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替我來宅斗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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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變臉現(xiàn)在也是一絕。 “阿弗?”李鉞問她,“你今日不是說要去御花園寫書的嗎?” “過來看看你,”孟弗將手中的放到后面的案上,轉(zhuǎn)身問他,“你這是怎么了呀?是誰又惹我們陛下生氣啦?” 李鉞哼道:“那可太多了?!?/br> 孟弗走過來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問他:“還生氣嗎?” 陛下氣鼓鼓道:“還氣?!?/br> 孟弗忍不住抬手在陛下的臉頰上戳了戳,問他:“到底是怎么了?” “是云桂南邊的事,”李鉞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到長案后坐下,挑了幾本奏折送到孟弗面前,對她道,“前幾日云桂土司之間發(fā)生械斗,死傷近萬人?!?/br> 李鉞率軍在北疆與異族打一次仗都死不了這么多人! 孟弗去年看了那么多的奏折,對云桂那邊的事多少也有些了解,云桂等地是真仗著天高皇帝遠,那里的土司們又是世襲的,相當(dāng)于自立為王,有些時候不僅不聽朝廷的號令,還劫掠附近的百姓。 孟弗將李鉞遞來的幾本奏折認真看了一遍,輕嘆了口氣,在李鉞的身邊坐下,她說:“云桂那邊一直沿用的是前朝留下的以土官治土民的法子,所以始終沒有真正將他們消化,陛下有沒有想過換個政策?那里的百姓與我們雖非同族,卻也是我大周的子民,不如統(tǒng)一管轄?” 李鉞低頭沉思,孟弗道:“我只是隨便一提,不知道可不可行,您和朝臣們商量商量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法子。” 半晌后,李鉞抬起頭,忽然問孟弗:“阿弗要不你與我一起上朝吧?” 第74章 孟弗沒想到李鉞會這么說,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便沒有出聲。 她垂眸看著手中的奏折,上面有陛下用朱筆寫的批復(fù)。 她想起幼年時候自己在孟雁行身邊聽他給學(xué)子們講學(xué),未嘗沒有那么一刻,希望自己成為一個男子,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人前說出自己的想法,施展自己的抱負。 對面的李鉞越想越覺得自己提議很不錯,他摸了摸下巴,繼續(xù)道:“到時候我們兩個一起上朝,回來后一起處理奏折,”說到這里,李鉞頓了一頓,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他咳了一聲,掩飾掉那絲羞愧,繼續(xù)道,“這樣應(yīng)該能空下不少時間來,阿弗我們可以出宮去玩,或者做些其他想做的事。” 孟弗放下手中的奏折,抬眼看向李鉞,她又黑又亮的瞳仁像是一口看不見的深井,里面倒映著李鉞此時的模樣,李鉞坐直,他聽到孟弗說:“陛下,你真有此意?” “當(dāng)然是真的,阿弗不愿意嗎?”李鉞雙手撐在桌上,身體向前傾了些,他道,“你若是不愿也沒關(guān)系,早上不是去御花園寫書了嗎?想好寫什么了嗎?” 孟弗搖搖頭,說了句沒有,隨后對李鉞道:“朝上的大臣們應(yīng)該是不愿意的?!?/br> 陛下非常沒有同情心地說:“他們不愿意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樁了。” 孟弗失笑,她緩緩道:“朝中幾位老大人的心臟不大好,要是真看到我站在宣政殿里,說不定當(dāng)場就過去了?!?/br> 李鉞嘖了一聲,反駁道:“不應(yīng)該啊,上個月朕一連罵了他們好幾天,他們還挺堅強地站在朝上,一日病假都沒請過?!?/br> 孟弗仿佛都能看到那些個大臣們挨罵時臊眉耷眼的模樣,她笑道:“……他們可能是習(xí)慣了吧?!?/br> 李鉞歪了下頭:“所以阿弗這是同意了?” 能上朝參與政事,這是多少人做夢都夢不來的事,孟弗自是沒什么不樂意的,她點頭道:“但此事還是得徐徐圖之,慢慢來吧,云桂那邊陛下有什么想法?” 李鉞呼了口氣,孟弗其實不是第一個提出要廢除土司制度的人,他在朝上的時候也認真考慮過此事可行性。 