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替我來宅斗 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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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替我來宅斗 作者:杯雪 文案 【身嬌體弱溫柔賢惠的當(dāng)家主母與一言不合搞你全家的暴躁皇帝互換了身體?!?/br> 孟弗作為宣平侯夫人,為他cao持家務(wù),孝敬雙親,還要為他管理后院爭風(fēng)吃醋的小妾們,她做到了一個侯夫人該做的一切,只是始終不得夫君的寵愛。 孟弗不愛宣平侯,也不傷心,她預(yù)感這一生都要如死水一般平靜度過,直到她一覺醒來,有人在她耳邊叫她陛下。 …… 宮人與百官們覺得他們的陛下變了,從前他一開口就能罵得他們腦袋疼,如今對他們卻是如春風(fēng)般和煦,還會關(guān)心他們餓不餓,渴不渴。 我可以!我還能為陛下再干一百年! 宣平侯覺得自己的夫人變了,從前她賢良淑德,溫柔大度,現(xiàn)在她就像是一點就炸的爆竹,昨天她把自己最寵愛的小妾給罵哭,今天就把他給踹進湖里。 宅斗?老子把你宅子給拆了! …… 宣平侯同孟弗和離的時候,他斷言這個女人遲早有一天會后悔,這京城中的高門大戶,誰會要一個嫁過人的女人。 朕要。 內(nèi)容標簽:靈魂轉(zhuǎn)換天作之合穿越時空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孟弗、李鉞┃配角:┃其它: 一句話簡介:斗死你 立意:掙脫束縛,尋找自我 第1章 銅色的香爐上飄出裊裊的白煙,一縷一縷浸透了頭頂帳子上的芙蓉花,夕陽的光掠過假山上最后一株白色山茶,又穿過薄薄的窗紗,在地毯上留下幾道斜長光影。 孟弗臥在床上輕咳起來,半個月前,她從白馬寺回來的路上淋了雨,到家后就大病一場,這么拖拖拉拉了半個多月一直不見好。 大夫來看過幾次,開了幾副湯藥,勸她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太cao勞,只是她身為宣平侯府的少夫人,宣平侯府每日都有一堆瑣事等她處理,后院里還有三房姬妾整日里爭風(fēng)吃醋,大大小小的摩擦不斷,即便她現(xiàn)今生了病,也不能完全撂下手。 大夫前腳剛走,謝文釗后腳過來,他站在房間中央,與孟弗之間隔了一道淺色的紗簾,晚風(fēng)順著窗戶吹拂進來,簾子下面的流蘇微微晃動。 謝文釗看向孟弗,似乎有話要說。 孟弗抬眸,迎上他的目光,謝文釗生的極好,眸若星辰,面如冠玉,當(dāng)年先帝在桾山圍獵見到他的時候還稱贊他君子端方,那時候帝都內(nèi)想要嫁給他的名門淑女能從街頭排到街尾。 這是孟弗的夫君,可他不喜歡她,或者可以說,非常厭惡她。 文康一十六年的春天,端陽公主大婚,在京華園設(shè)宴招待眾賓客,孟弗與meimei孟瑜隨母親前去赴宴,宴會中途發(fā)生意外,為了顧全孟弗的名節(jié),謝文釗不得不與她成親。 孟弗的父親是當(dāng)世有名的大儒,謝文釗幼年時曾拜在他的門下,跟著他讀過幾年書,而且那時先帝還在,孟弗的父親作為中書門下平章事,兼任太子太傅,孟家與宣平侯府是門當(dāng)戶對,所以這樁親事的開局雖然有些不美,但謝、孟兩家總體都還算滿意。 孟弗與謝文釗接觸不多,在此之前僅僅見過幾面,她對于自己的婚姻幾乎從來沒抱有過任何幻想,無論嫁給誰對她來說好像都沒有太大區(qū)別,而直到成親后,孟弗才知道,最不滿意這樁親事的人其實是謝文釗,他心中另有所愛,他喜歡的人是孟弗的meimei。 得知這一切的孟弗什么也沒說,只當(dāng)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仍舊在侯府中安然做她的少夫人。 她習(xí)慣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會偏愛meimei,現(xiàn)在也不多謝文釗這一個。 她從很小的時候就希望能夠讓身邊的每個人都滿意,所以父親要求她做一個名門淑女,她做到了;家里人希望她能嫁給謝文釗,她也就嫁了;謝文釗不喜她彈琴,她從嫁入宣平侯府后就再也不彈了。 