不安,沒有了開始的慢條斯理,說話開始有點急躁:“瞿二爺家賣冰糖葫蘆,糖多,孩子喜歡,我這邊還要上課,先失陪了?!?/br> 蘇慕沒有多說,她隱約有些想法,微仰著頭看著林毅道:“我們去買糖葫蘆吧。”說著,蘇慕忍不住舔了舔唇角,她嗜甜,無論到了哪兒身上都會帶些糖,不提還好,一說到糖葫蘆她也開始饞了。 在林毅的視角里,此時的蘇慕有點可愛。蘇慕長得清秀,男裝并不違和,只是讓她顯得更加小巧。 林毅盯著蘇慕的柳葉眉有點失神,蘇慕也感覺氣氛似乎不大對,咳了一聲。 林毅回過神,遮掩似的也咳了幾聲,甩開扇子扇著,只是這節(jié)奏似乎有點快:“那我們走吧,我還沒有嘗過糖葫蘆的滋味吶?!?/br> 等到包浮生回來,這里已經沒了人某個重色輕友的人已經買了糖葫蘆。只是這糖葫蘆似乎有點甜,林毅皺著眉看著手中的糖葫蘆,細細的竹簽上紅亮亮的糖葫蘆看著是十分喜人,但這糖未免也裹得太厚了吧,更何況買糖葫蘆的錢還是蘇慕出的,某個尊貴的太子至今沒學會出門帶錢。 蘇慕只買了五串,分了林毅一串,還有四串,但在林毅考慮要不要吃第二顆的時候,蘇慕已經吃完了。 “你不喜的話就還我?”蘇慕看了眼手上的那一把簽子,把目光放到了林毅手上只少了一顆的糖葫蘆。 林毅覺得不大合適,還在猶豫時蘇慕已經就著他的手咬下了一顆。林毅手一抖,剩下的就掉在了地上。 “哎!”蘇慕沒來得及接,一臉懊悔。 “要不我們回去再買?”林毅莫名感覺有點對不起蘇慕。 “算了算了,回去吧?!碧K慕拐進一條巷道,她早摸清了這片的條條道道,過了這條巷道再走幾步就能到吳家,比起大路來要快得多。 只是……蘇慕有些后悔地看著眼前出現的一看就不是善茬的黑衣人,也不知道這群人針對的是自己還是旁邊來歷非凡的林毅。 蘇慕下意識地站到林毅前,不管怎樣,蘇慕可以死,但當朝太子林毅卻不能就這么死在這里。 林毅有些驚訝看著眼前病弱的人兒,有很多人都曾經心甘情愿站在他身前為他搏死,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的死可以為家人換來更好的生活,但蘇慕不一樣,如果沒猜錯,蘇慕身上背負的是蘇氏一族的希望,而在嚴家的陰影下,他幾乎不能為她做任何事。 “來者何人?”蘇慕問,她身體弱,說出的話都輕飄飄的。 黑衣人不理睬,以同一個姿勢揮舞著長劍直奔蘇慕二人。 林毅推開蘇慕,以折扇為武器迎戰(zhàn)。 蘇慕自知自己在這里就是個拖累,咬咬牙決定去幫救兵,她相信林毅能撐住。只是黑衣人并不打算放過蘇慕,七個黑衣人纏住林毅,剩下一個直奔蘇慕,長劍一挑,在蘇慕手上留下一道血痕。蘇家重文不重武,蘇慕也就跟著武師傅練過一兩年,求個強身健體,連實戰(zhàn)都不曾有過,對上黑衣人,蘇慕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蘇慕躲得狼狽,林毅想要幫忙卻心有余力不足,林毅武藝是不錯,但還沒有好到一打七,更何況這些黑衣人像極了亡命徒,只攻不守,林毅卻沒有這樣的氣魄,他有太多顧慮。 劍鋒上的白光倒映在蘇慕放大的瞳孔中,蘇慕咬牙,她真的不甘心啊,蘇氏還未平反,她怎么可以就這樣死去。 突然,逼近的劍鋒停頓,劍的主人仰天倒下,站在黑衣人身后的男子往旁邊挪了一步,露出了一張略顯平庸的臉,若非是那道從眉角橫亙到耳后的傷疤,蘇慕下一秒就能忘記這人的臉。 那人不多說,往后一翻,長劍如游蛇般凌厲,劍光閃爍間,便殺了林毅身后一人。 有這么一個武藝高強的人相助,林毅瞬間輕松了許多。 “留一人!”林毅晚了一步,長劍從黑衣人的喉管穿過,鮮血濺了男子一臉。 到底是救命恩人,林毅不好多說什么,向著男子抱拳道了聲謝。 男子點了點頭,轉身朝仍坐在地上驚魂未定的蘇慕伸出了手。 蘇慕也不扭捏,借力站了起來:“在下蘇慕,敢問閣下是?” “吳城周燁,幸得公子救助,胞弟免于餓死街頭,特來感謝公子救命之恩?!敝軣罟蛳鲁K慕磕了一個頭,“家父家母離世早,家中無銀,本以為將舍弟留在叔父家可衣食無憂,不料叔母無情,竟在前年就將他趕了出來?!?/br> “你弟弟是?”蘇慕避開那個頭,扶起周燁。 “他那時已經被趕出去,在路邊乞討,公子曾給他買了包子還留了銀兩,正是有了那銀兩,舍弟才能從吳城趕到淮柳縣找到我?!敝軣钫酒鹕?,又給蘇慕鞠了一躬。 蘇慕想起了那個同阿弟一般年紀的小乞丐,沒想到當日隨手的善緣到今天就能結出善果,“不管怎么說今日之事還要謝謝周兄?!?/br> 林毅站在一旁,摸著扇骨,沉默不言,不知道在想什么,蘇慕顧慮他的安危,將落腳的地方告訴了周燁便和他告別。 而那邊的包浮生已經快瘋了,林毅離開私塾的時間比他早,但不管是衙門還是吳家,都說不曾見到二人,一個是朝廷重犯,一個是當朝太子,不管是那個,身后都有手想要他們的命! 王龁也很急,但此時毫無頭緒,只能留在衙門等消息,包浮生坐不住,走走停停,起起坐坐,最終還是沒了耐心,直接沖了出去,卻恰好看見身上都沾了血跡的二人。 林毅一身白衣,大半都已經被暈染成紅色,蘇慕雖然血跡少,但臉色卻不好看,呈現出病態(tài)的蒼白。 王龁扶著蘇慕回房,煎了藥送到蘇慕面前。蘇慕看著一直黑著臉的王龁,有點心虛,將黑乎乎的藥液一口悶盡,這次是她考慮不周。 王龁舍不得罵她,又不敢遷怒到林毅身上,只能悶聲悶氣地讓蘇慕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