只是云桂那邊各部各族的土司作威作福數(shù)百年,定是不能接受自己的權(quán)利遭到破壞,到時候必然是要動上一番干戈,而北疆的異族至今還沒有完全平定,若是南邊再起戰(zhàn)火,國內(nèi)怕是要有一陣動蕩。 即便想要改革云桂各部,也得花上不少的時間,而且云桂那邊地勢險要,多有瘴氣,這仗也是不太好打的。 李鉞抬起手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 孟弗把茶水往他面前推了推,勸他說:“陛下,路得一步一步來走,事得是一件一件來做,不能畢其功于一役,從土司存在到現(xiàn)在也有幾百年了,不差這幾年?!?/br> “朕知道,朕都知道,”李鉞將手放下,看著眼前的茶水嘆道,“朕就是這個脾氣?!?/br> “我知道的,”孟弗起身走到李鉞的身邊坐下,她挽著他的胳膊,親了親他的臉頰,笑道,“我就喜歡您這樣?!?/br> 李鉞垂頭看她,聲音低沉:“阿弗……” 孟弗松開手,放開李鉞,正色道:“好了,您今日的奏折還沒看完,該看奏折了?!?/br> 陛下果然是做不了昏君的,他拿起朱筆,開始繼續(xù)自己的工作,他一邊翻開眼前的奏折,一邊向孟弗問道:“那阿弗你呢?還要去御花園嗎?” 孟弗道:“我在這兒陪您吧?!?/br> 陛下的嘴角立刻上揚,可惜他的好心情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從翻開第一本奏折起,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在這個世界上,天災(zāi)人禍每時每刻都有發(fā)生,只是或大或小而已,十件里面解決了八件,剩下的兩件也夠李鉞氣一陣的,而且就算他不止一次地訓(xùn)斥過那些拍馬屁的,還總會有那么兩個蠢貨自作聰明,喜歡對他歌功頌德。 最可氣的是,有一份奏折前八頁全是廢話,李鉞本想直接給撕了,突然發(fā)現(xiàn)最后一頁竟然還提了件正事,結(jié)果就是陛下更想把這奏折給撕了,偏偏礙于那件正事還撕不得。 陛下冷笑,行,奏折他撕不得,明日上朝他就把人給撕了,不能干別干了!大周三條腿的人不好找,會說人話的有的是! 孟弗見他表情愈加惱怒,知道陛下的耐心明顯快要耗盡,估計等下又要起來轉(zhuǎn)圈了,她適時出聲道:“陛下先歇會兒吧,剩下的我來給挑著看看?!?/br> 李鉞氣哼哼地應(yīng)了聲,動作倒是很麻利,直接給孟弗騰出地方。 孟弗坐到長案后面,翻看起來。 李鉞坐在她對面,托著下巴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問她:“阿弗不生氣嗎?” “可能比較氣人的奏折都被你看完了。”孟弗抬頭看著李鉞笑道。 這只是一句玩笑話,孟弗與李鉞都清楚,陛下看到剩下的這堆奏折定然還要生氣,孟弗的理智在大多情況下都能凌駕在情感之上,陛下則與她相反,不過好在陛下在不理智的時候只會轉(zhuǎn)圈,不會妄下決定。 在孟弗看來,這里的大部分奏折都沒什么好氣的,有些做的不好的地方,該罷官的罷官,該貶謫的貶謫,實在不必大動肝火。 不過陛下就是這個脾氣,有時候聽陛下在那里轉(zhuǎn)著圈叭叭罵人,孟弗依舊覺得他好可愛。 剩下的奏折幾乎讓孟弗全都處理完了,只有幾件她拿不定主意的,與陛下商量了許久也沒定下來,干脆留著明日到朝上解決。 要想解決云桂的問題,就得先讓北疆徹底太平,讓那些異族永不來犯,朝中的大部分官員都是持這一觀點的,不過也有人覺得這么做有些勞民傷財,不如選擇綏靖政策,和平解決。 大家在朝中為官這么多年,原本陛下是個什么脾氣心里也有數(shù),可有些時候就是不信邪,非要去撞一撞南墻,等撞得腦袋碎了就知道消停了。 龍椅上的李鉞沉聲道:“諸位愛卿的意思朕明白了。” 他一開口,宣政殿霎時間鴉雀無聲,所有官員都低頭看著腳下,他們能猜出陛下對待北疆戰(zhàn)事上的態(tài)度,可每次與同僚吵完架,聽到陛下說話都會覺得很有壓迫感。 許久,廷上的李鉞道:“就依著魏愛卿說的辦吧?!?/br> 他說完這句話就沒有說其他了,直接讓百官們商議下一個問題。 陛下贊同了自己的提議,并且沒有任何補充修改的地方,魏鈞安該感到高興的,甚至該回去給祖宗們上一炷香,然此時魏鈞安的心情五味雜陳,很難形容,他微微側(cè)過頭與劉長蘭對視一眼,他們兩人竟都同時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悵惘。 若是在從前,他們每天上朝不被陛下罵一頓那就已經(jīng)要謝天謝地了,但經(jīng)歷了去年的那三個月,每次到這種時候他們心中都不免生出微微的失落來。 那三個月好像是他們做過的一個短暫的夢,秋獵之后他們就再也沒聽陛下夸過他們了,明明之前陛下還真誠地說他們是他的心腹,是朝中的肱骨,是陛下不可或缺左膀右臂。 