孟弗知道這樣不好,但是那些反應(yīng)就像她生存的本能一樣,已經(jīng)刻進她的骨頭里,她扭轉(zhuǎn)不過來。 “你的身體好些了嗎?”半晌過去,面前的謝文釗終于開口問道。 孟弗淡淡道:“還好?!?/br> 謝文釗沒有離開,他站在原地,看起來還有話要說。 他有好些天沒來孟弗這里,這么些年來他一直都以為當(dāng)年在京華園里自己是被孟弗設(shè)計,最后才不得不娶了她,他們二人成親后謝文釗一直有意地避開孟弗,今日有事求她才不得不來,明明該是這世間最親近的夫妻,卻比街上擦肩而過的路人還要陌生,只在這里多待了一會兒,都會覺得不自在。 孟弗道:“侯爺今日來我這里有什么事不妨直說?!?/br> “寒煙身體不好,她住的汀水閣你也知道,又冷又潮,她昨日找大師來看過,大師說那里風(fēng)水不太好,”謝文釗頓了頓,對孟弗說,“所以她想換個院子?!?/br> 謝文釗口中的寒煙名叫曲寒煙,原是個青樓女子,后來被他抬入府中做了第三房姬妾,曲寒煙彈得一手好琴,在府中很得謝文釗的喜愛。 孟弗嗯了一聲,只是換一間院子而已,不算大事,她不至于為了這種事去故意為難曲寒煙,她道:“南邊還空了三間院子,那里光照很好,她去挑一間吧?!?/br> 謝文釗卻道:“大師算過了,那三間院子與她八字相克,也不好?!?/br> 孟弗稍微坐直了些,心中隱隱猜到謝文釗想說什么,她問:“那侯爺?shù)囊馑寄???/br> 謝文釗道:“霽雪院不錯?!?/br> “她想住我這兒?”孟弗問。 謝文釗點了點頭,孟弗正想要問問曲寒煙能否住得慣側(cè)院,又聽他道:“府里其他的幾間院子,你可以隨便挑?!?/br> 孟弗沉默。 孟弗一個正妻,卻要給一個妾室讓位,這是何等可笑之事。 見孟弗不說話,謝文釗繼續(xù)道:“我知道你素來大度,明白事理,不會在意這等小事,寒煙那里實在沒有辦法了,這兩天她人憔悴得厲害,待你見了她也定然會心疼,其他的院子都找人看過,總是差了些,你若覺得府里的其他院子不合你的心意,到時我出錢給你重新修座院子?!?/br> 他說了這么多,床上的孟弗始終沒有開口,謝文釗突然覺得不自在,孟弗這樣平靜,倒顯得他像個傻子,他的表情逐漸冷淡下去,他對孟弗道:“你不想換就算了,就是間院子而已?!?/br> 孟弗忽然間頭疼得厲害,她應(yīng)該做一個事事順從夫君的好夫人,做一個人人稱贊感念的當(dāng)家主母,但是然后呢?她做到這一切又能怎么樣呢? 孟弗有些茫然。 最后,她對謝文釗:“讓我想想吧?!?/br> 謝文釗表情柔和了些,似乎有些內(nèi)疚,他抿了抿唇,語氣有些生硬地說:“現(xiàn)在不是很急,你慢慢想,等你病好了再搬也不遲。” 孟弗應(yīng)了一聲,謝文釗覺得這事應(yīng)該是成了,之后隨口囑咐了兩句,便從霽雪院離開。 他離開不久,侍女青萍端著藥碗從外面走進來,站在床邊道:“夫人,該喝藥了?!?/br> 她話音落下,一陣錚錚琴聲從汀水閣的方向傳來,曲寒煙住在那里,這琴自然也是她彈的。 青萍偏頭往外看了眼,隨后不忿道:“彈彈彈,就知道彈,夫人您彈得比她好多了,您為什么不彈琴?。繌哪捱M來,奴婢就再也沒聽您彈過琴了?明明侯爺那么喜歡聽琴?!?/br> 孟弗沒有回答青萍的問題,她伸手接過藥碗,把碗中湯藥喝盡。 喝了藥孟弗又有些困倦,臉上依舊泛著病態(tài)的白,她剛要躺下歇息,外面就傳來姨娘們的爭吵聲。 青萍說替她出去看看,然而時間過去許久,爭吵聲仍沒有停止。 孟弗仰起頭,面無表情地望向帳子頂上的芙蓉花,這兩年來,她越來越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好像被縛在一張厚厚的龜殼里面,四面八方都是堅固冷硬的墻壁,無法活動,無法呼吸,她好像注定這一生都要被囚在里面,直到頭發(fā)花白,牙齒脫落,直到呼吸和心跳全都停止,她的棺槨長埋地下,她都沒有辦法掙脫出來。 那些嘈雜的聲音在她耳邊漸漸遠去,她忽然想起十三歲那年的上元節(jié),她與家人走散,沿著郊外的那條潯河一直向南走,河面上漂浮了許許多多的河燈,像是天上的星星落進了水中,有黑衣的少年坐在高高的河床上,他冷著臉,一副誰也不想搭理的模樣。 十三歲上元節(jié)的晚上她差點死在一群流氓手里,是少年救下了她。 那是她離掙脫這個樊籠最近的一次。 少年將禁錮她的鐵墻撕出一道口子,亮晶晶的星星順著那道裂口掉落進來,她猶豫地伸出手,可是最終沒能握住它。 