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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強(qiáng)勢又溫柔的皇姐,在朝堂上咄咄逼人,朝堂下給他送糕點(diǎn)的秦昭仿佛就在昨日。 那個時候她是大秦最尊貴的人,不要說受傷,哪怕衣服臟了些許都不被允許。 可是這樣?jì)少F的她,怎么成了這副樣子。 他后悔了,當(dāng)初不該賭氣把她送出去,不該不派兵保護(hù)她,更不該,在明明得知她蹤跡時,還放任她在外面,要是知道今日這副場景,那個時候就算是綁也要給她綁回來。 為她掖好被角,秦牧走出來,宋岸鈺跟在身后帶好門,吩咐殿前的下人:“你們務(wù)必照看好殿下,否則仔細(xì)著你們的性命?!?/br> “是?!?/br> 花蘭在他們走后才敢進(jìn)屋,她怎么也想不到,那個走之前還完完整整的殿下,再次見面就成了這副樣子。 一想到殿下被抱回宮中時那血淋淋的樣子,她就絞心的痛。 不敢驚擾好不容易睡著的殿下,她蹲在角落,用力捂住嘴巴,蜷起身子來哭泣。 她的殿下從小沒被打過、罵過,衣食住行都是她親手照料,有的時候就連磕碰一下她都心疼的不得了。 現(xiàn)在她身上這么多血,殿下是得有多痛啊,怎么會有人這么心狠,下如此重的手! 秦牧突然停下腳步,宋岸鈺跟著停下來。 他背對著他,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聽到他聲音低沉:“暗衛(wèi)影失職,按律處刑?!?/br> 宋岸鈺一震,下意識求情:“微臣以為,暗衛(wèi)影……” “朕的話現(xiàn)在不管用了嗎?!?/br> 帝王的威嚴(yán)壓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跟著秦牧身邊不算時間短,他明白他是真的生氣了。 “微臣遵旨?!?/br> “對了,先不著急殺他,讓他把跟這件事有關(guān)的一五一十地說清楚,等到皇姐醒了再殺?!彼幌肭卣褯]醒之前有任何晦氣事發(fā)生。 花蘭幾乎一整夜沒合眼,她一直跪在秦昭身邊,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看看她的體溫是否正常,觀察秦昭痛不痛,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太醫(yī)日日都來,每一次都是診斷不出什么來,可是秦昭始終沒有醒過來。 “陛下,殿下并無大礙?!?/br> “啪!” 茶杯被摔在地上,秦牧使勁揮袖站起身來,暴躁地指著最近熟悉的不能更熟悉的老太醫(yī):“無大礙!無大礙!你每天只有這一句話可以說嗎!要真的沒有事,為何長公主現(xiàn)在還沒醒!朕看你是想要欺君罔上,腦袋不想要了!” 老太醫(yī)被嚇得魂飛魄散,慌忙磕頭,一把鼻涕一把淚:“陛下圣明!陛下明鑒!老臣哪里敢隱瞞陛下!老臣冤枉!” “你冤枉?朕看你最圣明!要不要這個皇帝你來……” “陛下?!?/br> 輕柔的話語打斷了緊張的氣氛,秦牧舉在半空中的手僵住,連宋岸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怎么這么久了,還是一點(diǎn)兒都沒變。” 第50章 . 她是他的皇姐 這個世界上只有秦昭可以…… “皇姐!” 秦牧激動地跑到秦昭床榻旁, 把剛剛的怒火拋到了九霄云外。 宋岸鈺也激動得不行,剛想抬腳,又想起來這是長公主的寢宮, 急得直跺腳, 臉上的笑意卻越來越深。 醒了就好, 醒了就好! 花蘭一邊啜泣一邊笑著將秦昭扶坐起,趕緊端了一杯清口茶。 “哭得這么厲害做甚,本宮又沒什么大礙?!鼻卣呀舆^, 輕輕嗔怪,花蘭那哭紅的雙眼有兩個核桃大,憔悴的容顏不知道多少個日夜沒有休息好。 秦牧也抬眼,看到花蘭那哭哭啼啼的樣子,低聲怒斥:“就是!哭什么哭!長公主剛醒你就哭, 是什么居心!” 花蘭立刻跪在地上, 神色惶恐,剛想求饒就被秦昭打斷:“你說她干什么, 花蘭自幼和我一起長大, 肯定是擔(dān)心我?!?/br> “皇姐說得對,像她這樣忠心的婢女屬實(shí)不多見?!比缓笏Ц呗曇? “花蘭忠心護(hù)主, 賞!” 秦牧本來是有許多話要同她說的,可是當(dāng)看見秦昭就這樣安靜地坐在他眼前,他突然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皇姐還有哪里不舒服嗎?”憋了半天他竟只能問出這句話來。 “我已經(jīng)無恙了?!鼻卣淹蝗惠p輕扯住他的衣角, 聲音還帶著微啞,“陛下,我有一事相求。” 秦牧眼神一暗,默不作聲地將衣角扯回去, 將身子緩緩撤回,捏著手中的玉珠,猜測道:“皇姐莫不是想說太傅的事情?” 他已經(jīng)從那個大牢中的暗衛(wèi)影嘴中了解到了,陸明遠(yuǎn)被昆侖派的人帶走了。 走之前,那家伙一直和他的皇姐在一起,并且在江南這段日子,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一直很是密切。 要是放到從前,他一定會喜不自勝,盡力撮合。 可是現(xiàn)在,他冷笑,陸明遠(yuǎn)藏的實(shí)在太深,這個人要么為自己所用,要么就永永遠(yuǎn)遠(yuǎn)不出現(xiàn)在他的眼中。 秦昭并不意外秦牧知曉這些,她現(xiàn)在心心念念只有一件事,只想救回來那個人。 “陛下既然知道,我懇求陛下去救救他?!彼苌偃デ笕耍安还馨l(fā)生什么,她從未求過他,也從未向現(xiàn)在一樣露出這種神情。 秦牧垂下眼簾,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著手中的玉珠,青翠色的玉珠慢慢繞在那雙節(jié)骨分明的手中,不曾發(fā)出一聲脆響。 “皇姐以為,他是以怎樣的身份讓我去救他呢?是朱雀派的大公子還是已經(jīng)辭去太傅之位的官臣,亦或者是抗旨不遵、執(zhí)意退婚的前駙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