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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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毅的手干凈白皙,骨節(jié)分明,一看就不是貧苦百姓,此時他的手背卻很突兀的出現(xiàn)了一片燙傷,毀了他手的美感。蘇慕一問,林毅便覺得有些羞赧,耳根忍不住的微微泛紅,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只是端著藥,舀了一勺送到蘇慕嘴邊?!昂呛呛呛?,我自己來就好。”蘇慕可不敢讓林毅屈尊降貴地喂她喝藥,趕忙伸出手要接碗。林毅卻固執(zhí)地不肯給她道:“若你將藥灑在了床上,不僅要麻煩仆役換洗,還糟蹋了我的心意?!碧K慕就冷了臉:“太子尊貴,草民不敢勞煩太子?!碧K慕深知自己與林毅有著天壤之別,不愿有互相利用外的任何牽扯,哪怕她真的有一絲心動,越是如此,越要將界限劃得清明。林毅盯著蘇慕的臉道:“我知道你是女兒身,我心悅你?!蹦茉谝蝗夯首娱g得到圣上歡心,沒點眼力是不可能的,蘇慕已經(jīng)猜到了這件事,并沒有表現(xiàn)出特別的驚訝?!澳悄憧芍沂亲锍继K紹之女?”蘇慕也直視林毅的眼?!爸?,我會盡全力為蘇家平反。嚴家的存在已經(jīng)威脅到大滎王朝的安危,我此番下江南,便是要聯(lián)系江南總督?!绷忠阏f得真誠。“平反又如何,蘇家上下十幾口人已經(jīng)盡數(shù)死在了你父親的圣旨之下?!碧K慕步步緊逼,“若我要你在嚴家倒下之日便登基上位,封我我皇后,你該如何?!弊鳛榛实?,林深已經(jīng)老了,早年間偏信小人,使嚴家一朝壯大,昏庸無能,使忠臣蒙冤,即便如今頓悟,竭力收拾自己造成的爛攤子,蘇慕也不愿他繼續(xù)坐在那個位子上。林毅也沒想到蘇慕會這么說,未多加思考便脫口而出:“此為大不孝。”父皇再年邁再昏庸,他都理應(yīng)等著父皇開口禪位,斷沒有逼宮的可能,此乃不忠不孝!“那我與你便沒有可能?!碧K慕猜到了林毅的反應(yīng),坐直了身子,認真地看著林毅,“我會依舊與你同行,直到掰倒嚴家,之后你我便江湖再見。”林毅不想把話說絕,勺子在碗中舀來舀去,蒸騰的熱氣模糊了他的臉:“說完了?我們先喝藥。”林毅不容拒絕地將藥送到蘇慕嘴邊。蘇慕只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十分無力,只能隨了林毅的力,就著他的手喝完了藥?!澳愣嘈菹?,有事我會告訴你的。”林毅拈了下被角,避開了蘇慕的眼,拿著藥遠去,背影帶著些倉皇。蘇慕呆呆地坐在床上,直到藥性發(fā)作,才昏昏沉沉地又睡了回去。睡夢中的蘇慕不會知曉,在城中的多家青樓里,都發(fā)生了類似的案件:死者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臉被完整的剝離,最終帶著痛苦離世。誰都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也不知道兇手殘殺的對象是不是一定是青樓女子,一時之間,人人自危。葛縣令的頭發(fā)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減少,人人都催著他破案。葛縣令和包浮生在查訪了每一家青樓后,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個共同點:每一家都與劉梓晨有過交情。包浮生鎖定劉梓晨,跟蹤了許久,終于在劉梓晨偷偷摸摸埋一件染血的衣服時,跳出來將他拘捕。劉梓晨反復(fù)否認,但始終無法解釋那件衣服,只能拿出自己的老爹來威脅??墒?,林毅和包浮生是誰,怎么會畏懼一個郡王之子。劉梓晨被收押,郡王親自趕過來求情?!叭畠汉蒙^不會做這等事?!眲⑸接H自從鹽城趕來,本以為給足了葛縣令面子,劉梓晨立刻就能無罪釋放,但葛縣令卻和他打起了官腔?!叭魟㈣鞒繜o法解釋那件血衣的來歷,那本縣令就不能將他釋放?!备鹂h令坐立不安,在劉山的威壓下,他的聲線都忍不住顫抖,他這是造了什么孽,到了吳城就沒一日安穩(wěn),如今居然要和堂堂郡王作對。劉山見縣令都已經(jīng)發(fā)抖還要拒絕,便知其中還有其他蹊蹺,反正劉梓晨待在牢中也不會有危險,劉山也沒有逼著葛縣令放人?!澳强煞褡尡就跞ヒ娨娦??”劉山問道?!白匀唬匀?。”葛縣令抬手拭去了額角的虛汗。吳城的監(jiān)獄劉山如愿以償?shù)囊姷搅藙㈣鞒?,只是也見到了另外兩個人,林毅和包浮生?!翱ね鹾镁貌灰姟!绷忠愦蜷_扇子,笑著道。劉山很快收起了臉上的驚訝,胖乎乎的臉上露出一個挑不出任何錯的笑,鞠了一躬道:“竟不知太子到了吳城,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倍沁?,蘇慕也醒了,本還在考慮怎么緩和一下和林毅的氣氛,結(jié)果根本沒看見林毅,蘇慕根本說不清自己是什么情緒,拍了拍臉,一臉無所謂的朝門口走去。蘇慕在病時依舊不忘思索案件,但這個案子線索太少,單單在那想沒有任何用,所有蘇慕打算再去一次現(xiàn)場。蘇慕想了想,決定還是拉上周燁壯壯膽子。蘇慕讓周燁跟著桑心,于是到了畫眉坊,蘇慕首先找上了桑心,桑心卻道:“這兇手實在兇殘,奴家害怕,可否跟著你二人?”“那現(xiàn)場也很可怕?!鄙P囊豢淳褪菋傻蔚蔚墓媚?,蘇慕唯恐嚇到她?!坝泄幼髋闩揖筒慌隆!鄙P牡?。老鴇聽聞官府又來人,忍不住抱怨道:“這都第三個姑娘了,官府里的都是吃白飯的嗎?”劉梓晨是在他府中被抓,外人并不知曉。周燁伸出手,老鴇立刻乖順地拿出了鑰匙,“那里我們可都沒去過?!薄澳愀覀円黄鹑??!碧K慕開口。老鴇一臉拒絕,但在周燁眼下,她只是低低地罵了聲:“夭壽哦。”“你說第三個姑娘是什么意思?”蘇慕問道。老鴇以為自己剛才的抱怨被蘇慕記在了心里,趕緊解釋道:“不過是死了三個娼妓,我知道抓兇手這種事急不來,你們已經(jīng)很盡心了,是我錯,是我錯了?!碧K慕面上不表,心中卻是十分震驚:是怎樣的兇手才會在短短兩天內(nèi)殺害三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