如果有一天還能再見到那個少年,他見到這樣的自己,一定會很失望吧。 孟弗閉上眼睛,漸漸睡去。 沉沉暮色壓在皇城的千重宮闕上,紫宸殿里燈火通明,年輕的天子坐在長案后面,迅速翻看眼前的奏折,隨著翻過的奏折越來越多,他的臉色也愈加陰沉,仿佛下一刻就能滴出水來。 終于,他忍不住怒火,將手中的奏折往地上重重一摔,騰地站起身,背著手繞著長案開始轉(zhuǎn)圈。 太監(jiān)高喜邁著小碎步趕緊跑來:“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太醫(yī)說了您最近不要動怒,對您身體不好。” 李鉞聽了這話反倒更加生氣,他指著地上的奏折,怒氣沖沖道:“是朕想要動怒的嗎?你看看他們說的什么話?圈里的豬叫的都比他們好聽!過年殺豬的時候怎么不把他們一起給宰了!” 高喜一個太監(jiān)這個時候可不敢隨便插嘴。 “不想考績?”李鉞扯著嘴角冷笑,“呵,一個個說的冠冕堂皇,心里盤算的小九九朕會不清楚?” 聽到李鉞的笑聲,高喜跟著后背一涼,他勸道:“陛下您先消消氣,消消氣,您這身上還有傷呢。” 李鉞身上的傷是前幾年在北疆打仗的時候留下的,后來好不容易找了位神醫(yī)能給治好,只要求他在三個月內(nèi)不能動怒不能上火,結(jié)果這傷硬是拖了三年還沒痊愈。 “有就有吧!不治了!”李鉞惱火道,“整天看著這些蠢貨,朕氣也氣死了?!?/br> 這哪兒能不治?這位陛下脾氣一上來跟個小孩似的,高喜心道這明日得跟神醫(yī)說一聲,三個月又得從頭算了,眼下還是得先讓陛下息怒,他道:“或許明日早朝諸位大人就明白過來了?!?/br> 李鉞斜睨了高喜一眼,又呵了一聲,高喜這還沒睡覺就開始說夢話了。 高喜被他這一看,頓時覺得自己脖子也涼了。 第2章 晨曦的光在碧色的瓦片上輕盈跳躍,宣平侯府的下人們開始新一天的忙碌。 除了曲寒煙外,謝文釗的后宅里還有兩位姨娘,她們一大早來到霽雪院外面,說是要給夫人請安,但其實是昨日聽見了些風(fēng)聲,想來看看孟弗是不是真的要把霽雪院讓給曲寒煙。 要是孟弗真的能給曲寒煙騰地方,她們得為自己考慮考慮,說不定也能跟著分上一杯羹。 花小菱是謝文釗抬進府里的第一個妾室,她身材豐腴,容貌嬌艷,然而目前在府中最不得寵的也是她,謝文釗幾乎當(dāng)她這個人不存在。 不過她原是老夫人身邊的丫鬟,身后有老夫人撐腰,加上她性子潑辣,臉皮頗厚,在府里就沒吃過虧。 她身邊的孫玉憐只比她晚進府一個月,她出身官宦之家,因年少時與謝文釗有幾分情誼,后來孫家出事,謝文釗將她接入府中,待她倒還不錯,比起花小菱的張揚,她行事低調(diào)許多,有時候還能幫著孟弗處理一些府中事務(wù)。 至于曲寒煙,這位姨娘的出身雖不太好,卻是三個人里最為高傲的,自進府以來除了謝文釗她誰也不放在眼里,她以身體不好為借口,許久沒來向孟弗請安。 花小菱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瞇著眼睛抬頭看天,這都什么時辰了?夫人怎么還沒起來? 又過了兩刻鐘,里面仍舊沒有動靜,花小菱待不住,叫來下人打聽昨天侯爺過來都與孟弗說了些什么。 下人哪里知道這個,謝文釗過來的時候她們又沒在場,花小菱挨個問了半天問不出結(jié)果,又問起孟弗是不是昨晚出了事,要不怎么到現(xiàn)在人都沒出來? 下人搖頭,一問三不知,花小菱有點生氣,覺得是下人瞧不起她,在故意敷衍她,加之她又在這里等了這么長時間,心中格外煩躁。 她提氣便罵:“夫人要你們有什么用?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們頭上頂著的是豬腦子嗎?怪不得夫人這病一直不好,我看就是被你們給氣的,也就是夫人心腸好才讓你們留在府里整天混日子,”花小菱揚起下巴,指著他們趾高氣揚道,“等我見了夫人,就讓夫人把你們一個個全都發(fā)賣出去!” 她的聲音越來越高,說的話也越來越刺耳,霽雪院中的下人們?nèi)嫁抢瓊€腦袋,不敢吱聲。 守在孟弗床邊的青萍聽見外面花小菱的叫罵直皺起眉頭,夫人昨夜睡了沒一會兒就醒了,一直咳到丑時才重新睡下,這才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又要被她們吵醒,這么下去,這病什么時候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