結(jié)果呢?秋獵過去陛下就翻臉不認人了,左膀右臂都不要了。 恍惚間他們覺得陛下像是一個翻臉無情的負心漢。 他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反省自己在秋獵期間是不是做錯了什么,思來想去,也沒想到什么,那時他們偶爾是會動點要蒙騙陛下的念頭,但也就只是動個念頭而已,什么都沒做過。 難不成陛下還有讀心術(shù)? 這種事論跡不論心啊陛下! 大婚前后的幾日陛下雖然比平日里和善了一點,偶爾還會對他們笑一笑,但比起那三個月還是差了許多。 如果從來不曾擁有過,他們現(xiàn)在也不至于如此的意難平。 李鉞可不管這些官員們的心里在想什么,要是知道他們整天翹首以盼陛下的垂青,多半還得罵他們一聲矯情。 正經(jīng)事不干,凈想這些沒用的! 孟弗擔(dān)心自己直接上朝要把朝里的幾位老人家嚇出病來,昨天晚上與李鉞商量一番,決定來個溫水煮青蛙,一根一根往里加柴,把官員們可以忍受的底線一步一步降下去。 從這一天開始,孟弗留在紫宸殿前殿中,與李鉞一起召見官員,她倒是沒和李鉞坐在一起,畢竟那桌子不長,她坐過去就有些擁擠,在臣下面前還是要正經(jīng)些好。 第一個在前殿里看到孟弗的官員是大理寺卿王舜,他是來呈送案宗的,去年七月王舜因在七日之內(nèi)連破了帝都內(nèi)發(fā)生的三樁慘案而被陛下重點表揚過一次,后來他破案更加積極努力,然遺憾的是他再沒從陛下的口中得到過和那次一樣的夸贊,最多就是一句尚可了。 此次他拿來的案宗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不知道陛下會不會滿意。 王舜端正好心態(tài),深吸了一口氣,踏進紫宸殿,他正要跪下請安,眼睛余光突然看到坐在窗邊的孟弗,王舜直接愣住,動作沒收力,差點撲到地上去。 這皇后怎么在這里? 王舜第一時間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錯人了,忍不住又仔細瞧了瞧。 李鉞抬手拍了拍桌子,有些不悅道:“要請安你看朕,你看皇后做什么?” 原來真是皇后。 王舜心里咯噔一下,趕緊跪下請罪,這怨不得他,這前殿是什么地方?他怎么會想到皇后也在這里! 可不管怎么說,他剛才的動作實在過于失禮,若是陛下怪罪,他也只能老老實實受了。 孟弗合上手中的書,對李鉞輕聲道:“陛下,您別嚇王大人了,王大人也不知道我在這里?!?/br> 陛下哼了一聲,沒說什么。 孟弗接著對王舜道:“是本宮想要幾本案宗看看,麻煩王大人來這一趟了?!?/br> 王舜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理智告訴他該提醒皇上,皇后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前殿中,但是皇后娘娘的態(tài)度這么好,還莫名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他話實在說不出口。 “起來吧?!崩钽X道。 “那這案宗……”王舜問。 孟弗道:“拿到本宮這里便好了?!?/br> 宮人上前,從王舜手中接過案宗,送到孟弗的眼前,孟弗翻看了兩頁,笑著說:“早聽陛下說王大人斷案如神,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br> 王舜無法控制地心中一喜,看向李鉞的眼睛像是在發(fā)光,陛下私下里竟然這么夸他的嗎? 李鉞被他看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動了動唇正想說話,被孟弗看了一眼,把話默默咽了回去。 行吧,皇后說他說過,那就是說過吧。 孟弗是在煮青蛙的時候順便給自己找點寫書的靈感,將案宗大致都翻看了一遍后,向王舜問道:“王大人,這些查案的法子你都是怎么想到的?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啊。” 王舜低著頭有些羞赧道:“娘娘謬贊了,不過是看得多了,積累了些經(jīng)驗。” 孟弗點頭道:“有經(jīng)驗好啊,大理寺交在你的手上,陛下也能放心?!?/br> 王舜忍不住抬頭往孟弗的方向看了一眼,皇后娘娘安閑地坐在那里,窗外的日光傾瀉下來,像是在她的身上蒙了一層薄薄的一層金紗,眼前的這一幕與王舜記憶里的那一幕漸漸詭異地重合在一起。 那是去年七月,陛下也是坐在窗邊,他語重心長地對自己說:“王愛卿,大理寺由你主管,朕很放心。” 王舜的眼眶一熱,竟是有些想要落淚。 他的眼淚還沒落下,就聽到陛下有些嫌棄道:“行了,趕緊退下吧。”